眼前是人，耳边有风。
虽说看似是儿戏的文武斗，但比试双方皆不会放下心中戒备，认为对方会按规矩办事。
而场中居民对此想来也是司空见惯，在余惜寒出手的瞬间，便纷纷叫了起来，要为武斗开盘。
不过白齐却没心思去管这些，余惜寒的攻势又快又狠毒，像是蓄力一击的毒蛇般，势必要将他一击拿下。
观战的陆游心知不好，白齐与余惜寒的实力差距过大，对方虽不敢在此地用出威力高绝的杀招，但方寸之间轻取白齐的性命也不是难事。
他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想要阻止余惜寒的暴起一剑，但一旁的柳听旋却先他一步，拔出轻灵长剑欺身上前。
作为曾经的老对手，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余惜寒的性情，当余惜寒亲自加入文斗纷争时，她便知道对方不打算再讲道理，要杀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但，这有意义吗？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却可以两次犯下同样的错误，余惜寒的傲慢遮蔽了她的双眼，让她无法看清两人的差距，更无法知道她的对手是有多么地了解她。
看着轰然而至，转瞬间便来到眼前的余惜寒，白齐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他第一次与修道者正面对上，对敌作战经验不多的他，根本无法看出余惜寒的深浅，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当头一剑。
想来这就是轻视对手所需付出的代价吧。
他不想坐以待毙，拼命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希望能用断臂一支的方法，来避免被一击斩杀的命运。
但状况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危急，在长剑斩下来前，他的身边吹起一股清风，带着熟悉的清冷气息。
一匹白练长光挡下飞来横剑，有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搂着他飞退，而他的身体，则紧靠着一具曼妙身躯。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让白齐第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柳听旋看着他这一副呆傻表情，心中生出一丝嗔怪，似娇似嗔道：“好了！命都差点儿丢了，还在看！看了这么久，难道还看不腻？”
她耳边的青丝轻拂过白齐的脸颊，略带笑意的眼睛如阳光下清澈透亮的溪水，明媚可人。
两人身体紧靠在一起的情况下，就算再钢铁的直男，也知道该如何回答：“山和水，风和你，百看不腻。”
此话真是伤天害理，不仅让柳听旋红了脸，也让场下众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没想到看个文斗武斗，最后还被味了一嘴狗粮，这么一个浑不吝的东西，也能被冰山仙子看上！
老天爷，你也太不开眼了吧！
生死场上可容不下两人打情骂俏，互诉柔情。
“好了，你快退下吧，我来对付她便好。”
虽说一文一武的分工方式简单又合理，但白齐也有自己的坚持：“这女人阴险狡诈，将才还想偷袭我，咱们还是一起上吧。”
柳听旋却很不认真对待他的意见，只是翻了个白眼，便将他推到了场下。
这让白齐很不开心，因为这是对他的极不信任。
但他那一副愤愤然的表情落在陆游眼中，可就让人腻味的很啦！
他伸出手拍了拍白齐的肩膀，一脸无奈道：“够了，你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两位天仙境的高手交战，岂有你小子插手的地方，安心在后面看着吧！”
听了陆游的话，白齐一脸震惊，“她...她是天仙境的高手？！”
陆游摇摇头，嗤笑一声：“不信你便问问守玄师侄，这柳听旋放在天下六洲的后起之辈中，也是排在前面的人物，否则为师怎么可能会记住她。”
一直沉默不语的守玄见白齐望过去，也终究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情报对白齐来说无异于平地一惊雷，他原以为柳听旋于修道一途上虽是天才，但与自己的实力相差应该不大，所以两人才会在山神庙里打个有来有回，分不出胜负。
但柳听旋若真如二人所说，是天仙境高手的话，那么之前两人的打斗，就不过是对方在让着自己罢了。
他实在有些难以想象柳听旋其实是傲娇姑娘，难道她之前只是看上去讨厌自己，实则又不然？
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台上的柳听旋，一时间不知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一击未中的余惜寒此时满脸寒霜，心想只因在这小镇之上她用不出全力，所以才让这对狗男女一时抢去了风头，占了上风！
特别是见那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看来是完全没将她放心里！
她心中恼怒非常，但见最后柳听旋一人走了上来，又感觉这样也好。
只要能杀掉柳听旋，那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还去管白齐这个宵小干嘛？要知道他旁边站着的老头看上去可不是吃素的。
她判断现在一对一的局面恰好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所以为了不让对方并了肩子上，一起对付她，她也转身喝令手下不得上前，做出一副要与柳听旋一对一单挑的架势来。
不过她的算盘虽打的好，但实施起来却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要是不用仙家术法，光以剑术比拼，她根本就不是柳听旋的对手！这是连围观的普通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
“这矮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打不打得过，可别让我又赔钱！”
“呵呵，你难道现在还没看出来？这女人实力明显不行，要不然也不会在镇上呆这么久，等别人自己送上门。”
这类的议论声响起，成为了人群里主流的声音，但是也有人认为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放屁！这两个女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样，分明就是一伙人！两边肯定在刚才开盘的时候就商量好了，要吃咱们的高赔！”
“我看也是，这分明就是来咱们镇上骗钱的！”
这些话的声音也不小，落在涉世未深的守玄耳中就显得有些荒唐了。
毕竟柳听旋跟余惜寒可是真刀真枪，每招每势都恨不得取对方性命的，为什么这群人还会认为两人是在假打表演呢？
他用询问的目光投向白齐，希望白齐能够为他解释一二。
但白齐虽然知道其中内情，可这又要如何解释？赌狗输红了眼，可是不会管逻辑顺不顺。
在他们看来，赤壁之战是曹操吃了自己的高赔，滑铁卢是拿破仑的手下压了对方的重注，而第二次世界大战，也是希特勒在吃德国的高赔！
所以这件事情很难跟人解释的清楚，毕竟这就跟拳师出拳是一个道理。
别人打拳没有章法，你要如何接招？
不过赌狗的拳法大家虽然看不懂，但场上的形势还是清楚明了的。
余惜寒出剑很有章法，而柳听旋出剑看不出章法，所以看不出章法的人压着看的出章法的人打，也正合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只见最后柳听旋长剑一荡，剑花一浪，余惜寒就长剑脱手，身体平躺。
这让场下的赌狗无不唉声叹气，更有名流宿老以头抢地，耳目赤红：“不可能！不可能！老夫驰骋赌场数十年，什么世面没见过！今天怎么会栽在两个女人手里！”
他说着就去**前的口袋，但不管他如何摸，也摸不出一个铜子儿！
原来他刚才不信邪，在武斗开始的时候一路走到黑，直接压了黑衣队全胜，然而却没想道这群人居然这么没用，一个个都是吃白干饭长大的！
而小赌狗们见老赌狗居然哭的如此悲怆，心中难免生出一丝兔死狐悲的凄凉感觉来。
不过少数人倒是想起自己这次吃到的高赔利率，又不禁心中高兴，估计这一赌就能三十年不工作，不下地了。
看着场下喜忧参半的人群，白起心中感叹，人的悲欢果然是不相通的。
此时余惜寒已被柳听旋干翻在地，不知道她看着场下的这一幕有没有生出一丝悲怆的心情来。
要知道她带来的一干弟子，到现在也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哪怕为她说一句话。
此时的胜负已经明了，乃是白起等人的大获全胜。
然柳听旋最后又会如何处置余惜寒呢？
是一剑杀了她？还是先啐她一脸的口水？抑或是先将她的衣服扒下来，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露着屁股，光溜溜见人呢？
记到此处，笔者非常头疼，不知到底应该如何叙述，才能让故事平稳的发展下去。
想翻出一些套路来，照着模板抄下去，又怕自己没什么经验，将两个女人单对单的对手戏搞砸了，那样可就真的是伤天害理，岂有此理啦！
遂笔者决定，再次用春秋手法，一笔带过。
——————
柳听旋：“吾与汝，孰美？”
余惜寒：“吾美甚！汝不若吾之美也！”
言罢柳听旋横眉冷竖，不想对方骨甚硬，便引剑欲杀之。
然而不待柳听旋出手，便有刀光闪过，直取柳听旋肋下，使得柳听旋不得不挥剑拦截，然而依然挡不住对方的霸道凛然，被那一刀劈的连退数十步。
等到她重新站稳，打量来者之时，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PS：唉，卡文了，越写越迷茫...这章写了5个多小时...，很多地方都用了非常嬉皮的手法一笔带过，也实属迫不得已......希望大大们体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