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生活并不比上学的时候来的有趣,有时甚至还无聊的让人抓狂。对于明天,完全不需要预测都能知道,那肯定是和昨天一样,也和今天一样,就像是已经被定格住的基调。枯燥而无味,如图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的鱼缸水面。
只有当鱼食落入的时候,这平静的水面,才会有微小的波澜。那波澜,还是鱼食落入水中所产生的……
瓶盖蹲在林溯浠身旁看她喂好了鱼,然后舔了舔爪子,轻盈的跳到了地上,在她之前出了房间。
今天依旧是父母不在家的一天,理论上可以做的事情要比父母在家时多上了不少,但那只是理论上。实际中,林溯浠还是找不到事情干。她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兴趣爱好,现在又不好出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可以长期用来打发时间的事情。
虽说她之前有打算偷偷在家试着做些糕点什么的,但又怕被父母发现,毕竟这是需要消耗原材料的事。又是比较女孩子的兴趣,还是不要表现出来的好。
要知道,前几天的逛夜市的那场意外,她现在还在担惊受怕着呢。
窗外又起了乌云,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场暴雨了,尽管这个月才刚到中旬。似乎N市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多雨呢。
阳光透过云间细小的裂缝,显得破碎而微弱,甚至还没有空中蔓延的闪电明亮。
风渐渐的起来了,将站在窗前的林溯浠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不过,因为是短发,所以也凌乱不到哪里去。
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在她关上窗户前,衣服已有几处湿润了。
有人说雨是浪漫的而伤感的,林溯浠很喜欢这句话。但她觉得,说出话的人肯定不会生活和N市一样多雨的地方,要不然天天这样浪漫又伤感的,不得感悟到自闭?
但话说回来,今天的乌云,比之前的那几场都要黑的多呢。明明还是中午过后不久,天空就显得和傍晚一样了,客厅里都变得黑漆漆的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开启了灯,林溯浠又趴在了窗前,不是喜欢看雨,而是因为不安。说不上来的不安,这样的阴森恐怖的雨,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呢。
轰!耳边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那是闪电撕裂空气的声音,似乎就劈在这栋楼顶上。
瓶盖发疯似的从房间里窜到被吓得还没反应过来的林溯浠的身旁,紧紧的抱着她的脚踝。
片刻,回过神的林溯浠抱起瓶盖恐惧的躲在了沙发旁的角落里。
这里是整个房屋最居中的地方,又有着狭小的空间,是她感觉现在最安全的地方了。
窗户被风刮的剧烈颤抖着,紫蓝色的闪电依旧不断,像是毒蛇正在舔舐人间的信子。
又是一声巨响,客厅的灯突然黑了。隔壁的楼层也跟着一起暗了下来,是停电了。漆黑的环境,让她很害怕。将怀里的瓶盖抱得更紧了些,她看了下手机,然后调出了手电筒的开关。表情却突然有些犹豫,因为手机所剩的电量已经不多了。是否要浪费这些宝贵的电量,让她很纠结。
又一阵电光闪过,带着剧烈的霹雳声,窗户再一次被振的摇晃起来。霎刻,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外面的天空,似乎更黑了。
角落里亮起来橘黄色的灯光,手机上的小灯被打开了。这样漆黑的环境,真的让她很害怕。
窗外的风雨慢慢的变小了些,可天空依旧阴沉,与其说是在好转,不如说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忽然,客厅的灯又亮了,是来电了。
明亮的灯光让人感到心安,她跑回房间,赶忙给手机充上了电。毕竟没人知道,这个电会来多久。
“咚咚咚……!”窗外忽地又传来一阵响声,像是石头敲打着沉闷铁皮的声音。窗外,可以明显看到有鸡蛋大小的白色物体落下。
尽管有些害怕,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溯浠还是有些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前。她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冰雹呢。
发出响声的主要是楼外凸出的空调外机,不断的有冰雹砸在那上面,现在已经有一摊白花花的破碎冰雹堆在空调外机的顶部和架台上了。
楼下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只有一些停放在室外的汽车被砸的灯光不停地闪烁。其中有一辆汽车的挡风玻璃已经有些花白了,想必是已经被砸破了吧。剩下的车,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坑坑洼洼的痕迹肯定是避免不了了。所幸,她家的玻璃外是装有细密的防护网的,不然要是有哪个冰雹飞的稍微歪了一点的话,也是有可能砸破的。而且窗户上装的玻璃,可不是车上的那种钢化玻璃,要是碎了的话,人在站在旁边那可是相当危险的,搞不好就会被划伤一大片。
看着这些被砸的汽车,林溯浠感到有些心疼,虽然不是自己家的,但想到车主无缘无故遭受了这样的天来横祸,也是很可怜呢。这些全身都是的凹痕,要是修起来,绝对是一笔不小的钱呢。也不知道,父亲的车有没有被砸到……
冰雹一连下了十多分钟,才慢慢的化成了雨,此时的天空,看起来也有些明亮了,看来这阵带着冰雹的雷暴雨,很快就要结束了呢。
松了口气的林溯浠转过身,准备先去玩会手机,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放在桌上的里面干干净净的鱼缸。
“……我的鱼呢!?”她有些呆滞的走到鱼缸前,里面确实是空空如也,除了水以外,什么都没有。
鱼缸的周围洒落着一些水珠,像是鱼挣扎时所留下的痕迹。水珠并不都是完整的,有些是已经被外力破坏了的,隐约呈现出猫的脚印。
而刚刚打雷的时候,瓶盖就是从她的房间里窜出来的,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的小黑和小花,都已经惨死在瓶盖的嘴里了。
她阴沉着张脸,在客厅找到了正躺在地上睡觉的瓶盖。
见到林溯浠气的乌黑的脸,瓶盖转身欲逃,但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它站起来,后颈就被抓住了。一路提着带回房间,林溯浠把它头怼在鱼缸上。
“说,我的鱼,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