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进入到了沈一可的家中。比起那辆豪车,这个家显得太小了。矮矮的围墙围起来的不到300平方的范围内是一幢两层小楼。
在把车停入车库后,月华抱着地球跟着沈一可与沈怡帆进入到了客厅中。在一切从简的风格下,根本没有任何装饰物,这个角落是桌子与椅子,那个角落是电视与沙发,对面是冰箱与微波炉,反倒是中间空荡荡的方便人走路什么都没有。
初次进入到别人家中,拘谨的有点不知所措的月华紧紧抱着怀中的地球,想要从她身上获得一点安全感。
“沈怡帆,你去做饭,我带她们去房间。”这样下达了命令,沈一可向月华做了一个跟过来的手势,然后上楼了。
尽管现在有点小后悔当初提出了借宿的要求,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月华将不情愿的表情好好藏了起来,跟在了沈一可身后。
果不其然,房间的布置与客厅一样简单,这实在是让月华松了口气。如果被当作贵宾招待的话,反而让人进退两难。沈一可比起车上时现在这种淡淡的冷漠态度,对自己来说更是好相处。
“这是我的房间。”
沈一可无所谓的一句话让月华立马怀疑刚刚的结论。莫非,沈一可看起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与语气,其实她已经努力在尽最大的地主之谊了?
“啊,那样不好吧,那你睡哪里?”匆匆忙忙的,月华头和手一起摇了起来。
沈一可指了指对门的房间,“我和沈怡帆睡。”
“啊对,他是你丈夫,所以···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不···”话说到一半,月华硬是把接下来涉及到私人的问题咽了回去,然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哦”了一声。
“你在这里休息吧,做好饭了我会来叫你的。”
“嗯,好的。”目送着沈一可离开房间并把门带上,月华终于放松似的长长叹了口气,“和林凌武以外的人交流好难啊。”这样,向怀中的地球感慨了下。
地球不以为然的回答,“她是我所见过的第二难对付的人,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
“也不是说沈一可难对付,只是我看不懂她在想什么。”月华纠正了地球。
地球从月华怀中爬了出来,坐到了床上,指了指窗口的位置,“要离开这里吗?事情再这样下去会麻烦的。”
“如果只是帮忙,让沈一可脱离家族的义务,我觉得我应该帮她。”
“嘿——”面对一脸正义凛然的月华,地球用半边的嘴笑了笑,“你见识太少了,想要帮助他人并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到最后,你会发现,整个星球的人都在向你求助。你该这么办?”
“那就去帮助眼前的人。”
“果然,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地球双手叉腰,漂到了稍稍高于月华的空中,“先纠正你一个错误,世界不需要你的同情。”
“林凌武为了我,会和奇迹术士宣战。你觉得,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月华毫不忌讳的继续往下说,“我哪里值得林凌武做到这种程度?”
地球拍了拍手,“说得好,那你觉得呢?”
“做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仅仅因为想去做,哪怕是错的,但如果有人能为此感到安心,就有这么做的理由。”
“你知道吗,林凌武对你的执念是变态的。如果能以七十亿人的生命来换取你的永久的幸福,林凌武一定会让这颗星球变得腥红。”
“我的幸福与这完全无关,你的假设太离谱了。”反驳了地球的话,月华摸出了手机看了看,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如果林凌武来了的话,他会选择帮助沈一可吗?”
“恕我直言。出于对他人困境的好奇,怀着看戏的心情,林凌武会介入沈一可的事中。”
“OK,那就好,这方面你我的观点一致,有了住下来的理由了。”
看着说完这句话直接趴倒在床上的月华,地球无奈的靠在了枕头上,也不想去思考太多了。
见沈一可下来了,沈怡帆停下了打鸡蛋的动作,探出头叫住了她,“大小姐,刚刚客人在,我不方便说,但我现在不得不提醒你,确定要借助奇迹术士的力量去做这种事吗?”
沈一可耸了耸肩,“有什么不行吗,那个月华很好掌控。”
“不。”沈怡帆补充道,“我说的是,要和老爷做对。”
“所以我只能一次性取胜,不能输。”
沈一可的独有说话方式直接掐断了任何周旋的余地,被逼的说不出话来的沈怡帆只好低头继续打鸡蛋,“我明白了。”
见沈怡帆这样就沉默了,沈一可失望的叹了口气,“你只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你还有目的,还有你自己的家族。而我没这两件东西,如果你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你的极限了,你随时能带着我全部的资产离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怡帆停下了手中的活,转身,正视着眼前这以冷漠著称的少女,“既然我对你来说可有可无,那你打算和我结婚的意义何在。”
“我对你的身体与精子感兴趣,仅此而已。”像是准备好了诀别一样,沈一可没有后悔,“我打算覆灭我的家族,而你是打算复兴你的家族,我们两个在一起还真是一点也不可靠。”自嘲的笑了笑,沈一可抬头看了看正上方自己的房间,“就算那个奇迹术士林凌武不过来,利用月华与那个巧壳,我也要达成我的目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的计划中,你是非主要因素。”
低垂着头,存在被完全否定的沈怡帆静静的听着,没有作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沈一可面前,然后,把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少女搂入了怀中,“明明平时的谎话都说的很完美,但这次你的话失败透顶了。”
“唉——?”沈一可推开了沈怡帆,后退了一小步。
沈怡帆把手伸向了沈一可的脸,轻轻的捧住,“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已经哭出来了。不用在意我的事了。不用为了保护我特地说出这样的话,这种话伤不了我的,毕竟我家的长辈们说过远比这更令人痛苦的话。”
“抱歉,明明我连煎鸡蛋都做不好,却要你陪我承担这样的风险。”
“给。”沈怡帆把刚刚在打的鸡蛋碗拿到了沈一可手中,“你不是把煎鸡蛋作为唯一的生活乐趣吗,确实,看你煎鸡蛋时那手忙脚乱的样子超有趣的。”
“是嘛。”擦干了眼泪,向前走了几步,沈一可一手拿着碗,一手把煤气炉的火焰调到最小,“那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