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随着夏玲的离开,太子府中的下人们都开始为他们的主子着急起来。
“你说夏小姐怎么就这样离开了啊,难不成又是殿下做了什么事惹夏小姐生气了吗?”
“不知道啊,听说前些天绯儿姐在夏小姐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信,柜子里的一些衣服和平时带在身上的药箱都不见了,铁定是走了。”
“怎么会这样,咱们的殿下好不容易铁树生花了,咋又掉了啊。”
“是啊,而且夏小姐人也好,不像那些靠着关系和前皇后推荐过来的,动动就打骂。”
“要不要找张静大哥探探口风啊?”
“不行,张哥是向着太子殿下的,他会和我们说嘛?”
“那……找夏少爷?”
“这个可以有,但是他平日都是跟着九大哥的,很晚才回来。”
几个在花园干活仆役丫鬟正嘟囔着,他们平日也没少受夏玲的帮助,以前要是有什么伤病小痛,都是拿着自己那不多的月钱到府外抓药,虽说以前府里是有医师,但暗收的银两可不少,而且还会对一些丫鬟动手动脚的。
自从这五年来,府里把不少“脏东西”都扫出去之后,夏玲便成了这府中的御用医师,再加上她后来和黄靖安关系的转变,也使得夏玲的风评更上一层楼。
所以,她的离开让他们他们都很担心,毕竟不用再担心月钱的调度和被打骂欺负。
可能这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吧。
此时的黄靖安还待在书房里,他坐在书案前,呆呆的看着那封信件,时不时就发出一声傻笑。
一旁,被他叫来的夏灼站在椅边,也是一脸的疑惑,还带着一点嫌弃。
“太子殿下,您叫我来,要说的大事究竟是?”夏灼拱手问道。
黄靖安这才回过神来,用期待的口气说“唉,现在私下里就改一下口,叫声姐夫来听听。”
“太子殿下,现在我姐姐还名不正言不顺,等过了这两年,她回来再叫吧,而且,太子殿下今天叫我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夏灼说完,黄靖安也是叹了口气,便开始正经起来。
“唉,你这孩子,行吧。”说这黄靖安拿起旁边的一卷纸。“还记得这张东西吧?”
夏灼应了一声,黄靖安也顺势说道“这是三年前,你和你姐给我签的契约令,你在九思的身边也三年了,该学的也差不多了,待三月林将军带队离开京城,九思也会离开一段时间,到时我会给布置你第一个任务,此后你将会暂代九思的位置,替我办事。”
“夏灼明白,定不负太子殿下委任。”这也是那张契约令上的内容。
夏玲当时在黄靖安抄了旧夏家后便签下了这张东西,她和夏灼,还有母亲魏妍都被除出夏家,且不得再回。
其父夏赟赞开始是宁死不从的,直到夏玲与他细说了这契约令的内容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黄靖安看着低头的夏灼,开口让他坐到旁边的蒲团上。
“你现在还恨我吗?”黄靖安略带自责的语气问道。
“姐姐与我说过,生于皇家,自有自己苦衷,更何况您贵为太子,将来是要,接管这天下之人,要考虑的更应该是天下百姓的事,旧夏家于京内京外,都已是污点,您能这样保全这一族脉,已是不易,我和姐姐更多应是感激,只期望日后太子殿下能善待姐姐便是。”
看着夏灼一脸认真的说完,靖安也稍稍安心了些,想着几年后夏家便会就此消失于京城中,他也是十分感慨,这何尝不是一个“王朝”的更替呢?
三月初,林墨带着今年入伍的新兵,以及北上劳改的犯人们启程。
叶晴被安插在女工的队伍里,而这届的新兵里,更是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那便是三皇子黄奕肖。
他今年已经十六了,在外历练两后便会回来,在十八岁结束前,参加最后一次游猎会,就如同五年前的黄靖安一般。
他被林墨安排在了新兵队的前头,跟在军队的后面。而被黄靖安安排过来的九思骑着马,跟在林墨后头。
过了申时,林墨见天色已经昏黄,便下令再走十里,到前面的林间生火休息,因为靠着母河的支流,这边做起吃食来也不会过于简单。
炊事队的军士们开始架火,卫兵们也点起了火把,开始轮岗。
队伍原地休息,林墨靠在树旁,这时九思走了过来,行了礼之后从怀中拿出两份密函。
林墨单膝跪地接过,一份是圣上的,另一份,则是太子的。
九思见林墨接过,便再次拱手行礼,“林将军,今年情况特殊,望见谅。”
“哪里的话,九大人也是身居要职,在下定会配合”林墨说罢,打开了第一封密函,是圣上的。
纸上的内容和预想的差不多,但在这纸下,还有一张……圣旨……
见了上面的内容,林墨扬了一下眉头,轻笑了一下,随后便将两张纸收了起来,接着打开下一封。
“嗯……没想到当太子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听见林墨的话语,九思淡笑回应“所以才望将军见谅。”
“在下明白,我也不想掺和皇宫里的事情,若不是……也罢,在下会配合九大人的行动的。”说完,便站直身体,对着九思点了点头,便想着,士兵们搭好的临时营帐走去。
九思转身,便看见林墨挥手招来一个壮汉来到跟前,并开口说道“诶,阿彪,去女工队那边找你翎姐,叫队里的叶晴过来找我。”
壮汉得了命令,转头便跑开了去。
过了一会,那名被叫做阿彪的士兵就来到账前报道。“将军,叶晴带到了。”
“好,先守着外面,让她进来,不许其他人靠近。”林墨放下手中的书本,开口说道。
壮汉掀开围帐,让她走了进去,叶晴见了林墨,下意识的想喊林叔叔,反应过来时,又改口叫了一声林将军。
“叶晴啊,当时我在女工队的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时我还特意去找过你爹,问是不是真的,他当时的表情啊,和半个多月前雨华离开林家时,我那两位夫人的表情是差不了一二啊,你是怎么说服你爹的?”林墨站在用物资箱子拼成的桌子后,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一张地图和一套笔墨。
“自是跟爹爹讲明白了的,虽说完全可以等三年后,但是这期间变数太多,我想……当面和他说清楚,我的……心情。”叶晴红着耳根子,开始的两句还十分硬气,到后面就软了下来。
看着叶晴的样子,林墨淡淡的笑道“正豪能被你喜欢到现在,是他的福气,我是不会阻拦,但我想不通的是,你爹干了什么,能让圣上给你俩下道结缘圣旨。”
说着,林墨便将那一纸结缘圣令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