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作者:泥里蚯 更新时间:2013/8/13 13:01:12 字数:0

任尔三春,青山翠障,不及隆岩壁飞,烟霞焕彩,千里疑作百家欢。 念昨夕,酒对百家,轩窗斑竹,尚有堂前流云、别后闹宫闱,兼且无边风催,花发人不立,岂知晨露梦华依旧。 空叹岁流,黄埔苏堤,难抵沙家洼溃,雪泥飞灰,万丈倾似大厦崩。 四季仍频,乾坤难定,风吹泪眼逐日月,只有离人影。

白气缭绕,冷风扑面,但听一声“啊嚏”,便就如雷鸣,划破了黑色的夜空,仔细瞧去,却是邓窦典。此时,夏季的暑热已没了昔日的毒辣,然而他只是低垂着脑袋,东倒西摆,似是着了些风寒,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的腰间依旧挂着那条让他引以为豪的黄底白花的蟒袍,只是少了些闪烁的光彩。他一步一行,停了又走,哪晓得身后早有兄弟追了上来,道:“老兄,你走路心不在焉,若是累了,该好好歇息歇息!”邓窦典突听背后有人说话,吃了一惊,回头看去,朦胧中见两个三角形如倒提着的木偶向自己飞来,心中藏着一股怨恨,暗思:我也没拦着你过桥,你却管起老子的走路,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却巧也给老子充充饥,舒活舒活津神,道:“碍着你什么事了!”也不回头,摆尾扭腰,便要把他拦在怀里。 说话的正是袁丘,天荡山做工才回,他吓了一跳,忙提着屁股向后退,呼道:“你疯了?怎么让你歇息下,你还来劲了,那好——你走,看你能走过这个山头。”邓窦典猛地一个使力,却扑了个空,就软着瘫在了地上,道:“谁让你多管闲事?”袁丘道:“这里四处无人,看你这么赶路,不是路上遇着虫兽,就是要跌在阴沟暗道!”便上前扶他,道:“我这里也没什么留的,不过是些干肉凉茶, 可还吃的!”说着就掀起了布头儿。这时,邓窦典狠提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脑袋尖尖的,低拉着一条长长的鼻子,歉然道:“我差点伤了你,你还这么好心!”袁丘道:“既然在这里遇着了你,想你也是寻山问路、迷了方向。”邓窦典道:“我不寻山、不问路,只是求找个人。”袁丘笑道:“寻人?这里有的是寻山问路、急着走离了这儿的兄弟,但寻亲的可是头一回耳闻,想他定是你最亲的人了?”邓窦典一脸苦笑,淡淡道:“就算是吧!”抬头上看,却是一道土墙,高足三四丈,上面稀稀拉拉长着些未长成、就已发黑的小树,又见墙面上裸露着的根茎、银须,错节纷乱,竟还撑起了一道丈许来宽的扳缝,便穿了进去。袁丘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乡了。”邓窦典直起了腰,看那城墙灰颓,上面杂草摇曳,心想:若是没了他的指示,还以为是一座弃城,笑道:“就那样你们也该打理收拾下!”袁丘反问道:“收拾?收拾它费心费力,又苦又累,倒不如去看杂技玩耍!”邓窦典虽心里奇怪,却也没打算去那里歇息,更兼若不是方才袁丘的提醒,他或许早就一个迈暍暍,滚落到旁边的土丘里。突然,一股老鼠的尿骚味似有似无般飘来,邓窦典喜上眉梢,慌张道:“吃了你的干肉凉茶,也没什么好感谢的,这件黄底白花的袍子是我精心打理制作的,就与你留做个纪念吧!”袁丘忙摆手道:“那哪成呢?举手之劳而已!”哪知,邓窦典抖了抖尾尖,提了提腰子,昔日不知费了多少时日、还差点要了他的命的蟒袍就落在了袁丘的胳膊上。袁丘见他跌跌撞撞径朝右手边上的丛林奔去,道:“兄弟小心啊!有空到我家来玩。”话音未落,邓窦典就没入了丛林。

袁丘叹气道:“年轻人啊!”顺着坡道,向城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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