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就是接到班主任的通知,要我回学校,说会让钱甜甜给我当面道歉...在全班同学面前。
听见这个消息其实我很开心,能让自己讨厌的家伙出丑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而且这个结果对我来说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原本我是真的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了,但是就是这种没有被放在心上的事情,却能收获到意料之外的成果,所获得的喜悦其实并不比出门捡钱差吧。、
所以今天我一反常态的就早早出门——自从去上班开始,我已经很久没有能在十点钟之前起床了。
所以这一路上,我不停地打哈欠。
也许是脑子真的没有清醒过来。
当我今早走在路上,挤在车上,伴随着生理性浸出的眼泪,我朦胧的看着同样在干时间上学上班的陌生人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似乎自己回到了过去的温暖感受。
而记忆力晦暗无比的那些存在:医院的惨白、分手时的灰暗、金色时光的奢靡旖旎...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场或如隔世的梦境,那些场景和周围安宁祥和的样子差距太大,以至于我有些怀疑以为那一切是否真的不曾发生。
不过这场迷梦在我进入校园后终究是清醒了,他们的眼神聚集在我身上,他们的窃窃私语在议论我——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究竟哪个才是梦境,告诉我一切都回不去了。
算了吧,补觉补觉。于是我趴在桌子上,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臂弯,隔离了外界的一切。
等班主任走进来喊我的时候,我已经连续做了好几个梦,只是在被叫醒后,突然就想不起梦里的自己到底因何而快乐。
坐直身体,我留意了一下苏暨禾的位置,果不其然是空着的,不过到是看见了江书语。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表情,发现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仿佛遗世独立,这让我不爽的在心里哼了一句:“学人精。”
没错,我一直认为这家伙一直在模仿我,以前的、还是学霸的我。
“...所以人云亦云是最愚蠢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班主任说完话后开始点名:“钱甜甜,过来吧。”
被点到名字的钱甜甜垮着脸,磨磨蹭蹭的走上讲台,终于屈尊降贵的开始说道歉的话:“林溪,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进行人身攻击。”
犹豫了下,她似乎十分难堪,可站在那里的时候似乎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全班的目光都盯着她,底下的大家窃窃私语一副十足吃瓜看戏的态度,最后脸色涨红、咬牙启齿的大声对我说:“真的很抱歉,请你原谅我。”
从她的目光里,我明白这家伙心里其实并不服气,不过我不需要她服气,毕竟我又不是顾南雅,需要这样头脑简单的家伙给自己当跟班。
微笑着,我站了起来,接受她的道歉,这一刻我认为自己的表情和宗教壁画上的天使也没什么区别了:“我接受你的道歉,钱甜甜同学。”
一场较量暂且以我的胜利告终,接下来就是常规的是上课流程,毫无波澜的过去。
不过当我以为今天就会这个样子过去的时候,江书语却出乎意料的走了过来,“下周进行课外实践,要交180元,就差你的了。”
懒洋洋的抬起头,我没好气的看着她:“班长,我看你是在为难我。”
这可不是我无的放矢,江书语作为班长,当然知道这样需要交钱的课外活动我从来不参与,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她是过来找茬的。
因为清楚对方的真正目的,所以我并没有想要搭理的她想法。
不想斗嘴,那没有意义,实际上我现在思考人生,在做一个相当艰难的抉择——我以后要怎么办?
其实在一开始去上班的时候,我只是把那里当成一个临时的经济来源,等妈妈的事情结束后我立即辞职,继续好好上学,维持原定的人生规划。
可后来,顾南雅让整个学校的学生都知道了我在金色时光的事情,似乎想要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彻底堵住我回到学校这条路子。
在我眼中,她就是个神经病,原本我以为顾南雅对我的敌意来源于苏暨禾,就像江书语那样,是因为情敌的原因。
但在我仔细的观察之后,她根本不认识苏暨禾,也对苏暨禾没有任何兴趣,对我的敌意好像是毫无由来的,单纯的恶意。
这就让我更加迷惑了,因为我和她其实也没有什么交集,她在10班,而我在1班,我们本该是陌生人才对。
可就是这样本该毫无关系的路人,对我的敌意远比江书语这个正牌情敌还要大得多。
江书语和我之间属于那种女孩子之间互别苗头的战斗,穿越后做了这么多年社会学女性的我当然十分懂这个,就算没有苏暨禾我和她可能也会这样,这是正常的竞争意识。
不过这种竞争也许常常会让人气的不行,可正常来说不会产生什么恶性后果。
而顾南雅那边却完全不同,散布关于我的谣言,指使不良在校外堵我,把我身后的钱甜甜发展成眼线时刻找我麻烦...而在这一次她的成果,便是让全校都知道我去金色时光上班的事情。
啧啧,真是不余遗力。
但我搞不懂,真的搞不懂...横着下巴,我盯着桌面愁眉不展,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江书语“咚咚”的敲着桌面,让我回过神。
“两天一夜带住宿,180元,这是集体活动,你不要搞特殊。”
我看了看她伸过来的手,又瞅了瞅那张公事公办的脸,有些抑郁,先不说我不愿意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花钱,首先这种团队活动我根本不想去的好吗。
于是我拒绝她:“我有事去不了。”
有事是真的有事,这可不是我胡乱找的理由在敷衍她,妈妈刚刚出院,我总要收拾一下卧室,然后再去买一张新床,总不能一直让她睡沙发吧。
更别说还要在外面过夜,我还指望着赶紧把给安娜还账呢。
这些事情我没办法给她说,只能笼统的说一句有事去不了,至于对方会不会认为我在敷衍他,那就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果然,她听见我的理由后明显的更加不高兴,不过到底没说什么,瞪了我一样:“要不是...”
可她的话说的含糊,关键内容我一个字也没听见,说完后她板着脸走了,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