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就一点点
谨以此书，献给本吃桃作者珍爱的德丽莎
“喂！好好喝药好吗？你那么大个男人，难得想让我这个初中生像老妈子一样一直唠叨你吗？……”
梅殊又再以看不见为借口假装吃不到，摆出一副‘生死都无所谓，失明算什么’的架势。
“拜托，你好好吃药吧，万一你的眼睛真的再也看不见了，我真的负不起这个责任的，那样我也会很内疚的，说不定会自责的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你别这样，我喝……”
面对小女孩又一次摆出的以‘死’相逼的态度，梅殊又一次架不住了，伸手要去接药碗，他早已适应了失明的状态，自己吃药这种事是没问题的，不过喝完后，得勉为其难的接受被她擦嘴。
‘我是救助你的警员，你是被救助的中学生，各种意义上讲，都应该是我对你负责吧’
但是这次对方就是不打算把碗递出去。
“张嘴。”
“我自己来就行……”
“张， 嘴。”
梅殊感觉到她的态度很坚定，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强硬，只好微微张开了嘴。
“啊……”
逐火之蛾研制的这种试剂必须现制现服，不能固化且必须口服，所以喂药成了护工必要的行为。
“最后……好，喝完了。”
“谢谢你。”
“下次能利索点，才算是真的答谢我哦。”
嘴上不饶人，但是梅殊只听出了十足的喜悦。
“梅殊，我跟你说啊，不久前我哥哥打败了一个新律者，就是上次袭击我们的那个女生的同类，这次能带来的研究价值，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眼睛呢，我真的期待你能再看见，还想念那天我迷迷糊糊中看见的那个眼神，让人很安心很帅气的眼神呢，我很喜欢，当然我不止喜欢你的眼睛，我……”
“凯莉。”
梅殊打断了逐渐兴奋起来的凯莉。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的眼睛也好，我救你也好，这些你不用负任何责任，更谈不上令你付出任何特殊的感情，你……还只是个孩子。”
“……”
沉默。
此时的梅殊有一瞬间很痛恨自己看不见，看不见凯莉现在的表情与神态，无法进一步去理解她。
“笨蛋，果然是个成熟稳重，而且很温柔的大哥哥呢。”
凯莉的声音很轻，但是梅殊还是听清楚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少女娇羞的表情，但是他还并没有感到强烈的触动。
“而且是大了你将近十岁的成年人呢。”
梅殊打趣到，也想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想法。
“切！等再过一百年，我就只比你小一点，再过千年万年，我就只比你小一点点！”
“呵呵哈……”
“你笑什么？”
梅殊被凯莉的天真逗笑了，也被她的真诚触动了，他现在清楚了，他仍要继续对凯莉负责，不仅是警员对民众的那种责任了。
“梅殊，即将有场治疗你眼睛的实验。”
医生的声音伴随敲门声而来。
砰砰砰！
“梅殊，你醒了吗？……”
梅殊被敲门声惊醒，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他的眼中。
“我……啊！姬子，请稍等。”
梅殊连忙起床洗漱整理，刚刚他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睡过了头。
‘真是的，都睡了五万年了，我竟然还会因为回忆而睡过头，这里果然，正处于惬意的时期呢’
梅殊打开门，面对等很多时的姬子。
“睡懒觉？新舰长可不是这么做表率的哦~”
姬子对他打趣到。
“真的很抱歉，不会有下次的……”
“安了~其实完全没有耽误什么呢，只是今天进行交接，还是想尽早准备准备，休伯利安舰长这一职位总得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就是德丽莎经常拖欠工资罢了……”
姬子对梅殊简单解释了一番，二人来到舰桥，德丽莎正在向爱酱安排事宜。
“你们来了？我这里也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交接仪式……其实说仪式真的太夸张了，交付权限更改一些指令后，连象征性的客套话演讲都没有。
“接下来姬子会协助你，让你适应几天，对了，舰长还要负责打扫休伯利安甲板哦~”
德丽莎对梅殊摆出一个‘上当了吧’的调皮表情，梅殊只是表示无所谓，体力活而已，不过他往后会后悔的，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工作是要由他一个人承担的。
“那么，长官，接下来是想进一步熟悉一下休伯利安，还是去圣芙蕾雅学园逛逛呢？”
昨晚休伯利安就已到达的极东支部——圣芙蕾雅学园，布洛妮娅与温蒂已经转移至学园的医疗中心，其他人也回了宿舍。
“昨天我已经对休伯利安有一个大致了解了，我打算去地面逛逛，去探望一下温蒂她们。”
“正好，我也要回学园处理事务，还要给你安排一间宿舍。”
德丽莎表示要和梅殊一同回去。
“那我就在整理一下休伯利安的事务，给梅殊的上任做好充足的准备，回见了”
“回见，辛苦你了，姬子。”
“嗯，麻烦你了呢。”
梅殊与德丽莎向姬子道别，然后同行前往圣芙蕾雅学园，二人在电梯里聊了起来。
“舰长一职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别小看我啊，在我们的纪元，我也是很熟悉这些战舰一类的军备的，说实话，我还好，但休伯利安在我们的首席科学家眼里，估计已经算是老古董了吧。”
二人开始互相打趣到。
“有这么夸张吗？说到你们的纪元，你知道月光王座吗？”
德丽莎想起来了正事，而梅殊听到‘月光王座’后更是严肃起来。
“你们发现了月光王座？那可是对抗崩坏的王牌啊。”
“嗯，我们经过研究也了解到了它的作用，把崩坏能大规模的转化成普通势能，真实令人叹服的技术，据说在对抗我们的第二律者时，月光王座起了很大作用，现在它就在我们手里，不过要想全功率驱动它，需要四颗这个世代的崩坏宝石的能量，比如温蒂小腿上的渴望宝石，还有芽衣身体里的征服宝石，以及我们目前暂时无法查明下落的静谧宝石与疾疫宝石。”
“虽然面对最后的终焉律者，月光王座几乎是无济于事，但是在对抗崩坏的历程中，月光王座真的带给了我们数不尽的希望。”
“嗯……很抱歉，是不是又让你想起来了那些不美好的经历了？”
德丽莎感觉梅殊又有些陷入了过去的状态，连忙致歉。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了，说真的，能和你这12岁的外貌聊的这么入神，感觉还挺奇特的。”
梅殊试图通过打趣缓解气氛。
“我不是都解释过了吗，虽然难以接受，但是我确实是要有五十岁的人了，也经历过很多事情了，平日里一些不自觉像小孩子一样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一种麻痹，好像世界确实都是那么美好的，但我其实很清楚，无论崩坏是否存在，世上仍然无时无刻不再发生温蒂那样事情，那些生死离别……”
“喂，你刚才不是还安慰我吗？你怎么也……”
梅殊见德丽莎这般哀伤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啊！我……真是的！感觉跟你在一起说话，很容易进入这种奇怪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成熟稳重’吗？哎呀总爱感伤算什么稳重嘛……”
德丽莎立马抱胸像小孩子一样发起了牢骚，梅殊立马趁这个机会再次尝试调节氛围。
“可能，是因为我是一个已经经历了五万年的时空老人了吧，都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我们，可是容易产生共鸣的，成熟稳重的病友哦。”
“什么嘛，在得意比我老吗？真是奇怪，先不说这五万年你是休眠过来的，就算是你比我老成五万年，等过个几百万年，我们的差距，也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而已了，就一点点！”
德丽莎像小孩子一样说出了这些话，还比划出了拇指和食指呈夹紧态而没碰在一起手势。
『我就只比你小一点点！』
梅殊又被德丽莎触动到了，一瞬间的喜悦感冲击着自己的神经，随后便又是自责与愧疚涌上心头。
而德丽莎，这经历过伤痛别离的，‘成熟’的‘孩子’，既能在梅殊面前倾诉出那些心中的通苦，也能像小孩子一样把梅殊作为依靠，她对梅殊越来越富有好感。
‘塞西莉亚……’
德丽莎就是感到这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不自觉的把身体靠向了梅殊。
但是梅殊又一次对凯莉与德丽莎感到愧疚，感到自责，这些苦涩的感情麻痹着梅殊的神经，以至于德丽莎倚靠在了自己身上都没用察觉到。
二人就这样互相沉默着，保持着看似美好的姿势，这一刻，心中各含苦涩的两人，构成了一副美妙的画面。
“啊！我就是感觉有点疲惫，作晚忙于公务没有休息好……”
德丽莎先感到不对劲，连忙与梅殊分开，别过脸，以掩饰自己羞红的脸颊。
“没关系的。”
梅殊则是对德丽莎露出温柔的微笑，表示不在意，正因心中怀罪，才要正视罪因，无愧于心。
这种微妙的尴尬气氛 直到电梯门开了，才有所缓解。
彩蛋：
“姬子！你看电梯里……”
“爱酱，不是说了好多次，就算你能控制战舰监控，你也不能……哇哦！贴在一起了！一直没分开不像意外的样子啊！”
“不止，根据我的记录，他们在初见时就亲吻了！”
“这么劲爆！？没想到他会是德丽莎的‘真命天子’，这次我又没机会了……”
刚走出电梯的两人：
“啊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