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
我的语气或许比往常更加冰冷,仿佛将所有人置于事外的眼神不自觉的投向他。
“如果说不出去呢”
“想死吗”
他挑逗似的话语成功的燃起了我的怒火。将尿意抛在脑后,趁着他排泄的最薄弱时刻,伸出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这样的事情我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闲暇时刻锻炼的臂力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玩……玩——”
我无言松开了手,在用凶恶的目光注视着他离开了厕所之后,我进入了隔间房进行小解。
不过,这样从侧边拉下内裤,掀起天蓝色裙摆进行排泄的样子,换一个视角看或许特别的涩琴。
可惜这是我自己,自交什么的还是只能想想。
不过,自己的**和卵子结合在一起,会生下怎样的孩子呢……不是说近亲的残障率更高吗?但爱因斯坦这位伟人却是近亲生殖,这生物学无法解释完全的结果或许能用哲学解释
——近亲生殖出的孩子更为极端。
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对自交产下的子嗣抱有期待,毕竟在伦理角度上更加肮脏,说不定是一个具有我全部特征的「克隆」。
“爸爸,我们都跑完圈了哦”
快活又欠打的语气。似乎是四下无人,她在厕所的外面以父辈呼唤我。我只是“哦”的简单应答,赶紧穿上了蓝白条纹的内裤,调整蛋道后洗完手才出门。
讲真,女装的内裤是极其麻烦的事情。内裤若是要可爱,巨物则会撑起一段距离,从侧面便能一览其雄姿;若不要可爱,正常男式内裤的观感会让整体感觉下降很多。
只见她靠在男女厕所之间的隔墙,望着天空等待。见到了我,她便展露出笑容,带着我又是一段飞奔,路途中不乏有她轻松愉快的笑声。
虽然这很强硬,但她的声音可以说是我未曾感受过的动听。比钢琴轻快,比吉他干脆,比大提琴更绵长,总之是绝无仅有的美丽声音。我的脚步受了感染变得同样轻快起来。
“我们去聊天吧,那个角落”
我顺她纤细手指竖直的方向看去,指尖正好将那片苍绿下的石凳遮住,白色的光点随着风不断交错。
“眼光不错嘛”
“得益于你的教导,我有了人性,对世间的认知也更加完善了”
“但这只是片面的认知吧”
我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扎堆的女生男生用嫉妒的目光仇恨着我,这样强大的脊背发凉的感觉在生活中是第一次尝受。
“你只会顾及一面,同时将这一面尽可能的完善”
与我完全相反,这或许是我能包容她的原因吧。她只会看到我而不去看其他人,但这未免让我产生心虚的感觉。
“也许你说的……不太对,我也是顾及全部的人哦~不对,是顾及全部的生物”
“很浪漫啊……”
我大概是在感叹,随后长抒一口气。「顾及全部」--「只顾及我」,两者联系到一起,这就变成了暧昧的情话。肉麻是其一,但有人这么注视着我,心里总归还是要开心的。
“也是你教我的”
“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那就对我负责一辈子吧~”
“再看吧”
没有果断拒绝已经是我对她开放的最大底线。而她也明白这条底线,坐在石凳上时并没有与我太过靠近,两人间隔了男女的正常距离。
“我能和你讲讲我的过去吗?”
“嗯”
我知道这相当于承受了什么。与怪物共同生活的痛苦,养育她和保护她的责任,还有不变守护的心。
只是守护的话,我确实需要一个这样渴望被守护的人来填补我的心。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但缺少了理由总让自己无法踏上这条走向光芒的道路。
“知道吧,我并不是什么正常的生物,是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试验品”
她说着,将手心对我展开,似乎是在她的控制下,皮肤逐渐化成黑色或血色的黏稠液体滴落下来。随后她赶紧抓起这些液体进行回收并继续讲述
“在我开始吃人之前,一直保持着黏糊糊的肉块形态,所有人都惧怕我,唾弃我,直到遇见了未来的你”
她在谈及「惧怕」、「唾弃」之词时眉头紧皱,害怕我会对她施加如此态度似的攥紧了双拳;说到「未来的你」时却换成了截然不同的语气,那满溢的笑容就差将「幸福」两个大字写在脸上。
“你长得并不是很帅,留有着学生时代的许多怪癖,生活也很不检点。某一天,你出门买泡面时,捡到了小巷中虚弱的我。我说要吃肉,你就立刻帮我去找猫、狗的尸体喂给我吃,那是你生活中少有的运动”
“骂着人还能哭,真有你的”
“诶?”
“哭了”
我捻住她柔软的下巴,用指节划过光滑的皮肤,撇去一些咸味的湿热液体。微红的眼角和脸颊,让气氛变得暧昧起来。她微微抬头与我对视,我看不见她眼里的颜色,只是知道那里面是无尽的感恩和回忆产生的悲伤。
“你的眼睛,死掉了”
“嗯”
无礼的话语带着笑意,我只是轻轻的应答,偷偷享受着她美丽的笑容。不知她在别人的眼中是以怎样的姿态坐在我的身旁,但她一定是只属于我的,一个只为我而来的天使。
天使还需要成长,只是懵懂的活着是不行的。
……
“爸爸,家里没盐了,我出去买哦”
甜甜的声音征求着我的许可,摇晃着我的肩膀。小说尚未更新完,无法脱身的我只好点了点头,任她蹦蹦跳跳离开了客厅,去往楼下的小卖部。
讲真,小说是我的主要兴趣,女装直播是业余营生。奈何这肮脏的世道,人们更喜欢那些偏离世俗的东西,根本不把他人的尊严放在眼里。
对了……说到营生,她有带钱吗?我翻找周围,一个粉红色的小巧钱包就放在我的腿边,应该是坐在身旁观看的时候落下的。
够笨。我在内心咒骂着,抄起钱包飞奔出门,希望她不要因一己私欲对附近的人造成什么影响,诸如沙耶的洗脑改造之类的。
一边否定着这样超自然的想法,我飞般的下了三楼,在公寓底下的空旷地区疯狂寻找着她的踪迹。只是一丝,一丝也可以,离这里最近的小卖部里却没有她的踪影。询问了年轻的老板娘,她指向了与小卖部相反的远处的大路,说她已经被几个混混男人带走了。
“不要,不要有事!”
我的祈愿已经化作低沉的叫喊脱出口中,久坐产生的不适感疯狂阻挠着我迈动的脚步。可恶,为什么会这样!
黑暗的街道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在发亮,道中不断驶过的车辆掀起一阵风。风声过后,我从身后的小巷里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是她,还有几个粗犷的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咿咿呀呀的叫喊。掏出平日里自残用的小刀,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的它被我紧握在手心,汗水渗透进塑料壳的缝隙。伴随着冲动的脚步,映入我眼帘的是混沌的景象。
“怎么样,干的爽吗”
“不要……不要……”
只是听到声音,我的大脑便极速充血,万种杀死他们的方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未曾感受到的勇气让我踏出了杀死他们的第一步。
〖想杀了他们吗〗,他这么诘问着我。我咬紧牙根,将身体的控制权转交给了他,自己陷入了漆黑的意识之海中。
我怎么样也罢,她必须平安无事。
因为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对她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