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中央彼此正面相對,互相行了個禮。她擺出了個中段架勢。而我則擺了一個惹人發笑的姿勢—皆因我根本不懂劍道。
我用雙手把劍柄握著,靠在右邊胸口的位置,我認為這樣的姿勢能令我更有效的防禦那變態的攻擊。
我對著她怒目而視,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深怕一做錯就被斬了。我把周圍的影像慢慢從腦裡消去,專注得這個場上只有我們兩人。
她看我不攻,就不客氣了…她蓄力向前衝,似乎要攻過來了。咦?這速度好像比剛才在更衣室的慢很多,這麼客氣嗎?
我也踏前一步,打算雙手用劍進行格擋。在兩劍快要接觸的時候,她突然變招,向我的下盤攻擊,我唯有單手握劍然後稍微後退—她動作還是有點慢…難道你就只有這般能耐嗎?那就別怪我無情了,看我宰了你﹗
我微轉身形,把手舉起來然後斬下去…龐緋夜似乎有點吃驚,但她仍是不慌不忙的作出反應。她把劍從下方挑起,似乎要接下我的第一波攻擊。
「啪﹗」我倆的竹劍彼此擦過。
她這一劍的速度提升了,似是因應我的表現而變化。別小看人﹗看到她那清麗絕俗的面孔再想起她剛才對我做的…絕對不能原諒﹗
我不再後退,有人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就讓我來親身測試吧﹗
在竹劍擦過後,我沒有把它收回,而是順著劍向下的軌道直掃中盤。
龐緋夜這次也不再吃驚,似乎感受到我釋出的怒火。她亦沒有收回劍,竟然用單手把劍360度轉動,以反握的姿勢擋了這一下的攻擊。她知道這樣反握著劍是討不了好處,當機立斷的退後且把劍換回正握的狀態。
當然我也不想讓她閒著,在這段時間我也奮力的向她攻擊,但她全都躲開了。真可惡﹗
「有兩三下子啊。換我攻擊了。」龐緋夜以只有我聽到的聲音說。
只見她單手握好劍後,不知道是我眼花還是怎樣,我看到她的劍好像有暗紅色的劍氣圍著,她蓄力向後一踢,就似幻影子彈般的衝到我面前…這速度,肯定超越常人了﹗
這變態…果然不簡單。
她以極高速衝向我面前使出剌技,我不再壓抑著自己的力量,以全力看清劍影,進行躲避。
我左右迴避且不斷退後,慢慢…我發覺除了劍影,我看得更清楚的反而是…不,用感覺來形容恰當點,我感覺得更清楚的是暗紅色的力量,這股力量似隨著劍移動;又似控制著劍的走向。
當我發現了這一點,我決定不再觀於劍,而是依賴自己的感覺,迴避著她的攻擊。
原來只要看出那暗紅力量的走向,也就是掌握了對方攻擊的方向,可以閃,可以擋,但是要如何做到我還是不了解。
龐緋夜留意到這個詭異的情況,終於開始感到壓力,她把突剌的速度漸漸減慢,開始回收守勢。
我試著提起劍,把她每一招也給擋下來。1下…2下…3下…4下…不知格了多久劍,我勉強了解要如何攻擊。
這招要決勝了﹗看我宰了你﹗
我極速退後離開她的剌影範圍,然後以全力奔跑,雖然看不到,但靠著感覺中的暗紅色,我大概知道她脖子的位置了。我感覺到她也正在踏前,準備迎接我的最後攻擊。
我偏離了原先和她相對的直線,我俯低身子向她的右邊斜線超速前進。這些動作不過是1秒內的事情,龐緋夜好像也理解我想以這回決勝負,她微蹲著不動,擺出了右下段劍技姿勢,準備等待我的到來。
根據直覺與感覺,我已經到了她的劍技範圍了。破風聲…她的劍技已經開始發動,向右下方的我斬去﹗
既然已經看不到,那就再快一點吧﹗要再快一點﹗﹗﹗
「篷……」不是被擊中的聲音﹗劍破風而過剛好沾不到我的邊,躲過了﹗
換我出招了﹗我沒有減速,在感受到躲過斬擊後就全力反手一揮,目標脖子﹗
「還宰不到你?」我以只有她能聽到的聲線說。
「噗。」護具吸收了衝擊波所發出的聲音。
「啊啊…」龐緋夜半跪在地上…她的呻吟似乎是因護具傳來的震動引起吧。
「夜﹗」人個人影倏然出現在場上,是胡洛諺。他緊張的閃到龐緋夜跟前,輕扶著她。
「我輸了……她很強。」她溫柔地對著胡洛諺輕輕的說。
「我明白…剩下的交給我吧。」果然是胡洛諺…諾言就是要這樣許下的嗎?
「下回,就由我來做你的對手﹗」他扶起龐緋夜,把她的劍拾起,面向著我然後劍向下一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