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的变故

作者:抱走逢坂大河 更新时间:2020/5/3 8:04:09 字数:7139

国庆到了。我乘舅舅的车回趟w县。到了w县的家中。

在w县的家是一套不错的跃层套房,住起来属实不错,但对我一个人来说太过空虚,若是父母还在的话……

算了,不管这些。

跟她在网上约好见面地点,与其他旧识打好招呼,大概叫了z和一个叫y的,曾经玩得不错的朋友。便开始清理这两年都未有人整顿的房子。

这可以算是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最后一年,因为我面临着中考,所以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市区那狭小的房间陪我。每天下午15点赶来,第二天趁着6点的清晨离去。家中虽然有个姨妈借居,但她性格慵懒,自然不会整理房间。所以父母要操理两边的家务,还要为新房子的事操心,最后那段时间折磨得使他们神色变得更加沧桑,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在事后对自己的颓废而自责。出事之后,这间房子变成了我的“资产”,也算是父母对我最后的帮助吧。(说句题外话,父母还有件令我暖心的事,就是生前从未欠债,也是为了不给未来的我留下负担。)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打扫了屋子,惬意伏进沙发,偶然之间发现了茶几上放置许久的毕业相册我将它拿起,拍了拍上面的灰,翻阅起来。

看着旧时那稚嫩的少年们,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是在嘲笑儿时的幼稚,也是在缅怀逝去的童年,我多希望自己还仍然是那青涩的面庞。

我看见了旧时的她,依然是那个无瑕的笑颜,那一瞬间被永远地封存在相册之上,不曾改变。

合上。不禁感叹,如果不要长大那该有多好,永远停留在那段时光有多好,现在的我们可不像从前那样随便就可以笑得出来。

走上楼去,又将自己床铺铺好,看到刚理净的书架上摆着一个乐谱,那是我最后一个生日时她送我的生日礼物,也许对现在的我来说可能已经无感,但那本书确实让她破费不少。重新拿起,依然显得如此有分量。

再回望整个房间,清理出不少物品后这个空间属实有些空旷,与在市区内的家显出鲜明对比。

果然这种房间还是不适合一个人住啊。

我又依稀想起了第一次夸下海口,与父母说要一个人睡的豪情壮志,小学一年级的我相比同龄人要脆弱稚嫩,第一个夜晚大概是伴随着无声地啜泣和电子手表的荧光一起度过的。

走下楼梯,发现墙角一架还未整理的钢琴。

其实最开始我学的并不是它,而是挂在市区套间里的那把箫,但因为肺活量并不理想,很快就选择了放弃。又不知何时突然迷上了钢琴,大概是因为看到了那些在舞台上落落大方的演奏家吧。

我将铺在上面的布给掀开,在它的表面上用手指稍稍地滑了一下,指尖的灰尘使我皱起了眉,于是拿来抹布在上面擦拭了一番。

完事后欲将琴盖掀开,演奏一曲,但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记忆中的曲子都在慢慢消逝,已经无从着手。

或者仅仅只是表象,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在一些事上迈出脚步了。

也许是环境使然吧。

……

背了个包便走出了屋子,在小区一楼等待。我们约定在此处集合,不过叫她过来找我,我属实有些不好意思,便略带歉意地在家中泡了一杯咖啡,从家中找到了一个还未使用的保温杯,将咖啡倒入,给她带去。

到了一楼,发现她已经站在那等候许久,我便赶忙走去,把保温杯递给她:

“给。”我略带歉意地说,“等了挺久吧。”

“还好。”她将杯子接过,在手中晃了晃,“什么啊?”

“速溶咖啡,就当是让你‘长途跋涉’和等待良久的致歉礼物。”

“好吧。”她打开了瓶盖,微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然后做出评价。

“不错啊,苦涩中带着甜意,这一定很贵吧?”

“就是普通的速溶,有点甜八成是我把取代方糖的白糖放多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地在心中发笑:就一杯速溶还喝得装模作样。

她的双颊好像因为这一番话微微泛红。

此刻,我感受到了,在无形间我们的距离比从前更近了。真希望可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如果没有这些变故就好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些变故才使我们再次相遇。因巧合而触发的机遇,这就是人生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就是由无数偶然事件组成的必然事件。”

我在内心中边感叹着,边走着,只知道低着头看着地面,全然没有注意道路上的障碍,便一头直接栽进前方的一棵树。

她看到我的憨样放声大笑: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我用手抚摸着额头,突如其来的硬碰硬使它似乎有些肿胀。

正想回她,但突然想到她对我各种调戏的日常,我也想聪明一次,不知怎的想到了一些很糜烂的话语。回嘴道:

“想你不行吗?”

我之前从未有过这样出格的主动行为,所以我的回话先使自己的面部升温,在看向她,令我惊奇的是,她霎时涨红了脸。我看着她的样子,脸上的余温似乎消失了,在内心偷偷笑着。

“不是,我其实在想你晚饭约她们在什么地方吃……”

“我家啊。”她很快调整过来,不假思索。

“你家?”我愣了一下,“你家可以让那么多人吃饭?”

“对啊。”她的神情没有任何虚夸,“你不知道我家在哪吗?”

确实,虽然与她也认识许久了,她虽知晓我家的地址,但我从未听闻她的住处。

她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我吃了一惊。

那是县里面最贵的别墅群,我有设想过她很有钱,毕竟可以在省内省外转学。但没想到她家居然全县最富有的那群人。

瞠目结舌。

她看了我惊愕的眼神后哈哈大笑:

“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

“我突然觉得我还是不去为好……顺便通知下z他们。”

“别,不然我叫了一桌的外卖就全浪费了。”

“你不是也叫了一群人吗?自个快活去!”

“你有病吗?让女生吃那么多?”

“而且叫什么外卖,浪费财力,我还叫了y,早知就准备一点东西和他一起料理一下,他的家务事做的也很好。”

我没有办法,只好接受现状,把地点发给z他们后,便开始摆弄衣领,整理衣服,生怕待会衣冠不整地进入这个“圣洁之地”。

不出我所料,果真有几个同学接到地点后便推辞了,我也不想再劝慰他们留下来,毕竟我也十分不乐意。

此刻我又突然想到件事,赶忙问道:

“等下,你父母……”

“没事,我父母不在家,你放心。其实初中时候我也经常独自生活,因为父母总是有事外出。”

“那看来你自理能力还不错嘛。”

“没你好啊,哪像你还会去打扫卫生或者烧饭这么全能。”她感叹到,“跟‘高须龙儿’有点相像呢。”

“你看了《龙与虎》?”

“对啊,很不错的番。”

“有点意外。”我形式性地做出了一个惊愕的口吻,“不过我没有他那样走火入魔,不到极端情况,我也很少会主动做这些事的。”

“好吧。”她感叹道,“实干系的人就是好啊,像我这样笨手笨脚的人在某些方面上总是手足无措。”

“哦,对了。”我尽量扯出话题,“《龙与虎》看了,那《青春纪行》呢?(也叫金色时光)”

“什么东西?”

“就是节操社(JC社)同时期的作品,但火度远不及前者,不过我个人感觉观感还算不错。而且两者的原作都是发表在‘电击文库’上的作品。”

“节操社……是什么,还有‘电击文库’是什么平台吗?”

“额……”

……

到了她家门前,她突然说:

“你先到小区里头转转,等有人来了我再发qq通知你,你再进来,记住别到小区大门和我家门口。”

我有几分诧异,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你是怕他们怀疑我们关系,这样老是在一起的话?”

她白了一眼:

“明知故问。”

我本来还想耍耍嘴皮子,但也不想让自己显得无礼,便乖乖地走开了。

正当我走出去没几步时,她突然把我叫住,递过了一张卡:

“对了,作为赔礼,你可以拿这张卡到小区的咖啡店坐坐,可以续杯的。”

我接过卡,道:

“谢了。”

“抱歉啊,还要让你在外面游荡一会。”她带着几分顽皮,笑了,“别把钱花完了。”

我点了点头,顺带敬了个军礼。

她被我的过分庄重给逗笑了,摆手让我快走。

……

漫步于这个高档小区之中,我不由地感叹它良好的绿化,使我一进入一条林间小道,便感受到了那沁人心肺的新鲜空气,路的两旁都是遍布着的草坪,上面没有任何杂质,迎面而来的只有青草的清香。此情此景下,不由地暗自发笑,这种小区永远只是我的奢望,一辈子不可达到的距离。

从那时起我开始发觉,我与她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不只限于身份的,隔阂,还有两段截然不同的生活。

……

我从店中走出,手中拎着杯咖啡,接到“已经有人来了”的通知后,我开始向她家走去。

“这家店真好啊。”我想,“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反而这种格调别有一番风味。”

思索着。突然,某位不知名人士在后方来了一记重拳,惊得我一个踉跄,差点由于惯性作用朝前摔去。于是我快速转过头来。

是z。

他骑了辆自行车,身后背了个包,正冲着我傻乐。

我轻轻拍他一下,跟着笑了。

他从车上以一个干净利落的动作下来,推着车与我一同走着。

无言,但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语言。

……

我们一同来到了她家中。

一路上我们扯了扯家常,感叹这个小区的繁华。到她家时已有不少同学抵达。

y站在门口等待我们,看到两个身影徐徐走来,他朝这边挥了挥手。

“从h城回来了吗?”

“对啊。”

“你们高一不忙吗?”

“还行,毕竟不是重高,抓的不是很紧。”

y在初中的成绩一直不错,但有些偏科。也正因为如此,加上没有运气的加持,使他中考失利。但在h城的这所普高当尖子生也还算不错。

“作业多吗?”

“都国庆了,大家中考考完也没有玩一下,所以今天就别说这些了。”他脸上露出了愠怒的神情,然后又语带安慰地说,“对了,你父母……”

“你也知道吗?”

我以为只告诉了z和s。

“家委会的人都知道啊。好像是你大伯跟t他爸说的(t就是先前那个家里条件不错的同学,他的父亲与我大伯有些交情)。”

(我父母曾经是家委会成员)

失策。

我忘了还有亲戚这一层面。

“那还有别人知道吗?”

“应该除了家委会就没告诉别人了吧。”他说,“不过t好像挺喜欢到处传播。”

“但愿没有吧。”我叹了口长气,“话说你有叫t吗?也好久没见他了。”

“叫了,不过他说:‘跟这群人有什么好玩的?’你也知道他现在可是傲气十足。”

“他也有自己嚣张的资本啊。毕竟是这个市最好的学校。”

一旁的z见我们没完没了地聊着,提议:

“要不你们进去谈,坐着总比干站着好。”

“行吧。”

……

那晚上可能是我出事以后最欢乐的时光:旧友的重逢,熟悉的寒暄,有趣的会谈。我们一直玩到很晚,毕竟国庆第一天,大家都想从忙碌的学业中抽出身子狂喜一番。在期间我看见她也笑了,笑得很开心,我的心中也满是欣慰,毕竟和她相逢以来,这是我看见过她最快乐的样子。

聚会结束后,她去送走其他同学,我提出自己留下打扫屋子,z也跟我一道,y则因为有事,便提前走了。

我们整理着餐桌,聊着闲天:

“这次国庆回来的人真多啊。”

“对啊,没想到第一天就有这么多外地的同学回来。”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就是种种方面,学习啊,生活啊……等等,都还适应吗?”

“还行吧,不过我们学校真的很累,希望分科之后会好一点吧。”

z是在县城读的初中,而在县城的孩子,大部分资历较好的学生都会向Y高流入,那是本县为了提高教育水平特地创立的“校中校”,大部分师资由外省引进,所以近几年的成绩还算不错,72%的重点上线率使其可以与市内的重高比肩。(毕竟这个学校是选出了全县前150的精英)。而z也是在初三的上半学期通过提前招,有惊无险地进入这个学校。

讲完后z的语气突然凝重:

“喂,你真的没事了吗?”

“什么事?”

“你父母……”

“没关系。”我坦然答到,“最近也经历了很多东西,也该看开了。”

“生活总是要向前走的嘛。是吧?”

“毕竟有些人的处境比我还糟。”我点头,然后喃喃自语。

z没听见,又打趣问我:“你跟s是什么关系啊。”

我犹豫了一会,不自然地答到:

“就是同学兼好友啊,她转学到我们学校了。”

“真的吗?你确定会这样无缘无故地转学?而且她在外省的学校有多好?”

在他的追问下,我只好承认实情:

“好吧,其中有些变故,等会在回去的路上跟你说。”(我们家离得很近)

“哦。”

之后她送好同学回来,我们也整理好了屋子与她告别。临走前z还问了句:

“这屋子这么大,你一女学生住着就不怕吗?”

她翻了翻白眼:

“你只用知道这地方安保远比你家强就对了。”

于是挥挥手将我们二人撵走。

路上我跟z诉说了她回来之后的变故。

虽然中间有些表达不当,或者有点添油加醋,不过我还是将来龙去脉给讲清楚了,心中一点无法言说的苦闷也发泄了一点。

z听完了这段冗长的故事,总结道:

“也就是说她这次回市区读书,是因为生了场大病,而s为了不连累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同龄人只有你和她。”

“现在多了个你了。”我叹道,“希望你不会说出去。”

“放心。”他说,“你家出事那件我现在都没跟任何人说。”

确实,今天晚上到场的各位同学(除了家委会,而且到场家委会的子女只有y一个)浑然不知我的境况,我也未吐露实情。

“倒是你,出事的时候一声不吭,s回来之后你全找她发泄,跟我一句话不说,你当我是什么?”z有些狐疑,“我还是你朋友吧?还是你喜欢她?”

“可能吧……”我毫无征兆地回答,自己都不敢承认既然如此平静地说出来这句话,“不管怎么样至少我应该在乎她,毕竟她的处境比我还糟。”

“这可能是一种……怜悯吧。”

“那你觉得她对你有感觉吗?”

“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不过我觉得。”z突然说,“如果你是因为可怜而她而喜欢她,你未免也是个可怜人。怜悯这东西……虽然表面上是对弱势群体的善良,其实也是一种残酷,因为会有一种不平衡感。不过或许你们俩个在彼此心中都是一个不同的存在吧。”

“……”

“你以后有事也要多找我聊,别老是向s发泄不好的事情,对她身体也不好。”

“哦……不过你居然也这么在意她,难道你……”

“滚……”

“不过也对,虽说是胰脏出问题,但病人的心情也不能低落啊……”

“所以需要帮助的话就跟我说,能力范围内的一定做到。”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担当了?”我打趣到。

他推着车给我后背来了一巴掌,我还回去。

我们打闹着回了家。

……

洗漱完毕,将忙碌了一日的身子伏入木板床中,享受着枕被的绵软感,也算让疲惫的身心得以放松。

刚欲入睡,手机的振动以书桌为介质传入耳中,使我睡意全无。我于是将手机拿过,想看看是哪个不识趣的人在此刻打扰。

“那个,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

是y。

“什么啊,我都要睡觉了。”

y也是单刀直入:

“那个……今天看你好像跟s玩的挺好,而且好像听说这次聚会也是你和他组织的吧?”

“对啊。”

“你觉得她怎么样?你是喜欢她吗?”

“跟z一样的问题啊。”我想,“不过他问得倒真不客气。”

“或许吧……”

“额……虽然我也不知道可信与否,但今天x发信息给我……对了,x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今天好像也有来吧,应该是z叫的。”

“我先说啊,以前我们班的女生不是老是闹矛盾吗?其实毕业之后也还没有停,所以我无法判断这件事的可信度。”

“别墨迹了,说。”我有些不耐烦。

“我接下来可能会打一段很长的一段话,耐心点等我。”

“好。”

一下便是y接下来发出的内容:

“今天提早回去家里有事,处理完后x突然发信息给我,说有件事要跟我说。是关于z的,说她已经得了一个病很久了,好像是胰脏上的病,可能不能撑太久了。不过这点我是不信的。接着她又说,z转回市内其实是在外省混不下去了,才通过关系在市内避避风。在那个学校,她好像处事风格一直很霸道,导致身边的朋友,还是同学对她都敬而远之,但即使经过老师的多次谈话,她都不以为然,毕竟家中的权势摆在面前,也有这个资本。而且好像她初中的生活挺‘糜烂’的,男朋友也换了几个。很多本还亲近她的人得知她生病后(我还是不信她生病的),都认为她走到头了,开始疏远她,这也是她回市内的原因之一。”

“我帮你分析一下啊。一般来说很少有女生骂女生骂的这么狠,除非是刻意针对,或者这些可能就是真事。但咒人生病这件事确实太扯了。不过我和z的交情也不深,你们应该从小学开始就玩得比较好把?相较之下应该还是你了解她。”

我看完了y的所有信息。

不错,确实是重大消息。

不过相对于之前,我的反应已经冷静了许多,但也有可能是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不及上次。

我先回了句:

“没错,她确实有这样一个严重的病。”

“什么?真的假的。”

“真的,她是我哥科室的病人。我先不回了,需要点时间思考。”

“好吧……那再见。”

“拜。”

我将手机甩到一边,用手臂遮住双眼,平躺在床上,好使自己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下这件事。

大概有以下几个问题(当然所有情况都是基于y所述之事是真实的情况下):

1、我并不是第一个知道她病的人?

虽然y和z似乎都不知道,但这个疑问的应该是肯定的。毕竟他们都是男生,而s的交际面主要在女生,大概是她正好告诉了一个她本认为关系较好的x,结果反被将一军。这种事情也不少见,毕竟刚开始也说过女生虽表面和睦,但实际上明争暗斗也不少。

2、她遇到的交际问题并不是处于边缘,而是被人排挤到边缘?

简单说就是她前面说自己不想迎合别人的想法是谎言,真正强势的、有主导

权的人其实是她,反而是因为她的一意孤行才遇到了问题。这有可能,毕竟在我印象中以前的她确实是这样的人,虽然没有这件事里那样蛮横,但也有一些个人主义。但这段时间她的表现倒使我无法和这个形象结合起来。

不过除非所有都是她装出的表象。

这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3、所有都是她策划出来的?一切的事件都是由谎言编织而成的吗?

如果y所有的叙述都是真的,那么应该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且只要这个疑问得到肯定,前面的两个问题也没有提出的必要了。

如果她的天性就同那样,我八成也就是她在生命结束前的一个陪玩对象,白送的。她大概就是纯粹看我知道她出事以后那样殷勤,所以打算拿我消遣。

转念一想,她跟我坦白后大部分出格,或者说有点夹杂感情的事都是我在做,而且我们和好得似乎太过轻而易举,虽然她也帮助了我很多,但接受这份感情的人仅有她一个。

算了。

干脆找她问个清楚吧。

我将手机拿起,想给她发个信息。但又想,如果这都是真的,她肯定不会做声,或者矢口否认;如果是假的,我好不容易经营的关系将被打破。

所以这是个无法出口的疑惑。

那我就奉陪到底吧。

即使这只是一个骗局,我也只是一个小丑,那也让这场喜剧演出到最后吧。人生与命运又何不是这般弄人呢?

毕竟,她确实也在我抑郁之时改变了我。

而且她的生命也可能所剩无几了,我就伴随她当一个卑微的角色走下去好了。

即使……我一直是那个一文不值的过客,终究无法缩近与她的距离。

……

我抱着这个念想等到了假期结束。

期间我与她仍有交流,大概是有关番剧或漫画之类的。

但在最后两天,她却如人间蒸发般渺无音讯。

返校。

没见她人。

所有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

她消失了。

又是两条线,它们在经历短暂的再次相交后再次平行,却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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