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叹了口气,隔空拍出一掌,淡红色的掌印脱手而出打在了路仁的胸腹间。
“咳,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路仁竟然又从地上爬了过来。
“别矫情了,赶紧给爷爬起来。”乞丐看着地上咳嗽不止的少年无情催促道。
路仁的脑袋仍旧发懵,之前模糊的记忆开始慢慢清晰起来,但他更不敢轻举妄动了,刚才的经历仍旧让他一阵阵的感到后怕。
“你到底,咳……是什么人?”
路仁的声音变得嘶哑不堪,脖子上的痛感仍旧清晰,但还能够呼吸到空气已经算他走运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乞丐到底想对他做什么,明明可以轻易地拧断自己的脖子,却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图财就更不可能了,不说路仁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凭这乞丐刚才那一手,钱对他而言就不会是大问题。
“看不出来吗?”
乞丐似乎对路仁提出的问题感到非常意外,他展开双臂像路仁展示了下自己,然后突然一个暴栗敲在了路仁头上。
路仁的双眼不由自主地被浸湿,眼泪如同被打开了水龙头一般刷的流出了两行。
“这臭乞丐的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啊!”
他都不敢轻易去扶自己的脑袋,耳边满是嗡嗡的响声,被打得地方一阵阵怪异的暖意流过,他都怀疑那是不是血。
绝不是路仁懦弱,而是眼泪真的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自己流了下来,他现在除了疼连一丝一毫的悲伤都无法感受到。
看到路仁留下了虔诚的泪水,乞丐满意地点点头。
“你脖子上顶着的的难道是猪头吗?连我是个乞丐都看不出来?早知道就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下酒!”
“俏丽马!难道我问的是这个嘛!?”路仁敢怒不敢言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两眼。
“小子,就你一个人住啊?”
乞丐随口问着,随意地环视了一圈房间。
这里是路仁的卧室,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书桌,房间的摆设异常简洁。
路仁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乞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就差点送了小命,他可不敢再随意透露自己的情况。
但乞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答案,抓住衣领一把将路仁从地上提了起来。
“别装死了,带我去你家书房。”
看到路仁不知声装作没听到,乞丐露出邪恶的笑容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一个小小的橘色火苗在他的手指上亮起,小火苗晃悠悠的离开乞丐的手指飞到了路仁眼前。
小火苗一晃一晃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有点调皮可爱。
但是乞丐这一手凭空点火着实有点吓到路仁了,他惊疑不定地问道:“特异功能?还是超能力?”
乞丐冷哼一声,笃定的说到:“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超能力。”
路仁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但却满是不相信的反驳道:“哪有你这么老的中二病?”
要知道中二病之所以被称之为是中二病,那就是因为只有初二的学生才会觉醒,而且中二病也并不是持续一生的。
一般来说会持续半年左右,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有记录以来保持最久的也不过是七八个月的样子。
也因为这种特殊性,中二病被大众认为是孩子们短暂的美梦,否则的话这种能力早就被广泛应用于各种行业了,而不是仅仅当成一个娱乐赛事。
这臭乞丐看起来至少有四十了,难不成中二病一直持续了二三十年?
“你懂什么,中二病就像你面前的这小火苗,只要你给它充足的燃料,它就能一直燃烧下去。”
“就像,这个样子……”
火苗骤然一跳,瞬间变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焰,橘黄色的火焰逐渐变得越加凝实,中心处开始显现出了黑色。
黑色迅速蔓延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形,一头面目狰狞的炎魔从火焰中缓缓爬了出来。
只见炎魔的下半身变成了火焰绳索紧紧缠住了路仁,上半身则对着路仁张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声。
路仁双眼失去了焦点,嘴巴无意识的张开着,一脸呆滞的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乞丐本来满怀期待的等待着湛蓝的反应,但发现面前的少年直接被吓得死机了,他不甚满意地干咳了一声。
炎魔吓得抖了抖身子,几点火星从它身上掉落,在路仁的衣服上烫出了好几个洞。
“烫烫烫!”
路仁被烫的回过神来,炎魔接着开始卖力地吓唬起来。
“WDNMD,离我远点啊!!!”
他的身体被束缚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拼命的向后仰着头躲避着眼前不断接近的怪物。
看到路仁总算是被吓得嗷嗷乱叫,乞丐满意地点点头。
“小子,我最后问……”
“过道最里边,最里边那间就是!你快把这玩意给我收起来啊!!!”还不等乞丐说完,路仁就开始抢答起来。
“……”
炎魔停止了动作,看向了自己的主人,结果乞丐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路仁,残忍地说道:“给我继续烫。”
炎魔得令,飘到路仁的头上开始一左一右的摇晃起自己的身体,只见无数火星下雪一般落了下来。
这些火星邪门的很,落在头发和衣服上也不会点燃,只会直直地烫穿一切阻碍落在皮肤上,让人痛不欲生。
“我淦!臭乞丐我都告诉你了,你还烫我干什么?”
“老子乐意。”
乞丐得意一笑,一边通过炎魔控制着路仁,一边走到了过道最里面的房间门口。
伸出手握住门把手,但乞丐却没有立即转动它。
苦苦追寻了数年,终于站到了这里,乞丐反而有些迟疑了。
他害怕,害怕房间里没有他一直以来寻找的东西。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要不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他也不愿意来到这里。
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迷茫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他早已赌上了一切,除了继续前进以外别无他选。
门把手被缓缓转动,许久未曾打开的门伴随着“吱呀”一声异响被缓缓推开。
那种生锈的事物之间摩擦出来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突兀响起,异常刺耳。
过道里的灯光照进了黑暗的房间里,虽然路仁有打开所有房间灯光的习惯,但只有这间房间的灯不会一直开着。
这里是一件特殊的房间,只有进来的时候才会开灯,平时都是能不开就不开。
乞丐的身体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僵在门口,如同经历恒古岁月的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牢牢地守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