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迷雾前行,却,蓦然看见一片血红。
那残虐的血腥之景在手心化开,遍手鲜艳泛着血腥,神尾磷硫再次由梦中惊醒,睁开恐惧的眼,擦掉额头的冷汗。下意识地看着双手,依旧白皙纤丽,软若香玉。
早就已经没有了不是么?为何还是忘不掉…忘不掉……
沾满双手的鲜血早已洗掉,而心头的伤害却从未愈合。
磷硫没有了睡意,坐起,拉开遮挡光线的窗帘,注视着天边的冷月,指尖凉凉的,似是缺少温度的心,又猜测是心在作祟。
月被几朵清云盘旋着,忽隐忽现,发出惨淡的微光。确是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夜晚。
手在轻轻的发颤,一点点蔓延到肩膀,磷硫双手环住肩,努力的温暖自己,平息颤栗。
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再也不想,坠入寒冷了;再也不想,被人背叛了……
既然放弃不掉对他人的期待,对希望的渴求,那么何不拥有一位绝对忠诚的人……
“我想要…”磷硫对着月景淡淡发声,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哥哥…”
虚幻画面中的少年在微笑,却用手扼住了磷硫的脖颈,“不要!”
磷硫大声的呼喊,用手趋散眼前的画面。“不要再来烦我”……既然你已经背叛我,伤害我……
只是,你会原谅我么?哥哥……虽然是我杀死你。
禁不住再次打了个冷颤,磷硫跳到地上,随手抓了件衣服批在身上。
想要找到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人,永远保护我的人……永远,值得自己用一生去思恋的人。
……好象遗忘了什么东西。
这样的人,不是有么…那么简单的方式,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得到并占有。先前一直拒绝的事情。
圣杯战争……
属于自己的,SERVANT。
“噗…”磷硫很无奈地笑了,之前自己还很明确地告诉家人,
“我拒绝!我绝对不参加那种破玩意的仪式。”
现在,反倒自己动了这念头。
召唤出英灵,我就可以实现愿望……
想到这里,磷硫拿出了召唤仪式比备的物品,走到实验室,画好了魔法阵。
一切准备就绪,心里却依旧不平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并不喜欢什么战争…”如果,仅仅是如果,哥哥还在世的话,站在这魔法阵前的人一定是哥哥,而不是我吧。哥哥会比我出色的多……
寄托着神尾家族希望的人却被自己杀掉了。那么,承担这样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吧。
“都怪我……”
在毫无理由的莫名的责怪时,磷硫突然记起了一个声音“圣杯战争一点也不适合趴趴你。”
这磁性温和的声音是属于暗夜晨曦的。
磷硫喜欢晨曦叫自己为趴趴,亲昵,无时不刻不透露着坚定的温柔。
随后又记起,“如果趴趴参加了圣战,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趴趴的!”
谢谢你,小功……
“说什么傻话,这个是应该的吧!”
那个阳光少年的身影,确如同一股清凉的风,煞时吹开了磷硫内心的阴霾。
鲜血滴落在阵式里,溅起了微弱的血花。有耀眼的红光自魔法阵中发出。
磷硫默念起早已熟悉的咒语。
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照映着磷硫酒红色发与同色的眼睛更加鲜艳光彩。
“回应……我的呼唤吧。”
积蕴很久的艳光在瞬间爆发出自身持有的光辉,使得密闭的屋子再无力承载。
光辉直射入天空。云朵纷纷退让,任由这光芒闪耀着夜晚如同白昼。
只是在瞬间,又黯淡下来。
光芒推散,在魔法阵的中央,随后出现里一名男子。
银发褐眸。
火红衣着。
一副桀骜不逊,却掩饰不了眼底的温柔。
“啊…又是一个了不得的MASTER吗…”华美的音色。声线偏低却又不失清澈,带着幽雅的庸懒。
“职价是ARCHER…请多多指教。MASTER…”
英灵只是工具,进行战争的武器……
这本该是磷硫心中根深蒂固的东西。可…在面对ARCHER俊美的面孔时,磷硫还是无法克制内心剧烈地跳动。
一下一下,来得汹涌。
“可以问一下主人的名字吧。而且…您这副样子,小心着凉。夜晚,是很冷的。”ARCHER好心地提醒着发呆中的磷硫。
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
“哎…哎!??”磷硫羞红了脸,跑回自己的房间。抛下了ARCHER一个人去无奈。
还真是……惹人生气的……英灵呢。
在距离神尾府不远的街道上,银发的少女——泠音静静地注视着那直冲天际的红光。
“还真是心急啊……”没有过久停留,快步走向了冬木教会。
此夜,冬木市的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相同的情况。
一位位英灵,不断显现。
属于永夜的序幕,已经拉开。
命运,即在此交集,盘旋。
终结,将给所有人的期盼已一个完美的答复。
磷硫打断了对昨夜的回忆。时间恢复到一切初始的摸样。此时的磷硫面对着银发的少女微微发笑。
知道她是玖月家的继承人,在不久后会是自己的敌人。
敌意虽怀有,可是面对泠音纯真的眼眸,淡雅的笑容,无论如何也讨厌不起来。
好奇怪……
只走到她身边,若无其事地路过般,“姐姐是个危险的角色呢~!”说完,便离开。
不想知道她有什么表情……
或许,今后,一定可以很有趣。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