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极简风格装修的餐厅，连接着一个设置满不锈钢灶具的厨房，一个人在厨房忙碌。五个人坐在餐桌前，或者说四个人加一坨只留着一个带着杰森面具的脑袋在外面的马赛克。
“队长，你今天穿的是啥呀。”齐本尚很刻意的向坐在自己左侧的马赛克探头，扶着自己的黑框眼睛，上下打量。
椭圆形的马赛克中上部伸出了一个条状的马赛克，将脸上的杰森面具的嘴部取了下来，露出没有一丝胡须的嘴部。一个很明显有变声器效果的声音很自然的从这个嘴中发出：“望咩啊，你让秦链把他的那个破能力停了自己看。”
“欸，不不不不，秦链会本能把看了会辣眼睛的东西和谐掉，以达到保护视力的效果，所以为了我们特警队明天可以正常出勤而不是被送去洗眼睛。队长你还是继续做马赛克吧。”齐本尚连忙把身子做正了，一手托着下巴“发呆”，念着：“郑先生好慢啊，这都到饭点了居然还没有完成任务，这不像他啊。”
秦链伸了个懒腰后迅速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制服，仔细的解开袖口的扣子，卷起，顺带说道：“没事啦，你担心那个不死人，还不如担心担心廉队长呢。”说着望向马赛克说着：“话说廉队，上次我不在，没人给你打马赛克，你一个人执行任务时英雄救美你还记得吗？”
马赛克听了立马将杰森面具面向秦链，桌前其他人也将目光集中在秦链身上竖起耳朵听。秦链不紧不慢地说：“人家丫头好像也是‘进化者’，现在也在预备特警队了，就是和我们不是一个部门，听说啊……”
“听说啊……”齐本尚附和道。
“什么听说，你说这件事啊，”刘探直接摊在椅子背上，忍着笑说：“今天我和秦链去训练那群实习生，然后有个白头发的小萝莉，‘进化’能力是变身，然后她变身后，秦链的马赛克就自动糊上去了，哈哈哈哈哈！”
说着刘探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其他三个人也都用手很自然的挡住嘴，肩膀止不住的抖。
“我，我，我没想到，是她。我说那马赛克面积怎么那么匹配呢。”刘探一边笑，一边双手食指笔画着马赛克的尺寸“嗯，真的差不多。”
“秦链，”杰森面具发出了就算是变声器修改都很严肃的声音：“一会吃完晚饭，你留下来帮老陈洗碗，我带刘探出去单练。”
“好……”秦链立马低下头理另一个袖子。其他人都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后坐正，只留刘探一个人的笑容仿佛时间被定格住了。
“开饭咯”陈舒言端着两个碗出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两个碗一个放在了齐本尚面前，一个放在自己的座位面前，抬头望着愣住的众人说：“去拿饭呀，不吃啊。”
“我去帮队长拿，队长你坐着吧。”齐本尚和刘探两人同时抢着站起来说道，然后众人都走进厨房。
华羽耀拿着手中的饭，瞅了瞅，说：“猪扒饭啊，陈哥哪碗你塞私活了？”
陈舒言没有直接回答，看着桌上六份猪扒饭，和面前坐着的五个人，说：“今天‘正义’不在，六个人，一份饭是我‘进化’过的，所以看脸咯。”
“喔，是我最喜欢的轮盘自白猪扒饭。”齐本尚搓了搓手。
华羽耀白了齐本尚一眼，说：“是，我就从来没见你吃到过，你们两搭档是不是有什么PY交易啊。”
“没——噢。”齐本尚打了一个响指说到。
“欸？刚刚是不是卡了一下？”华羽耀说道：“齐本尚，你是不是用了‘进化’。”
刘探一巴掌拍在了华羽耀的后背上，说：“净瞎想，干嘛，是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还是咋地？没事，来吃两口。”
“吃就吃，”华羽耀用筷子划了一大口猪扒饭，一边嚼一边说：“好吃，不愧是陈大厨。”
陈舒言笑着，自己也吃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开始享用猪扒饭。
“本尚，好吃吗？”陈舒言突然问道。
齐本尚突然停下碗筷，说：“好吃啊，你做的当然好吃，下次要是不坐在一坨马赛克旁边我可能胃口更好。”
众人吃着饭，又一次差点喷出来。突然“轰”的一声，马赛克中伸出一个看起来是拳头的样子的条状物，锤在桌子上，马赛克也趴在桌子上，变声器的哭腔响起：“我有什么办法啊，是作者的要……”
话没说完马赛克突然坐起，摇了摇头说：“欸？我刚刚讲了啥，头有点疼。”
“没啥！”齐本尚大声说。
“真的？”本森面具环顾面前的五人。刘探弱弱的准备举起手，被齐本尚一把拉下。
“没啥！”齐本尚再次大声强调。
“好吧，”马赛克又举起猪扒饭送入口中，整个人又一次趴在桌上，拳头正要锤向桌子时停住了。举起的马赛克扶着杰森面具下的脑袋说：“算了，我一会晚上饿了再吃吧，今天有点头疼。应该是我中奖了，老陈你的猪扒饭真的很适合你现在的工作，只做厨子太屈才了。”说着马赛克玩起了手机。
“嗯！好吃，好吃，好吃。”齐本尚像是刻意而为的，一边吃一边说，几乎将脸埋在了碗里。陈舒言白了齐本尚一眼，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饭毕，洗碗。齐本尚主动收拾碗筷，推着和陈舒言去厨房收拾，顺手按住了要起身帮忙的秦链。在厨房放下碗筷后，立马回头关上了厨房门，再回来洗碗。
“你这么害怕说真话？”
“也不是……”
“那你干嘛使用‘定格动画’。”
“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那碗饭是给你准备的，结果给队长吃了，不是你操作是谁？你怎么分辨出来的？”
“很简单，赋予‘进化’的东西比正常的食物要多一点东西，我用‘定格动画’让你们的感知频率降到7帧以下，在一帧中把猪扒饭‘进化’成金色的左轮手枪。”
“噢？有啥不同。”
“我面前的枪里有一颗子弹，所以我就在你们能感知到的帧与帧之间的空隙把饭给队长了。”
“你可真坏。”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陈舒言用玩笑的语气说。
“喜欢哦，”齐本尚放下一个洗好的碗，拿起下一个：“当然，对于我来说流淌着的时间就是表演定格动画的舞台，作为导演兼演员，剧本越好玩就越好咯，是真是假不是导演的任务更不是演员考虑的范畴，懂吗‘猪扒饭’先生。”
“切，开不起玩笑，乱喊别人代号，要有幽默感呀。”陈舒言洗好手上的碗，甩了甩手上的水：“‘拍片的’。“
“嗯？”
“哦哦哦，‘制作人’，‘制作人’。”陈舒言笑着说：“少用点你的能力，挺容易被别人利用的，对了一会拿点大葱给我，正义应该快回来了。”
哄——餐厅的门被踹开，门外是昏暗的绿色灯光照出的铁青色的墙。一个红色眼眸的青年走了进来，特警的制服上有着烧焦和破损的痕迹，整个人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就像是一块碳一般。青年说：“你们猪扒饭都吃完啦，老陈麻烦来一份加料的猪扒饭，有些很好心的警察蜀黍需要我说一些大实话，廉队麻烦你了。”青年面向马赛克。
“杰森头”点了点：“要录特警代号‘正义’关于今天下午行动人质死亡的现场实况自白陈述。我已经收到命令了，你到时候说吧，我录着。”
正义点头回应，陈舒言很快端上一大碗猪扒饭。正义感叹着：“换平时我还真吃不完这么多。”
陈舒言微笑着说：“不要多说了，执行任务累了吧，吃碗猪扒饭吧。”
正义点了点头，狼吞虎咽，几分钟饭便见底了。
“说吧，正义，今天下午在现场，所有人质都死亡了。犯人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廉之卡没有变声器的声音从杰森面具下响起。
“下午是未记录‘进化者’的暴动，”正义声音平淡，就像被催眠一般：“其中有人的‘进化’是隐身，我计划表面保护人质，实际上发出特警突入信号被发现了，暴徒撕票了。”
“你使用了能力吗？”
“是的，但是敌方有多个‘进化者’，并且尤其是隐身能力非常棘手，在撕票后我尽力保护了我的保护目标——教育部副部长晓安文先生和他的侄子安全逃离。之后特警队突入，逮捕了大部分暴徒，疑似会隐身的‘进化者’没有被抓获。”
“晓安文先生现在陷入昏迷了，特警正义，你对此知道什么。”
“晓安文先生以及包括在现场遇难的人员，均与暴徒们有一些私人恩怨，这次暴乱有可能就是因此产生的。晓先生当时情绪相当激动，险些影响我执行保护，所以我将其击晕才得以逃出。”
廉之卡点了点头，停下了录音，把录音笔递给了才从厨房出来的齐本尚：“你，去吧这个录音笔送给‘脑’，陈舒言，弄醒正义。”
齐本尚收下笔，出门，门好像没有关，一直半掩着，齐本尚顺手关上了门。陈舒言拍了拍正义的肩膀，正义突然摇了摇脑袋，一手扶着额头：“老陈，你的猪扒饭劲怎么越来越大了，味道倒是还行，就是今天好像葱放的有点多。哎，这么方便的能力我也想要。”
“你们平常都吃，一旦吃习惯了有可能有抗药性，所以自己人吃都是特制中的特制。”陈舒言很绅士的笑了笑，整理整齐身上的衣物，说：“想不到还有人能让郑先生这么狼狈，如果我没猜错，‘脑’还通过你要传达给我加班的消息吧。”
正义点点头：“要你给一个小鬼做晚饭啦，叫晓宸，晓安文先生的侄子。他也在现场，受了点惊吓，但是‘脑’还是需要他的口供。不过一个小鬼而已，能说啥玩意。”
“话不能这么说，只要是顾客都应该获得完整的体验，无论年龄，正义带我过去吧。”
“欸，得嘞，大伙，晚上见咯，今天累了一天晚上我想喝一杯。”正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炭灰：“而且不要冒泡的那种，要那种透明的，一口下去贼带劲的。”
“得了吧你，每次喊得最凶，一闻就倒，透明带劲的我建议你去喝雪碧。”刘探白了正义一眼，挥了挥手赶走正义。正义嬉皮笑脸的走在前面，一把将门全部打开，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跟在后面的陈舒言跟着走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二
昏暗的台灯照亮铁青色的墙壁，晓宸一个人趴在一张简单的只有一个桌板四条腿的课桌上，距离他被带到这里来过了多久呢？身上穿的白色卫衣基本可以算是灰色了，还散发着焦味。话说这个房间布置的可真奇怪，就和电影里审问犯人的一样，就是在他的对面是看起来是与这个房间画风及其不搭的专业厨房灶具。
“孩子就在这里？”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是啊，你悠着点可别给人留个啥创伤性应急综合征。”这个声音是郑哥哥：“这小子是晓部长的侄子，弄出事来我们都要倒霉。”
“那是你自己要注意的，都知道不能惹还把人家放审讯室。我明明只是个厨师，还有可能顺带要帮你擦屁股。”
“好好好，Chef桑，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买点咖啡，喝咖啡吗？”
“要拿铁，加奶油和香草的那种。”
“糖浆牛奶加一点咖啡是吗？”郑哥哥的声音停了一下：“你有优惠券没有？我这就一张了买不了两杯。”
“我这会已经点了，你帮我去拿就行，你点我不放心，你这个纯咖啡狂魔。”说着门被打开，一个身穿厨师白色制服的青年男子进入了房间，他轻轻掩上了门，轻轻走了进来。
“我叫陈舒言，是这里的厨师，你的名字是叫晓宸对吗？”陈舒言走到灶具前，转过身来很绅士的问道。晓宸点了点头，确实挺饿了，毕竟从中午和伯父吃了那一顿聚餐到现在一点没吃，还被追被炸一个下午。
“今天的事情，你能记得多少？”陈舒言转身开始从橱柜里拿出食材，开始做饭。
“我，我和伯父一起去学识树参加聚会，伯父是被人邀请的，郑哥哥做我们的保镖，然后，然后，有人说失火了，然后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一直头很疼……”没事，按照郑哥哥嘱托的说，没事的。晓宸精力组织着语言。
陈舒言盛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你一直会有头疼的问题？”
“是的……”
陈舒言慢慢将炸好的猪扒放在饭上，微微闭上双眼默想：进化！然后转身将刚刚做好的猪扒饭送到眼前这个像是从炭灰里刨出来的孩子面前：“现在还疼吗？”
“刚刚疼了一下，现在又好了。”
“是，吗，”陈舒言思索了一下，他从正义之前转交给他的文件架中拿出了这个署名为晓宸的个人档案。智力分满分480，晓宸402，有点高。然后陈舒言目光直奔他的关注点，“EV”分后黑色的699分，这也是高分，但是正好卡在了一个刚好安全的边缘。放下档案，陈舒言发现面前这个孩子正在盯着自己：“不吃吗？会冷掉的。”
“我，有点，不饿，有点，腻。”晓宸支吾着，事情发展似乎和郑哥哥向他交代的不一样，并且除此之外，这碗猪扒饭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每次学校考核成绩中，那个老师们都回避解释的EV值。
“快吃！”陈舒言的态度突然变了，一拍桌子吓了晓宸一哆嗦。晓宸完全被吓愣住了，陈舒言站起身，将猪排饭和一次性筷子推给晓宸：“快吃吧，猪扒饭。”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汗刺激到了晓宸身后的汗毛，就和理发员用推子划过后勃颈子一样让他全身发软。他哆嗦着捧起，扒了一口饭……
“我直截了当的问了——正义，或者他应该和你说他姓郑，你应该喊他郑哥哥，”陈舒言坐回到椅子躺在靠背上，右腿翘着二郎腿，双手叠在大腿上，不紧不慢的问：“他，对你，或者在现场做了什么。”
“……………………”自己好像在说什么，但是晓宸发现自己似乎听不见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觉得头晕、耳鸣，和下午、和在家、和平时路过上学路上的近道贫民区时一样。
陈舒言愣住了，自己的能力不会出问题，但是如果晓宸的叙述没有问题，那么……他撕下一页桌上的便签纸，飞快的记录。放下笔，他犹豫了一下，又写了一张。他的余光看到，坐在他面前的那个孩子又吃了一口猪扒饭。
“你，还有，要说的？”陈舒言发现自己的语言组织有点混乱，鼻子就像被捏住一般呼吸不畅。眼前的孩子点了点头，让后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你认为，‘进化’的存在真实吗？”孩子开口了，声音却仿佛在脑海中响起，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
“或者说，你认为‘进化者’的存在真实吗……”声音，仿佛刻入到了灵魂般熟悉又陌生。
……………………
时间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陈舒言回过神来，眼前叫晓宸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放在桌角的录音笔也不知何时停止了录音。桌上的一张便签上还清楚记录着他要留下的信息。打开录音笔：“我直截了当的问了——正义，或者他应该和你说他姓郑，你应该喊他郑哥哥。”怎么从这一句话开始录入的，之前自己没按？陈舒言正感觉奇怪。
“我怎么了？”正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陈舒言手中的录音笔掉在了桌上，声音格外清脆。
“干嘛，没见过活人啊，你的咖啡来了。”正义将咖啡递向陈舒言——面前的空气：“新客第一杯免费，卡布奇诺，多加糖和奶。”
陈舒言颤抖着伸出手，却发现面前的咖啡“飘”了起来，仿佛是由一个看不见的人拿了起来。
“猪扒饭先生，你怎么了，”正义俯下身来在陈舒言耳边低语：“这么重要的工作你怎么都不关一个门啊？你看还要我进来帮忙关。”
“我的要的是拿铁，不是卡布奇诺……”
“谁说是给你买的？”正义轻笑：“我都特意告诉你了——有个会隐身的‘进化者’，跑了，没抓到。”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正义站起身，张开双臂背对陈舒言：“冒险者，你认为艾欧泽亚——存在真实吗？”转身：“盖老师小课堂，我挺喜欢的一款游戏里的。”
“你不能……”陈舒言站起抓向正义。
刀光、血溅，鲜红在空中映出了一个人的轮廓。但是那一帧的停顿时间，他已经把握住了。
“我什么都能，放心监视器已经变成一个个200分了，哦忘了，你啥游戏都不玩，”正义淡淡地说道，他站的位置正好没有被一丝鲜血溅到：“哎，小邢啊，你看看你这么不专业，弄得到处都是，处理起来挺麻烦的，而且好好的能力，可惜了。”说着，正义拿起桌子上的纸质咖啡杯，撕下上面贴着的“卡布奇诺-免费”字样的标签，贴上“拿铁-10元”。
“按照约定，我做完我的任务了，需要帮忙打扫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鲜血勾勒的透明轮廓处响起：“这样人家就会觉得这是拿铁而不是卡布奇诺。”
“偶尔多喝一杯拿铁也挺好喝的，反正喝完了都只剩下糖浆和牛奶的残渣，没有人会真正在意那些含量很少的咖啡，”正义放下咖啡杯，摸了摸熟睡的晓宸的头，然后在他的后颈上一击快速手刀：“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愿意帮我打扫一下吗？”说着正义非常用力的打开了审问室了门，同时整个空间响起了刺耳的警报。
“你违约！你觉得我如果落入政府手里，你做的事……”
“他们不会知道的，我得感谢你及时帮我关掉了录音笔，”正义抽出了已经捅入那个被称为小邢的人心脏部位的匕首，染血的轮廓一点点显现出她人的样子：“没有什么人会真正在意那些含量少的，但是我会很关心那些占比很少的——”
“咖啡……”
起身，拿出对讲机：“003号审讯室，疑似‘进化者’入侵，进化者本人因为强烈攻击行为已被击杀……”
……………………
尾声
突然感觉光线有点刺眼，晓宸在一点点睁开双眼，头疼脖子疼，整个人晕乎乎的。环顾一下四周，嗯，白色的主色调、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医院吧。
“你还真能睡，属猪的？”是那个被自己称为郑哥哥的人的声音，还有，苹果的香气。晓宸望向声音的主人，那个一身黑色制服，头发乱得和鸡窝一样，红色眼眸的青年，是他。
“郑……”
“我是国家特警队的成员，代号是‘正义’，郑义是化名。”正义削好的苹果递给晓宸：“毕竟直接姓正名义，有点违和。”
晓宸还是觉得头晕，但又不像是原来时不时会产生的头疼：“我是咋回事，我记得我之前是在……”
“陈舒言，代号猪扒饭，他的进化能力是，他可以制作出效果是自白剂的猪扒饭，”正义陈述道：“相当于恰了一大碗自白剂，只是放心没啥副作用，其实还挺好吃。”
“这，这，这”晓宸觉得一时语塞。
“这就是我们的手段，怎么样和电影不一样吧，”正义笑的很清爽，就仿佛讲话的内容是邀请面前的人去看一场有趣的电影：“猜猜你又是为啥被送到医院？不记得吧，就只觉得头疼吧，没事很快就会好的，下手不重。”
“正义哥哥，我……”
正义一根食指止住晓宸继续说下去：“相信自己，你比谁都重要，但不是现在。放心当你哪天累了，不想再面对了，我会来帮助你的，到那个时候别拒绝我就行。”
晓宸点头，正义起身：“我先走了，放心你伯父那我也关照过了，我说我之后会去看你，顺带他挺好的，你们两明天就都可以出院了。”
看着正义离开，晓宸低头看着削的很精致的苹果，喃喃道：“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不喜欢吃苹果啊……”
……………………
003号审讯室，齐本尚坐在那张椅子上，大约20个小时前，他应该和他现在一样坐在这里。现场已经被打扫，他留下了一张便签，上面只有一个数字“699”，背面写着“齐本尚，你的进化真的有loopholj（漏洞loophole）。”
“淦，你这个猪扒饭，到死都不忘嘲讽我，你TM……”齐本尚颤抖着右手摘下已经快塌到鼻尖的眼镜，然后一脚踹翻了那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架子立起来的写字桌，什么现场不现场，录音没留下、监控没留下，就只有这个便签，以及已经确认，那个会隐形的进化者也喝过的拿铁咖啡。你还真是喜欢喝拿铁啊，以后应该和拿铁结婚才是……
他摊在那个坐起来很不舒服的椅子上，一帧一帧想感受他留下来的痕迹，尽管他很清楚这基本就是徒劳：“听说过度使用进化能力，进化者本人如果无法承担的话就会直接失去意识，这也许也挺舒服的。我是制片人，却从来没有为我的观众制作过任何作品”
突然，他愣住了，是的他的能力也许真的有漏洞，也许真的有他没有发现的能力。那个简朴的写字桌板下，赫然贴着一张与桌面上一样的纸条，而且正是那个人留下的字迹，一个被划掉的“梦”字。
“死猪扒饭，你TM到底知道多少啊。”齐本尚颤抖的手伸向那张便签，背面是几个字母“ecitsue”.
“猪扒饭你个丈育，想放洋屁漏洞给老子拼错了，这回又拼一个，这啥啊？”齐本尚将便签小心叠好收起，起身，踹了一脚刚刚坐的椅子：“你TM倒是活过来说句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