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迎接新的晨曦，又是新的一天。把头发梳成看起来不秃的模样，穿上一身二笔的衬衫，又是一个工作日。打开手机，新的“听听消息”是5点钟发来的，那是老板打完团、跟了几班“灵车”后一贯的休息时间。
【小罗，今天最好给我把那个烂在手上好几年的货卖了，卖出去了有奖金哦。】
嗯，其实一开始看到信息的前半段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突然叫我要卖我就一定要去卖，因为这不符合我的推销风格，到时候顾客质疑我拿好几年前的的东西忽悠人，现在根本没有人再去用这个，都是营销是诈骗。但是，一听说奖金，好的，今天也要努力呢！
这是什么，这是未来、是探索、是尝试、是坎坷。是一次与未知的对峙，是一次对可能的挑战，是对传统工匠精神的一次叛逆。嗯，还有什么用于粉饰的词没有……
对，还有，早晨早饭我要吃杂粮煎饼，再加两个鸡蛋，顺带直接坐地铁去A区的手机城上班。我不经意间看了看老板用于展示而低价卖给我使用的COLORwitch4，不是为了装笔，而是单纯看看时间，看看够不够再去便利店买一袋每日坚果。在规划早饭的时候顺带更新自己的词库，做推销的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
“从今天起，这就是你们上班的地方，可以随意使用啊，里面厨房啥的都有，然后你们晚上还是先回宿舍后面再分房子给你们。哦还有，今天会有一位插编的特警来，你们抓紧收拾，工具给你们放门口了。”穿军装的中年人吩咐了几声，然后就坐上白色车牌的吉普车迅速离开了。留下了六个一脸懵逼的年轻人，呃，或者说是五个人，带一坨一人大的鲇鱼精头套马赛克？
“我去看厨房去了，以后伙食依旧是我负责。”陈舒言一马当先上前推门，因为受到外力的影响玻璃门上的灰尘下落如雪。
这个“警署”得是多少年没人用过了啊。这样的疑问瞬间在六个年轻人心里升起，为了得到答案齐本尚默默掏出轻飘飘的手机，打开流量设置3G，在网上开始搜索信息。
旧归旧，还是要弄嘛，而且因为地方比较偏，闹中取静也符合几个人的身份。众人还是老老实实走进去了。屋子里面的空间还算比较大，这极大的增加了清理成本，非常贴心。陈舒言非常直接的往大厅泛黄的地图中标志的食堂走去，留下了其他五个人。
“朋友们，这里40年前是国家军人俱乐部，放电影和做联欢的。20年前被用于商用，出租出去做了书店。书店开了12年，于8年前被收回军队，做了3个月的N市A区警察局。后来因为地方比较偏，入主道会堵车，不方便大量车辆出入而被废弃了，因为是军方所有地也不好进行再利用就一直荒着。”齐本尚一五一十的说着某度某科上加载了半天的背景资料。其他三人加一个鲇鱼精若有所思的点头表示理解。
廉之卡带着变声器修饰的声音响起：“好吧，我们开始第一天正式工作吧，楼上办公室、休息室看起来比较小比较归我、齐本尚处理；楼下剩下的就交给华羽耀、刘探、秦链了，老陈进去看厨房和食堂了，那里他负责就可以了，动起来吧。”
“好……”（有气无力）
几个年轻人也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尽管不是家政，但是至少曾经从小的训练也对于处理卫生有一定的标准。当太阳升到正中时，终于这个尘封7年又9个月的地方，算是一个有人生存的样子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来到食堂汇合，再食堂的中间桌子坐了下来，开放的厨房中是陈舒言将午饭装盘的身影，食堂和厨房的卫生自然也被处理好了。
“陈哥，中午吃啥啊。”华羽耀好奇的询问道，他努力嗅了嗅，好像是红烧肉的香味。至少对比一上午闻到的各种登峰造极的奇怪味道，这午饭闻起来是那么的美妙。
红烧肉、炖土豆、煮豆子、还有八宝饭，满满三锅被一个一个端上桌子，一人一份八宝饭以及餐具也非常整齐的被送到每个人的面前。
陈舒言拍了拍衣服，也做了下来说：“光顾着打扫了，都没人出去采购，只能吃这些了。”
“开吃！”刘探激动的先拿起筷子开动。廉之卡放下鲇鱼头套，又卸下里面“杰森”面具的下半部分，只露出嘴部，开始吃饭。炖的酥烂的五花肉、绵软入味的土豆、还有酱汁咸鲜的豆子，配上甘甜软糯的八宝饭，因为一上午的折腾，几个人都饿了，大部分人都吃的很香
除了齐本尚和陈舒言两个人。
“你两咋不吃啊？”吃的满嘴食物快不能正常说话的秦链奇怪的问道，这让其他几个原本吃的很香的人也奇怪的减缓了一些筷子的使用频率，好奇的看着两人。
齐本尚推了一下黑框眼镜，说：“没啥，我就是有点好奇。”
“我刚刚做饭的时候为了试味道吃了一些，现在不太饿……”陈舒言的说明显然存在问题，在场的几人又基本都是行家，厨子不敢吃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军队统一包装生产的东西还需要试味道？”齐本尚双手合十垫在自己的下巴上，面容严肃的说道：“提问，已知我们上午所有人都在打扫卫生没人外出，且早晨都在宿舍门口的小卖部买的包子和牛奶做早饭，吃完就直接过来了。那么请问……”
齐本尚的问题没有说出，所有人咀嚼的动作都僵硬了下来，机械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好奇里夹杂着恐惧的目光聚焦在了陈舒言身上。
“啊，这……”陈舒言很尴尬的解释道：“这里食堂里存有罐头，上面写的保质期25年，生产时间是8年前，一半时间都不到呢。”
“呃——”为了美观，大概此时所有人嘴里出来的都是彩虹。
最终，还是再又等了40分钟后，打电话叫的快餐送来了，解决了吃饭问题。只是经过刚刚那一波折腾，这次只有齐本尚和陈舒言两人吃的很香。
“下午大家就按照上午的位置分工看看缺点啥，这两天列个单子出来，我报上去。”廉之卡整理好了自己的鲇鱼仪表，就在餐桌上做好了未来“工作”（摸鱼）的安排。饭后，廉之卡就和齐本尚上二楼去看办公室和休息室。
几个老旧的办公桌椅和几张沙发，以及铁皮的开个门就知道被充分氧化的文件柜。看来缺的东西还不少，大概吧。一人一马赛克摊在沙发上，在基本想好需要啥之后，两人得出了一个非常统一的结论——好无聊，没事做啊。
“请问，这里负责人在吗？”楼下传来了一个陌生的青年的声音，声音迟疑了一下补充道：“或者说，这里有活人嘛……”
“有，你是谁啊？”嗯，这是刘探的声音。
“前辈你好，我是今天插编到核心特警警署总部的特警，我叫正义。”是陌生人的声音。
“哦，别前辈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们也是今天才正式上任，我叫刘探。队长和副队长在楼上，你去直接找他们吧。”
好的，现在可以确认是新人到了。齐本尚和“鲇鱼头”对望一眼，齐本尚笑着，对着楼下喊道：“直接上来吧，我们在休息室！”
不一会，一个身穿夹克的男青年就站在了两人面前。红色的瞳孔，这倒是少见，齐本尚心里还稀罕了一下。
“直接坐吧，我们上午才到这里，刚收拾好。”廉之卡先开口说道：“我叫廉之卡，是队长。旁边是齐本尚，是个‘副’赠的，我们这个任命前后就几个小时，没啥前辈不前辈的，都是朋友，后面除了你刚刚遇到的刘探外还有三个人，一会介绍给你。”
“廉队长、齐副队长，我叫正义。因为早晨是从L区过来的，堵车到现在，后面我会和你们一起暂住在宿舍，不会迟到的，以后请多指教了。”正义没有对于这坨奇怪的马赛克有任何特殊的表示，这让齐本尚更加意外了。当然，他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因为毕竟是队长，那进化的能力要是招呼在自己身上，遭不住，真遭不住。
正义在两人对面的沙发坐下，然后环顾四周，说：“这里好简陋啊，而且我们现在都没有任务，都没事做。”
“哦？那正义你有啥想法？”廉之卡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正义则笑嘻嘻的询问：“要不我们去配台电脑，打游戏？”
“欸，怎么说话呢！”齐本尚赶紧打断正义危险的想法，然后两眼放光的补充道：“大数据时代即将到来，信息化办公是趋势，我们需要更上时代浪潮，用于尝试新的技术，位国家建设努力尝试新的道路。队长，你觉得咋样。”
廉之卡低着头，嘟哝着：“我觉得你语速太快了，我打字慢，再说一遍吧。我觉得说的很好，我就直接用这个原文和钱局长申请一下。”
“呃，廉队长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正义有点尴尬，其实一开始他也只是开玩笑的，配电脑他也不懂，况且自己身上也没钱，来这里的车票都是统一发的乘车券。
“开玩笑？开什么玩笑？我觉得老齐说的也没错啊，工作需要啦。”廉之卡回应着，随着一声“叮咚”提示音，信息发了出去。
没几分钟，廉之卡的手机就发出了来信息提示，齐本尚赶紧钻到马赛克中去看内容。
【特警工作确实需要计算机，然因时间仓促、相关知识经验不足，暂时没有配备。统一配置的计算机会在一个月后装好。如果现在需要使用的话，军方这里也难以报销。但是可以预支你们的工资，你们先自行采购公用后面统一报销。等到统一配置的计算机装备之后，你们自行购买的计算机可以留给你们自行处置。如果同意就报上来需要几个人的。】
“所以，几个人？”齐本尚太头问道，正义则也凑上来看了信息。
“我们一、二、三，三个人嘛。”廉之卡理所当然的说道，说着就发出了三人的信息。
正义则还有点犹豫，询问道：“不用问问其他人嘛？不是还有四个人？”
“不用！”齐本尚若有所思，然后刻意压低音量给一脸不解的正义解释道：“这是预支了我们三个人的工资买的，万一很贵地话，我们可能一个多月都没有自由支配的钱。到时候万一要用钱，而我们所有人都预支了话，哪咋办啊？”
“有道理啊。”正义恍然大悟。
“钱局长说了，工资已经打到我们对应的银行卡里了，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是2400元，预支了一个月的。”廉之卡放下手机说：“够吗？”
正义和齐本尚很默契的摇头，这电脑这玩意，训练的时候谁也没碰过。都是休息的时候偷偷去2块钱一小时的网吧去玩，还要记得在教官发现之前回去。
“A区是市中心应该有专门的电脑城吧？去那看看吧，先去取钱吧。”齐本尚提议道。
廉之卡也非常同意这个提议：“反正下午也没事，就说是钱局长叫我们去进行先行采购，走起！”
呃……正义看着这两个队伍负责人，这个组织，是干啥来着的？
自己不会，走错门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