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去那边看看别让那个狐狸跑了。”
恶魔的身影在这片幽静的密林中不断闪过。一只雪白的狐狸虽满身伤痕但是仍然十分灵活的躲避着恶魔的攻击,那白狐嘴中叼着一只长着恶魔之角的小狐狸,那小狐狸显然是刚出生的模样连眼睛都还睁不开。随着追逐的时间越来越长,面对十几只恶魔的围追堵截白狐终于还是败下镇来,爬在悬崖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这杂种将会是下一任魔主的耻辱,必须把他除掉。”恶魔当中站出来一名长者威严的说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为了这孩子我愿意拼死一搏。”话音刚落那伤痕累累的白狐就变成了一名倾国倾城的白发美人,一条尾巴从她的裙摆之下钻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尾巴源源不断的从裙摆之下钻出终于在第九条的时候停了下来。
恶魔长者威严的声音逐渐颤抖了起来“九,九尾!?不可能,最后一只九尾早在百年以前就已经被围剿了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活着的九尾,莫非!!!!”
狐妖露出一抹渗人的微笑,张开双爪释放了一朵与她的美貌相匹配的狐火之花,那美丽的花朵瞬间盛开所过之处皆为灰烬,上一秒还在的密林仅仅一瞬就只剩下满天飞舞的白灰,那象征着毁灭的花朵也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生灵。
随着时间的流逝狐火的紫光渐渐消退,只留下一只现回原形的白狐,和它嘴里叼着的孩子。白狐的九条尾巴也因为力量的透支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到只剩下一条尾巴。
白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但还是无济于事,刚才她是凭着妖族贵族的九尾血统强行激发九尾之力,想要动用这个招式所付出的代价是燃烧妖丹,而妖丹则是妖族最本源的力量,一但燃烧殆尽妖便不在是妖而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妖丹蕴含的不仅仅是妖的力量,妖的情感,妖的思想,甚至妖的记忆都与妖丹息息相关。
倒地的白狐已经陷入昏迷但是她嘴里还是死死的叼着她的孩子,随着一阵强风吹过,一个长着黑色翅膀的男人从天而降,用最快的速度抱着白狐飞向了天际。
“你怎么这么傻,我是恶魔啊,还是七原罪之一,你居然傻到会相信恶魔的鬼话。”那男人自言自语道。
白狐听着那男人的自言自语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要随便招惹狐狸精,因为狐狸这一生真正爱的只有一人,你让我倾心我便要缠你一生世。”白狐喃喃着嘴轻声说道。
“这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要他活下去。”
“他在这里没办法好好生活,等待他的只有恶魔和妖族双方势力的联合追杀。”
“那怎么办,这孩子难道就是为了被追杀而出生的吗?”
“他是我的孩子,没人能追杀他,我会把他送到一个离这片大陆很远的地方,远到一个只有我去过的国度,他将在那里获得新的生活。”
“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吗?我不要这样。”
“不会的,相信我,不会的。”男人坚定的向怀中的白狐说下这句话,说着他开始拉扯空间,不断的拉扯扭曲终于使空间裂开了一丝细缝,他从细缝中掏出了一块蓝色的宝石吊坠挂在了小狐狸的脖子上,在带上之前男人对宝石轻声说了些什么,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宝石里的那位已经将这几句话深深的印到了骨髓里。
宝石在戴上小狐狸脖子的一瞬见,小狐狸的恶魔之角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随着恶魔之角的消失小狐狸的身体也随之发生巨变,狐狸的特征逐渐消失,人的特征越来越明显,终于刚才的小狐狸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类婴儿,这个孩子遗传了母亲的白发和他父亲血红色的眼睛。
白发赤瞳的孩子在他母亲的怀里笑着,那是婴儿最纯真的笑容。白狐看着孩子的笑容,她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她很自私希望孩子可以陪着她,可是母爱却一次又一次的劝告她说“让这孩子离开他会有更好的生活”终于白狐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向男人问到“这孩子还没有名字呢。你给他起一个吧。”
“叫苏澈吧。”
“好,就叫苏澈。”
话音刚落,男人一把将刚才的裂缝扯开,把孩子放了进去然后默念了一段咒语,下一秒孩子便被一个紫色的法阵带走了,在这个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空间一样。
男人抱着白狐,用力扇动了一下他的翅膀,空气都要被他的翅膀扇裂开来,但他好像只是为了带着白狐快速远离刚才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男人自信的对白狐说“他可是我们的孩子啊,相信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天空被繁星填满,诺大的草原上只有一个疯老头在自言自语的讲着没人相信的故事。“很久以前,这世上只有一个种族,人类,人类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时间过去了很久终于人类进化出了思想,文明的种子在这片大陆上遍地开花,人类迎来了一片祥和的盛世,大家安居乐业各司其职,世界鲜少有战乱,可是这一切在百年以前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白光打破了,随着白光的降临,一个全新的种族降临世间,他们自称天使,与天使同一时间诞生的还有无数恶魔,他们使大地崩裂不断的从地下钻出。天使和恶魔同时降临到了这世界,人类夹在中间不知何去何从,很快天使和恶魔便全面开战,为了赢得战争,天使培养了一位人类骑士,这位人类骑士成为了天使的一把刀,打的恶魔节节败退,恶魔为了自保将大陆生生劈成东西两半……”
老人疯疯癫癫的讲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但是这一切被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疯老头看着地上正在啼哭的婴儿,又自言自语“可怜的小东西,你也是被别人抛弃了啊。”说着老头便弯腰抱起了婴儿,艰难的继续在漫天繁星的草原上边走边讲他那疯癫的故事,他每走一步就会发出钢铁碰撞的“咔咔”声。这是老头身上穿着的生锈铠甲发出的声音,这身铠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皮肉再也脱不下来了,繁星的光芒在草原上映出了这位老骑士的背影。
老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住处,老骑士住的房子十分偏远周遭一片漆黑,那是一所很普通的茅草房,走进室内房子四周满是蜘蛛网,灰尘积满了茅草屋里唯一的一张床,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老人拖着自己僵硬的身体开始一点点的打扫屋子,他先是去打扫了壁炉,点亮了微微火光,使整个屋子变得暖和了一点。
“没想到啊,这几百年第一次感受温暖居然是因为你这个小东西。”老人慢慢将怀中的婴儿放在壁炉旁边,哄着婴儿在夜里入睡,老人借着微光仔细的端详着婴儿的脸,那是一个白发赤瞳的孩子,在包裹这孩子的小棉被中老人发现了一封书信。
“这孩子叫苏澈,他来自遥远的东方,还请您好好照顾他。”
“哟,小东西还有名字,罢了罢了,就当为了赎罪多做点善事吧。”
十年后…………
“好好练,别偷懒。”一个老态龙钟老人歇斯底里的喊到。
“师傅,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让我走出去看一看。”白发赤瞳的少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的师傅。
“你是我的徒弟我要对你负责,等我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你就可以走了。”
“啊!?那得多久啊,我都在这地方呆了十年,到现在你也只是让我每天早上跑十公里,一百个俯卧撑,三千个跳绳,到底得多久我才能把你的毕生所学学完啊~。”苏澈哀嚎道。
老人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快了,快了。”
苏澈虽然一脸无语但还是一脸衰相的继续练习去了。
这样的训练又持续了半年,终于在一个很普通的清晨,老骑士很平淡的说了一句“今天我开始教你剑技。”
苏澈听完愣了一下。
“怎么,不想学?”
“想想想,当然想,只是没想到师傅你老人家这么沉不住气。”苏澈大声调侃道。
“你小子,只会拿你师傅寻开心,来吧看好了。”
老骑士的气场瞬间发生巨变,他缓缓将自己多年未用的生锈剑刃从刀鞘里拔出,握着剑的老人仿佛在握剑的一刹那就变成了一个为荣誉而战的骑士,生锈的剑刃在老人手中也仿佛重获新生,剑刃生锈的表皮一点点脱落,露出了它本来的样貌,那是一把镶嵌着血红色宝石的十字大剑,老人双手持剑,对准面前的苏澈轻轻一刺。
老人的动作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在苏澈眼中这一刺的恐怖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在外人眼里剑的速度很快,快到可以使空气发出被划裂的爆炸声,但是在苏澈的眼中一切都被放慢了,慢到他可以看清剑刃的刀锋,他想躲可是身体却不停使唤,就好像自己被牢牢钉在了原地等着被剑刃扯碎一般。
剑刃在苏澈的面前停了一来,老人的剑刃在下一秒恢复了原来生锈的模样。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就练这一招吧。”
老人佝偻着身子又拍拍自己胸前那块已经嵌入皮肉的胸甲向苏澈说“等你可以把我这胸甲刺破,你就可以走了。”
老人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摇椅上呼呼大睡,只留下苏澈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