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侵蚀了一切,鲜红浸染了四周,红与黑相连的世界里,看不到光,唯有深沉与绝望。
“晓……雪……”
我难以置信,甚至整个身体都失去控制,但依然竭力地叫着少女的名字。
“这是……你做的吗?”
尸横遍野的场面与鲜血的腥臭一起灌入我的脑中,随着神经一直延伸到五脏六腑,让我身心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但真正让我觉得恐惧的,是这些尸体与鲜血,还是眼前那个如同恶魔的女孩呢?
“踏!”
脚踏在水上的声音发出,就像冰锥刺进我的心田,又寒又痛。
少女踩着地上的鲜血踏出了一步,她身穿一套黑色长裙,胸甲和裙甲上血迹斑斑,手握一把人高的巨型镰刀,暗金色的刀锋上流淌着鲜血,在那齐眉的黑色直长发下,是一双暗红色的瞳孔,杀意满布。
她不是晓雪,但她又是晓雪……为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全身细胞都在发出不要靠近她的警告,浑身颤抖的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少女的嘴角突然向上弯曲,露出妖魔的嗜血笑容,然后朝我冲来,镰刀滑落,我当即血喷当场
……
“华贤,起来啦!华贤!”
少女叫声震耳欲聋,总算把我拉回现实。
“原来是梦……”
我视线中见到一个年约十多岁的少女正骑在我的身上,她皮肤偏白,及肩的黑色长发下是一双黑色明亮的眼眸,小小脸蛋娇娇胀起,身穿一套绿色连衣短裙,红色的小裤裤在裙子下露出了一小块。
她名叫晓雪,是我的青梅竹马。
“这才是正常版的晓雪啊……等等?她怎么会骑在我的身上?”
舒了口气后我立马觉得不对劲儿,为了防止这丫头非法入侵,我特意把门窗都上了三把锁,城堡级防御居然被她破了!她到底有多大破坏力啊?
可我看了看房门和窗户并没有破坏过的痕迹,我搞不懂,便痴痴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烟囱!”
“烟囱?你是圣诞老人啊!”
“对了!”晓雪的脸有点红红地看了看我的“下面”,“华贤,你睡觉的时候怎么只穿一条小裤裤呢?”
“啊咧?”我不禁往下看,果然看到只穿着一条小裤裤……不对吧,男生那种裤应该叫小裤裤吗?
不!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被子!我的被子呢?
当看到被子被揉成一团扔在床角,大片棉花从破口中喷了出的惨状,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要防这丫头,不是为了争取睡懒觉的时间,而是这丫头的**三部曲(叫人起床三部曲)实在太过凶残。
她首先会好像搓面团似的猛力搓包裹被子的我,如果被子搓破,就会索性将被子扔掉,骑在我身上猛力的摇。跟她相处的六年光阴里,糟她毒手的被子已经超过一千张,如果把买被子的钱省下,或许我还用不着天天喝白粥。
她已经不是人肉闹钟的级别,简直是个粉碎机。
“华贤这样子还真是H!”
“H个头啊!这是我的房间你没资格吐槽啦!还有,有你露出红色小裤裤还说人家H的吗?这明摆就是性骚扰啊!”
当我说出这话后,我立即后悔,因为这丫头是有点暴力倾向的。
晓雪的右手举了起来:“你好像没睡醒吧?”
“不不不不……我已经完全醒了,你看我多精……”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她的**三部曲之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你哈刺轮不轮正常点叫醒我?”(你下次能不能正常点叫醒我)
脸肿到连话都说不清的我,和两个女生走在路上,左边那个是晓雪,右边挽着我手臂的萝莉是我的妹妹——华岁。
这小姑娘穿着一套陈旧的粗布衣衫,比我少四岁的她只属于幼女级别,身材方面没有什么可看性,不过那圆圆的脸蛋、白皙的皮肤、棕色及腰的头发、恍如蓝宝石的眼睛以及属于幼女的奶香味,倒是在她每次抱着我的时候都会让我产生一丝陶醉。
注意!我可不是妹控!
我们三人都是贫民窑的孤儿,打从懂事以来就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每天都要去矿井打工,拼死拼活地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
圣杯帝国的阶级观念很强,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贫民不能经商,不能晋升贵族,不能拥有超过一千元的私人财产,所以我们没有出路,如果你是贫民,就注定一辈子是贫民吧。
“哥哥大人……”华岁捏着我的衣袖晃了晃,头压得低低的爹声说道,“人家不想去圣浮利亚学院,不如回去吧……”
不错,我们正要去一间名叫“圣浮利亚”的学院参加入学仪式,那是整个世界都知道的名校。
因为只要在这毕业,就能破格成为贵族,无疑是我们这些穷人梦寐以求的,也是我们唯一发财致富的出路,更重要的是它不需要交学费,不规定年龄界限,基本上只要你是人都可以去就读。
我还听说学校毕业有两种方式:第一,只要拿够学分就能毕业。第二,只要通过五个学界就能毕业。
而采取第二种方式毕业的人,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帝王。
是的,没有理解错,这个世界的帝王,就是这个世界最高的领导人,一切权力的象征,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学院建立已经五百多年,帝王的宝座依然没有人能够坐上,那也可以说明通过所有学界毕业的,目前为止一个人都没有,难度可想而知。即便如此,大多数人还是抱着成为王的理想与憧憬,选择第二种毕业方式步入圣浮利亚学院,包括我在内。
但这时的我还不知道学界中的危险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然而学院还有一条规定并没有向外界透露。
华岁向来很胆小,她没有要成为贵族和帝王的决心,对她而言,过着贫民窑安定的生活就已经满足。
虽然我不想带她一起去,但抛下只有九岁的华岁在贫民窑,说什么我也不放心,最后在我威逼利诱……不不!在我好言相劝下,终于勉强答应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