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妃闻言转身,看着江书语毫不收敛自身的凶恶气息:“怎么,难不成江大小姐还有什么指教?”
站在原地,即使是被对方五个人隐隐的包围住,江书语也一脸无惧,反而提出了在她们看来相当可笑的要求:“送医院、赔钱,然后自己去找教导主任交代情况。”
果然,等她话音落下,方静妃身后的跟班就一脸凶横的撸着袖子向她走去:“你tm...”
“回来!”喝止了跟班的动作,方静妃不安的走了两步,然后不解的看着江书语:“你是认真的?”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江书语面无表情的回望她:“你说呢?”
...
所在,在莫名其妙得到江书语的帮助后,我终于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眼神盯着惨白的天花板,鼻子里也是熟悉的消毒术气味,让我不禁感觉医院这鬼地方和我真的有缘,明明才把妈妈接出去没多久,结果自己又进来了。
我再一次讨厌了一遍这个地方。
“不要以为是我好心想要帮你。”病床边上,江书语用冷淡的口吻对我说:“实际上我恨不得你立刻消失,最好从来没出现过。”
听见她这种诅咒,我反而觉得有些开心,我猜在她看来出生于世是每个人一生最大的幸运,所以她并不知道,其实这世上大部分人是不会将这个当做幸运的。
于是我点点头,表示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是啊,如果我能突然消失就好了。”
“就像这样...”我怕她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于是朝她虚握起手,然后在展开露出空荡荡的掌心:“噗的一下,彻底消失。”
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的单薄少女,躺在病房里,笑语嫣然的谈论着如果自己不曾存在,这幅场面,看在江书语眼里,显得有些格外讽刺。
“很得意吧。”厌恶的看了我一眼,江书语转头面向门外,似乎不想多待,不过在走之前,她终究是忍不回身冷笑:“就是用这种手段,柔柔弱弱的表演给别人,看着让人恶心。”
说完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也明白了在她眼中我大概是洗不白了,而且她在这么讨厌我的情况下还把我送到医院里这件事情,就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了。
当然,就连医疗费都是她督促着那几个臭妹妹预交的,一番操作下来让我有些搞不懂江书语是怎么想的。
难道当班长的人责任感都这么强吗?
两辈子没当过班长的我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闭上眼,我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下半张脸,眩晕感弥漫上来让我觉得天旋地转,医生说可能有些脑震荡,我琢磨今天晚上八成是不能去上班了,看来给安娜还钱的时间又要往后顺延了、
啊,好烦。
一股无形的怒气让我不住踢了踢腿,一脚踹开被子,结果...棉绒绒的很轻很舒服,看来是个好被子。
既然被子这么温柔,这次我就放过它吧,怀着这样的念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护士姐姐告诉我说最好留院观察两天,可我实在不愿意呆在这里,孤零零怪没意思不说,我也不喜欢医院里的氛围。
于是我打了个招呼,准备回家,至少在自己屋子里更踏实一点。
可没想到刚刚走出医院大门,就正好看见了顾南雅,她站在街边好像在等什么人,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但是微微前倾的身体姿态说明了此时她心中的焦急。
我和顾南雅其实并不认识,实际上分属于1班与10班的我们,本来就应该是陌生人才对。
可是我记得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面前,对我一顿评头论足的打量后当着面奚落:“嘁,原来就是你嘛,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而我面对她这种不知所谓的挑衅,自然不予理会,自顾自的离开了。
而那时候,顾南雅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叫嚣:“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哭着求我。”
一开始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脑子有病的家伙,根本没放在心上,可随后我在学校的安稳日子就完全被打破。
先是我的贫困补助申请被人拍了照,在各个同学群里传的到处都是,又有莫名其妙的狂蜂浪蝶对我死缠烂打传播流言。
结果就是我风评被害,被很多人说是绿茶拜金易得手和假装清高心机重,拜托,你们这些傻瓜都不认识我,怎么就自以为这么懂我了?
有害风评来的太过汹涌突然,以至于我毫无准备的就被花式泼了污水,当我晕头转向的时候,顾南雅再次出现。
她洋洋得意的表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搞的,就是要让我在这所学校混不下去。
我很生气,但是我没办法。
我记得上次她说过要让我哭着求她,于是我在心里琢磨一会怎么哭会显得更惨点。
对方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脑残闺女,惹不起惹不起,我想要主动认怂求她高抬贵手。
可惜痛苦求饶的计划最终没能实行,因为我哭不出来,我的心...太硬了。
“我是哪里得罪过你吗?”斟酌着语气,我决定换种方式示弱,可她的回答却让我非常失望。
“你还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失望。”
从那之后,我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就是欠收拾,尤其是顾南雅这样的。
可我拿她没办法,在学校里她跟班众多,我也不敢再学校搞事情,万一真被开除那就得不偿失了,而学校外,她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我更不可能接近,所以一直以来我就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憋屈极了。
而今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孤身一人的顾南雅,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冤家路窄这种事情?
咬着指甲,我特意的观察着四周,然后发现这一次她真的是一个人,那辆转本接送她上学的黑色小车也不在附近。
安抚下激动的心情,我把身体藏在电线杆后面,暗中注视着顾南雅的动作,准备在合适时机给她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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