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总算落下,城西十五外的一大片稻田得以灌溉,而在那旁边的一条小石桥上,一位少年握紧长剑,恶狠狠的盯着京城的方向。
京城里,接亲的队伍刚刚离开吴家,向着赵家走去。街上的人恭贺新囍,所有人都只知道赵家大少与吴家二小姐情投意合,从小便相熟相知。但他们有怎会知道,那个与她情投意合的少年,只是被替换了,并被赵家的人传成美谈。
赵家
赵家两夫妇正站在门前迎接宾客,林墨一家,叶丞相一家,夏家,雷家,何家……几乎城里有头有脸的家族都被请了过来。
在所有主要宾客都到齐了之后,他们便进门招呼,也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在远处默默观察的少年才有了机会,溜进赵家。
“大哥,你真的要娶吴家的那位二小姐吗?”赵嘉耀和赵嘉欣围在他们的新郎官大哥左右问到,“吴家以柔拳在京城里小有名气,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自从莫式赵家,还有江湖上的几大绝技家族被灭门之后,这些靠着本家功夫立足的家族也开始没落,他们有的隐世于山林之中,有的就像吴家一样到京城来寻求庇护。”
新郎官赵嘉盛,正站在堂前,望着向大门外的街道和他们解释到。嘉欣又问到“那林墨将军家的两位赵夫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对啊大哥,你不是说莫式赵家已经……那这两位……”说着赵嘉耀看了一眼在前院同他们母亲田氏说话的曼清和曼洁。
“这个我也不清楚,父亲只是说我们两家以前都是本家的分支,而且还是隔的很远的那种,后来王朝更替,本家族灭,他们便断了联系,若是按辈分算,我们还得叫林家那四兄妹叫表婶表叔呢。不过……”赵嘉盛的话被门外媒婆的一声“新娘子到!”给打断了。
“好了,我去了,你们乖乖带着。”嘉盛说完,整了整装束便走向大门。
跟着车队同行的吴天源扶着新娘子从轿子里出来,并暗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姐姐,我只能送你到着了。”
新娘子没有出声,只是左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起身出了轿子。
来到门口,嘉盛站在台阶上,接过天源交出去的手,他扶着新娘子转身走下台阶,在媒婆的指引下跃过前厅的火盆,走进高堂外的院子,赵天成和田氏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他们。
但是,一个身影突然拦在了他们身前,他从腰间拔出一边软剑指向赵嘉盛。“何人胆敢在这里放肆!”赵天成拍响桌子,黄色的灵气瞬间飙出。
“本人金庆仁,今天,就是来抢婚的!”少年没有退缩,紫色的灵气虽然被压制的很厉害,但他还是对着那新娘子喊到“宇燕,我今天就带你离开着!”
金庆仁举剑向着赵嘉盛刺去,赵家的护卫一个接一个的涌上来想保护嘉盛,可当时的金庆仁距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
“你闹够了没有!”着一声坚韧的叫声,将那软剑止于离嘉盛喉咙一分长的地方。
新娘子空出的左手一巴掌拍到他的脸上,震的庆仁一脸茫然。而一旁的新郎到是十分镇定,还悄悄做出手势人护卫们退下。
“你是真的要把我搞到身败名裂才肯走吗!”“燕儿…你在说什么…我们以前不是说好…”吴宇燕的袖口中滑出一把匕首,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隔着红盖头说到“你我都不再是小儿了,那些誓言,就让我来割断吧。”
只见她越过脖子,将自己脸颊旁那束特意垂下的秀发划断。
随着落下的不止是秀发,还有一滴真挚的眼泪。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在那高堂里赵天成吼到。护卫们上前摁住已经呆住的庆仁,他被摁在地上,看着那束头发,眼里失去了光芒。
“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庆仁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灵气,波动震开了压在他身上的护卫,紫色的灵气凝聚在手掌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向吴宇燕。
在那刹那间,她被嘉盛拉到了身后,他手里从护卫那夺来的剑稳当的刺进了庆仁的胸膛,应声倒地。
“拖下去吧。”护卫们,拖着他的庆仁的尸体出了门,而在后面的宇燕,看着他那无助的眼神,眼泪似乎又要开始流下来了。
但他身旁的男人右手搂住她的腰,左手掀起她的盖头,深情的吻住了她艳红的嘴唇。
在场的宾客只能众然哇声,而小孩们则是被父母蒙上了双眼。
今晚之后,可能这件事就会成为京城的第一热题。
那一吻过后,一切按照规矩进行,拜堂成亲,在晚上的宴席上,样子做足了,宾客们也十分的配合的吃完着顿别扭的喜宴。
待客人走后,赵天成对儿子说了一句“我和你母亲有话也是明天再说了,事情要圆回来也不是很难,毕竟我们之前做过宣扬,至于你的决定,我们也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你,就这样让你成了婚。”
“父亲,没有的事,这些年来我沉醉于修炼,和吴家结亲虽是有的利益关系,但人是我自己选的,着就不能怪于你们了。好了,我要去看看了,您们也早些歇息吧,今天的事已经让人很头疼了。”
赵嘉盛安抚好两老之后,看向后面柱子边上的嘉耀和嘉欣。
“还有你们,是不是想说什么?”“我们没什么想说的,利害关系我们也知道,但这个嫂嫂我们觉得有点别扭。”嘉耀不太好气的说着,嘉欣在一旁点着头。
“有这样的事,你们嫂嫂应该也不想,而且那人当时肯就这样被带下去,我也不会杀他,但他最后那下还是这样做了,我也没办法。好了,事已至此我也做出了选择,收下了她,以后就好好说话,不许阴阳怪气的。”
两兄妹也被安抚好后,他来到了新房前,推开门,看见的是在跪在地上的宇燕,他关上房门,独自走到桌前,装上两杯酒,一杯自己饮尽,另一杯他竟倒在宇燕的头上!
“如果你还想跪着,你便跪着,我不会左右你,这酒是家里的陈酒,也有几十年了,既然你断了陈年往事,我也帮你膳后了,这酒就当是给你洗尘了。以前的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发妻,你不起,我这酒就会继续倒。”
宇燕低着头,好像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嘉盛继续自饮一杯,然后倒一杯,然后再一杯,直到第九杯!
她说出了一句话“谢谢。”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