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什么看？找死是不是？”
“……”
“哟，还装哑巴，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
“嘿，小子挺能啊？”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少年似乎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见一次被打一次。慢慢的，少年身上的淤青减少了，反倒是他们身上开始发青发紫——少年摸出了自己的路子。
距离约定期限：两星期
“喂，这周有空吧？”
“嗯，上个星期考试，虽然成绩不算太好，但也还是要搏一搏的。”
“那我今天来一趟。”
“嗯。”
刚下过雨，天气转凉了不少。我喜欢这种微凉的阴天——他没有下雨时那么阴沉，也没有天晴时那么耀眼；算凄凉，也不算欢乐；没有雨中痛哭而无人察觉的行人，也没有阳光下欢声笑语的一家三口……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征兆。
“哟，来了？请进请进。”
“别，受不住。”
门口两人的表情一冷一热，外人看了似还有几分滑稽。
“说起来，你都亲自来找我了，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就让你帮我了解一个人，我们学校初三的，名字暂时还没搞到，不过以你们的做事效率等我一两天后弄到名字了问题应该不大，可能她还有些小背景，注意点。”
“初三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做了不该做的事，还不是用一般的方法可以解决的。”
“陈梓，你是认真的？当初说尽量不要主动做这种事的可是你。”他的表情慢慢凝固，空气中渗透出一股严肃。
“你查了，就知道。”
他顿了顿，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我：“你该不会是已经找她……”
“没有，她找的我。”
“……你确定他是初三的？期限是什么时候？”
“两个星期之后，今天找你也有这个目的，跟我走一趟。”
“行，我叫几个人准备准备。”他倒也不含糊，麻利的拿起电话。
“不，你一个就够了，必要的时候录像取证就行。”
“初三的主动找高一的麻烦还是有点少见，证明她多少还是有点底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多带个人也能互相照应照应。”
“也行。”
“王坤，你过来一趟。”
事情解决，就差计划的细节了。
“谢了，刘。”
“哪里的话。这等这也是干等着，久了没运动，来一下？”
“输一次喝一瓶酒？”
“成。”
……
“好小子，又背着我锻炼了？有点力气啊这两只手，差点给我搞废了。”
“你自己要扳手腕的。”
说着，门开了。
“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王坤。”
“你？！”王坤很是惊讶。
这世界可真小……
“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姓王。”王坤脱口而出，撸起袖子向前，丝毫不管周围是谁。
“扳手腕可没这个有意思。”我伸手拦住了刘，示意他不用管。没有了学校里监控的威慑，又是在自己的地方，不免得放肆了些。
有蛮力，但是运动神经一般，下盘不稳——家庭作业级别。先暂时废了他两只手？我摇了摇头，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虽然这人让我不舒服，但是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用左手从内测甩开了他的右手拳，右手给了他脸上一下，这一拳可不轻——心情舒畅多了。
他似乎更不甘心了，似疯牛一般冲上来。
我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技术，也就只能见招拆招而已，看他这愤怒之下乱打一通倒是摆了我一道。同是毫无章法，可惜他失去了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理智。
拉开距离，他必定会冲过来，按照习惯，他应该会出右拳。
果然！成功了一半。侧身躲过直拳，用手肘装你的下巴，我并没有留手，他也就中心不稳，向后倾斜。顺势用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向下压——嘭！
“冷静点，这里可不是你乱搞的地方。”我松开了他，收回了双手。
被我撂倒后王坤也冷静了一些。
“上来就对我的发小拳脚相向，王坤你可以啊！”
“刘哥，他……”
“刚才如果不是老陈好心没有压下去反而用双手抓着你，你脑袋还能保住？”
“我……”
“算了，刘，只是小事，”我又转向王坤，“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的结局，我不会找你麻烦。”
“抱……抱歉，是我鲁莽了。”
“刘，你也别追究了，说正事。”
“王坤，做好准备，两个星期之后要出去办点事，具体细节之后再慢慢通知你。”
“好的刘哥，还有什么具体事项吗？”
“控制碳水化合物的摄入量，搞不好这一次我们可能会跑‘马拉松’，”他又转向我，嘴角上挑，“毕竟如果她真有后台的话，我们跟上去查查对我也有利。”
“最极端的情况下的逃跑吗……”
“还不是你小气，之前还不让我带人呢。”他的脸又恢复了笑容。
“就这样吧，王坤你先回去，之后我再通知你，另外，不要对老陈有什么想法哦～”他的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瘆人。
“好的”
“”
关门声很轻，看来刘的威慑力依旧很大。不过……
“你是对发小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哎～哪里的话，不打不相识嘛～对了！”他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要干什么”
“嘿嘿嘿，老陈，叫我办事，还是请我吃一顿呗？”
“没钱。”
“你少来，”他用肩膀撞了撞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你亲自下厨，你那手艺可不差。”
“改天，最近不方便。”
“一个人有什么不方便的？莫非你私藏了女人？”他又坏笑着撞了撞我。
这下麻烦了，让人帮忙，人家要你请吃顿饭完全说得过去，倒是你这拒绝显得挺不对的。程梓和同学出去玩应该还没回来吧？大概吃了晚饭才会回来……应该不会有什么。
“要吃现在就走，晚了我可不伺候了。”
“哎哎哎，成，我可盼着陈大厨的手艺盼了许久了。”
“……少贫嘴。”
心跳得有些快，程梓你可千万别在家啊！我把钥匙一转——完了，没锁，程梓在家……
“咋了？自家的们还打不开了？”
“没，在想事情。”
啊啊啊啊！程梓你可不要出来啊！
“哥你回来啦！”事与愿违，程梓又蹦又跳地跑出来，倒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你不应该是吃了晚饭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怎么，不想我回来啊？再说了，外面的有些厨师可没有我哥做的菜好吃。”
我脸色铁青，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啊老陈，我说你怎么说不方便呢，合着还真在家里藏了女人啊！”
“真没，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多久了？到哪一步了？我又不是不允许你找女人，只是你这找了还瞒着不告诉我就有点不厚道了吧？真不把我当兄弟啊？”
程梓明白了刘在说什么，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弟妹你啥也别说了，我都懂，就是这小子不让你说对不对？”
“刘，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刚准备开口的程梓不禁把话吞了回去，刘也顿了顿。
似乎我的语气太重了，进门后气氛很压抑，但不这样说，刘不会消停——真麻烦。
“我做饭去了，随便坐。”
希望程梓可以缓和下气氛……
“那个…你好，我是陈梓的妹妹，程梓，方程的程。”
“噢噢，你好，我是陈梓的兄弟刘涛。”
……
似乎并没有在说什么奇怪的话题，我就安心做菜吧。
我记得刘挺喜欢吃土豆的，尤其是土豆丝，要是再加点醋，他盘子都会给你舔干净。
……
“你哥哥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就是那种啦，比如……”
嘭——嘭
我慢慢拍了两下桌子
“欸嘿嘿，抱歉抱歉。”他投来一个尴尬的微笑
“吃饭了。”
他似是嗅到了香味儿，有几分开心。
“哟，亏你还记得，不错嘛，今天这盘我包了。”
“给程梓留点。”
“重色轻友……”嘴里包着东西，他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饭后
“老陈我走了啊，记得把具体的信息发给我，另外你近期也注意点，尤其是你那位大小姐。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说一不二的。”
“嗯，谢谢。”
他转身走出了门
“少抽点烟，你家里的烟灰缸都满了。”
他一愣，倒是转身楼出个很少见的笑——苦笑
“老陈，忙完了之后能找个时间和我出去一趟？”
“就今天？”他多半是遇上什么事了，事儿应该还不小。
“不了，最近你过得也不太平，而且两个星期之后我们不是还有事嘛，我这个不急，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儿，就是搞得我心烦而已。什么时候有空了陪我出去一趟吧。”
“嗯，到时候联系你。”
“走了，两个星期可还有狂欢呢。”那只在空中摇晃的手似乎显得有些无力，他果然出事了。不过，什么叫我过得不太平？我隐约感觉到他俩的交流中似乎涉及到一些多我而言不太好的事。
“哥，他到底是谁啊？”
“一朋友，小时候认识的。”
“嗯……真是少见，你会有朋友。嗯……不过也是好事儿。”
与其说是很好的朋友，不如说我是他的恩人，也帮他排泄过几次负面情绪。不过……比较而言，老刘还真的算是我的朋友，比较好的那种。
“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
“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故事？写作业去。”
“讲讲嘛～”程梓似乎赖着这点不放了。我选择了沉默，她见我不再说话，便也不问了。
“最近回家小心点，尽量不要单走。”
“噢……为什么？”
“照做就是。”
“噢”
不要被牵扯进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