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佐天泪子故作神秘地把手机藏在自己身后，“你们相信学园都市还存在快速提升能力的方法吗？春上同学？还有枝先同学？”
“又是都市传说吗？佐天同学真是的，总是相信这些骗人的把戏。”春上衿衣不禁吐槽。
“枝先同学呢？枝先同学一定会相信的吧。”
“那个……虽然故事很引人入胜啦。总是提到地点在’人影稀少的公园’或是’午夜时分的车站’之类的，听起来像真实发生的事。但其实全都是学生们闲着无聊自己编纂的故事吧，越是强调’现实遇到的事情’，反而越让人怀疑呢。”枝先绊理看着佐天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好意思地委婉加劝。
“一定是那些不服气的学生才会抛出各种各样的方法吧。”春上衿衣转向枝先，“自己想成为超能力者，就恨不得干什么都能提升能力。造谣的人不去写轻小说真是可惜了。”
“这次不是故事哦，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作者在都市传说的网站上发表了一篇新论文。”佐天泪子说着，将文章拉回顶端，“听好了，题目叫《论破坏成长存在的可能性与应用价值》。”
“让我看看，真是少见，佐天同学居然会看无聊的论文。”春上和枝先控制不住好奇心，一时间都围过来。论文的作者网名叫“树”，一个很土气的名字。
“他从来不编故事，说话也总是有理有据，就感觉很严谨可信……他从不提出新的都市传说，但总能以科学的方式对都市传说加以解释。”
至于所谓的“破坏成长”专题的出现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但它不如其它都市传说具有吸引力，很少有人关注它。
“佐天同学你真的读得懂这篇论文吗？”春上冷冷地审视着她，眼神里容不得半句谎言。
“哈哈，呃……”佐天泪子挠头，“它看起来很专业，就是……很厉害的那种，不是吗？”
论文借由超能力开发的基础——RSPK症候群开篇，对现行的能力开发过程大谈特谈。然后转入人脑的构造，人脑的工作机制。论文里写道：“超能力开发的过程需要模拟RSPK症候群的出现，对被开发者施加人为的模拟压力，无论是催眠术还是药物，其作用大抵如此。但是部分人脑特殊的构造让他们能准确地分辨出真正的压力和人为试炼，结果是这些人脑只会对真正的压力作出反应，而直接忽略能力开发的人为施压过程。”
“现在都市的无能力者中存在只对真实的压力有反应的人。需要受到真正的创伤，面对真正的危险才能取得个人真实，’破坏成长’的概念即此。”枝先绊理一直在认真地阅读。
“可是这么一来，如果破坏程度不大，大脑就感受不到压力。要对大脑造成压力的话……取得超能力不是非要把自己逼上死路不可吗？论文里解释的是部分人脑，也就是说即使面对真破坏，也未必会激发无能力者的能力，”春上说，“这篇论文就算告诉我们破坏成长的诸多道理，我们也不能因此铤而走险吧。”
“对啊，为了不一定出现的能力而让自己身临险境，怎么可能被人接受嘛。”枝先看了看，失望地把手机递还佐天。
三人得不到其他信息。何种构造的大脑才具备“破坏成长”能力？答案论文里也有所提及，但对认识还停留在大脑小脑脑干的国中生解释大脑的构造明显还太早了。
“仅凭感觉就能区分真伪，怎么想都应该是比正常人更发达的大脑才配有的现象。”枝先绊理无奈地笑笑。
普通的女孩，她们三个都是。
“可是超能力不正是对大脑的开发吗？拒绝二次开发的大脑又能发达到哪里去？”
她们不想躔究于论文，因为令人期待的大霸星祭马上就要开始了。
“那一起去找’不在金属’怎么样？听说是很贵重的金属，现在最流行的都市传说哦。”
学园都市刚刚对外开放，但已经涌现出无数新面孔，街道上也早已车水马龙。“女仆便当，学园都市名特产女仆便当，请问有需要的吗？”叫卖声很早就开始了。
“话说初春同学和白井同学好慢诶，都快赶不上御坂学姐的第一场比赛了。”
“不知道啊，初春明明一大早就出门说要去医院接白井同学的，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该不会是冒失的佐天同学搞错了吧。”
沉默半晌的枝先突然拉住了春上的手，把春上吓了一跳。
对面即将转播比赛的大屏幕下面……那个匆忙上车的蓝瞳少年，枝先绊理似乎在哪里见过，在她昏睡之前。
名字叫不上来，但枝先绊理一定见过。
“怎么了……绊理？”
“刚刚那个上车的蓝瞳少年，看到了吗？”枝先绊理还没有从那不经意的一瞥中回过神。
“看到了啊，怎么了？”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他是什么人？名人吗？”
“拜托，他那个样子哪里像是名人啊。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对他有没有印象？感觉似曾相识？”
“完全没印象。”枝先一连串奇怪的问题快要把春上砸懵了。
她饱经摧残的记忆碎片几个月来又一次被朋友们的羁绊连在一起，但是为什么被朋友们复原后的故事中……始终少了一个人？
“Boy、meets、gril。”佐天泪子看着枝先，带着一抹坏笑。
枝先羞涩地低下头。
但枝先不会记错，碎片里有木山老师，有挚友衿衣，还有那位蓝瞳少年。蓝瞳在极东的学园都市等同于一个人的招牌，枝先不相信学园都市内部还有第二张能与那位少年混淆的脸。
既然是那般要好的朋友，衿衣总该听说过。
很奇怪。
“学姐，学姐我跑不动了，歇一会吧。”信二体力不支，被结标一路拖着跑。
“你以为我愿意跑？还不是某某人那句’宜早不宜迟’的命令才搞得我们这么被动。”
“可我也没有想到我们能倒霉到恰逢大霸星祭啊……”信二说完话，愈觉呼吸不畅，胸腔临近炸裂。腿已经软绵绵的，一脚踩滑，全身的摩擦力都压在结标的手臂上。
“车都快开了，你在说什么梦话呢。”
信二的喉咙响起两声杂音。
为期一个星期的大霸星祭不是想绕开就能绕开的，按照暴走初步确定的时间规律，最近两次暴走的间隔时间为三天。如果结标和信二因为大霸星祭而推迟他们的收集工作，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只怕又会有三四起暴走事件发生。一个星期后，无论是一天一次或是几小时一次的暴走都会让他们无从下手。
定时炸弹即将被引爆。
信二其实是对的。
可惜现在的他连自己擦汗的能力都没有。
汗水在信二的脸上肆意游走，他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终于费力处理掉了鼻腔里的粘液，海鲜的腥味在他体内蔓延开来，他爆发出好一阵干呕。
跑步就算了，还要穿越美食街，信二在欢笑的人群中接受酷刑。
“你准备好。”结标说，无力的信二沿着她手臂的方向缓缓蹬腿，在她身后拉出一条延长与地面相连的线。
“诶，学姐……”
以前在漫画里，结标看到过一种方法，很乐意在信二小朋友身上权做尝试。
先稍稍减速，她顺势将信二拉到自己的身前。然后手臂向下伸展，像安全带牢牢地绑在信二的腰间。
信二气喘吁吁，心跳得厉害。
再和信二一起躬起上半身。使劲一提，让他双脚离地，整个人被结标吊起来。
成功了！有了信二小巧的身躯，过程比漫画里还要轻松。
只是如果固定信二的双手能再往上，让他的上半身挺直，信二会更加舒服，结标这样想。一面想，一面迈开轻盈的大步。
他的肋骨硌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