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魔界攻占

作者:宫口陆川 更新时间:2013/10/2 18:20:01 字数:0

“那么……你会把我带走吗?”

雪白色的兔子人偶的脸上,镶嵌着两颗黑色的眼睛,虽然那不是真的眼睛,但是我却有一种被人用游离的目光打量着的感觉。

“带走……是什么意思?”

少女冷不丁的问了我一个跳跃性的问题,即使是活了上百年的我,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是吗……你还不想说出来吗?”少女有些可惜的看着我,把手中的兔子重新抱在怀里,然后一个转身,就不再说话了。

(就像是先知……)

少女给我的感觉又多了一种,就像现在注视的不是少女,而是能预言未来的先知一样,我的全部经历和想法仿佛都被她看穿了。

“……”

沉默蔓延在这个窄小的房间里,我的心中开始恐慌起来——多少年没有这种压迫感了啊……毫无疑问,她就是‘最后的克隆人’。既然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那我是不是就应该完成我的目的了……

(目的……)

对啊,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来着?杀掉她?不对……杀了她我就会惹麻烦上身,到头来又会变成逃犯,况且我又没有理由杀掉她。一个跟我一样是克隆人的丫头,不就是同类吗?同类自相残杀,不就跟人类一样吗……

(……对了。)

我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的存在啊……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亲自看一看克隆人的真伪。当然,如果是假的——

杀掉……

抹除一切的证据,把世界上“最后一个”克隆人给毁掉,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克隆人的存在了。这样一来,我也能以“人类”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混着过了!

是啊!这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可是,她是存在的。

如外面所传,她是真的克隆人,跟我一样也是克隆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一个克隆人,而那个克隆人就是我眼前的少女。

(不,该不该说成是少女还说不定呢……肯定跟我一样是活了上百年的怪物。)

这么一来……还要不要杀掉她?

被世人所惧怕,被孤立,自己显露在明处的她;和被世人遗忘,与街头混混打成一片藏在暗处的我。到底是哪一个作为克隆人更可怜呢?

“……………………”

我错了……早在一百年前我就错了……

当年我解放克隆人的目的是为了创造一个克隆人能与人类和谐共处的世界而努力,上亿的克隆人被我从人类的奴役中解脱,站在了与人类对等的地位,然后我作为他们的领头人,与人类交涉……这个流程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与人类的战争呢?

是啊!克隆人也是人……无论拥有再高智商的头脑,他们也还是人。因为我私自篡改了数据,导致克隆人失去控制。在能够独立思考后,他们的思想也逐渐被人类的自私、贪欲污染,于是,为了克隆人自己的利益和自己自由前的仇恨,战争在虚伪的理由和真正的谎言中开始了……

(全部都是我的错……)

人性是无法改变的,哪怕是制造出来的人也不例外。如果能够改变,他们就不是人了,是怪物啊!

来这里之前,我为了自己的存活,甚至想杀掉一个与我没有任何接触的女孩,这不就是人性的自私所在吗?不管我有多强大的力量和头脑,我终究摆脱不了人的本性。

残忍、冷酷无情……这就是现在的我。

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呢……创造一个与人类共存的世界……其实根本不用交涉啊……像我这个最初的克隆人:NO.0号不也是和人类整天嘻嘻哈哈的在一起吗?是啊……在一起啊!和人类在一起!我在人类的社会中度过了多少年,我都没有在意到。只是一昧的追求我那已经成为现实的理想,因为我的任性和自私,在他们不明不白的情况下白白害死了……除了我和她的所有克隆人啊!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啊……)

“噗通”一声,我跪倒在地上。(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意识到啊……这种罪恶和残忍,不就是在说我吗?让克隆人毁灭的不就是我吗?如果一开始什么都没做呢——啊!最起码他们还活着吧……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他们被用于战争、用于其他黑暗的地方,遭到冷酷的对待、残忍的对待、侮辱的对待,但是最起码……

“……他们还活着啊……”

口中嘟囔着这句话,我的上半身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向前方倒去,所幸我用双手撑住地板才没有彻底倒下去。

事到如今,所有的克隆人计划都已经毁掉了,所有克隆人的技术都停止了。克隆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还沉浸在过去的我,现在有什么资格站着活……

后悔都是无意义的,忏悔都是没有用的。再多的悔意,也不会让一只蚂蚁的死改变。

“……你已经清醒了吗?”

雪白色的少女转过身来,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噙满了泪水,泪珠一点一点的滴在怀中的兔子上“你的谎言,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所有人。”

“是啊……”趴在地上的我,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居然还能说出话来,“可以的话,我甚至在几分钟前把你给杀掉呢……”

“是的。”少女点了点头,发出抽泣的声音,“我也差一点被你给骗了。要不是你……”

是吗……你也差一点被我骗了啊……呵呵,我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虽然不知道这个是那个年代的记录,不过,至少给我留一个“成功欺骗八十亿人(包括克隆人)的感情,创下世界纪录“的位置吧,我想这会很”骄傲“的。

“……你还真是个大骗子。”少女俯下身,两眼闪现着泪光。

“……”我把身体翻转过来,看到了她满脸泪痕的脸蛋,用自嘲的口气说道:“直到刚才为止,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堕落的英雄,结果,我才意识自己是一个堕落的骗子……”

“所以……你要对你的‘亲人’做什么呢?”我闭上双眼,重新用亲切的口吻对头上的少女说道“‘妹妹’哦……”

“……发生了什么?”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白天的中央广场,可惜本来挺漂亮的广场已经被弄得破败不堪了,地上为数众多的凹陷和大片龟裂痕迹,还有周围粉碎的建筑物和一些说不出来的未知物体……等等,这算什么!跟地上的凹陷比起来,这个发现实在是神迹啊!不是广场有凹陷,而是整个广场就是一个凹陷啊!

(这还是广场吗?简直就是灾后的场景啊,不,比灾后还要恐怖……)

“嗡~”

耳畔上传来一阵让人不爽的声音,我下意识的抬起头——那是,“红色的月亮”!

“好痛……”手上的戒指传来与之前完全无法相比的热量,我的手指仿佛要被烤熟了,变得通体透红。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身边掠过:“噼里啪啦跳跳糖——标枪闪电!”

“………………”

(好想吐槽啊!这算什么咒语啊!分明是跟魔法少女里面的咒语无差啊!)

“呲呲……”随着咒语的结束,一根3米长的蓝白色的由闪电组成的长枪出现在少女手中,“去吧!”

“咻!”闪电长枪发出划破空气的声音,带着几十万伏的电力以光速冲向了目标。

“哦!这个技能我喜欢!”我在一旁自顾自的赞叹起来。

“呼~”忽然,一道红光闪过,蓝白色的闪电居然被轻易地打碎了。

那是,一个身穿赤红色铠甲,右手握住一把血一般浓稠的颜色的细剑,背后展开一双红色炎翅的男人。

“公主,请你赶快陪我回去吧。”男子轻轻一挥手中的细剑,一道深红色的剑光冲向了我。

“切……”我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用手指捏住了那道“剑光”。

“……被看穿了吗?”悬浮在空中的男子面露一点吃惊,但又随即恢复了原来平静的样子,与他身后那股霸道的颜色不同,他做事非常的小心和冷静。

“只不过是用丝线连接的短剑,但是眼里差一点的话还以为是剑气呢……”我紧紧握住手中的红色短剑,摆弄了一下连接短剑的丝线。

“……哼,有趣。”男人瞪了我一眼,用蔑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啪啪!感觉背后被人拍了两下,我转过头一看——“……你谁啊?”

眼前的人,有着一头刺激到爆的爆炸头,浑身漆黑,衣服上满是漏洞和划痕,只能通过声音判断出这是一个女生。

“咦?我……那个……”全身狼狈的少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怎么了?还指望我认识你这样的‘爆炸头’吗?”我不带一丝怜惜的直接攻击少女的发型“我可不认识这么挫的人……”

“啊……我的发型!卡萨其你这个混蛋!”

天空的男人突然咯噔一下,感觉整个人好像被吓到似的,刚才的气势全无:“啊……那个,公主殿下,呃……就是那个……”

(哦……好欢乐的两个人啊……)

我松开手中的短剑,用微妙的眼光打量着这两个人。

“看、看什么看……我,我的发型啊!!!”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了,哥特少女恨恨的盯了我一眼,然后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咦?这又是神马状况?)看着面前哇哇直哭的少女,我有一种将要石化的感觉……喂,到底这算什么发展啊?

“公主殿下!”男人快速的收回自己的魔法,来到少女身边,蹲下身体,把她抱入怀中,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洗着脸,一边帮她去掉脸上的黑泥,一边温柔的安慰着说:“请别哭了,我的公主。旁边那个‘贫民’还在看着呢。”

(……我是反面教材啊!!!!怎么到哪里都被人说是“贫民”啊!嘛,虽然我的确是贫民……)

“呜呜……”怀中的少女逐渐平息自己的情绪,哭泣声也越来越小了。

(喂喂喂……真的有用啊?这种奇葩的把人当作反面教材的安慰方式居然也能够有用?)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在最后一边擦洗后,少女洁白的脸庞被重新“释放”出来,两颗可爱的大眼睛不听的眨巴着,看起来已经不哭了。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现在是头发。”男人又掏出一把梳子,为少女整理她的“爆炸头”。

(喔……这种闪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仿佛不在一个次元一样啊!这两个人周围数十米的距离都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啊!

(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作为一名怪物,我非常识相的离开了原地。

“等等……”可是刚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再次回身,发现是那个“爆炸头”

。不过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叫她了,还是把她理解为那个自称美少女的哥特萝莉好了,虽然你的哥特装已经变成“街边流浪汉”的经典服饰。

“有什么事情吗?”我没好气的问她。

“你,为什么来这里?”

(…………………………)

“只是找旅馆的时候路过而已,如果打扰到你们的话非常抱歉。”毕竟这么大的场面谁不会好奇啊……

“是吗……只是路过啊……”她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没错。我撒谎了。路过这种东西哪有这么简单?这么说只是一个推辞,因为不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存在吧?自己把别人叫过来,然后又问别人为什么要来……这种人只会在二次元当中出现,遗憾的是这里是现实,所以是不可能存在那种人的。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枚戒指不是完全根据使用者来使用的,或许它自己拥有智慧,能够提醒戴着另一个戒指的人需要去帮忙。但是,物体拥有智慧他还算是物体吗?这两枚戒指之间只有通过魔法才能沟通。在她把魔法输进戒指,从我这一端戒指释放出来后,我就清楚的掌握它的结构了。所以,戒指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是谁在干涉戒指的联系,要我去帮忙吗……)只有这个可能了。就像是你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或电话,上面告诉你的谁谁谁有麻烦事了,需要你去帮忙一样。两者的不同就是不需要信号和号码,没办法去营业厅查询是谁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短信。

有了一次,肯定有第二次。这个干涉我和她之间联系的人一定会在今后的时间里继续干涉我们。现在还不能断定第三人的好坏,但最起码结果而言,他是个好人。

(虽然让我来帮忙,但是这不也没帮上什么忙吗?)

看着温馨的二人,我突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它促使着我马上离开此地。

“那我先走了。”向他们告别后,我重新迈开脚步。

“等一下!”

“什么啊?我可是很忙的!”越来越烦身后的少女,我一鼓作气把我所有想说的话都喷了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多少点了?因为和你在一起的关系我甚至连一杯咖啡都没有好好喝上、一家旅店都没有找到!如果我露宿街头那能怪谁啊?因为是好奇来这里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是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大吵大闹把广场和建筑都给毁掉了,这么危险的分子还是离远点比较好才对吧?现在我想离开了你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仅仅只是语气的高低,我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那个呆住的少女,说出了一句无法挽回的话:“我啊,最讨厌你了!”

“………………………………”

(这样一来就可以了。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而不会缠着我了。身为公主就好好回你的温室去吧,外面的世界太残酷了。更何况你跟着的人、帮助的人是一个曾经欺骗了所有人类的“伪善者”呢?)

独自一个人徘徊在街上,我稍微吐了吐舌头。刚才的男人应该是RPG里经常出现的骑士团的人,他胸口前的徽章十分耀眼。这次的骚动是为了让偷跑的公主回家才弄出来的间接性问题。有一个调皮的公主大人你们这些骑士也真不好过呢……

(不过……)没想到那个丝毫不节俭的女孩居然是公主这种人,既然是偷跑也怪不得要蒙头盖面的呢……

(……等等!)好像稍微有点不对劲。

我回过神来,望着四周的断垣颓壁——为什么连这里也会坍塌?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人呢?精灵们去哪里了?

我开始在街上奔跑,但是除了残断的建筑和大量的龟裂和碎片,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简直就像是——都市废墟啊!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在几分钟前还是有人的……难不成我进入了一个奇怪的魔法空间?

“……咳咳!”

在那里!在那家咖啡厅里,有人!

我急忙推开碎石头,闯进咖啡厅里:“有人吗?”

“……咳咳。是…”

我把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石头翻开,终于露出了一个人的头,是那个服务员小姐。

“没事吧?发生什么了吗?”

“魔界!是魔界!精灵界的大危机!”服务员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用尽一切的力量挤出了几个字。

“魔界……”我吃了一惊,根据牛头看守人的言述,魔界应该是和精灵界人界并存的另一个世界,虽然我对这些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魔界,他们来了……”

服务员小姐挣扎着倒了下去,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急忙清理掉她身上的石头和木头架子,把她从废墟底下救出来。

(……已经死了。)

等到我清理干净后,服务员小姐已经停止了呼吸。

(不对啊……这里是冥界,是不可能死人的啊……)看着面前的精灵变成无数的颗粒消失在空气中,我的心中更加充满疑惑。

“当然不会死了。”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谁?”

我摆出战斗的姿态,做好万全的准备迎击敌人。

“虽然冥界的人不会死,但是他们是从外边的世界进来的,所以不会死的不是在冥界的生物,而是仅仅限于冥界特有的生物罢了。”

一个瘦弱的男人走到了我面前,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无法形容的愤怒与恨——“我们魔界要把这些精灵一个不剩的杀掉,就像他们杀掉我们一样!”

愤怒的眼光锐利的仿佛要刺透我的身体,但是这种只是吓唬人的眼光,身为怪物的我已经见多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但是……”

“也让我来参合一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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