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发生这么多意外,素雨尘本可以做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小女人的。
这要从她的幼年时代说起,那时候的她有一个还算温暖的家,父母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至少能够给予她爱与温饱,只可惜时运不济,家里进了贼。
这贼人练过几天武,父母只能任由他翻箱倒柜,但平头百姓又能有多少家底儿?到头来累了个半死,值钱的东西却没找到多少。
怎奈贼人是个逻辑鬼才,认为自己付出了劳动,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归根结底是素雨尘的父母太不争气,没有当上腰缠万贯的富豪,导致他浪费了这么多的宝贵时间。
于是一怒之下把他们杀了,之后还无比潇洒的甩了甩刀上的血,望着那直勾勾看着父母尸体一脸呆滞的素雨尘,说了一句逼格满满的话:
“老子虽然作恶,但是恶的有底线,我不杀小女孩,想报仇?十年后,老子等你!”
说完,利落而又潇洒的转身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然后这货就被素雨尘用家里的草叉背刺了……
即使到了现在,那时的记忆仍然深深印刻在素雨尘的脑海,那贼人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着,鲜血顺着他的伤口与嘴角往外冒,那双眼睛不再有之前的张狂得意与桀骜,只有面对死亡时深深地恐惧。
而年仅九岁的素雨尘,就这样静静的站在贼人身边,看着他从绝望到麻木的神情,看着他缓慢而痛苦的死去。
她并没有普通人第一次杀人时产生的强烈厌恶感与呕吐欲望,反而有一种与生俱来般的得心应手。
那一天,素雨尘发现了自己所具备的才能,而代价则是失去了相依为命的亲人,以及再也回不去的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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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间的小路崎岖不平,素雨尘纵越飞驰,身法精妙。但仔细观察,会发下她此时的步伐稍微有些变形,细微之处显得有些笨拙,显然是有伤在身,强撑着在赶路。
藏有瞬毙丸的药包被她含在口中,当自己丧失再战之力时,素雨尘会毫不犹豫的送自己上路,那伙家伙的首领可是亲口说过要活剥了她把皮做成内裤的,虽然素雨尘没有亲眼见识过活剥人皮,但想想也知道,那一定是炼狱般痛苦的煎熬。
素雨尘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带一点化尸粉的,虽然死掉之后一了百了,但一想到自己死后很可能被剥了皮整天贴在那种微妙的地方,就浑身不自在。
就在此时,一道更加矫健的身影突然在素雨尘的身边窜了过去。
嗯?刚刚,什么东西?嗖的一下……
“老婆~是我啊!!”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素雨尘抬头看去,自己头顶的树杈上倒挂着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这青年眉清目秀、虎背熊腰,他的脸冲着自己的方向,双手张开呈拥抱状,下一秒便要把疾驰中的素雨尘直接抱在怀里。
素雨尘心下凛然,这是哪门哪派的抱杀之技?当真防不胜防!
这种情况,减速是来不及了,素雨尘只好用尽全力将身体尽可能的弯了下去,摆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堪堪与青年擦了过去,逃过了对方的魔爪。
“啧啧~老婆这小蛮腰是真的顶啊……”
虽然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但是付流形仍然一副“不愧是我老婆”的表情,利落的翻身下树后,一脸骄傲的看着在不远处站定的素雨尘。
虽然刚才只有一瞬间,但是那极限的姿势将宽松的黑色练功服撑得很开,能够清晰地看到素雨尘那分外有料的胸部轮廓。
嗯,老婆应该是隐藏巨ru没错了……
付流形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自己未来老婆的又一个属性加萌点,同时幻想着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洗面奶、顶风作案之类的绝赞情节。
素雨尘一个急减速停下了步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奇怪家伙。
剪径贼人?
亦或是……同党?
算了,对方孤身一人,速战速决!
素雨尘毫不迟疑,飞速抽出背后的短棍,真气灌注其中,对准付流形奋力一掷——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间丝毫不拖泥带水,被真气所裹挟的短棍旋转着发出呼啸,向着付流形的位置袭来,付流形微微一愣,随即笑逐颜开:
“哇,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随手一抓,短棍被他稳稳地拿在手里。
素雨尘脸色有些难看。
这把用通天神木制成的短棍虽然短小轻盈,但是近战可以击断寻常铁器,远攻开碑裂石易如反掌,结果被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接住了?
心下暗道不妙,素雨尘手掐法诀,口中低喝道:“如影随形——归!”
然而平日里就算被千钧之力所挟,依然能回到自己手中的短棍,此时却被眼前这个男人稳稳地握在手里,不见有丝毫的反应。
付流形看着手里的短棍,左右端详了一下,脸色有点失望:“什么啊,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木头棍子啊,原来老婆你喜欢棍子啊?早说啊,别的东西我不敢说,棍子什么的……唉老婆你别走啊??”
素雨尘转身就跑,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仅仅一瞬间的交手,素雨尘就断定,这种级别的对手,目前的自己是绝对无法抗衡的,撤退是唯一的明智之举……另外,刚才他对自己的称呼有点奇怪,好像是,是什么来着?
脑……阔?
是哪里的方言吗?
想不到,此人还是个异域高手……
望着素雨尘远去的背影,付流形只来得及抬起手扬起鼻孔做出挽留状。蓦然一声长叹,一脸落寞的道:“明明聊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付流形正失落着呢,不远处一阵骚动,一群人纵马而来,身着统一的暗红色调衣袍,马背上都挂着数量不一的人类头骨,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大汉,面容粗犷,身上的红袍缀着金色的纹路,马背上的头骨也要比其他人多上好些,应该是一行人的首领。
付流形望着这群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喃喃道:“老婆行色匆忙,难道是在躲避这些人的追赶??这造型挺让人害怕的,估计是哪个邪派的猎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