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与正文无关,所以可以跳过,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总结前一篇失败的教训,铺一个自认为很有意思的创作背景,也算是发泄自己之前的一点小怨念吧(。 ́︿ ̀。)。)
“海爷……什么时候能出小说啊?”农历十月廿九,冬天明明还没到,韭黄市却已经飘起了细细的新雪,灰蒙蒙的浓云覆盖在城市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昊昊仰起脸,伞外飘飞的冰晶在他试探性伸出的小手中融化,似乎还能听见“呲呲”的脆响,紧接着的是一阵酥麻感。
好冷。
“华华一直想看你写玄幻小说,呃,就是你小本本第一页的那个异世界;从来不看小说的杜总也一直没舍得卸掉菠萝包app……大家都在等你呢。”
阿海无力地哼了一声,气流带起了呼吸道中的黏痰。他剧烈地咳嗽着,腰背如小山般高高抬起,活像一个佝偻的老大爷,但始终不肯开口说话。几片雪花飘在他长时间不清洗,向外翘起的长发上,随着他粗重的呼吸上下翻飞。
“……”
“他要躲多久?又是躲得过的吗?”昊昊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审问着自己。究竟该不该对一个病人说这些道理?连昊昊自己也不明白。
在“颓废”的过滤下,一切失败都能被解释为“懒”或是“不专注”。但是……
阿海在逃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比赛?怎么样?”见旁击侧敲不起作用,昊昊急了。
浓云翻滚扩大,平铺在广阔的天空上,整个城市似乎也进入了冬眠的状态,给两人留下了一大片无人涉足的雪地。韭黄市套上了轻柔的雪之内衣,又披上了厚重的云之外套,而行人,就是夹在两层之间进退维谷的可怜虫。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在昊昊面前拉开了一张崭新的帷幕。
“我,我们……上去。”这是阿海今天说完的第一句话,他的喉咙里传出呜呜杂音。说着,他已经自己小心翼翼地跳上了花坛的边沿,生怕踩碎了大地的新银装。
“你呢?你觉得我发挥如何?”
“写得很好,很令人着迷,就像是真的一样……”阿海锐利的目光戳在昊昊红扑扑的的脸上,昊昊不自在地往下说,“单是’把看似毫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是阿海以前吹牛时提起的事,简而言之不过是“编故事”而已,现在昊昊却学得惟妙惟肖。
现在再说出比赛的结果吗?结果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至少,至少……
不想在昊昊面前丢人。
“我……只是过了个初审。”在司空见惯的失败和撒谎的选择中,直言失败无疑是最正确的举动,“那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烂作,以后请不要再提了。”
“别这么说嘛,七八百篇作品中选出三十篇,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绝大部分都没有写完,字数也或多或少,还有一群憨憨拿着同人作打比赛。”阿海喘息稍定,本想直起身,想了想还是弯腰往前赶,“我原以为我是最随性的参赛者,结果发现比我乱来的人还大有人在。只要满足字数和完结的基本条件就能入选吧,初审的含金量太低了。”
“你全部查过一遍?”
“抽样翻了几页,几乎没有符合条件的作品。”
现在想起来,有一阵子阿海确实经常缩在被子里用手机竖屏发消息,他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一篇上万字的小说么?自己的大号发给自己的小号?
在阿海的眼里他周围的世界到底有多不值得信任啊?
“那个……海爷,故事选得很有意思,我对你的处理方式也一直深信不疑。但是,我觉得你……你不觉得自己的风格和别人的不一样吗?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换个地方?”昊昊认真酝酿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但话刚一到嘴边马上就被强大的冷场拍成了好几段杂乱的碎片,他表现得无比笨拙。
“涤轻袂兮犹翠,饰嘉荣兮象阳。”
“什么意思?”和阿海交流实在太费力了,不单要积累知识,脑子还要转得足够快。上一秒还沉浸在失败的悲伤中,下一秒就开始吟些毫不相干的诗。
“原本为了家乡的一个诗歌征文关注了微信征文助手,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出了意外,长诗成了五十多行的半成品,但我已经不想留在微信里待机了。谁叫他们的推送那么诱人?人们喜欢把自己的错误归结到万用的环境问题中,结果换了一个环境也一样,最后只好承认自己百无一用。”阿海猛地一咳,趁这口腥痰不注意,蓄力把它逼了出来。
暂时解脱了。
“啊,懂!懂!”昊昊似懂非懂地附和。
他写小说时不会也像日常说话一样吧?也许他自己已经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但对他本人一无所知的读者们却还没有跟上来。与知识水平无关,前后跨度之大让读者们被迫成为了真正的“旁观者”。
这不是作品的风格,而是作者的怪癖。
当然,以上是昊昊的猜测而已,因为参与征文的那篇就是写给昊昊看的,昊昊本人当然感觉不到。
“在再一次被抛弃之前我还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听听你的建议。”
“我毕竟只是读者,影响观感的地方……我觉得它……太俗了?没有高于生活的部分,又感觉你的这篇成品并不是你想表现出来的。”
“唔……”,阿海痛苦地低呼,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当我看到这个题目’青春颓废’时,我就知道,你想要介绍的是像你一样的另一种,更加简单有趣的生活方式,但是全篇看完之后,我没有感受到这一点,我感受到的只有男男之间的感情。故事展现的只是另外一种生活,一种没有特色的扭曲的生活。后面的情节应该都是为了字数而强加上去的吧,情节虽然丰富起来了,但中心反而开始跑偏了。它不是’日常’,因为它远离了大部分人的日常,没有温暖,也不够有趣;它也不是’指南’,因为真正的指南你都没有说出口,你不是要教我们颓废吗?我们为什么要颓废?又应该怎么样颓废呢?海爷你当初也是这么想才把两个题目都保留下来了吧,你后来自己看过吗?”既然阿海自己在寻求帮助就好办多了。
“没,没有,请接着往下说。”阿海目光飘忽,“本来我还准备以华华为主人公,题目本来也不是这个,只是想……取笑你们,这是写作的一大动机。”
“没有故意轻视你,大家不过是尽到学生的职责罢了。”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不负责任。”昊昊股着腮帮,肉肉的小嘴唇轻轻嘟起,“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懂你那是什么诗啦,但同样作为情感的结晶,失去了诗歌的音律,小说就要更详细,更生动,才能牵起人的情感。在这里评价作品的好坏优劣,我认为想象和渲染应该是优先的。无论是拘泥于逻辑问题,还是一味地去追求信息量而安排下大段大段的解说,让人很……”昊昊偷偷瞄着阿海暗沉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不爽?没有代入感?”
“还有呢?”
“我都说了整体很不错了,你还非要我挑刺……可惜它不是你的佳作,也不是大家的佳作。你形成的文字应该有你自己的力量,你要面对的是文字,是读者,而不是把我们的故事写给我们看。比赛什么结果都可以,毕竟他们欣赏的是文稿,我欣赏的,是你啊。”昊昊推了推阿海,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海从鼻腔里传出一声嗤笑:“你不失望?”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说你能’扭曲事实’,还能’颠倒黑白’?’扭曲事实’你毫无疑问地做到了,接下来要不要试试’颠倒黑白’呢?”
“倒不是不行……”
“试试吧,你加入轻小说的领域不也是一种尝试吗?既然在尝试,只要价值观正确,就不存在失败的。”昊昊熟练地从阿海的上衣口袋里顺出他的小本本,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像雪花一般冰凉,“征文比赛结束了,但我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啊。”
阿海本能地扭了扭身子,昊昊抢这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早就习惯了:“你也要来写?”
“我就不遭这份罪了,再给你定个目标吧。从你下一本书更新开始的一年之内,点击达到五位数,赞和收藏的和达到四位数,就算你赢了,题材由我来选。”昊昊一只手打开本子,另一只手将阿海冰冷的左手温在掌心。
“太难了……”
“我知道很难,所以如果你赢了的话有大奖励,很大的奖励。”昊昊从后面翻开本子,里面横七竖八地排着各种荒诞的想法,“这,这是什么啊?’**……交换条件’?”昊昊羞红了脸。
“不行,不行,这种东西写出来绝对过不了审的。”
“死,哦不是。变态!那就这个吧,《魔禁》的同人众多,我倒很期待你的发挥,不知道你的’木原’是什么样子。”嘴里说着“变态”,身体却慢慢地往阿海身上蹭。
“我试试吧。”阿海死绷着脸,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医院的高楼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薄薄的积雪躲在遥远的楼顶,从地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一向宁静的韭黄市更加宁静,但温暖的灯光总算把他们围在中间。
“不要抱太大的期望,原作只看过旧约的一部分,当了很长时间的云读者,又从创约开始看起。而且它和普通的同人文不一样。”
“正是因为不一样才想看你写啊,写写你自己的定义就可以了。’轻小说’,有’轻’字修饰的东西,随便写写嘛。”
如果不是定期的身体检查,今天两个人一起去看看电影,或是一起去图书馆,甚至只是一直走走停停拉拉话都好……
“一个小时应该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我来大门口等你。检查出来要吃点什么吗?”昊昊放下伞,不舍地搂过阿海的腰。
“想吃劲辣鸡腿堡,鸡块和可乐。”
“辛辣的食物绝对不行。”
“那就**鸡……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想吃肉。”阿海清了清嗓子,快步走进医院,钻进大厅西边的走道。
……
“生日快乐……”昊昊愣了半天,他居然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附:这个新故事我试着写了几段,觉得不太好写,自我评价极差。但是既然已经写出来了,渣作留在自己手里又不能生蛋。既然不期待虚拟的奖励,不妨拿出来看一看。我才不要以没有良作为借口偷懒,长期应试,我已经退步很多了。直到现在,我的所有文字都是自己写自己发,连试读(试毒)的人都没有。我的读者(如果有人读)就是我的编辑们,所以看到这里的人别客气,什么问题都可以提,我自然会努力地听。
背景建立在9月14日晚上“残骸”结束到10月3日讨伐Skill out——结标所在的暗部“集团”的第一次行动。前后半个月的时间,编一个故事正合适。我的主要目的是写我第一个玄幻/科幻的博弈,和题目一样纯属练习。(不是很尊重原作)反正结标人设是正太控,最后也要为了同伴的自由加入暗部,强行加戏也不是不行。
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