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挺忙乎的,抱歉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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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来该怎么逃出去呢?”
希尔雅搓了搓手,暗搓搓地盘算着。
“咚咚。”
萨拉离开,已经差不多过去数分钟了。
自己方才刚刚将一直赖着不走的萨拉给轰跑了,没了监视,现在总算是清净了些。
“咚咚。”
不论如何,自己都得去把东边小溪旁的“训练”痕迹给抹除了才是。
“可恶,怎么有种小时候搞恶作剧后,现在得去清理痕迹的感觉……不不不,真要类比的话,应该是给小弟犯罪后擦屁股处理案发现场的情况差不多吧啊。”希尔雅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啊,我就是那个犯错的小弟啊。该死。”
事情拖太久就很麻烦了。
正门突破被发现的几率太高了,但是从窗户溜出去的方法的话——
“咚咚——”
“啧。”
希尔雅看向炕旁的木窗,从好些会儿前就开始了,一直传出有东西敲打着木窗的声音。
希尔雅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咚咚——”
是松鼠吗?
“喂?”
希尔雅试着冲木窗后面悄悄地喊了一声。
“吱吱!”
得到了如此的回应。
是松鼠吧。
为什么松鼠会这么不避人地持续敲打木窗?
说来松鼠是那么有智慧的生物吗?
说到底,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过于异常的情况,包括自己似乎还幻听过它们说话。
“吱——”
“可恶……”希尔雅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就是异世界吗?
“呜,看来是没办法了 ,虽然说风险有点高——”
那么虽然有些冒险,还是从正门突破吧。
希尔雅掀开床铺,轻手轻脚地穿起草鞋,一路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大门旁。
“只要打开门后没有人注意,以我的身姿应该能一路潜伏出去吧。哼,虽然很有挑战性,不过也只有一试——”
门吱呀地一声被拉开了。
“诶?”
“喔?”
希尔雅呆立在原地,眼前的是一位**着上身那骨瘦如柴的身子的老人。
他正掂量着手中的白色绷带,一边给自己的手臂缠裹着。
虽说换了个头饰头骨,不过还是能够一眼辨识出他的身份——
“巫医老爷子?诶?”
“希尔雅?小希尔雅~你可还安好?没想到你个小病人居然来迎接了啊!还亲自帮老夫开门!”
“啊,那个小女孩?她就是梅芙夫人的女儿?”
“看样子是了。”
巫医的身后还站着两个面生的男人,其中一人是全身黑袍的打扮,还朝自己摆了摆手。
梅芙叉着腰站在巫医的身后,皱着眉头看向希尔雅。
“快回去躺着吧。”母亲发话了。
“欸?”
希尔雅在惊愕之余,被比自己大一丢丢的巫医一把抱起抗在了肩膀上,走回里屋扔回了床炕。
“听说你生病了,老夫就被叫来给你看看咯。喔,让我摸摸看。”
“呃——”
“有点烫……不过脉相正常,张开嘴让老夫看看?”
“啊——”
“喔,还好还好,看样子喉咙有些许充血咧,不过问题不严重。”
“那、那个……”
“喏,吃了这草药熬的汤,驱驱寒,你就没事啦。”
巫医笑着说道,将裤兜里塞着的一罐药草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现在老夫先给你熬一碗,之后的用量老夫会跟梅芙打声招呼的,你就安心休息!梅芙,烧点水。”
“誒,好的。”
“喔……”
希尔雅愣神地看向眼前转过身子开始烧水的梅芙母亲,又看向巫医**的上身。
比起自己的病,眼前这个老头的身子上似乎到处都是刚刚结成不久的伤疤,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时不时在大幅度的动作下还会渗出点血来。
“母亲,巫医身上……”
“……”梅芙回头看了眼巫医,面露难色。
“巫医、爷爷……你这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修罗场吗?”
“啊?喔!你说我这些伤?”巫医拍了拍自己头上顶着的头骨,“哎哟,人老啦,从山林出来时跌跌碰碰了一下,毕竟急着来给小希尔雅看病嘛!不过没事,如你所见,基本上都被老夫的治愈术给愈合咯~”
“喔,这、这样啊。”
撒谎也不打草稿的吗?谁家从山林跌跌碰碰一下,能在身上留下明显是爪痕和咬痕的结疤啊?
希尔雅阴沉着脸。母亲也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明显外面发生了什么。
“爷爷,门外面的人……是新来村子里的神父吗?”
“喔,你看到啦?是啊。”
“他和旁边的人都挺疲惫的样子,是说他们也到了山林里吗?”
“是啊,那位神父大人,还有一位是他的随从,是他们受到梅芙的委托,到山林里把老夫叫过来的啊。”巫医娴熟地将炉火点燃,给一个小锅舀满了水,并把几根草药塞了进去。
“叫过来?”希尔雅低头思索了起来。
按理说,本来巫医就应该在这几天过来才是,实际上这两天都未到,今天也不是主动来村子,而是被叫来的……
再加上这身伤。
不用多说,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魔物吧。但是——
“巫医爷爷,山林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喔?为什么这么问?”巫医乐呵地回头看向希尔雅。
“……不,没什么。”
“别担心,没啥是需要你个小女娃操心的事!”
“就是,别东问西问的。”梅芙也在旁边补充道。
巫医笑着伸手摸了摸希尔雅的头,“你啊,就好好养病!把身子弄得健健康康了,村子里的人才会放心!”
“……是。”
单纯地是遭遇魔物并把对方打跑或是消灭了的话,应该没必要避而不谈到这种程度吧?
虽说也有不让小女孩担心的因素——但是起码说明,这个山林里的威胁,目前还并没有解决。
“水温有点不够啊。”
巫医回过头看向一直未烧开的锅,从腰兜里又抓出了一个小罐子,倒出些许粉末直接撒到了炉子里。
火势瞬间膨胀了起来,那铁锅的底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红。
“那是——”梅芙惊讶地看向火炉。
“一些助燃剂,时间紧迫,”巫医嘿嘿一笑,“嚯嚯嚯,烧开了烧开了。”
巫医撕下俩小条绷带,拧成绳子塞到了自己的鼻子上,随后一把揭开小锅,拿起一旁挂着的汤勺开始在锅里搅拌了起来。
“啧——”
刺鼻的草药味瞬间充斥了本就不大的屋子。
这股烧开了的迷迭香混杂着醋的味道,熏得希尔雅有些头晕目眩。得亏自己目前有些鼻塞,要是完完全全地闻到这玩意,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要喝下去?”
“全部都得喝下去哦?这就是淋雨的代价啊。”梅芙一脸严肃,死盯着希尔雅哭丧的脸。
巫医在一旁乐呵呵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