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黑夜之中,江水大喝一声,前方那黑衣人顿时身影一滞,但步伐仍然加快,像是要把他往郊外方向引去。
他已经追了小半个时辰了,可不仅黑衣人没有后援,连原本期望的“董师兄”和候府增援都没来。
难道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是黑夜寂静,一点刀剑相交的声音都能传得极远,眼下却好像就他一人来拿这追兵。
老实说,如果就他一人的话,他实在没有把握能拿下此人,毕竟这人诡计多端,能在几年来戏耍“侯家”一定有其过人本事。
被掳走的二女也没有发现,难道被这黑衣人的同伙给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还是说这其实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二女已经遭了毒手?……
他心里有着诸多疑问,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迟则生变,顿时催动门派心法全力追踪,不多一时就入了一云雾缭绕之地。
这荒山郊外的哪有什么“仙气”,这雾气又是突然从哪里来的?江水惊疑之下,持着门派长剑缓缓穿过雾林。
这里草木茂盛,前方隐隐有流水声传来,透过弥漫的雾气,他看见一个人端坐在一颗大石下,身旁放置着两件单薄的衣裳。
黑衣人没追着,却见着一个美人在这深更半夜的褪衣戏水,明知这里面一定有迷局,他的心思却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此地?”
他仍然手中握着长剑靠近手无寸铁的佳人,宗门心法运转之下,一击就可以击毙一头荒山猛虎。
眼前之女虽不是猛虎,但江水却忧虑她比猛虎更毒。
“簌簌簌。”
流水轻抚少女玉足,她像是没听见这话一样,专心致志的洗着自己的足踝,女子的动作极为轻柔,每一根手指都在爱抚肌肤,就好像是在刻意引诱旁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解开闷热的上衣,背对着江水,光滑如玉的上背毫无保留的在月光的倾泻下让人大饱眼福。
甚至隐隐约约还可见双臂间隙侧漏的那一点美好。
“疾.去!”
明知有鬼,江水毫不心软,手中捏动剑诀,让手中之剑短途飞行,他还生怕这“妖孽”有“鬼怪功法”,一击直斩美人侧脖。
若眼前女子再不现行,三秒后世上就要多出一断头美人!
催动剑诀后,飞剑就如他的手臂一般可以自如运作,等触到女子青丝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而当剑尖抵着女子脖子时,一滴晶莹的血珠露了出来。
不是妖怪化身,也没有护身法术,是个真人?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有没有见到什么怪人?”
他的脸上有几分不解,语气也甚是刚硬,但那裸背女子毫不相让,自顾自的穿上湿透的外衣,语气尖酸道:“我见过最怪的人就是你了!你又是谁,擅自闯入我周家的家族产业?”
“周家?”
江水对这“云烟镇”已经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四大家族之一就是“周家”,这个女子竟然用这般口气和他说话,那想必她应该就是那“周家之人”。
她转过身来,面上露出对江水的几分兴趣,那薄薄的衣裳紧贴着肌肤简直比不穿还糟糕,每寸肌肤都若隐若现。
她坐着的石头旁边明明有干衣服,可是却要穿这“湿衣服”来引诱他,分明就是想测试他的定力(人品)?
如果说她和刚刚那个“黑衣人”没有关系,那江水是半点不信的,可眼下二人荒郊野岭孤男寡女这种打扮,如果这女人喊非礼,恐怕他下半生就得在牢狱度过了。
思前想后,抓捕凶手不急,要是被“大师姐”认为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岂不糟糕?
“我是一日宗门人江水,姑娘,你一个人呆在这儿不怕吗?”
那女子讥笑一声:“怕?我和你在一起当然怕了,谁知道你是个真弟子还是假弟子,阿水,阿秋,你们在哪里?”
“小姐,我们在这儿!”
江水走来的另一边林子外隐隐有人走动,刚刚没有撞见护卫之人也是巧合吧。
于是这次追捕只能无功而返了,尽管过程可能和其余几十次有点区别,但是结果嘛,似乎证明了即使多一人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还是有一点线索的,那就是这“周家女子”一定和这场“戏”有一定联系,这次的行动没有那么简单,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点迷雾。
……
回了侯家,虽然费了一大番力气,但却连人影都没碰见,还在大庭广众被人掳走,这其中有猪队友的原因,也有……
“公子,你没事吧?”
花红楼的诸位却完好无损的呆在那里,眼神担忧的看着他。
而那些侯府的人表情却有些古怪,就像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师弟,你刚刚去哪里了?”
董师兄的表情有点紧张也有点关心,而当江水说出他的成果后,董师兄却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家吗?我们一直没有怀疑三大家族的人,现在看来还是我们太嫩了啊。”
“废什么话,快把他给我抓起来!”
侯家三少咕咕哝哝的。
“我们刚刚救出这两位,这个一日宗的高徒可好,自己躲到一旁去逍遥,我看一定是心虚了,害怕和那凶手过招,什么人嘛,我看也不过是个外门……”
“旭儿,别胡闹!”
侯家族长侯霸天姗姗来迟,一句轻描淡写的指责过后,反而问起了江水的踪迹。
“这位贤侄,可否将你刚刚的行踪汇报给我?听说我家三子去追捕犯人,可是你却在中途离去,自个不知去了哪里,年轻气盛嘛,有点错误犯了我也是理解的,只是这个时候希望大家可以齐心协力,不要再想私下搞什么小鬼,有什么冤什么怨等了解我侯家一事后再解决。”
侯霸天走后,江水忍不住抱怨一句。
“什么人嘛,我们明明是宗门派来帮他解决问题的,整的好像是我们的师长一样,明明不过是个练气期的,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