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四人的举动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却没人围上来,而最为专注的,当属云庭与云言,其他人在攀谈中也稍微注意这里的动态。
云缙与云栋的到来,徐父只好打消与大将军来交谈一下念头,静静聆听云缙与大将军交谈,而云栋在一旁,两人也无法进兴,在交谈几句后,只好各自散去,而本应最为尴尬的云栋,离开时脸上却有一丝笑意。
云庭看到了他的笑意,云栋也注意到了云庭,对视的一瞬间,云庭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
前几日,因为云栋的母亲自己手下元气大伤,看到云栋怎会高兴呢!
宴会之上,最安静的莫属云言,独自坐在那里饮酒,一杯接一杯,冷视着宴会上的众臣,观察者众人的一举一动。
徐父刚坐下与旁边的几位官员攀谈几句,这时,徐彦端着酒杯来到徐父面前,坐在旁边,拿起酒杯为自己的杯中倒入一杯酒,又为徐父倒了一杯酒,若无其事的问道:“申明,晚上回主宅吗?”
“今晚便不回了,明日吧!”徐父听后,思考了一下说道。
“也可!滢儿婚期也欲近了,明日让她回主宅选个同姓姐妹,算陪嫁吧!也好帮衬着点!”徐彦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徐父点了点,表示同意,他当然明白徐彦要选同族姐妹陪嫁的原因,无非是万一徐滢出什么问题,而这陪嫁的女子,还可以当做徐家和六皇子之间的纽带,继续联络徐与六皇子,女子也肯定是族中重要长老的孙女,非常时刻,徐彦还可以过继与名下。
担心自然是有道理的,就近些日的徐滢所发生的一件件的事,对于徐滢能否在燕王府中顺利等到六皇子登上皇位,他心里是没底的,可是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了。
宴会进行到申时四刻,大家都在各自离去,徐父也自然回去了。
这几个日,朝堂上的争斗几乎都没有了,都想各自安稳的过年,那些阴谋诡计,都停了一停,罕见出现了祥和之景。
回到府中,徐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请祖宗”,将宗谱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并吩咐将下人把存放祖宗牌位的房间,照例摆上供品,等待晚膳前的“请神”,这个“请神”其实也就是祭祖,是为了祈祷祖宗保佑家中来年的福气的。
就在这些事办好不久,皇帝赐菜的太监便到了徐府,徐父接过十二道赐菜,将其中一半送到香案上。
天色渐暗,直到夜幕彻底降临,一家人十几人换上新衣,前去请神,徐府的人口其实也并不多,只有二百多人,主要是下人和护卫较多,几乎占了九成多。
徐父吩咐在院内西旁空地上,烧纸然后才是放鞭炮。
站在正堂门前的徐滢看着鞭炮爆发出的瞬间闪耀的火光,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了两位老人,与一位女子陪在老人的身旁,安慰着老人,帮老人擦拭着眼泪,徐滢感到莫明的熟悉与心痛,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泪珠已在眼角。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覆盖徐滢叠放在腰间的双手,情绪有些波动的徐滢瞬间平息了下来,刚好看到母亲满是温情的眼目,徐滢笑了笑,然后听到徐母柔情道:“以后没事儿,可以常回来一下!母亲就你一个女儿!”
徐滢听后,“嗯”了一声,原来母亲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以为是因为婚期将近所导致的,毕竟过年后,她在家的日子几页就十一日了,以后再想在家过除夕,恐怕甚难。
徐滢用手擦了眼角的泪珠,手指在回攥时,指尖上的泪珠不经意间碰到了手腕上带的一串佛珠,佛串在袖筒中散发出淡淡的棕色光晕,没任何人注意到。
祭祖过后,一家人用完晚膳便要守岁,守岁一般都是通宵不睡的,不过徐府没有这规矩,到午时,就可入睡。
至于压岁钱,这个肯定是不可少的,徐父徐母没有给徐滢两兄妹压岁钱,都已成年,主要是几位小的弟弟妹妹,是一种精特制美的铜币,交由其母放在孩子的枕边的,上面还有吉语,是被当做一种吉祥物的。
入夜之际开始,京城的鞭炮之声,从未停过,与之相随的还有烟花,不过烟花之物大多都是赋予家庭所放,贫民百姓鞭炮足够了。
一朵朵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主要的街道上,还隐约传来孩童的嘻闹声。
作为五姓七望的家族之一,徐府的烟花怎么能少呢!刚用完晚膳,徐父的烟花便腾空而起,照亮了整个徐府,徐家大大小小都停下手中的活,欣赏美丽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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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
皇帝一家人,自然也要过除夕的,皇家的除夕与百姓的不一样,各处要符合礼仪规范,庄重,又不能敷衍了事。
皇家真正的团圆饭,一般都是在晚上,不似平常百姓,放在午时,因为皇帝有太多的事要处理,午时很难抽出时间的。
景福殿内,皇帝高坐在龙凤呈祥的椅子上,旁边便是皇后,太后则在左下方,至于下面,左是皇子,右是妃嫔,正下方则是表演的舞女。
大殿内,灯火通明,乐府的舞女,翩翩起舞,丝竹之声,在耳边回荡,娇柔的舞姿,醉人心鼻的酒香,一道道鲜美佳肴,不得不让人沉醉。
歌舞之声在殿中回荡,下面妃嫔之间相互细语谈论,皇子已经成婚的和自己王妃相互谈论几句,未成婚其他的都在兄弟之间相互攀谈。
皇帝时不时和皇后攀谈几句,向太后表示一下自己应有的孝道,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独自欣赏歌舞。
但是在这宴会之上,唯独少了一人,七皇子云栋。
现在他在感业寺中,脸上洋溢着高兴地笑容,吃着自己母亲包的素食饺子,看着碗中的饺子,心中不禁感叹,这或许是他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感到一种满足感的除夕吧!
娴贵妃的脸上,也有漏出幸福的微笑,不过在那眼底有一许淡淡道悲伤。这是她十几年来再次和自己的儿子相见,怎能不高兴,可她也知道自己或许成为了当今皇帝这感业寺囚牢中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