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坏蛋,吃我一招苍鹰落雁!”
“啊啊啊大师姐饶了我一命吧!”
在一日宗宗门内部,一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弟子在“云水台”追逐打闹。
那名弟子叫做“江水”,和这位“宗门大师姐”一样都是门派的本土修士,就是他们的父母都是本门派的弟子的意思。
但是和父母只是普通修士的少年不一样,骑在少年的背上追逐打闹的女孩来头甚大,她的父母可以说是在“一日宗”内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人的影树的皮,能不惧“女孩的父母”威名和她玩的好好的只有同在宗门长大的这个傻小子。
他的父母在他出生不及一月就参加了当时宗门联合附近三大门派的“秘境探索”,结局是有魔门奸细做内应。
正道人士在那一战役中死伤惨重,刚刚出生的少年的父母,也在阵亡的名册之内,理所当然的,他从此就成了孤儿。
少年性格内敛,自小就把心事藏在腹中,因为也无人可与其倾诉,日子久了,宗内不知为何渐起谣言,说他的父母是被他给克死的。
当时少年只是一笑置之,从此却被玩伴孤立,这小小的谣言给他的童年蒙上了一层阴影,直到他正式成为宗门修士,斩杀第一只为祸苍生的妖兽,他才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守护天下黎明苍生。”
假如那段时间没有这个“大师姐”一直陪着他的话,或许他会很难过,或许他会就此了断也说不定,或许他会心性偏激堕入魔门也说不定。
因此,他的心中对“陈若溪”一直是有着感激之情的。
只是他也明白,二人的身份实在差距太大,如果不是因为那次“魔门之变”,领队的人,正是“大师姐”的母亲。
而她当时,腹中的胎儿被魔气所伤,生下的女婴,也就是面前的少女,经脉皆被魔气先天所伤。
不然凭着两个元婴期的修士所生之子,她的资质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世间事就是这般,多少难以如愿,如江水,如陈若溪,在面对人生之“命”字时,也难以抗拒。
“这次的任务,要去前洲的云烟镇去。”
一听这个名字,本来还在打闹的“大师姐”就撇了撇嘴道:“前洲,那可是很远的地方啊,你不如在这陪我玩,我叫我爹爹把他炼剩的筑基丹送你几瓶,那些极品法器啊,你想要我也给你去拿。”
这拿吧,只是个雅称,至于怎么个拿法,也就是偷偷的拿,偷拿,被逮住了就是一顿乱揍。
年少不知事时,陈若溪第一次这么建议,不谙世事的“江水”就这么答应了。
结果就是她被禁闭一年,而他,在当时宗门惩罚“逆徒”的“寒冰窟”待了整整三年。
据说后来,要不是“大师姐”某一天见了他折给她的一个花环,跟身边人惊异的说“我怎么好久不见这个人了?”。
可能这世上,真的不会在多年后多出一个叫“江水”的人吧。
没想到“大师姐”依然贼心不死,可能是认为她父母闭关许久,所以又有了“拿”的机会吧。
以前也偶尔有让“大师姐”帮忙“拿东西”的顽皮弟子,可能是外门弟子,其中也有一些修为比较高的,后来,都找不着了。
估计是死在门内不知道哪处地方了。
陈若溪也不在意,对她来说,只要有人陪她一直“玩”,玩下去,这天底下就没什么值得在乎的事吧。
毕竟这世界凡人寿命至多六七十年,加上仙丹妙药也不过和“练气弟子”差不多。
让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这个陪自己玩的“小师弟”也就是个练气期弟子,到时候可以和她一起死。
如果她死的时候他没死,她就会亲手在死之前毒死他,如果小师弟死了而她没死,嘛,偶尔想起他的好,陈若溪会给这个挺听话的小师弟烧纸的。
死对于少女来说,就是一个挺远的词,但她也知道,当一个人太久太久没出来,久的几乎没人再记得他了,那这个人,就多半是“死”了。
至于陈若溪的父母,一个闭关就是十年,数十年的人,如她这种“凡人”,怎么可能真的体验到所谓人世间的“亲情”一词。
见“大师姐”低头沉默不语,江水猜测她应该是又陷入了“沉思”中吧,其实他一直觉得“大师姐”是个挺聪慧的女子,放在凡间一定能当个女教书先生之类。
只是他一直不敢说,想说的时候也大多忘了该怎么说,“大师姐”的身份可不是他能揣测的,就是现在这点,也不过因为他的身份可贵,在宗门里接受了上百余次“问心锁”才得以和“她”一起玩。
普通人也是没这个资格的,不过“大师姐”无聊的时候总是能找到和“不普通人”玩的机会。
江水也知道他的担忧是杞人忧天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前掌门之女”,自己担忧她的安危实在是多此一举。
“嘿嘿,再吃我一招白鹤亮翅!”
陈若溪双手又是一变化,自然仙家之人哪需要懂得什么武林功法,练起来又累又弱,每天还要站桩练架势,就算有所成就也顶多止步于筑基。
“大师姐”也没以武入道的兴趣,她之所以喜欢在动手前这么喊,只是因为一个“好玩”吧。
反正这些杂书在“藏书阁”里多的是,如果没有,就叫那些杂役弟子去找就是,自有多的不能多的人给她服务。
其中,有为利诱的,也有单纯被“陈若溪”的美貌身份吸引的,总之,他们的结果没一个好的,假如越了线,“欺负”了懵懂无知的“大师姐”,等待那些外门弟子,甚至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的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死都不知道在哪死的。
实在不知道两者间究竟哪一方才算是“命苦之人”,可能心长在谁的身上,谁就感觉自己比较“累”吧,人的思想都是有局限性的。
可是江水毕竟是和“陈若溪”最接近的那些人,往常也有和她的身体“亲密接触”的时候。
小的时候,无可厚非,两人之间谁也没在意,白天经常被玩伴欺负的“江水”,能得到一个真心和他“玩”的人,早就兴奋的不得了,就算“陈若溪”对她的态度那时不过若即若离,他的身份也就是其众多玩伴之一。
可那时候,他却觉得是二人最快乐的时光的时候。
彼时,他们都还不懂什么是世俗,什么是无奈之事,只是一味享受着时光流过,享受每一天的欢乐。
后来,成长了,与他人有了对比,痛苦的源泉增多了,有时候即使他们两人在一起,心也不再一块,烦闷的时候,一整天下来也说不上一句话。
如今嘛,也就是处于无所事事的“浪荡阶段”,一个废灵根,另一个先天不能凝气,搭档来也不算是委屈了彼此。
“大师姐,你快从我身上下来吧。”
江水可从小书中见过,只有男女在做喜欢的事情才会做这种动作,他刚刚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心下却感到一股燥热。
毕竟修仙之人清心寡欲,饮食清淡,这种凡俗**少之又少,修仙的人,那是个个都必须要有一番定力的,定力不佳,则容易走火入魔。
“真是无聊,你一走,我又只能陪那头看守后花园的大狗玩了,那狗虽然颇通人言,但压根不理我,不和我讲话,我在你不在的时候,给它取了几百个名字,没一个被它看得上眼。”
“看来等会儿也只能找那只懒狗玩了。”
陈若溪嘟嘟囔囔的扶着小师弟的双手站了起来,她的脸蛋很白,白到可以让人轻易见到她有没有脸红。
但现下她的脸和往常一样白皙透亮,看来压根是对男女之情没什么自觉。
这条狗,却也不是普通的狗,是宗门护法神兽的子嗣,也不是个凡宠,在外门杂役弟子眼里它可是个大爷,也是亮闪闪的积分,宗门的任务之一就是照顾这条“小狗”。
江水也做过那个任务,还是因此才令它惹得“大师姐”注意,经常一连好几天去找那个灵宠玩,后来,可能觉得还是人有趣吧,就又渐渐的回来了。
对“大师姐”来说,它的身份真的不比普通的狗高多少,就算是因为贪玩炖了狗肉,只怕闻到肉香的长辈还会笑眯眯说一声“炖的好”。
这里可不是说修仙界个个都是好人慈祥的老爷爷,假如你只是个普通弟子,因为一点小事没照顾好让这只“灵宠”腹泻不止,行吧,刑法堂皮鞭伺候,任务失败惩罚。
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操蛋的现实,人和人之间啊,真的有“天壤之别”。
“那小懒狗因为偷吃了蓝田长老亲手种植的凝香花正在关禁闭呢,蓝长老气还没下,大师姐现在过去也不一定能见得上。”
江水将他记得的事说下,这整个“凌玉峰”,都是大师姐一人的“乐园”,她也自甘在这上面游山玩水,鲜少下去看看宗门世界,对宗内发生的事,大多得靠“江水”这个跟班来说。
见状,本来心情就很低落的大师姐更是激动了,她气愤的指天大喊:“贼老天,为什么要让我不能修炼,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我要逆了你这天!”
这多半可是从那些杂书,世间俗人编的故事里听到的词吧。
可没想到的是,讲完了这句话后,大师姐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知是犯病了还是气昏头了。
这,对少年来说可真是个灾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