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真是糟糕”
从窗外透进来的是和煦的阳光,看来已经早上了,趁着燥热还没有到来,我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幸好昨夜设定好了闹钟,而且在昨晚也告知了管家今天请提前为我准备早餐。
我穿好了衣服,打了个哈欠,走出了我的房间,在门口有一个老头似乎早就等在那儿
“早啊,司徒老爷子。”我向他先打了招呼。
“早上好,看来,小姐不在少爷似乎就提不起精神啊”他似乎发现了我有些无精打采。
“为什么这样说?”
“我听到了您说了真是糟糕这四个字”
“哦,其实啊这四个字有很多含意的,确实那个傲娇小姐不在也是其中的原因。”
“的确,每天早晨小姐都会亲自去叫您,如果有其他含义还请心宽。”
我摸了摸额头,看着窗户外“这家伙总是掐着我的耳朵把我叫起来,今天….”我顿了顿“似乎还有些不习惯。”
“虽然小姐回国只有两年,但两位却相处的十分融洽。”他和蔼的看着我,但随即便恢复了严肃的表情“那就请洗漱吧,早餐我已经吩咐准备好了”
“你这家伙能不能别突然这么严肃,很吓人的”
“十分抱歉”
就这样在一周的第一天的早晨开始了,不同于以往,昨天默林去了一位学姐家留宿,说要为了大后天的校运会加强练习,这家伙在这方面还是蛮认真的。
学校已经停止了大部分的课程以给予学生们更加充足的准备时间。我拿好了文案坐进了车内,今天就要进行最后一次的学生会进度会议了,我看向了手中的文案,不由的想起了那件让我有些心烦意乱的事,看来那一天也即将到来了。
半个小时后我再一次看到了那条熟悉的海平线,海面是十分的平静,偶尔的有海鸥掠过,阳光下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且平静。
2
画面上逐渐的显示出了规划书的所有内容。
“问题就出在这里。”佑秀学姐用激光笔指着白板上的一项规划,会场布置。“第一经费不足,第二人手不足,现在经费问题已经扩大化了,由于节目太多各个社团的经费根本也不够”画面一切换“还有就是这个问题,根据学生家长们的反应,因为害怕学生受伤,所以并不想让许多项目进行,这几天学校收到的投诉也越来越多了。”
“确实去年也是,学校接到很多投诉,导致去年的校运会完全失败,没有比赛了校运会还叫什么校运会。”礼弥将一块牡丹糕送到了嘴里,过了一会后“而且经费问题我向学校提过了,校委会以着各种理由并不给批,这完全是把责任推给了学生会。”
“那么就减少节目数量,至于比赛项目可以设立网站,发布安全宣言。”学生会会计提议道。
“节目的数量无法减少,如果强行减少就会引起一系列的不满,而且会场布置怎么办”佑秀学姐反驳道。
“那么是说完全无法按照进度进行吗?”我看着佑秀学姐说道。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的确人力不足还是可以解决的,但经费和家长们的投诉让我们无从下手。
没人能想好对策,这时礼弥开口了。
“如果我申请延期一天。”
“嗯。”我回答道,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只是需要各位的配合”
“好”礼弥拿起了会长桌上的专用电话“我是学生会长礼弥,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我需要让校运会推迟一天。”
在电话那头迅速传来了一个字‘嗯,准了准了。’
礼弥挂掉了电话,看来礼弥确实是进行了不少的沟通。
“那么就请宣传委员立刻将通知发下去”我站起来说道。
“好的”
“会计就请麻烦你一会和我走一趟”
“什么?”这个男生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有办法。”
“还有礼弥学姐,你可是会长”我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她。
这家伙居然用着“全部交给你了”的眼神看着我。
“你可是副会长”
“我建议你加重那个副字的读音,我只是副会长”我加重了这个“副”字“多一个副字我就应该不用全部的接手。”
‘我会加油的’她又拿起了一块牡丹糕,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
“那就…..”
佑秀抢在我之前说道‘那副会长,我该做什么?’
看来我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佑秀学姐嘛,给我管好这个家伙”我看着礼弥说道。
‘但是增加人手方面’
“我会安排篮球社的人,那些壮汉最近可是没什么事情可做。”
佑秀露出了苦笑。
那么我借用下电话。
“这个电话是可以打给校长对么?”
“嗯。”礼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但并没有问我什么。
“又要干什么?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打电话了,想说经费吗?去找校委会的那堆老头子”
“你好。”
“你是谁,谁让你用这个电话的”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气和吃惊。
‘投诉一定让您忙的焦头烂额吧,我是副会长王默,我就是来说这件事的’
“王,唔,是您”对面压低了声音。
“你现在给我转接到教育部门”我看了看礼弥示意她们离开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
很快地面换到了另一条线上“我是教育部的部长,是您吗?请问有什么事”对面的声音十分恭敬。
“那就请你发布一条有关建议体育运动宣言,现在应该也有一些家长在顺德高校投诉无果,向你那里投诉了吧,注意要围绕着她们投诉的那些问题。”
“居然让您为这件事操心?我这就处理。”他的声音带有了些紧张。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还有,谢谢”
“这是我应该的,那么我这就去。”
我挂断了电话,走到了门外,看着礼弥“好了,投诉的问题解决了二分之一”我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没开玩笑吧”
我发现礼弥的眼神是以着有些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她似乎以为我….
“嗯,我可是花费了一番口舌,这样的反应我真的很伤心。”
她走到电话旁,拨通了电话。
3分钟后她的看着我的眼神….
“学姐是膜拜我的眼神吗?”
而周围的人由于不知道状况,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旁边 的人。
“那么就有劳佑秀学姐去找文学社麻烦他们写一篇宣言,关于运动会的,是面向家长的。”我的用着极快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可以看出来现在的我是想要尽早安排完。
“真的能行?”
“嗯。”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那之前我已经开始安排下一件事了。
关于我的提议还有安排大家只好沉默的接受,而我并不知道礼弥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2
“我有件事情要说。”
“请不要给我压力”我看着礼弥说道,“还请我们的会长做好统筹工作,ok?”
每件事都太匆忙了,我连闲下思考的时间都完全没有,这家伙反而是十分的悠闲。
礼弥盖上了空了的便当盒,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
“看来我还可以在这所学校多待那么一天。”她有些无精打采的看着我‘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副转正了’
“谁知道啊,哦,是这样吗?那又怎么样?”我一副很是无所谓的样子“那请你就在这最后的时刻做些你可以做的事情吧,礼弥”我停下了手中的笔,不知不觉的我感觉到笔杆在微微的发抖。
“原本打算还要在一个地方继续工作,还打算互相切磋,还打算和你…..”偌大的学生会议室中传来了椅子被拖动的声音。
“我觉的你对于你究竟想做什么,好像还是完全没有理解,就和一个笨蛋一样。”我平静的说道。
“你这个人,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一脸平静的说着这样那样的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我再一次抬起头,看到了打开的门,空无一人,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本的晴天却下起了雨,在这炎热的暑季,我竟然感到了些许的寒颤,这使得我无法顺畅的呼吸,我冲出门外,“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打从心底的疑问。
透过窗户,在开始变大的雨中我看到了的礼弥,她并没有把伞,我站在楼道里一动不动,逐渐的礼弥的背影混在了雨中。
“不要,不要。”在空无一人的楼道里传来了我无力的声音。
逐渐的在过去两周压抑的焦躁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向楼下冲去。
突然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那一天夜晚,她总是闪烁的光芒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无助与绝望,孤身的感觉….
“不要,不要,为什么,找不到了”我任由雨滴打在我身上,那一刻我似乎回到了12岁的那一年,那么的无助,我有些无力的握住了拳头。
“我很羡慕姐姐。”一把雨伞打在了我的上方。
我并没有回应。
“告诉我,王默,你其实是喜欢礼弥姐的对吧。”
我转过了身子,慕容悻雪在我身后
‘羡慕……’
“王默是无法体会的吧,在开学,像是觉的这个男生真的好厉害,这个男生为什么总是摆着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想和他认识了,嗯,我和他居然就在一个班级,这样冷漠的男生,会在下雨天把无助的我送回家,憧憬。”
“这究竟是什么….”
“你果然还是这样说了”慕容抓住了我的手“这样啊”
她的表情开始从刚开始的温柔变的凝重起来“为什么”雨伞从她手里滑落,她的眼神空洞,泪水混杂在雨中。
完全想不出安慰的话。
“为什么,在每一次,每一次你总提到的是姐姐。”
“原来悻雪是这样的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不会对我提起哪怕一点点的关注,现在连姐姐都要离开了。”
“对不起,我没办法理解,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我看着她把地上的雨伞拿了起来。‘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嗯”
逐渐的我恢复了平静,将雨伞把到了两人的头顶。
“那么,悻雪,我了解你对我有所期待,现在我也知道了你为了我而努力。”
“不要再说了”她退到了雨中,她的眼神有些飘移“我只是来为你送伞”随后她一言不发的任凭雨水打在她的身上。
我僵硬不动的看着她,现在的她明明停止了流泪。
淋着雨的她向我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苦涩的笑容“那么再见了。”
3
时间是下午5点,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礼弥。
我的确有必要正真的去了解她。有必要知道她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那样也许我会做出最佳的选择,而不是让礼弥继续用着假装出来的笑容来面对。
我走在各个楼道,问了许多人,但是得到的回答只有‘没有’我面无表情的走在楼道中,我无视了礼弥的悲伤,绝望。不如说我在并没有完全知晓她究竟怎样。
4
站在学生会室内,我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在桌子上只有一个便当盒子,一只笔以及一不起眼的小牌子:学生会会长
–华礼弥。
我的身体摇晃着,走到了一张椅子旁,跌坐在上面。逐渐的闭上了眼睛,我的世界也逐渐变的漆黑一片,意识也逐渐模糊。
是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过了一会,我感觉有人走到了我身边,但只是驻足了一小会,看来并没有想要打扰我,随着室内的灯光逐渐的占据我视线中的漆黑,我看清了那个人,一个大概四十岁的女人,穿着亮色的西装,但是却看起来很年轻,如果不是头上的白发我会以为她只有30岁,但看着她的身影我似乎看到了礼弥的身影,她的视线一直在看着那张桌子上的名字,这使得我确认了她就是礼弥的母亲。
“…..”她发现了我醒了。
“您好,请问你是?”我站了起来。
“我是华礼弥的母亲。”她收拾了下被风吹乱的衣领。
在和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我语塞了,在这位母亲的眼里是她的眼神有些不快,就像是那种我明明空出了时间,别人却爽约。
“我是王默,只这所学校的副学生会会长”
“嗯,那你们会长呢?”
‘我不知道’
“我明明很忙的,她却在这时候不在,真是的。”她冲我投来了不快的眼神。
这哪里像是一个母亲的态度。
“那么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询问,而是冲我摆了摆手‘我很忙的,电话也不接,如果不想回去,为什么要联系我,开玩笑。’
“您是在开玩笑吗?那可是你的女儿,既然你能从英国飞回来,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看着即将离开了她,有些愤怒的说道。
“到底是谁在开玩笑,你知道在我究竟培养着多少优秀的孩子吗?”她的眼神似乎是在怜悯我的无知。
“那你也是为了让礼弥学姐回去才来到这的吧?”
“是么,我只是想看看她究竟还值不值的我带她回去,后天我就会回去,如果你见了她就请让她联系我。”
“怎么可能”我有些惊鄂,“您可真是扯淡。”
‘…..’她走出了学生会室。
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了礼弥,曾经我也经历过孤独的绝望,如果一个人被自己所亲近的人这样对待,那么还不如装作不认识。这就是现实感。
5
我心里感到了揪紧的疼痛,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来学校接我,我要去奉贤区,既然找不到索性去她家找她,我不会允许这样的她继续这样下去。
我冲出了学生会室,走廊里我遇到了默林和浑身湿漉漉的慕容悻雪。
“哥”,‘王默’
“我将手中的规划书塞给看默林”
‘把它交给佑秀学姐。’说完我突然一步向前抱住了慕容悻雪‘谢谢’
然后向外面冲去。
“哥,雨伞”我回头举起手接住了。
‘王默,加油一定要把礼弥姐追回来。’
15分钟后我看到了车‘立刻到奉贤区,去咋们去过的那个地方。’
“好的,少爷”居然是司徒老爷子。
我冲着他露出了笑容,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了我究竟该怎么做。
‘啊,啊’车的速度非常的 快。
拜此所赐,我很快的站到了那栋楼下,雨渐渐的下小了。
我拜托于晓华的母亲替我打开了楼门。
我站到了那扇门前,我轻轻的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的,她果然回家了。
在门口放着礼弥的鞋子,而地板上还有这带着水的脚印。看来她是冒着雨回来的,我有些心疼。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礼弥只穿着内衣卷缩这身子在沙发上坐着,我下意识的后退。
‘对,对不起,我,我没敲门就进来了。’我转后去,闭上了眼睛。
“既然,来了,来坐到我身边。”礼弥的声音细如蚊蝇。
“为什么…..”我连忙走到她的卧室拿了一个毛毯,然后盖在了她身上。
“对不起”
“……”我坐到了她身边“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顿了顿“我似乎误会了什么,对不起。”
然而她并没有反应,而是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王默”她看着前面说道。
‘嗯。’
“呐,拉住我 的手。”
“现在我已经足够心里小鹿乱撞了,所以。”
“呐,拉住我的手。”她的眼泪流了下来。现在的她只剩下
了无助,她微微的有些颤抖。
礼弥的手指滑入了我的手指之间。
‘居然会被比自己小的男生十指相扣的牵手’
“没关系的,至少在这期间我会一直一直的陪着你。”
“比我小却敢说出这样的话。”
无法反驳,现在的状况绝对让我无法反驳。
“礼弥,去让她认可你吧”
“谁?”
我紧紧的我住了她的手“我见过了,你的母亲。”
“你知道了啊!”
“我还是想让学姐不要放弃,为什么要被这样那样的说法击溃呢,连究竟会不会被那个人认可,连明天都无法确定,却要一个人孤独的回到家。”
“……”她松开了我的手将毛毯紧紧的裹在身上“抱歉,让你费心了。”
“不,因为我想看到那个闪耀着的学姐,曾经在我绝望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在深渊上拉了我一把,我也想那样,拉一把正在哭泣的学姐。”我看着她继续说道“因为我想和学姐一起完成这个校运会,并留下回忆。”
之后又是一分钟的沉默‘没办法……’礼弥低声说道‘嗯。’现在 的她停止了颤抖。
礼弥抬起了头看着我,然后将一只手从毛毯中伸了出来,指了指书房“到那里去。”
然后脸微微发红“我要去洗澡。”
“请自便。”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有些僵硬的走进了那间书房,然后闭上了门。
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淋雨的声音,这时我突然出现了头脑暂时的短路‘我说了什么啊’“我居然在一个美少女学姐家中,而且….”我向后倒在了床上,虽然很是兴奋,但困倦感还是逐渐的扩散到了全身。
6
我的鼻子突然被人按住,窒息,我猛的坐了起来。
“王默,王默”
意识猛的清醒,出现了,学姐,学姐注视着自己的脸。
我连忙拖着疲惫离开了床,窗户外漆黑一片,看来已经不早了“帮大忙了,学姐,我这就走。”
“你还没吃晚饭吧,呐,我做好了”她低着头看着地下。
果然,透过门我看到了桌子上的泡面。
“学姐果然很可爱,但令我高兴的是我居然可以吃到学姐亲手做的泡面。”
“那个,那个我这两天没有置办东西,所以抱歉了。”她鼓着脸颊有些不满的说道。
“学姐明明不安却总是用着温柔的微笑给予我们错觉。”
‘哪有….’
“好了,我要尝尝学姐给我泡的泡面”我挑起眉毛,把泡说的很重。
但此时的礼弥却现的有些羞涩,这使得我心跳加快。
“我说啊…..”
“什么…?”
“那个女生…”她似乎有些迟疑自己到底该不该问。
“哪个,悻雪吗?”
‘什么,你连我妹妹都,啊,我是指的那个那个啊。”
“其实我也不认识,但我清楚的记的那个女生口音,是这带的口音。”
“你在找她吗?那,那你喜欢她吗?”她的脸颊越来越红,而且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学姐是在吃我醋吗?”我看着她说道。
“哪有啊…,还有啊谢谢你。”
“学姐是真的要….” 我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
“什么?”
“没什么?’我看着地面说道“唉,我真是的。”
7
礼弥将我送到了楼下,我们互相道别后,我走向了车。
“司徒老爷子,我回来了”
“少爷还顺利吗?”
‘嗯’我看着窗户外说道“只是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虽然思考了很多,在那种地方度过了童年,明明不安却总是掩饰着,理由不明,但我似乎找到了什么,虽然不是我要找
的那个人,但这份感情却还是让我心脏狂跳。但愿我可以脱去虚伪的面具,向你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