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精神有些恍惚,脑子完全处于放空状态,没在思考。
这是哪?
回过神来,这是我的在心中的第一个问题。
左顾右盼,身旁不远处的巨洞最为明显,我没上前往洞底看,但是我也看不见对岸。
“嗯?霖,怎么了?”见我呆在原地迟迟不跟上去,江花月也停下脚步,回头问我。
海千也停下来回头看我,但没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快步往前走,追上她们。
跟着江花月走了一会,我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这是哪?”
“这里不是海之渊吗?昨天你还吵着要来看一看。”江花月回答我,然后手摸了摸我额头,“你怎么了,刚刚开始就有点怪怪的,也没发烧啊……”
“我没事。”我就丢了三个字下来,就没继续说什么了。
“……不舒服要和我说。”江花月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我,但是我不透露什么她也无从下手。
我是记忆丢失了?我怎么好像记得刚刚好像才被花月月带远离了龙宫而已。
我扭头看着旁边的巨坑,思考着,但也没看超过十秒,再次看向前方时,江花月和海千,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咦?花月月……刚刚不还在我身旁的吗?她们有走那么快的吗?
我赶忙游上去,追上她们。
但是…追不上。明明已经是游得很快了,为什么她们越来越远,走路真的能走那么快吗?
我体力有些跟不上,只好重新接触地面走路前进。
不对,我为什么在这里都是个问题。明明刚刚还在休……息。
梦?
我脑子想到的第一个答案就是这一个字。于是我用力拧了一下我那细胳膊。
一点都不疼。
在梦里能有意识,怎么想都是和梦之剑有关,至少我那么认为。
我唤出梦之剑,一脸嫌弃地看着它,就是因为它我都不能好好休息。随后我随便甩了甩剑,在剑身处摸了摸,和刚才不同,摸到刀刃处时,手指传来一阵痛楚。
就在我的注意力还在手上的梦之剑时,脚踝上突然感觉到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用力一扯,没有任何声音,我脚下失去平衡。
被拉入坠入深渊,
海之渊。
四肢被束缚,宣告着我无法反抗;随后的一身无力感,告诉我无法体内魔力紊乱。
捆住我的玩意仿佛想把我手脚撕扯开来;坠入得越深,体内的魔力就越发无序。
这个疼痛不知为何我能感受到。
骨子从内到外的碎裂感,配合上从外到内的挤压、拉扯,刺激着全身每一个能感受疼痛的细胞,体内的魔力无序甚至开始超额倍数级别地增加,超量超载的魔力让全身的内脏有种想要爆裂开来的膨胀的疼痛。
我想大喊,
喊不出声,
脖子也被勒得喘不过气,
眼睛也被挤出眼泪,
大脑也被绝望填满。
直到视野再也看不见洞口的光,视野彻底一片黑暗。
“啊!”
眼前再次出现光芒的时候,看到的是,江花月的波涛汹涌。
大脑仍然能感受到头晕目眩,微张的小嘴却配合着不断喘息的肺,脖子上还残留着被紧勒压迫感,从手脚传来的撕扯和碎裂也仍然残余。
“霖,做噩梦了?”
和那些疼痛格格不入的,是江花月放在我头顶上慢慢抚摸的手。
“……嗯。”
“没事吧?刚刚我见你一直都一脸痛苦的表情。”
“没事,噩梦而已。”
“真没事?”
“没事。”
我说着,身子翻了个身,面朝江花月的小腹。
“还要休息吗,其实距离你睡着才差不多过去了两小时。”
“睡吧。”
等了大约几分钟,身体缓了过来,刚刚梦里的疼痛全部烟消云散了,就仿佛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再次闭上眼睛,刚刚的疼痛似乎让身子更加劳累,意识再次渐渐模糊……
模糊了吗?
明明还很清醒,睁开眼,还是……
海之渊……
又回来了,这次依旧是在洞口旁边,江花月也在旁边。
这次特意注意脚边。
看到了条黑色带红色纹路的触手正慢慢从地上伸过来。
“!?”
我直接毫不犹豫地凝出风刃,用力斩下去。
被斩断的触手被切掉的一端,过了以后就直接消失,就像直接化成灰一样,另一端便直接缩了回去。
“那是什么东西?”海千见我突然进入战斗状态,也注意到了刚刚的触手。
“你不知道么……”我疑问地问回去。
“不知道,我在这里巡逻好几年了,第一次见刚刚那个生物。”
“……”
“新的异常……得记录下来上报上去。”
连海千姐也不知道,那多半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我晃了晃脑袋,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可能是我的认知里并没有这个东西,所以在梦里也不会知道。
江花月拉住我的手臂,我看向她的脸,她没说什么,把我拉到她身边,然后还和我换了个位,自己站在靠近海之渊的一端。
江花月比我还警惕悬崖边的触手,一有探头出来的就直接甩了好几个魔法和它爆了。
就这样一直走着,渐渐地又感受到一股不熟悉,又很难受的感觉。
“……我的魔力输出被限制了。”再次弄掉一个触手的江花月咋了舌,我也看见了她的魔法杀伤力不如前几次的威力大。
江花月还忙着处理新的触手,海千在一旁记录,我躲在后面,呆呆地看着她们。
当江花月再次使用魔法时,发现魔力在被释放出来时变烟消云散。
当环境的魔力无法正常存在时,不仅仅是魔法无法使用,还有的是,
魔力刻印失效。
突然间,我嘴和鼻子呼入的不再是空气,反而是海水迸涌而来,
鼻腔、嘴巴、咽喉、呼吸道、肺,
依次灌入的海水将我的呼吸和发声直接阻碍。
我的第一反应是咳嗽,但咳嗽后的吸气和刚开始的缺氧反应还让我呼吸加快加深,反而是让海水更快地到达肺部。
我赶忙上前想抓住江花月,心跳跳得好快,但是感觉很无力,抓住的那一刻,双脚突然无力,跪坐在地上。
“怎么了!?”江花月见我如此这般,赶忙蹲下来询问我,但,我再一次说不出话。
脑袋开始恍惚,我只好将额头靠在江花月的肩上以保持平衡,海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手过来赶忙在我身上画上刻印,然后发现,在这个魔力失效的地方,刻印花不上。
倒在江花月肩膀上的我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耳朵一直传来刺耳的嗡鸣声,睁不开眼睛,脑子感觉天旋地转。
大约又过了很短的时间,世界突然亲近了下来。
我缓了好一会,待恢复正常了,再次睁开眼。
“又做噩梦了?”
江花月抚着我的脸庞,捋着灰白色的长发,还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
“我……”
我将身子调回正躺,茫然地看着江花月的脸。
我又“死”了一次。
“花……姐姐。”
“嗯?”面对突然转换称呼的我,江花月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依旧。
“我不想死。”
“……”江花月眼睛稍微睁大,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说这种话,然后想到刚刚我睡着时的表情,“没事,有我呢,有危险我会带你逃的。”
“唔……嗯。”
“姐姐会保护你的,永远都会,和以前一样。”江花月拍了拍我的脸,“还想睡吗?现在一个是半夜四点多左右,而且你刚刚做了两个噩梦应该也没有睡好吧。”
“算了,让我躺一下就好……”我怕我又进去那个连续两次置我于死地的诡异梦境。
“怕做噩梦吗?”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这样,我有个能让你做个好梦的魔法,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
“你坐起来,面对我,看着我。”
我照做了。
只见江花月将我和她的樱唇贴在了一起,蜻蜓点水般,又分离开。
“这可是妹妹你小时候教我的限定魔法哦,不过这是升级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