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这是吴烬内心的第一个想法，也是身为一名猎人最该拥有意识，这可以在危机情况下保他一命。
调整五感，搜索敌情。吴烬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敏锐的鼻子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气味，灵敏的双耳不准备放过任何一点声音，第六感也时刻感受着四周任何可能隐藏着的威胁。
然而，危机早已离去。
在确定安全后，吴烬迅速跑到那早已失去生机的身体旁。看着那失去大海的光芒的双眼和脖子上大开的伤口，嗅着那令人厌恶却习惯了的血腥味，吴烬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当场死亡。
吴烬对立刻做出这种判断的自己感到愤怒。
“薇娅……”
那个前段时间一直等在门前、如同忠实小狗的守门人就这样死了，眼睛的蔚蓝变得黯淡，洁白的肌肤变得惨白，那温暖的体温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印象中那无奈而柔和的微笑、困惑而认真的表情、忠实而体贴的关怀……此时就像人偶一样凝固在记忆中。
吴烬虽然忘却了更早之前的过去，但最近一起生活的那些点点滴滴是真实存在他记忆里的。
“薇娅……”
他把尸体从地上抱起来，不顾那满是血污的衣服，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感受着那柔软却已冰凉的感觉，手指在情感的驱使下掐紧了那肮脏的衣服。
愤怒应该留给敌人，悲伤则要留到更后面。
更何况，吴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确认——重机车停在了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月明已经回来了。
先是确认工房的大门是紧闭着的，然后吴烬将无线电的频道调整到了私人频道。
“月明，听得到吗？”
“哥，发生了什么吗？感觉你有点生气？”
谢天谢地，吴烬松了一口气，月明和自己不一样，随时保持着随身携带的无线电处于开通的状态。
“月明，你现在在哪？”
“嗯？就在工房里啊，怎么了，薇娅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她……她遭到袭击，死了。”吴烬看了眼旁边的尸体，“你老老实实呆在工房里，我去追踪袭击者。”
“唉，这样啊……啧，那我去通知今晚的巡逻队，哥，把杀死薇娅姐姐家伙给揪出来。”
与吴烬的料想不同，吴月明似乎很快就从露薇娅死亡的消息中站了起来，做出了冷静的判断。
感觉有点怪，吴烬想起了平日里两人宛若亲姐妹一样的关系。但现在可没时间想那么多。
吴烬蹲在守门人的尸体旁，检查起她的尸体：血液颜色还没完全变暗，袭击刚发生不久；致命一击并非脖颈上的伤口，而是背后那个洞一样的伤口；吴烬注意到守门人腹部还有被野兽啃咬过似的痕迹。
一群杂种。
吴烬压抑住了内心的愤怒，冷静地分析出了露薇娅遇害的状况：先是被异常状况，可能是声音这类的引到了花园中心，然后被埋伏在花园另一侧小巷的敌人背后偷袭而死。
造成这伤口的不是常规的武器，而是秘法，速度虽慢，但威力巨大而且发出的声响也很小，很适合用来偷袭，但这也足够暴露凶手的身份了。
“狗日的起源之海！”
在脖颈处的补刀还可以理解，却还放任野兽啃咬露薇娅的身体。
你们死定了！
吴烬从一旁捡起一块小石头，用手指蘸了点露薇娅的血，一边低声念着咒语，一边在小石块上面画下了一个符文。
“去。”话音刚落，小石头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快速地在道路上移动了起来。这只是小小的追踪秘法，对起源之海来说实在是不起眼，但对猎人来说却十分实用。
追着小石块跑过了两条街，小石块拐入了一个黑暗的小巷中，吴烬跟了上去，发现它缩在了一处拐角，不再移动。那个拐角通往另一个小巷。
吴烬悄悄从墙后探出了脑袋，只见三个白衣人正在小巷里偷偷摸摸地交谈着，在他们的身旁还跟着两头黑兽。
“都说了我们只是去附近调查，谁让你动手的？”
“但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碍事了，黑兽只不过发出点声音，她就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就算不是猎人，也会妨碍我们调查。”
“你个白痴，那家伙怎么可能是猎人，如果是猎人，我们根本不可能偷袭成功。但因为你这个蠢货，我们随时都会引来那群猎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群怪胎的鼻子跟狗没有多大区别。”
“安心吧，等他们发现尸体时，我们早就回到西城了。”
你就做梦吧。吴烬冷冷地想到，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溜掉。他无声地戴上了护目镜。
“那我们的调查怎么办？那个叫吴烬的猎人怎么办？副教长只不过叫我们寻找他住的地方，我们要是连这个都没完成，回去还不得被他改造成什么野兽。”
“那不如我们……”
白衣人并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正从空中落下来。为了方便猎人行动，九原城的许多建筑都设置了许多方便猎人攀爬的地方，这让吴烬的爬到高处偷袭的计划非常容易实施。
吴烬的目标并不是白衣人，而是一旁的黑兽。
晚风划过吴烬的脸颊，风衣的下摆高高扬起，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鹰之刃瞬间贯穿了黑兽的脊柱。吴烬将鹰之刃拧了一圈，憋住一口气翻身滚下了那还未倒下的尸体，寒光一闪，鹰之刃刺入了另一头正准备扑过来的黑兽的嘴中。
五秒不到，双杀。
一些白色的光点从黑兽身上冒出，又很快飘散于黑暗中。很明显，其中并没有吴烬的记忆。
“操！快开……”
连对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吴烬飞起一脚将黑兽踹向三人，遮住对方视线的同时顺势拔出了剑，紧接着，腰后的左轮手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伴随着两声枪响，两个白衣人的额头上绽放出了两朵血花。
“哇靠！”最后的白衣人抬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却发现它已经断成了两截，抬头一看，一抹寒光已经指在了他的脖子前。
直到这时，吴烬身后已成为尸体的黑兽才缓缓从伤口处流出了鲜血。
“你还活着是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情报。”
这是实话，吴烬内心的愤怒还没消退，但他还有点耐心。
白衣人张开了嘴。
下一秒，吴烬将剑刺入了他的嘴中。
一颗白色的药丸掉了出来。
那并不是用于自杀的药，而是用于让自己兽化的药。
“真不老实。”吴烬一脚踢在白衣人的胯部，又狠狠在脸上补了一拳，让对方摔倒在墙边。
“呜……”白衣人痛苦得连话都说不出。
“老规矩，我问你答，多一句废话，我就在你下面踩一脚，不说的话，我就踩到你说为止。”
“呼，呼……你这个王八……啊！”
吴烬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白衣人的裆部。
“下回我踩的时候会转一圈，再下回我会一直踩着，如果你还不不说的话，你就不用当男人了。”
这是狠话。
吴烬并不擅长审讯，下狠手时他自己内心都有点害怕，看着对方痛苦，自己也会不太舒服，他更喜欢将敌人不留太多痛苦地一刀毙命。
但这只是一般情况。
如果白衣人还不说，吴烬就算咬着牙也要做下去。幸亏对方是男人，他还有这种办法，若是女人的话，他就真拿对方没辙了。
“我说，我说，所以别踩了。”
听到这句话，吴烬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是奉副教长的命令去调查一个叫吴烬的猎人，只要打听到他的住址，就立刻通知他。”
“就没了？”
“没了。”
“看样子我应该再踩几脚。”
“别，我真的只知道那么多了，副教长向来都是这样，不会把他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吴烬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同伴处理了，你就老实呆一会儿。”
“唉，什么……”
不等对方话说完，吴烬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脑袋上，算好的力道足够让他昏死过去。
“老吴，情况怎么样？”
巷子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全副武装的布雷伍和另外四个人赶了过来，吴烬想起他们就是那天在公会内部扫荡起源之海残余的狼派猎人，其中一个人应该叫托尼。
吴烬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
“已经解决了。今晚是你们巡逻吗？”
“对，月明已经告诉了我们情况。你最近是怎么了？惹那么多麻烦事，今天下午引那么多人围观还嫌不够吗？”
“靠，我拿生命训练，你们却在旁边看着乐？”
“看的时候没有抽烟喝酒吃炸鸡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布雷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家伙还活着吧？行，那就交给我们处理了，你赶快回去吧，小月明应该还在家吧。”
吴烬想起了一个人独自呆在家里的吴月明，又想起了躺在血泊中的露薇娅，眼睛里蒙上了淡淡的一层薄雾。
总得有人收拾她的尸体吧。
“嗯，那先走了。”
看着吴烬有些失落的背影，托尼有点疑惑地拍了拍身旁的布雷伍：“布雷伍，为什么吴烬看上去有点失落啊？”
“不知道啊，今晚按道理算是圆满的啊，除了他可爱的守门……”
一瞬间两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不会不知道那件事吧？”
吴烬大步向工房走去，他并不想看见露薇娅的尸体，但他更不能让尸体暴露在外，血的味道也会将准备溜出城的野兽吸引过来，这无论是对谁都是不够安全的。
深吸一口气，吴烬走入了小巷中，然后拐进了花园里。
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让吴烬大吃一惊——花园的地板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一滴血都找不到。
什么鬼？
吴烬揉了揉眼睛，的确，花园里并没有露薇娅的尸体，就先原先的血泊都消失了，但依旧留存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告诉吴烬，他的经历并非是虚妄的幻想。
到底是什么情况？
地面上有很明显的清扫痕迹，对方看样子也没打算掩饰，一摊水痕直通向吴烬的工房。难道是月明吗？但自己并没有通知她危机解除了呀。
吴烬打开了大门，走下台阶，一缕银发引入他的眼帘。
“吴烬大人，辛苦您了，欢迎回来。”
露薇娅一如既往地站在房门前恭候着他的到来。
吴烬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冷静地拔出了鹰之刃。
“咦？大人，为什么要拔剑？”
“先老实交代一下为什么我不久前在外面看见了你的尸体。”
“因为我被杀了呀，有什么问题吗？”
“这他喵的就是问题所在啊！”
“咦，难道我没有跟大人讲过吗？”
“嗯？讲过什么？”吴烬有点狐疑地摸了摸下巴，他并不记得露薇娅跟他讲过什么跟起死回生有关的事情。
露薇娅低着小脑袋仔细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白皙的双手轻轻拍在了一起。
“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还没能跟大人讲完，就离开去超市了。”
吴烬晃了晃脑袋，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
“那天我没有说完的守门人的第三个能力就跟这个有关。我们守门人在工房内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就算死在了外面，也会在工房里复活，继承以前所有的记忆。”
也就是说，守门人是无敌的吗？话是这么说，吴烬却总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总感觉哪里的用词不太协调，但他却说不出。
“那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并不是什么特殊的能力，不值一提。”
“这样吗？”吴烬察觉到露薇娅并不打算向他说明这一点。
“实在是抱歉，大人，关于这件事我跟月明小姐说过，但月明小姐说这件事最好不要让你您知道。”
“为什么？”
“因为您会睡不着。”
“？？？？”吴烬满脸问号。
过了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如果是月明的判断，那么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吧。所以你被偷袭而死，在工房里复活后，就出来把血迹打扫了？”
“是的，大人，啊！好疼。”
吴烬一记手刀劈在了露薇娅头上，就算隔着帽子，力道也足够让人吃痛了。
“你笨蛋吗？我好像还没通知月明周围已经安全了吧？怎么又跑出来了，真的以为自己很能打吗？”
不自夸，经过训练后，吴烬觉得现在的自己应该是比露薇娅强了许多，除非露薇娅在击杀座狼时并没有完全暴露实力。
“因为我相信吴烬大人一定能解决这些问题的。”
吴烬愣了一下，又一记手刀劈在了露薇娅的头上。
“啊！痛……”
“虽然相信我能搞定这点很好，但要是那个时间段我还没处理完怎么办？”
“那我能和大人一起战斗。”
“嚯，那你说说刚刚你是怎么被偷袭的？”
“唔，我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出去查看，然后在花园角落里发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刚准备上前询问情况，就……”
“就被秘法华丽地打穿胸膛，死了。”
吴烬接过了露薇娅的话，然后扶额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露薇娅的战斗意识和警惕性完全不够，就算是前段时间的吴烬，也比露薇娅要警惕得多。
但这也不怪她，毕竟她不是猎人。
吴烬从月明那里得知，露薇娅一直在负责工房周边区域的守卫与扫荡，而她的战斗技巧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但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把露薇娅当成猎人来训练，所以露薇娅只是被培养了战斗能力。
对于不死的守门人来说，战斗意识和警惕性的确不算重要，毕竟一时的疏忽并不会成为他们最后的记忆，反而会成为他们今后刻骨铭心的致胜经验。
“唉，”吴烬隔着大帽子摸了摸露薇娅的脑袋，轻声问道；“疼吗？”
“疼。”
“不是说我刚刚打的，是问你死的时候。”
“啊……大人，我也不清楚，那是一瞬间的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就失去了意识，但硬是要说的话……”露薇娅摇了摇脑袋，露出了困扰的笑容，“有一瞬间，是有点疼吧。”
“哦，这样啊。”吴烬露出了一丝苦笑，他轻轻摘下了那顶大帽子，摸了摸露薇娅的头发，“下次小心点，虽然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感觉，但我觉得那玩意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能复活，也别让自己那么轻易死了。”
“嗯。”露薇娅乖乖地回答道。
吴烬的苦笑更重了。
他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因为把仅仅是通过战斗培训的她给带上战场的就是他自己。他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不全面的训练方法会很轻易害死她。
露薇娅本可以一直守在门内等待，而非在门外警戒，但吴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她带上了战场，这点似乎连月明都不知道。
希望自己能早点回忆起来吧。
“你看，帽子都脏了。”
说来也怪，露薇娅的衣服上干净得没有一丝污垢，但帽子上却满是血迹。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露薇娅，吴烬不禁笑了起来。
“胸口被打穿了都还能复活，根本没办法杀死你吧。”
“其实是有办法杀死守门人的哦，大人想知道吗？”
吴烬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
“没兴趣，我可不希望这么有用的管家死掉。”
“是吗……”
露薇娅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那么，吴烬大人，欢迎回来。”
露薇娅轻弯腰肢，为吴烬打开了通往工房的大门。
……
“哇哈哈，臭小子干得不错啊。昨晚因为你抓了一个人，我们的行动很快就能展开了。”
在九原医院，威伦大师大笑着对吴烬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哇哈哈，臭小子，昨天下午刚完成了一项伟业，晚上就立了大功，简直是太厉害了。”
“……求求您别提昨天下午那件事了。”
“哇哈哈哈……哦，不好。”
威伦大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闭上了嘴。紧接着，像是为了响应他的预感，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臭老头，说过多少次了，医院里禁止喧哗，你信不信我在你屁股上打一针镇定剂。”
楚怒气冲冲地伸了脑袋进来，威伦大师赶紧捂住了嘴，直到病房门关上，才嘟囔着松开了手。
“人老了，还要被自己的徒弟管成这样子，那混蛋小子……那我们继续说。昨晚你抓的那个人，经过审讯后，交代出了我们想要的情报，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开始行动了。”
“什么行动啊？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说？”
“毕竟是秘密行动，你不知道是理所当然。我们正准备对西城那块区域展开扫荡，将潜藏在其中的起源之海全部弄出来。在你训练的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搜集情报，调整行动部队，等他们放松警惕。原本打算再过几天就下手的，但我们从你抓的那个人那里确定了情报的正确性，就打算在情报还有效时，赶紧动手。”
西城一直是九原的问题所在。
九原的大部分人口都聚集在东城与南城，北城在十多年前的起源之海袭击中化为废墟，通往那里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了。而西城则不一样，那里是不合群的怪人所居住的区域，在那里，就算是猎人也有无法涉足的地方。猎人甚至没在那里建立据点，但他们还是封锁了西城通往城外的大门，并积极展开巡逻。只不过，在一堆怪人生活的区域，起源之海还是很容易就混进来的。
据吴烬所知，十多年前入侵北城的起源之海似乎就是来源于西城，那一次的入侵直接摧毁了北城。当然，猎人的报复也很彻底——躲藏在西城的起源之海成员被精准地发现并扫荡干净，就连在九原城外的起源之海据点也被摧毁了不少，这直接导致起源之海在近十年的时间里没有什么大动作。
对于双方来说，那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现在仔细一想，月明前段时间也一直在赶往西城，说是去运送物资，其实是去打探情报了吧。
不愧是我妹妹，就连情报工作都能做得得心应手。
“你也知道，九原的常驻猎人并不算多。”威伦大师继续说道，“虽然狼派猎人只有六组，但我们决定把他们拆成十二组，在保证东南两城安全的同时，对西城展开突袭扫荡；蛇派和鹰派猎人的编制倒是简单，因为他们的巡逻范围一直都是全城和城外的部分区域，叠加的区域很多，只要在不引起起源之海注意的情况下调用一部分人就行了。现在的时间点，风头看起来像是过去了，但我们猎人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不光是西城，城外的一些据点的位置我们也确定了，城外的袭击将由坎赛尔那个老怪物亲自带队，到时候，我们会两方同时展开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就跟十多年前一样，血债血偿。
“所以，威伦大师，你叫我来是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可不认为您会心血来潮将机密任务告诉我。”
“哈哈哈，聪明。作为你训练的结业考试，我有一个重要的临时任务要交给你。”
“城外的袭击现在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坎赛尔那家伙追丢的那头怪物，魁尔克野兽，现在仍在城市四周游荡。那家伙实力强大，不受起源之海控制，完全是一个不安定因素。我命令你今晚去剔除这个不安定因子。”
吴烬想起了那天晚上所听到的古怪而充满杀意的尖啸声，不禁将内心繁杂的情绪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字。
“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