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七日,立秋。
已经过了去一个月了,文思语不再穿旗袍,而是一身秋季新款服装,是她最近用智能芯片在网上购买的。
过去一千多年,智能芯片已经代替了智能手机,真的是我还自带屏幕效果,并且也能像手机那样下载各种软件,可以融入物品,甚至人体,实现真正的随身化。
对比,文思语只有一个评价:方便!
因为快递可以送到店里来,方便她宅在店里。
至于为什么喜欢宅呢?她又不是年轻人,那么活跃干什么?想要的都已经得到,还不如学学老年人,养养花,养养猫,体验休闲的生活。
就在前几天,她在店门口捡到了一只“黑猫”,准确的来说是一只通幽兽。
通幽兽的长相很像猫,因为全身毛发漆黑,所以经常会被误认为是黑猫,然而在她印象中,通幽兽不是500多年前就灭绝了吗?这只可能因为长相极其像黑猫,并且还会变换眼瞳的颜色,和一把原来像祖母绿宝石色的眼瞳,变换成璀璨的金色,这样一看就和普通的黑猫没有什么区别了,而且通幽兽的寿命很长,如果加以修炼,甚至可以和神一样得到永恒的生命。
但是,得到永恒有时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或许别人不这么认为,但经历了长久岁月的她却早已厌倦。
没有什么比一刀痛快地送他们重新轮回更简单直接的事情了。
文思语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诺”。
她闲来无事抱着诺,坐在办公桌后翻弄桌子上的塔罗牌。
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清脆悦耳,渐渐奏出旋律,是美妙的《高山流水》。
文思语抬眼一看,惬意地调侃了一句:“呦,两位贵人大驾光临小店是有何贵干?”
虽然语气依然冷冰冰的,但是对他们柔和了很多。
进来的正是夏寒和白芷。
“思语姐,你就别调侃我们了,我们的确是有事相求。”白芷笑眯眯地开了口。
“什么事能让你们亲自来找我呢?”文思语不经意地翻弄着塔罗牌,装作思考的样子。
他们手牵起手,柔和的目光黏落在在彼此身上,黑白玉兰对戒佩戴他们左手的无名指上,在明媚的阳光下透漏出柔美的光泽,显得他们十分恩爱。
“我们订婚了……准备要结婚了!”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因为你是我们婚戒是从你这买的,所以想请你为我们的婚礼出谋划策。”
“那你们找对人。”文思语直接明了地说。
她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给他们,并附上一句:“早就知道你们要来了!”
白芷接过文件夹,翻来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文件夹中的是写好几种婚礼策划案,还有几种婚纱,西服的设计稿。每一件都让他惊叹不已,如果不是设计奇才,哪里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衣服?
“这些都是我设计的。”文思语也毫不谦虚地说。
“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白芷瞬间变成了文思语的小迷妹,两眼发光的盯着她。
文思语轻声说:“对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思语姐,你就直说,不用和我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白芷坦率地说。
“我想主持你们的婚礼,可以吗?”文思语试探着问。
“就这一个要求,没问题!这个位置就给你了,谁要是想抢,先问我同不同意。”白芷握紧了拳头,坚定地答道。
“谢谢。”文思语淡淡地说。
“不用客气,要不是因为你。我和阿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呢!”白芷一把挽住夏寒的胳膊,笑着说。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幸福……
文思语突然想起了以前天天在他面前撒狗粮的那两对夫妻。
我,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吗?
文思语想着,还是摇头拒绝了这个想法,她没有情根,无法爱一个人,就算他爱上一个人,也不能说出她爱他,她不能随便拉别人下水,何况这水真的很深很深,深不见底。
文思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就开了口:“婚纱和西服选好了我来帮你们做吧!”
她想,既然自己不能得到幸福,那就让能得到幸福的人更幸福吧!
“思语姐,你还会做衣服?”白芷惊讶地问。
文思语点头:“保证让你满意!”
于是,这对未婚夫妻选定了四号方案,在兰华庄园举行婚礼,时间刚好,又是黄道吉日。
兰华庄园还是夏家的财产。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夏家的大少爷!”穿着黑色西服的夏寒惊讶地问她。
“嗯。”文思语点头回答,“我算出来的。”
“你也真是神了!”夏寒感叹道。
文思语也没提别的,只说了一句:“以后,照顾好白芷,她是个好姑娘。”
“会的。”夏寒拍拍胸脯,微笑着说,“她是我这一生的挚爱。”
文思语点头,眯眯眼,偷偷看一眼角落,转身离开。
她今天依旧穿着旗袍,但花纹不再是彼岸花,而是玉兰花。
头发依旧用银簪子盘了起来,簪子也是玉兰的。
为了他们,她难得穿了一回与彼岸花无关的。
她走进化妆室,化妆师和造型师正在按照方案上要求给白芷化妆、做造型。
她悄悄坐在一旁等待,没有打扰她们。
等到他们帮白芷化完妆,做好造型,文思语才走上前。
白芷透过镜子,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文思语,笑着说:“你来了!思语姐。”
“嗯。”,文思语点头,并赞美道:“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可是我感觉跟思雨姐一比,我好像差的还远呢!思语姐才是真正的绝世大美人呢!”白芷吐着舌头,顽皮地笑着说。
“都要当新娘了,还这么顽皮。”文思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微扬,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白芷怔住了,小声问:“思语姐,你刚才是笑了吗?”
“我,笑了?”文思语愣住了,他捧住自己的脸颊,有些震惊。
“我还以为思语姐你不会笑的。”白芷苦笑。
“原来我也会笑啊!”文思语淡淡地说。
“思语姐,你以前没有笑过吗?”白芷问。
“我。”文思语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
记忆中,那个蹲在肮脏的牢房里,浑身沾满了血的女孩笑着与另外两个女孩交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孩儿不会笑了。
“忘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