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西盛楼餐厅，依旧是这个小有历史的餐厅。莉塔和占星跟着服务员来到了预定好的包厢，宋重夏在包间里等待他们，与宋重夏一同到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青年。见到两人到来，宋重夏站起身和莉塔握手，两人很和气的寒暄着。
“您就是宋重夏先生吗？久仰大名。”莉塔做着介绍：“我叫莉塔··卡拉雷斯，这位叫展幸，是我的秘书。”
“您好您好，初次见面。”宋重夏的行动也很大方：“不好意思，本来这么重要的协商应该寻找一些更正式的场合的，但是无奈李先生那突发变故无法安排，还望包涵。这位是刘琪，是我的一位学生，顺带帮我弄点日常规划的，人老了，很多方面比不起年轻人了。”
被称为刘琪的女生很得体的行礼，并没有说话。莉塔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这个女生，很年轻，应该才二十出头吧，这么年轻应该有蹊跷……她微微侧脸，目光与占星进行交流，占星也立马会意的微微点头。
莉塔和宋重夏落座，占星和刘琪则分别站在自己同行者的身后。莉塔先开口道：“李烨往先生和其千金的遭遇我也已经听说，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不影响，不影响。”宋重夏礼貌的回答，直觉告诉他今天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女士完全不是昨天与他交谈的人，但是她和那个女孩长得又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比双胞胎之间的相似度还要高。
“那真的再好不过了，我们是通过李先生联系上的，直到昨天晚上我收到消息后我一直都很担心，”莉塔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就好像真的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她说：“我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我来自*国，我们对于宋老您和您的科研团队很感兴趣。”
宋重夏见状也大致猜测了几分情况，于是社交上的车轱辘文便开始上阵。一时间气氛非常和气，什么都谈商业互吹，就是巧妙地回避直接触及交谈的中心。这是一场耐心的比试，而很快就有人可能要出局了。刘琪的眉头微皱，这个微表情显然逃不过莉塔的眼睛，一个小小的安排很快就在她的脑海中拟定出来。
占星眼角的余光微微瞥向莉塔，从进入包间的瞬间他就在等待莉塔的信号，果然这个女人很值得信任，至少能力上没有问题。他走上前故意用比较大幅度的动作俯身对着莉塔“耳语”道：“小姐，那边已经开始行动，我们这里还……”
“没事，那你先过去吧，一切以稳为主，切勿激进。”莉塔语气平淡，但是像是故意说的字正腔圆的安排道。占星会意地点头，站起身行礼后转身离开包厢。
果然，在占星离开后，站在宋重夏身旁的刘琪立马就留不住了，莉塔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没看错。
宋重夏慈祥的笑着打圆场说：“年轻人就是火急火燎，耐不住，我的学生也有些事物……”
莉塔也很轻松的笑着接着话说：“不碍事不碍事，生意和学术场的事情我们两人就可以，他们留在这里是耽误了他们的工作。”
“看来你都看出来了，”宋重夏换了语气，如释重负的说：“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了，好了我们可以继续昨天的话题了吗？”
莉塔也放松的座子靠在了椅子背上询问：“宋老，你确定他们除了安排眼线以外不会按什么窃听装置？”
“他们普遍认为比起你，你身边的那两位更需要注意。”宋重夏解释道：“因为你的年龄，就是最好的证明。”
莉塔礼貌性的微笑，看来作为科研人员，眼前这位老人的行动力其实比想象中还要效率一些。那么其实这样也不算是坏事，起码和懂行的人说话不会对牛弹琴。她坐直了身子，说：“那么我直说了，宋老，您对COLOR公司了解多少？”
……………………
尽力让自己冷静从容的离开包间，刘琪轻轻关上门，左右环顾走廊，早已没有那个男人的踪影。跑的真快，刘琪皱着眉头，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微型对讲机，一边快速向着餐厅的门口走，一边做着汇报。
“这里是风语，目标丢失……”刘琪简短的汇报着，冲出了餐厅。屋外迎接她的应该是A市一月刺骨的寒风，为了任务她今天穿的不多，就是一个日常学生的室内装扮。下一步，自己要做什么，回警署，还是去和第二队汇合？对讲机那一头，迟迟没有回应。
屋外的天气，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目标没有丢失，只是你来的太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刘琪身后响起，她并有没听过这个声音，但是一个简单的判断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上当了。
她的身后，赫然就是那个自称是莉塔的秘书的男人。
占星理了理自己紫色的头发，仍由眼前这个女生转身做好战斗准备的架势，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是我的进化能力，这个空间外面接触不了。”
“你们想做什么？”
“我以外你会比较关心自己呢，看来比其你自己的遭遇，你更关心你们整个小队的任务？还是所谓的这个国家的未来？”占星轻笑：“那么为了你、我、你们，我需要你帮一点小忙，所以就把你喊出来找你私聊了。”
对方的目的，是自己？刘琪第一时间准备发动自己的进化，核心特警的觉悟，宁死不屈……
但是，显然从一开始就是占星掌握着主动权，刘琪甚至没有看到面前这个紫发的男人做了什么，她的眼前瞬间被耀眼的光芒填满，紧接就是一阵短促但是深刻的灼烧与撕裂带来的痛感，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一般。
然而这种恐怖的痛觉仅仅持续了瞬间，就像是从发呆中惊醒一般，刘琪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感知，除了那一瞬间的感知，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记忆，什么也都没有留下。回过神来的刘琪突然这时才感受到一种由内而外涌出的寒冷，她甚至出现了仿佛脸上有冷汗划过的错觉。
“你的进化是什么幻觉？”刘琪尽力让自己的语言显得不慌不忙，她尽力想用幻觉来解释那一瞬间的冲击，好让自己快一点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
占星平淡地回答：“刚刚，就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会发生在未来的时间上的，我用进化让你提前体验了一下。”
时间……刘琪的思维又开始混乱起来，这种超出科学解释的科幻能力，让她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但是，如果那是发生在未来的，那自己不是……
“会死哦，”占星很自然的接着刘琪心中所思，继续着他的叙述：“如果你拒绝协助的话，那么对于我来说少一个目击者不是坏事。”
刘琪咽了一口唾沫，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连交涉最起码的资本都没有，她询问道：“你怎么保证在我协助后……”
“这里是我的进化能力，与外界是没有任何交流的，包括声音、电波，甚至时间的流动都不一样。我们在这里做的任何事情，最多只能影响彼此，再无其他。”占星说道：“所以无论我需要你做什么，都要你我从这里出去才能真正去做出什么。”
刘琪像是收到老师作业要求的学生一样老老实实点头：“好吧，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们核心特警比较关心的我们队伍里的另外一个进化者，你们最在意的那个男人——正义。”占星深吸一口气说：“他现在的行动是去宋重夏的研究实验室了，想让国家医学未来的人才们活着，你们最好现在就去做点什么。”
“什么？”刘琪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卖队友？啊这……
“不用有什么顾虑，去做你该做的任务，就和你们任务安排的一样，只不过你通过一些途经知道了重要的情报，仅此而已。”
“为什么？”刘琪依旧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的目的，识破了自己核心特警的身份，把自己骗出来，又动用进化，这是做这样的事情。
占星只是微笑：“做你该做的事。”
说着他挥了挥手，像是在赶着什么离开一样。周围的空间突然开始波动起来，等到刘琪反映过来，A市迟到的寒风终于赶到，而眼前，那个男人早已不见。
【风语？风语！听到请回复！】对讲机终于送来了迟到的讯息。刘琪感觉自己的动作有点僵硬，大概被寒风吹的。哪怕是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依旧是没有习惯……吗？
“风语收到，影隙，我这里有收获，目标即将去研究院，做好战斗准备。”
【明白，没事的话你可以返回警署了，后面交给我和刘前辈了，目标很危险，不要轻举妄动。】
刘琪放下对讲机，嗯，大概，这样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吧……自己，这样，安全了吗……
……………………
“目标即将在研究院行动，击杀许可已经下达，即可接触执行对通缉人员‘正义’，抹杀任务。”挂着警车牌照的轿车驾驶位上，代号影隙的男人走着执行任务的汇报确认流程。
副驾驶上的男人耷拉着脑袋，头上的灰色贝雷帽掩盖着面庞，他爱答不理的哦了一声，然后说：“去吧，注意安全。”
“那个，刘前辈……”影隙有点犹豫，不过这半年的接触他也很清楚，这位前辈尽管很少和人主动交流，但是需要他提供帮助和信息的时候，他也从不吝啬。
刘探叹了口气，挪着屁股坐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帽子说：“好歹我也和他同事两年，他会干什么我还是了解一点的。去吧，月底我就要遣返N市了，你们迟早要独当一面，去尽量把动静闹大一点。”说着他拍了拍影隙的肩膀，像是非常信任对方一般，然后借着起身就在车前的储物箱里拿了一个红豆面包，撕开包装。影隙点头表示了解，于是推开车门下车。寒风吹过停车的地方，就是A市国家医学研究院的停车场，他在刘探的指示下，早早就在这里停车待命了。影隙从车子后备箱取出一个箱子背在身后，走向了就近的建筑。
……………………
寒风依旧是这座城市冬日的主题，正义踱着脚步，枯黄的花坛、光秃的树木。今年到现在也没有下雪，对于A市来说有点稀奇，正义让自己的大脑时刻处于活动，一连串没有意义的思绪不断衍生。自己上一次来A市是为了干啥？嗯，出差，做外援；和谁一起来的？切，想起了几个麻烦的家伙……
老旧的大理石质大门上半掉色的烫金大字书写着这里的位置：A市国家医学研究院。大清早，无论是路人还是车辆都不算多。不过也是，谁没事往和医院有关的地方跑呢？地方又偏又不吉利。将用来导航的手机收入冲锋衣的左侧口袋，正义走向大门口的保安亭。保安亭的窗户上结着厚厚的窗花，轮廓中大概显现出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在里面看着什么。正义敲了敲玻璃床，嗯挺冻手的，早知道不带露手指的防滑手套了。
保安像是被吓了一个激灵，放下报纸，将小窗口摇开一条缝，一口地道A市临市口音的话问道：“您干啥子事？”
“找个人，麻烦您问一下。”正义带着曾经在A市出差时被带偏的A市口音说。保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青年，大概是在嘀咕这个外地人装A市本地口音比自己还离谱。
正义当然不会理会他人的打量，熟练的掏出莉塔为他准备好的身份证件从小窗口塞了进去，解释道：“我是李诠失先生公司的人，我们最近本来在弄项目，出了点事要去确认一下宋重夏先生的研究现目前进度。”
“宋老先生啊，我帮您看看。”保安把报纸一把抓住拖在一边，在厚厚的打印纸单子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大概是看到需要看的内容了，他头也不抬的回答道：“宋老先生今天不在，去谈事情了请了一天假。研究室今天是他带的几个研究员值班。”
“那更好，我只是需要去看进度，宋先生不在更好。能放我进去了吗？外面挺冷。”正义颔首询问。
保安又看了眼证件，嗯是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于是他一边起身开门一边嘟哝说道：“欸，这宋老先生最近真是香饽饽，这两天，天天有人找。这破地方原来除了上班的一年都没啥外人，最多也就自称投资人的来，这两天又是警察又是投资人，还有外国人。”说着他打开了保安亭的小门，招手道：“从这走吧，大门开的慢，您是投资人那来的，应该认路吧，不过我看您面生的很啊。”
“我是新来的，所以这种跑腿的事情就丢给我了，大老板们现在肯定是不会走这么远这么偏来看这些的。”正义装着抱怨道：“谢谢大叔了，我来的时候看过路线图，还是认路的。”
进入研究院，和外面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貌似因为在暖气饱和的保安亭一进一出，反而觉得更冷了。
外国人……吗，正义心中暗笑，无意义的交谈似乎有一些有趣的回报。这么一想，他感觉院内的枯草都展现的些许生机。多余的事情，看来也不止一个人在做嘛。
正义继续着他的踱步，寒风中，运动鞋的脚步声却显得格外明显，就好像只有一个人会走在这个研究院的室外一样。
“啪——”是树枝折断的声音，这是自然会发出的，因为A市的冬季很干燥。
“沙——”是枯枝摩擦的声音，也是自然会发出的，因为寒风继续敬业的工作。
“呼——”是一声空气被划开的声音……
也是，自然会发出的声音，因为正义很清楚，自己就差拿个喇叭来告诉他们，自己来了。那么既然自己过来了，要是还能坐以待毙，那正义都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大心脏”了。
不需要躲闪，甩棍头很结实的招呼在了正义的太阳穴上。速度很快啊，正义还来得及嘀咕一下，但也只来得及嘀咕这一下了，确实对方的速度很快，这有点出乎预料。进化能力在进入这个研究院的那一刻正义就没有停下，对于正义来说这一发见面礼，只是通知了他有其他人的存在。他一把抓住甩棍，转身想要揪出那个偷袭的家伙。甩棍上的力瞬间消失，正义转过身来看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小路。
“特警也玩这一手，我们的身份是不是有点颠倒呢？”正义打趣道，手上掂量着甩棍，虽然说有武器了，但是说实话有点轻，这甩棍是从黑市上没收的山寨货吧。
当然是不会有人回答的，正义也只是调剂一下心情。他环顾四周，确认了肉眼确实无法看出敌人的存在，啊，又是隐身潜行类的能力，你行不行啊，不会编就不要编啊。
心理发着牢骚，但是既然是遇敌了，还是要认真对待的，态度是关键嘛。正义微微闭眼，确实除了风声，感知不到其他存在。他微微皱眉，仔细想想，刚刚的攻击自己也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这才使得自己结结实实秀了一把“金刚不坏”。
不会是看到刚刚那一剂攻击完全无效逃了吧，核心特警啥时候这么机灵了？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一下吗？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接着正义就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再好的刺客，也只有一次机会，偷袭闷棍不是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呀。正义全身从腰部发力，手上的甩棍狠狠的抡向身后。
但是又一次出乎预料，这一棍子，抡在了空气上。哦，这就是你以为我以为你会背刺去打背面，结果实际上你是要利用我以为你背后偷袭的空挡来我新的背面偷袭嗷，老套娃了呀。正义又一个翻身，甩棍划过空气，留下了听起来就非常有力的破空声。恭喜，又一次成功和空气斗智斗勇。
啊，这……正义心里泛起嘀咕了，这离谱了点了吧，他捏了捏手上的甩棍，虽然手感不好做工粗糙，但是确实是一把甩棍，难道说是这个甩棍自己飞来自己身后的？以气御棍之术？虽说进化能力有着无限可能，但是这么方便高级的能力，就用来抡闷棍？这也太缺乏想象力了吧。
刚这么想着，大概是悬疑的氛围达到要求了，敌人终于开始了新的行动。正义脚下的影子突然扭曲着，如同章鱼一般伸出触手，悄无声息的从地面蹿了出来直刺向它们的主人。正义的身体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一连四五个翻身闪躲，躲下着连续好几次的“地刺”攻击。然后在落地站稳后，随即向身后抡出一剂甩棍，这一次终于不是抡空气了，而是一个人形的黑影刚刚形成一半就被拦腰削散。
这也不是本体，那么对方的能力，大概率是操控类的……正义心里盘算着，对于他的进化来说，这一类进化能力确实有点鞭长莫及。这找不到本体，打了大概率还是没用的。
对方大概也是不想给正义留下什么喘息的机会，正义只感到脚下地面好像在下陷，影子如黑泥一般抓住了他的脚踝，随即地刺再次刺出。正义下意识双臂护住要害，黑色的影刺在刺中他的身体后立马碎裂。
诶哟，虽然没有真正受到伤害，但是正义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他用力跺脚震碎了抓住自己脚踝的影子，后跳几步保持活动。手短的遇上手长的，攻击的遇上高防的，这下好了，成消耗战了——怎么可能呢。正义的小算盘早就开始了工作，你不现身就算了，我正义的目标又不是打你这只缩头乌龟。正义随即转身，开始准备卡其脱离太，说起来，自己好像，还真的不太认这个研究院里的路呢，不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只要跑起来，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脚下的影子立刻做出对策，地刺窜出妨碍这正义的行动。只是对于正义来说，进化者的攻击没用任何意义，他的身影没有任何停滞。
“你给我停下来！”果然，潜伏在暗处的认先忍不住了。声音在正义的身后响起，一堵漆黑的墙拔地而起挡住了正义前进的方向。正义及时刹住脚步，他转过身来，一坨黑影在地上一点一点凝聚成人形，最后形成了一个穿着核心特警制服的男人。
“我以为你会聪明一点，这样你好我也好。”正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甩棍，而面前的核心特警也立马拔出手枪。正义稍微愣了一下，咦这么正大光明的现身，难道你们核心特警行动的时候都不进行情报统一的吗？
“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再动一步，立刻放下武器。”面前的特警例行公事般的说着没用意义的台词，正义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端端的进化能力，为什么一个个城市的核心特警都被按照哈士奇一样进行训练，然后在实际战斗中整这种行为艺术。正义并不像理会这样的炮灰人物，他直接带着甩棍冲了上去。面前的特警也没用再手持善良之枪，直接开火。
子弹也没能阻止正义的脚步，飞出的子弹在接触到正义的身体后立刻如黄油般被融化。瞬间，正义就逼到了对方面前，手上的甩棍呼之欲出。特警的身体随即褪色为单纯的黑色，化成黑泥一般收回地下，然后又在几米外凝聚、开枪。
正义暗骂着这种脚底抹油的打法，一边很诚实的一步一步追上去。不到三个回合，手枪的一个弹匣就宣告自己一滴都没有了。正义把握住这个机会，赶紧冲上去，甩棍照着那个特警的面门招呼而来。
对方显然也不想坐以待毙，照着正义扔出手枪，取出腰间的警棍准备迎击。正义一甩棍打在了被掷出的手枪上，瞬间将手枪打出了不能再工作的形状，然后立马收回甩棍，与对方呼啸而来的警棍对上。
“你们的情报看来真的很滞后啊，竟然选择和我近身。”正义嘲讽道，手臂再次发力并且补上了一口自己进化能力的增幅，直接硬生生将对方震开，然后又是一棍子补上攻击。
这一次，你没得跑了吧！
……………………
强烈的杀气铺面而来，影隙一时间完全慌了。从第一次自己发动攻击开始，影隙就进入了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人生状态。他不止一次的背书：任务目标“正义”，通缉犯，进化者，进化能力自身能力强化，允许击杀。只有这么多的内容，但是实际上，自己的一套有一套攻击，好像全部木大。
最夸张的就是，不会真的有人敢怼脸子弹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然后下一秒……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还有人敢直接怼子弹啊。
这一刻，影隙的大脑非常清晰的做出了反应，啊自己手上的警棍被震开，手臂生疼。而另一边，对面那个被称为正义的人，他手上的甩棍正在飞速逼近。他的眼瞳，红色如同滴入了鲜血。心脏狂跳着仿佛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影隙从没觉得自己瞬间能感知那么多东西。
自己，好像，还有，机会吗……
心跳像是被捏住一样不再狂跳，与之一起被捏住的，好像是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是的，自己确实还有机会！影隙的大脑仿佛绕过了他自己的意识，自己向着身体发着指令，以一个仿佛暂停了其他人，甚至是自己反应时间的速度将自己被震开的手臂拉了回来，挡在了正义的甩棍前。
“当————”金属碰撞中，影隙借着这股对冲的力道后跳几米出去，踉跄着站稳。直到此时，影隙才一点点回过神来，就好像换了一个身体一样，一股使不完的力气开始在自己的肌肉中积蓄。
这样的变化没用逃过正义的眼睛，正义眉头微皱。虽然还不是很确认眼前这个进化者的能力。但是这样的效果，正义不由的想到一个“熟人”的能力，如果他也在这里的话。
确实情况不允许自己拖下去，那个家伙的进化能力不仅防不胜防，而且影响会越来越大——刘探那个家伙的进化能力“用进废退”。
就像心理作用一般，正义感觉自己的心跳确实有点加速。
影隙借着拉开的一点距离，继续后退，而正义则赶紧追上。甩棍和警棍一次又一次碰撞，正义却并没有建立起什么优势，反倒像是被对方一点一点引导着来到了一片没什么树木的开阔地。
“WDNMD，我忍够了。”正义的耐心被一点一点消磨，说起来自己真正的进化能力好像确实没有在原来那群人面前展示过哦……
甩棍与警棍再一次碰撞，这一次，甩棍直接将警棍打断，甩棍则继续维持着它滑动的轨迹，向着眼前的“人”身体攻来。什么时候自己打人还需要那么长的前戏了？
你，给爷，死！
面前的“特警”脸上浮现的，并不是绝望或者惊恐，而是，一种任务完成的……
满足？
“滴——”一声清脆的提示声。
“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