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很困扰,又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吗?”电话响起嘟嘟的忙音,他用温和的声音提示迟疑的土御门元春,土御门倍感清爽。
“你还真喜欢用这层不属于你的躯壳呢,艾扎力。”土御门不客气地揭穿他。
“怎么了吗?”
“没什么,没什么,我能理解喵,有一个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妹妹,真是叫人……”土御门元春兴奋不已,几乎要跳起来,“真是叫人……”
“叫人想保护和她有关的一切。”
“对对对,很多东西虽然只是一厢情愿,但一想到是和她有关的,身上有她的痕迹,就忍不住要把它当定情信物一样珍惜喵。”譬如海魔王罩杯女仆装,她虽然说什么都不肯穿,但土御门还是郑重其事地把它买来挂在衣橱里。
过分的珍惜,像变态一样。在奇怪的嗜好上产生同感,也像变态一样。
“看来你要邀请的那位朋友不够友好呢。”
“对啊,这要求莫名其妙,我刚从大霸星祭的主办方下面的部门单独雇佣了一批有经验的人员,她却又要我与主办方往来。伤脑筋喵。”土御门埋怨,握拳撑住脑门,“不过太好了喵,她通过了03号的试探,说明她还有不小的价值。”
土御门向艾扎力解释:“她是学园都市罕见的空间移动能力者,这是其一;其二,暗部并非恶意的集合,而是不同目的的团体汇聚到了一起,包括对理事长怀恨在心的一些人,他们想绕过坚固的无窗大楼,取得和理事长对峙的机会,领路人貌似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喵。”
“没有人能强攻无窗大楼,领路人是进出无窗大楼的唯一方式吗?”
“详细情况可能要等结标到来才能弄清楚,就我所知目前是这样,当结标淡希成为那些暴动的学生的目标时,她却和我们在一起,被我们保护起来。”土御门说到这里,得意的情绪几乎被写在他用墨镜遮挡的脸上。
土御门常年戴着墨镜,适应幽暗的光线,即使身处室内也能看清。
“镇压的工作就由我们一筹莫展地寻找叛乱者变成了叛乱者们千方百计地找上门来,这边只要守住就好了?”
“嗯,拿到结标,多数矛盾就在我们的掌握中喵;更重要的还有其三,坐标移动的能力在破解机密的时候有多方便,你见识了就知道。”
相反,如果把结标让给其他团队,对他们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当其他人可以突入无窗大楼,土御门元春他们形同虚设。等不到事态演变到那一步,结标大概真会被处决吧。
任何人都不能失去利用价值,这是学园都市不变的哲学。
所以土御门说“合作”,而不说出附属或跟随关系,从某种意义上,结标淡希也是核心,土御门是另一方面的核心,包括艾扎力……本来就没有从属关系。
合作愉快与否还未可知,三人只明确他们组成的团队业务范围极大,丝毫不亚于风纪委员或警备员。
“真麻烦,”艾扎力用借来的声音发牢骚,“所以你不驳回她的要求?”
“我曾经也妄想科学世界会比魔法世界简单喵,当我来到学园都市时,马上就被它自由和谐的表象迷惑,我也在为当初幼稚的想法付出代价喵。”
“经历了许多,我想她应该也有所成长。我不会驳回她,在合作之前,拿点蝇头小利去讨好她也不错喵,毕竟她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强能力者,”土御门整理脖子上悬挂的金色锁链,第一次感觉到它的沉重,“我去完成她的委托了,就当任务前的练手,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不是最强能力者,经过努力可能和我们合作的level 5还剩下……第一名。”艾扎力镇定地把其他五位能力者划去,御坂美琴的名字本来就不在其中。
不在艾扎力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吹嘘他能通过改变外貌改变性格,实际上那层性格也是伪装给旁人看的吧,为了让他更像他伪装的这个人,而不会让他变成被他伪装的人。
艾扎力还在怀疑吧。他不熟悉,仅观察学园都市给出的能力介绍,难以相信这位坐标移动。
“你的目标是……一方通行?”在学园都市提到这个名字,依旧有不小的震慑力,“我不管你喵,我召来了一位盟友,考虑下一位盟友是你的工作。”
“我支持你,加油!”跨出一步的土御门回过头,“我有预感喵,我们就成功一半了。我去找大霸星祭的主办方,这里剩下的工作全权交给你喵。一方通行因为伤人在雇佣人员之中名声好像很差,他们的工作未必会上心,不想惹火一方通行建议你亲自上阵喵。”
如果……如果土御门失败了,结标绝对不敢再使用治疗器,也不会使用能力——不能给忍无可忍的高层留下把柄。她没有权力,土御门就有权力吗?
“治安暂时交给警卫,怎么样?你去想办法。”
诡计往往是弱小的人专用的工具,学园都市的领导者们只怕懒得用技巧和结标僵持,机会和危险一股脑地抛给结标,因为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宁可放弃我的目标,拒绝合作。”
他们,结标和土御门,普通——不普通但仍低微的学生,才需要去想办法,互谋互利。
“亮相足矣。”
结标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久别重逢的兴奋劲一过,现在更多的是眷念。她又要开始她辗转腾挪的工作,闲耗这最后几天宝贵的时间……真的好奢侈。当小鸟远离囚笼,展开它稚嫩的翅膀(废置的翅膀)扶摇直上,它会不会怀念以前那个精致的囚笼呢?
怀念也没有意义了,因为这只小鸟从囚笼中解放出来,就说明它被囚笼抛弃了。
小鸟被关进鸟笼,换个方向去思考,世界是不是也被小鸟关进了鸟笼?牢固的铁丝包围穿插撑起的空间才是牢笼之外?飞翔的小鸟无非在牢笼里挣扎……
结标不知道,总有人知道的,她要找到一位洞察真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