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说起申方圆可是学校里众人皆知的名人。虽然我未曾见过其面,但其名倒是在高一时候就传入了耳中。
正常来说,能在学生阶段便让全校同学都知道名字,这可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本事。
实际上,在申方圆初二的时代,在学校里便已经名声赫赫了。凭此一点,便又给其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补充一下,我就读的市立师范学校是初、高中连读的学校,所以学校中经常会见到刚小学毕业升初中的孩子。在申方圆刚出名之时,那时候我刚升上高一。
但是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的是,虽然与我的班长李叶群同学一样的声名在外,但是和叶子同学的名声完全不一样。
叶子同学是放在每周一全校早会时进行夸奖赞扬的名声。而申方圆虽然也是全校学生知道的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不过却是男生寝室卧谈会中会出现的名字。
既然讲到卧谈会,便不禁想起一份男生卧谈会话题排行榜来了。
作为正值青春期的雄性生物,讨论女生的话题当仁不让的排为了第一。
每次的话题十有八九是讨论关于女生,然后剩下的便是球赛与电脑游戏。
高一时,我曾因为父亲,以学会独立为由,从而进行了为期一年的住校生涯。总的来说,我的性格是变得更坚强了一些,但是,总觉得从同学口中学习到了更多的奇怪的知识呢。
其中,最让我记忆犹新的便是「公交车」一词。
值得一提的是,申方圆的个子并不高,听说从初二开始便一直没有长高了,体格也较普通女子高中生更为瘦小,简单说,就是那种小巧的,让雄性荷尔蒙充沛的生物见到的第一眼就会产生保护欲的少女。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少女,传入我耳中的传闻不外乎是——申方圆在天台上跟男生做了、申方圆对多人一起做也可以哟、申方圆每周末都会去X老师家里呐之类的。
这种如同街头广告一般的传言在学生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更让人脸红心跳的便是传言者添油加醋的H动作描述,简直如同真实经历过一般。要是我有随身写笔记的习惯的话,大概一本官能小说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写出来了。
是的,申方圆被称为……公交车。
在色情小说中用以指代生活作风随便的女子,意为女子像公共汽车一样,只要付出一定代价都可以得到。
真是恶毒的代称。
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我人生信奉的准则之一便是流言止于智者。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实际上,在这个眼见都不一定为实的年代,以讹传讹的恶性流言实在是多得数不胜数。若要全部去相信的话,总觉得连智商都不够用了。比如,若说她真与X老师是那种关系的话,那么X老师早就被开除了吧。事实就是,X老师现在还好好的在学校里任职呢。
而且,我也毫无必要的去对一个16岁的少女进行如此恶意的想象。
虽然,作为性冲动的对象是无比适合的人物。但是她跟我年级不同,而且毫无人际关系连接。如果说我是她的炮友的同学这种连接也能称得上关系的话,那我倒是能谈得上有一定关系。
所以。
对于这样的八竿子打不着,我毕业后再也不会遇见的人。
我不需要去了解的太多。
我是这样认为的。
自然,她也不可能认识我,我不过是在她脑海中的「学长」一词中的一个微小的组成分子罢了。
就在我自信的认知下,我与申方圆相遇了。
2
与申方圆相遇,是在二月九日,正当是除夕的日子。大街上除了商店街外,到处都有些冷清,事实上全国各地都是这样,亲戚家人都在家进行团圆,这是一种习俗,可以上溯至几千年前。无论是外出求学的、务工的、旅游的,都会在这天回到家里,为了这一年中少有的可以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哟,江处男同学。」
「叫哥哥!」
「真是抱歉,最近舌头有些不自觉——」
「……」
在除夕这天,身为警察的父亲却依然需要在警局待命,虽然说这是为了维护「正义的稳定」,到晚上十点后也可以换班,不过身为其儿子,还是有些不爽。没有母亲的家里,剩下能做出一顿年夜饭的便只剩下了我,于是,在除夕这种日子,出来买食材和过年用品就只能由我做了。
至于可以成为我助力的家伙,我的妹妹江炎萝,大早上便不见了踪影。然后在我提着大包小包食物快走不动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然后用着恶毒的语言和我打招呼。
可恶……
妹妹是阎罗王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嗷嗷不爽。
而且。
还故意用舌头一词戳我的痛处。
不过,好像是过年了,她穿的是新衣服呢。虽然对这样的见面招呼恨得牙痒痒,但是看到她穿新衣服的样子。
好棒!
不是学校中穿的蓝白校服,也不是在家穿的朴素睡衣。虽然是完全展现不了上身身材,只是体现可爱的粉白色坎肩呢子风衣——但是,从风衣下隐约露出的大腿居然是白丝,白丝长筒袜。虽然比不上黑丝的诱惑,但是更显得亭亭玉立。
「啊,难道我说的话这么有杀伤力吗?居然让抖M哥哥都感觉不到快感而是痛楚,我是不是该注意下自己的语言了。」
既然意识到自己毒舌有多严重,还不改正,你是真的施虐症患者吗!
而且,我的称号什么时候又变成抖M了。
「……只是觉得你这身衣服没有见穿过,所以有些惊讶罢了。」
「啊,这套衣服,刚刚闲着逛街买的。怎么样,好看吗?」
原来是刚买的,难怪以前没有见过。
「挺不错的。」
「就只是这样的赞美吗?」
「赞美需要发自内心才叫赞美,否则就成了恭维。」
「原来哥哥讨厌炎萝到连恭维都不愿意说了呢。」
「没有那样的事。」
「那你说我这身哪里你最喜欢。」
全身都喜欢啊。
不过我可不能这样回答,这样的答案如果对象是妹妹的话,很容易被误认为某种非常可疑嗜好的人。
世间的流言蜚语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视的。
「要选择的话,那我选择腿吧。」
在这点上,我还是有非常高的鉴赏能力的。
「在全身都穿得严严实实的女生面前,然后只注意着唯一露出来的大腿,真是下流的哥哥。」
我去,你这是在利用男人「视线关注原理」引诱我上钩吗。
「对着你那滑嫩的大腿有想法,还真是对不起了。」
「还以为你会像棉铃虫一样被吸引过来抱着我的腿呢。」
「我说。」
「怎么说。」
「不要把人家形容成发情期的昆虫一样好不好……」
「那倒也是,毕竟棉铃虫是多细胞生物。」
「是说我只能算得上单细胞生物吗。」
「哟,不知道是哪个肮脏下流生物,完全不听从我的警告,然后只想着H。多细胞生物肯定会听取意见的吧。」
这个家伙,还为之前的事生气呢。
算了,还是不跟她纠结于这个话题上了。
「我说,炎萝,你没事就回家收拾下房子,做下过年的准备。」
「我可是很忙的。哥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闲的呀!诽谤妹妹这种事不是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吧。」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现在除了悠闲的逛街买衣服外,还在做其他事吗。」
「哇,真是像夏洛克一样敏锐的直觉。」
不,这完全不是直觉,也谈不上敏锐一词。
这只是几分钟之前由你亲口说出来的而已。
「是啊,既然被我说中了,那么就乖乖回家收拾屋子去。」
「如果我只会在家收拾屋子带孩子,那么哥哥很快就会对我失去兴趣了吧。然后,哥哥为了追求刺激,便开始流连夜店找小姐。最后,我们之间就充满了无尽的争执,结果就是婚姻破裂。就算是这样,哥哥也无所谓吗?」
真是好棒的拒绝方式。
「嘛,要是真的这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个。」
「是吗,好薄情寡义。」
「这样吧,炎萝,你要是乖乖回家,我给你买……」
话还未说完,炎萝像是见到熟人一般,朝我身后招手。
还未等我回过头,背后就传来声音。
鞋子踏着地面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
似乎在小跑着。
声音由小变大,离耳畔越来越近。
虽说听着声音,我无需回头便可在几秒后便可见到声音的源头,但却有种打开包装好的生日礼物般冲动在吸引着我,让我不能不回头看看。
呼呼~
等到我鼓足勇气,慢慢地转身时,我却急刹车般停下了转动的身体。
当然这并不是我突然放弃了观看对方的想法,也不是扭到了脖子。
只是因为不需要回头了。
一个背着小背包的女孩子,从我的右侧,贴着我的脸颊一般,凌空疾驰而过。
然后飞扑到炎萝身上。
两个女孩子拥抱着,愉快的转了一圈。
黑色主调的衣着,与白色的炎萝相互映衬。
值得一提的是,黑色的女孩在跳跃和转动时,黑色超短毛呢裙有那么一秒的掀起来的时间。
黑色的连裤袜与包裹的臀部没有一点额外之物的隔断。
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是我的朋友申方圆,这是我的哥哥江枫雪。」
原来炎萝这家伙,也能这样正常的进行介绍呢。
真是值得夸奖。
不过,还是等会儿再夸奖炎萝吧。
现在我的目标是专注于黑色的女孩子。
申方圆。
早已存在于我脑海中的名字,终于在此时和本人挂上钩来。
我站在离她一步之遥,主动的问候道。
「嗨,你好!」
女孩转过身来。
她梳着侧马尾,斜刘海,露出了一边眉毛的发型。
她系着白色的发带,俏皮的黑夹克恰到好处地衬托着白色羊毛衫的曲线,斜跨的红腰带既光鲜又时髦。剪裁适中的毛呢短裙下面是便是刚给予我幸福感的黑色连裤袜,
女孩有着一张魅人心弦的脸蛋。
女孩直望着我打量了一番似的,然后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嗨,变态处男哥哥你好。」
3
申方圆应该和炎萝差不多大,不过论个头,倒是像是初二小女孩,比炎萝足足矮了半个脑袋。为什么我会对身高开始在意起来,这若是让我马上回答倒是一下想不起来。
真的好小巧啊,走在身边,让人不自觉就想抱起来呢。
对,大概是因为她验证了我脑海中的印象——「从初二开始就没有长个子了」这条,所以就不由自主的注意起身高来了呢。
嗯。
也就是说,对于她的传言,确实有一部分是真的。
申方圆……真的是「车」吗?
但是光从第一面印象看来,只是一个比较会打扮的高中女生吧。
我不喜欢恶意的揣摩。
不过要是依照炎萝的性格的话,大概她会直接大胆的进行询问吧。
说到炎萝,这家伙突然说要去买几个皮蛋,然后就丢下我跟申同学跑了。
所以,
现在就只剩下我陪着申同学在商店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了。
气氛好冷清啊。
我大概明白到为什么我一直不吸引女孩喜欢的原因了。
和女生在一起,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学会自我认知的我还真是了不起,俗语常说,人生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就用这次难得的机会来战胜自我吧。
「啊……申同学,今天街上人挺少啊。」
「嗯?」
申方圆搞不清楚状况地望着我。
「申同学也是一个学校的呢,我以前从来没听过我们学校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生。」
GOOD!在对话中不知不觉加入夸赞的话语,一定可以拉近双方的距离。
「……江同学真的连听说过我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吗?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明显是怀疑的口吻。
我这就被讨厌了吗?
失败。
果然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我这么快就被自己给打败了。
简直就跟「defeat me」游戏一样让人绝望。
「因为……听到的是一些不好的传言,像是……」
「像是公交车,只会H的**。」
「……」
不能说话。
看着那样的我,申方圆叹了口气。
「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喔,那么江同学要不要趁炎萝没回来前,跟我去公共厕所H一次,就当是我们初次见面的见面礼吧。」
「……」
就算再怎么堕落,这些话语也不是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初次见面就能说出口的吧。
申方圆伸出左手的食指,在上翘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要是江同学怕被炎萝看出来的话,那么我用口也是可以的。」
「提出这样的建议,就算是初次见面,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也会开心的接受吧……」
不行。
我得冷静。
虽然我现在超——想脱离处男的行列。
不过。
我还记得炎萝的警告,H就会死。
冷静冷静。
还是说些正常的话题吧。
如果不能回归正常话题的话,连对话都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说起来,申同学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吧。」
「这样一说,倒好像是真的。一直江同学、江同学的称呼也很别扭。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我的名字是江枫雪。」
「枫雪?这不是女人的名字么?」
「……」
不要说了。
这么认真的吐槽机动战士Z没问题吗?
「哎呀,难道江同学不喜欢这个玩笑。真的很抱歉。」
「不,不用在意,我并没有生气。」
「虽然江同学早就知道我了,但毕竟是初次见面,那我也介绍下自己吧。」
「请说。」
「我叫申方圆,申是随的男方。方是方圆的方,圆是方圆的圆。」
「嗯……」
虽说每个字都没有错误,但是凑到一起怎么感觉就和没有介绍一样呢。
介绍完自己的名字,申方圆似乎没有其他更多想说的话,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我走着。
说是跟随着我走着,不过我本身就是毫无目的的行走。
所以她也变得毫无目的了。
但是,她本来是与炎萝约在这里见面的吧。
无论是要做什么事情,还是单纯的会面,她应该都是有所目的才会出现在这个地点的吧。
是什么事情让炎萝与申方圆要在今天、在这里见面呢。
想到这里,我便升起好奇之心来了。
「我说,申同学。」
「叫我皮蛋就好了。」
「皮蛋?」
很奇怪的称呼啊。
「是我的昵称哟,一般只有跟我超亲近的人才允许这样叫我喔。」
「这是何等的荣幸,不过好像我们才见面没有超过半天时间,我觉得一般超亲近是不可能出现吧。」
「还有另外一种『超亲近』喔。」
嗯?!那不是超亲近,那是超近吧。
「很可惜,两种我都沾不上边。」
「还以为你会想和我变得超亲近,然后叫我皮蛋的。」
「不用那样也可以叫你皮蛋。」
「这么说也没错啦……」
申方圆有些遗憾似的,这么说,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S——皮蛋?」
「那既然这样,我就用nagi来作为你的昵称吧。」
「啊,为什么?」
「我喜欢这个发音。」
还真是巧合,一个跟我原名毫无关系的名字,叶子这么叫了,而申方圆也这样叫了。
虽然说跟原名没有关系,不过我也不会心生讨厌。
「那就这样互相称呼吧,皮蛋。」
「嘿嘿,nagi,你刚想问我什么呀?」
似乎因为互相用昵称称呼了的原因,申方圆显得很开心。
「你今天跟炎萝约在这里见面是要做什么?」
「女人间的秘密。」
「……」
两个才十六岁的小家伙,叫什么女人间的秘密啊。
难道现在的女性早熟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那这样,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给你甜甜圈吃。」
我从手上提的采购袋中拿出一个甜甜圈来,本来是给炎萝买来吃的。
那家伙虽然平时毒舌得无比讨厌,不过一旦遇到喜欢吃的食物后,便会安静下来。
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这样的事情对于只有一张嘴的人这样的生物,果然还是很难实现吧。
既然那家伙喜欢吃这样的甜食,那么同样年纪的女生也应该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吧。
「wow~~~,你在当我是笨小狗吗。」
啊,被察觉了。
「呃……」
「而且,这种跟怪叔叔用棒棒糖引诱小女生一样老掉牙的方式。」
「啊……」
「你是想用甜甜圈引诱我跟你去没人的地方,然后对我进行猥亵吗。原来nagi你不想跟我进行普通的H,只是因为你的心理有着这样的变态情节依恋症吗?」
喂,不要进行奇怪的补充。
这样的事,绝对是不可能的。
而且「变态情节依恋症」又是什么症状。
「不……皮蛋,这个啊,我只是想知道你跟炎萝要做什么罢了。」
「就这样?」
「就这样。」
申方圆似乎很失望。
你到底是对什么失望啊,喂!
「把甜甜圈给我!」
口头说是给,实际上确是近乎用抢的方式从我手上夺走了甜甜圈。
努力咀嚼的声音。
「嗯——真好吃。看在甜甜圈的份上,就把答案告诉你吧——炎萝邀请我去她家里玩一晚上。」
……怎么说呢,被这样老掉牙的方式给诱惑。
而且还是主动落网。
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被诱惑了——申方圆也挺可爱的嘛。
4
「那么今天晚上就打扰了,还请动作轻一点,Nagi哥哥。」
「说这种话语,会让人误解的。而且,晚上你怎么不回自己家。」
「难道nagi不欢迎我去家里吗?」
申方圆有些失落似得,这样说。
虽然我能理解被别人拒绝时候的那种失望,但是我并没有表达拒绝的意思吧。
「没有不欢迎,只是对于在除夕这种日子不回家好奇而已。」
「今天是除夕啊?」
「是除夕啊。」
难道说,她并不知道今天是除夕,只是当成是假日里平凡的一天,然后单纯接受朋友的邀请去游玩而已吗?
但是,作为国人,不知道除夕的日子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说起来,负责邀请的炎萝也得付出一定责任吧。
「所以,除夕这种时候,不应该回家和家人团聚吗?还是说今天有什么理由让你和你的家人无法团聚?」
「不,那个男的在家。只是我不喜欢回那个家罢了。」
「至少过年这种日子也应该呆在家里吧。」
现在我才发现,申方圆一直没有称呼她的父亲为父亲,而是用「那个男的」代指。
仔细想想,之前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她也是用「男方」一词代替了父亲吧。
这样说来,她与她的父亲之间产生了什么矛盾吗。
虽然那个。
别人的家庭纠纷,由我来说不太合适。
但是,作为年长者,总会在面对年幼者的情况下使用教育的口吻呢。
「哥哥,就是因为你这种让人反感的教育学家样,才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好过分,什么错误都可以联系到没有女朋友。
炎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
她递给了申方圆一串。
「想吃糖葫芦吗?」
「嗯?吃是没问题的。可是你不是才买了两串吗?」
「一下就发现了问题的本质啊,真是像金田一耕助一样敏锐的直觉。」
喂,炎萝这家伙最近是迷上了侦探小说吗。
嗯呐,炎萝点头道。
「那这样,我就大发慈悲,把我的糖葫芦给你吃吧。」
「呃?这样不情愿的施舍,你的心在滴血吗?」
「是在滴血呢。」
炎萝用无比正常的语调说到。
「这样会让人误解你平常都是生活在我的欺压之下的。」
「反正哥哥就是这样冷血的。」
怎么回事,突然我就被贴上了「冷血」的标签。
「没有的事。」
「那么为什么会拒绝这么可爱的少女去家里的请求呢。」
炎萝将申方圆拉到身前,用空着的那只手的食指戳着申方圆的脸颊说到。
申方圆也非常配合的展现出迷人的笑容。
「被你这样讲,我好像罪大恶极得无法再有颜面生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
还没轮到炎萝回话,申方圆到先开口了。
「nagi,你答应让我去家里的话,那我就把我的糖葫芦给你吃吧。」
申方圆从鼓鼓的嘴唇中将糖葫芦抽了出来,伸到了我的面前。
糖葫芦表面上的红糖已经被舔食干净,只剩下光溜溜的山楂。
贴在山楂上富含青春少女的口水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无法否认,我的理智渐渐要将我抛弃了。
「呐,炎萝。」
「什么啊?」
还是无比正常的语调。
明明这样的场景到处都是槽点,为什么她现在却一声不吭呢。
是说因为有求于我,所以暂时将毒舌给隐藏起来了吗?
「要是我吃下面前的糖葫芦,你会生气吗?」
「不会生气,我不会对将死之人生气的。」
可怕的宣言。
寒冷得让我「嗖」的一下把脖子缩了回来。
「那我同意皮蛋去家里了。」
「无法拒绝可爱女生这种设定真是太肮脏了。」
炎萝用鄙视的语调在申方圆耳边悄悄的说着。
你啊,说悄悄话的时候,不要让旁边的人也听见啊!
5
晚上8点。
家里。
果然让妹妹协助进行年夜饭准备什么的,还是太难了。
父亲打来电话,说城西有着火事件,所以得凌晨回来,让我和妹妹先吃饭就好。
于是我一个人在厨房里与青菜和肉进行着搏斗。
炎萝和皮蛋在客厅里偎依在烤火箱中看着新年晚会。
女生真是奇怪的生物。
在外面的时候可以穿得稀少沐浴寒风,而回到家里便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取暖设备了。
不过,这样安静的呆着,聊着天看着电视也让我省却不少事。
说实话。
到现在为止,我对于皮蛋到家里来还是有所顾忌的。
并不是在于她的那些不好的名声。
要说不好的名声,恐怕炎萝一旦将她那些「丑陋的性格」展现出来的话,名声也不会好到哪去。
这样想来,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实际上,我所想的还是皮蛋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家这事。就算小孩子再怎么讨厌大人,也该有个限度吧。连除夕这种日子里,都不愿意回家,与家里人的关系真的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从厨房与客厅的隔断窗间望向了申方圆。
皮蛋似乎与炎萝正开心的交谈着某些话题。
嗯,稍微有些好奇呢。
既然是在我自己的家里,而且对方说话也没有刻意避开我,这就不能算得上隐私。
既然谈不上侵犯个人隐私罪,也不用担心违反了什么法律条款。
那么,就竖起耳朵听听吧。
「炎萝,跟你在一起感觉好安心。就跟温暖的太阳一样,无时无刻想抱住你全身。」
「是吗?跟哥哥独处的时候,他也展现出无时无刻想抱住我的表情来呢。原来是因为我比较像太阳啊。」
还没听到超过三句,就这么冲击性的发言是什么情况,我差点就要拿着菜刀冲出去了。
「嘿嘿,大概nagi很喜欢炎萝吧。」
「皮蛋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哎?」
申方圆有些意外的看着炎萝,旋即低垂了头。
「炎萝你不是不知道,我这样肮脏的身体,除了对我身体的**望的喜欢外,还会有人从心理上去喜欢吗。」
「喜欢和得到喜欢是两个概念。」
炎萝如是道。
「要是分得这么细的话,应该也是没有吧。」
「真是可悲的人生。我是有哥哥可以去喜欢的喔。」
「还真是羡慕啊。」
炎萝你这是在炫耀吗,不过总感觉有哪方面不对劲。
明明就是一副将哥哥看成是肮脏下流变态无耻的单细胞生物,却说出喜欢哥哥这样的话。
可信度太不高了。
不,应该说是完全的假话吧。
毫无信誉度可言。
简直就是信用卡放你身上也取不出一分钱的信誉度。
可是,皮蛋你又是闹哪出,居然会羡慕,你不是最讨厌说谎的人吗?
「那把哥哥借给你喜欢,你就继续在我家住上一周吧——嗯,一个月也行,一直住到开学。」
「nagi变物品了啊。」
「是的,刚想到,那么他就是了。」
「有点像把自己最喜欢的电动牙刷借给闺蜜的感觉呢。」
「我不用电动牙刷。倒是变态哥哥的话,会用电动牙刷和暖水瓶吧。」
「不经意听到nagi哥哥有这样的性癖,还真是让我吃惊。」
……要忍耐,要忍耐。
说起来,现在高一女生间的对话还真是色情度高得不行。
「虽然炎萝你的邀请很让我动心,可是,一直不回家的话。」
「回家会受到伤害吧。」
「这个,话是没错……」
「所以,对于提议就好好的考虑下吧。」
「但是,终究还是得回去,一时的逃避也无法改变什么。」
「这样就好。」
「感觉很困了,好累啊。」
仔细一看,皮蛋的眼神有点迷茫的感觉。
「还没吃饭,并且也没有看完春节联欢晚会。皮蛋,先去洗个澡提下精神吧。」
「嗯,哦,好的。」
申方圆站起身来。
在穿好脱鞋的短短二三秒时间里,炎萝也立刻站了起来。
「哎,炎萝你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洗澡。」
「可是没说一起……」
「洗澡是件耗费时间、水力和电力的过程。现在水要拿钱买,电要拿钱买,就算是时间,也有时间=金钱这种说法的存在。所以说洗澡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事。那么本着国家提倡的节约主义,一起洗澡也算是相应国家号召了吧。」
理由太过于牵强了吧。
炎萝的行为也太可疑了。
皮蛋你提出质疑呀。
「嗯,都是女生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我们一起洗吧。」
两人于是一前一后朝浴室走去。
「还真是容易妥协的性格。」
我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下流哥哥在说什么。」
炎萝突然串出来,站在厨房门口。
哇啊。
不要出现这么突然,吓死我了。
「什么也没说。」
「你之前是不是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
「怎么可能。做饭是很费心力的事情,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偷听小屁孩之间的谈话。」
炎萝一副不信任的表情盯着我,连眉毛也透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哥哥可是非常正直的人,而且你多次能吃到美味的饭菜,都是因为哥哥的功劳。」
「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可恶,所谓的吃饱肚子就忘了娘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吗。
「你不是说要去洗澡吗?还站在这做什么。」
「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就不要呆厨房妨碍我做饭。」
转过身去,准备调整火候。
身后传来铁链拉动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清脆的防盗锁上锁声。
「处男去死!」
……喂喂,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把我锁厨房里又是闹哪样啊!
一小时候后,我从厨房被放了出来。
根据猜测,应该是炎萝受不了空腹的饥饿感,所以才打开了防盗锁。
那之后。
我、江枫雪和江炎萝,以及申方圆三人。品尝完食物后,在互相道贺新年快乐的话语中,渡过了除夕。
在炎萝的挽留下,皮蛋住了大概一周半的时间,也就是十天时间,然后回家了。
在这期间,皮蛋完全就跟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当然,不论年纪,还是长相,抑或穿着,都跟普通女孩子一样。
传言不可信。
我如此认定,且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我却猜错了。
二月末三月初,寒假结束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作为高三狗即将为人生拼搏的时候。
双脸潮红、喘着娇气与我打招呼的申方圆,那个时候,她裸着身体,在陌生男学生身下扭动。
6
「啊……啊,nagi。」
弯着腰全身裸露的少女和未穿裤子的男生在我面前晃动着,少女的双乳被背后伸出的双手紧紧**着,呈现各种奇怪的形状,**从指缝中挤出来。
「对不起,打扰了。」
周五晚自习后回家,在突然尿急返回前往教学楼厕所的途中,我遇上了这样的一幕。虽说第一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脑海中依然是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转身便想离开。
「别走,nagi,在外面等着我。」
意料之外。
虽说H是人类本能,不过,如果撞见H的双方有一方是自己的熟人,并且自己不是另一方的话,看到这种事情,还是非常尴尬的。那么,换位思考,从申方圆的视角来看的话,那么她应该更尴尬吧。不过,为何她还要叫住我。我们双方都当成没有见过不就什么事情没有了吗,还真是无法想明白。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一个高一的男生从厕所里走出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仿佛听了到了一声富含不满的一声「草」的声音……还真是让人心情不愉快啊,选这种地方,我还没说什么呢。
嘛,算了,这种事被打断,以后要是落下阴影,结果ED了,我可得负上责任吧。
男生离开后不久,申方圆也走了出来。
她整了整衣物,然后蹲下来,坐在我的左边。
一时间,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嗯,就是这样。」
申方圆打破了沉默,然后又说道。
「是不是很失望。」
「好像是有点。」
「这样啊,nagi哥哥还真是诚实呢,我还想你要是说不失望的话,我就会来跟你做一次呢。你这样一说,就感觉好难为情了,害羞得想钻到地下去呢。」
「……能给一个重新回答的机会吗?」
「都已经这样了,你难道不应该直接以不听话就把这件事传出去作为要挟,强迫我做你的**隶,然后不断蹂躏我,从肉体和精神上把我彻底玩坏,变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么?」
「……」
这家伙到底哪句话是她内心真正想说的话……
发言是这样的让人吃惊。
我不知道我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也不知道申方圆朝我活泼的笑着的表情到底是不是她真实的表情。
然而,真正让我吃惊的,无疑是她的性格。
到底怎样的人生,才会生出这样的性格。
毫不夸张的说,这样性格的人物,申方圆是我十八年来遇上的第一个。
「请不要厌恶我。」
「虽说我和申同学有着一层认识的关系,不过仅此而已。我也没有哪种资格去指责这种做法。」
「nagi哥哥厌恶我了。」
「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不叫我皮蛋了。」
「唔……因为这个称呼很奇怪,一时之间就忘记了。为什么你会给自己取『皮蛋』这样一个称呼呢。」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我很像皮蛋吧。」
终结了一个话题,两人间又肩并肩坐着陷入了沉默。
「nagi哥哥在想什么?是皮蛋的裸体吗?」
又是突然的,申方圆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不不,我并没有看到多少,只是不小心瞥到了胸部而已。」
说是瞥,但实际上是完整的,一寸不漏的落入的眼睑。
不过都是看入了眼睛里而已。
申方圆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一字之差的。
「既然如此,这样呢?」
申方圆侧着身子靠过来。
右手支撑着身体,左手将衣襟拉开。
我的视线沿着申方圆手拉开衣襟的方向望去。
借着昏暗的走廊灯。
一对小白兔毫无阻挡的出现在眼前,上面还存留着几道指痕。
「……」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好了,福利到此结束。,都快十点了,nagi哥哥你也需要回家了,高三周六也需要上课吧。反正H也被你打断了,那我也正好回家睡觉咯,明天不上课还真是高兴呐。」
「哎?哎?咦?」
不过,这种情况算是怎样?
但是将这些毫无关联的话,这样融汇到一起说出来。
还真是有奇特的感觉。
申方圆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大概是表示对话到此结束了吧。
然后。
申方圆以背朝我的姿势,扭过头来,说道。
「再见。」
7
「皮蛋的特征?」
打着哈欠就要去睡觉的炎萝揉着迷糊的眼被我拉进了房间,炎萝迷糊的时刻与平日干脆直接的风格,有着天囊之别。一靠近床,就像一根失去支柱的大木桩,「扑通」一声倒在了我的床上。
「皮蛋又称松花蛋。市面上的皮蛋有鸭蛋皮蛋或鸡蛋皮蛋,一般我都会买鸭蛋做的皮蛋,个大,蛋黄也比较大。」
「不对,完全错误。不是松花蛋,我是指申方圆。」
「方圆小皮蛋啊~~」
「方圆小皮蛋?」
「嗯,解释之前,不如哥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首先,方圆的含义。第二,皮蛋的外面是怎样的。第三,皮蛋的里面是怎样的。」
「我语文不好,方圆是指一块范围吗?比如方圆百里这个词。」
「居然没有答错。」
真头痛。
「居然一词,也太刺耳了。我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的笨蛋吗?」
「懂得自我认知也是哥哥仅存的优点之一呢。」
怎么说呢。
想利用困意来减少炎萝的毒舌,恐怕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吧。
「那么,范围这个含义对于申方圆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嗯——没有意义。」
哈?
说这么多,原来全都是逗我玩的吗?
就是说。
我一直被这个披着妹妹外皮的恶魔耍着玩。
不过说起来。
西方宗教里,阎罗王也算是一种恶魔吧。
这样一想,顿时便有了一种活该上当的感觉。
「哥哥沮丧的样子,也是那样的迷人啊,我都快要被迷倒了。」
……你这不是迷倒,是太困了吧。
「我是说,范围这词是没有含义的喔。但是『方圆』一词本身是有多重含义的。」
「像多重影分身一样的绝技吗?」
「啊,没想到居然被笨蛋哥哥反吐槽了。」
哼哼哈哈,正所谓立地百日终成佛,在炎萝你这毒舌的熏陶下,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哈哈哈——」
不自觉地便笑出来了。
「真差劲。」
像不可回收垃圾一般被鄙视了。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注定一生处男。」
「你,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呜呜呜呜,要不是你带来的这种毫无科学根据的传染病。
我现在早就摆脱处男的行列了。
「若不是我的话,你已经死了。」
「想到要当80岁的处男,我宁愿去死。」
「是吗?那想去哪一层地狱,请务必告诉我,好方便帮哥哥买火车票。」
「啊……」
大意了。
忘记这家伙就是阎罗王了,死了还得继续受她的迫害。
反省——以后要谨慎的发言。
「那么,继续听我说。」
「请……」
小心翼翼的将视线移向炎萝脸上。
看到的是坏心眼的笑容。
「『方圆』一共有四种含义,其中之一便是范围。还有另外三种分别是形状、准则与天地间。而皮蛋所对应的就是准则这一条……无规矩不成方圆,方,是为人之本,做人不能失去了基本的准则;圆,是圆融,是老练,是处世之道。处世、人际、爱情、家庭、职场、商场以及人的心灵等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与这有关……所以,皮蛋被束缚在了这样一个社会的方圆之中。她在反抗,因此她的行为便完全的走向破坏规矩,但是她却没发现在不触动最基础的规矩下,她是永远无法打破规矩的。」
好像——我也变得困起来了。
「这条我算是基本明白了。不过,炎萝,后面的可以简单点说明吗?」
「哼。」
果然是在报一箭之仇,这家伙丑陋的性格里还有睚眦必报这样的性格吗?
「然后是关于皮蛋。哥哥你觉得皮蛋看起来怎么样。」
「唔,怎么说呢,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是有完全不吻合她那个年龄的巨乳呢。」
「童颜巨乳吗?」
「对对,要说的话,就跟苍老师一样。」
「跟妹妹这样开心的说着AV话题,不觉得羞耻吗?」
「炎萝,你算计我!」
「不要以为用出卡尔玛的台词就可以掩盖变态下流的本质。」
虽然不愿意就这样承认,但是炎萝说的的确没错。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听到童颜巨乳一词便会想到苍老师——这个丑陋的样子。
「这一切都是世界的错啊。」
「哥哥好可怜,只能看着AV女优撸管,也找不到女朋友,以后一定会一个人寂寞的死掉呢。」
「对着亲生哥哥说出这样残酷的话是闹哪样!再说,勇者撸管有什么错!」
「哎呀,LV值居然提高了,男人已经转职为勇者了吗?」
天呐,这么喜欢嘲弄哥哥的妹妹,怎么就让我遇上了呢。
「请不要继续说了。」
「这样的话,以后无论什么宴会,寂寞的哥哥都只能独自一人参加呢。」
「这已经不需要你关心了。」
「像毕业典礼啊,开学典礼啊,颁奖典礼啊,结婚典礼啊,死亡典礼啊……都只能一个人参加了。」
喂喂,死亡典礼是啥玩意,只有死亡葬礼吧。
炎萝忽然想到什么,用手掩嘴说到。
「啊,多算了一个,结婚典礼的话……倒是没关系了。因为没有女朋友的哥哥是不可能结婚的呢。」
「噢NO——!」
神明大人,请救救我吧。
我现在受了好重的伤,请抢救我一下。
「好吧,回到正题。其实我开始想问哥哥的是——你觉得皮蛋看起来怎么样——是指松花蛋哟。」
「……」
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我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忍耐着恶意的我继续回答道。
「如果单纯从视觉效果来看的话,松花蛋真的很漂亮。」
「漂亮的有些过分吧。」
炎萝说的没错。
简直就像是黑水晶上雕刻了雪花一样。
「由黏糊糊的液体变成那样美丽的固体——就如同魔术一样。」
「哥哥对大卫·科波菲尔怎么看待。」
「最伟大的魔术师吧——个人认为的。」
「但是魔术终究是假的,不管外表多么的华丽和惊世骇俗,魔术永远都不是魔法,终究是假的。」
「啊……是吗?」
「难道哥哥一直以来都认为生切人体,凭空飞翔是真的?」
「这到不会。」
「一瞬间我还以为哥哥的笨蛋值又要刷新了。」
这种如同游戏人物要升级的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唔……打住,我,想问下,魔术的本质跟松花蛋的关系是在哪?」
「偌,哥哥不是说松花蛋的表面看起来就像是魔术一样嘛。」
「然后呢?」
「魔术的本质跟松花蛋的本质是一样啦。你看,魔术的本质是虚假,而松花蛋虽然外表晶莹剔透,但是内部却是像腐烂的泥土一样,一下就让人联想到一起了呢。」
「我只能想到电视购物。」
「这大概就是你变笨的原因,经常看这种购物广告。」
「才不会主动去看,只是因为看电视剧的时候,一半时间都在播这种广告。」
「这就是耳濡目染的后果,所以说选择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对孩子的成长非常重要。」
有哪里不对。
「重点不在这里!」
「有比对孩子的教育更为重要的事情吗?」
你难道是教育局的职员吗?——当然这种针锋相对的话,我是不可能继续说下去的。若我忘记了原本目的的话,那么一个晚上我也只能在与炎萝的拌嘴中过去了。
「是说松花蛋的内部就像现在的申方圆一样是吧,外表的光鲜和内在的腐烂。」
炎萝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不定她心里其实也非常关心着申方圆,否则也不会与申方圆交上朋友。只是由于她的身份——阎罗王的存在,让她无法去干涉世间的事物。
方圆小皮蛋。
还真是个复杂的存在呢。
8
在接下来继续讲述我和皮蛋的故事前,我想先说一下另外一个女生。虽说她与皮蛋没有任何交际关系,甚至连一面之缘也没有,就好像我认识皮蛋之前一样。但是在我与皮蛋的故事中,她却是怂恿——用怂恿这个词也许并不恰当,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正是在她的期望和建议下,我才会更为深入的去了解皮蛋,从而发生了我和皮蛋后面的故事。
然而要说她两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点也不是恰当。
先否决掉同一学校、都是穿女性内衣这种一眼就能看出的关系。
也不是她们都认识我,这种由我充当人际网之间的纽带之间的关系。
她们之间存在的关系,来源于对比。
再详细的说,是人群的认知。
说白了,就是谈到坏学生、放荡和性的时候会提起皮蛋一样。而谈到好学生、认真和学习的时候便会提起的人。
规矩。
温和。
马尾辫。
这些名词组成在一起,就像分子、原子在一起构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高中优秀学生,我的班长——李叶群。
顺便一提,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有这样的称号的话,我感觉自己的属性便立马提升上来。
至于为什么用曾经一词,在上学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来进行描述了。
如今,我与她的关系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了。
普通的对话。
普通的对视。
普通的微笑。
普通的再见。
要说唯一让我感觉我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的话,大概就只剩下叶子这个称呼了吧。
与叶子的对话发生在开学后三周后的某个放学时间。
「江同学,最近看你上课都没怎么记笔记,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我们已经只剩下半年时间了。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应该全心投入到学习和应考中去吧。」
叶子说道。
唔,被理所当然的教育了,真不愧是班长呢。
「啊,我会努力的。只是最近一些事情的信息量实在过大,需要好好的整理下罢了。」
「听起来就感觉很复杂的样子。」
复杂吗?也确实是呢。
「虽说复杂,但是实际上如果不去管的话,对我也是毫无影响。」
「还真是个好人呢,江同学。」
「哎,哎,不要随便就给我发好人卡啊。」
「虽然我曾想过,如果当时对江同学看走眼了,并没有去救我的话,那么现在我可能已经跳楼或者投江自杀了呢。所以,从这点来说,江同学是毫无疑问的好人。」
「请不要轻易的就说出自杀这样泄气的字眼呐。」
「啊哈哈,人生可是很宝贵的,当然不会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李叶群微笑着说道。
仔细想想的话,黑叶子和白叶子最后留下的居然是白叶子,倒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那么,江同学可以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让你耗费这么多精力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过——班长你比我聪明,让我听听你的分析吧。」
「嗯,请说。」
「如果一个女生除了经常跟人H,但是在其他方面,都是一个平常的女生。这是不是不太正常。」
「PSAS?」
「……」
「哈,抱歉,这是永久性性唤醒综合症的简称。就是说体内的血液不断涌向生殖器部位,导致了不可控的无间断亢奋状态,因此便无法停止H的一种病症。」
「没到那种地步吧,实际上我觉得是什么外力导致了这种情况发生。」
「外力?」
说是外力,我也无法确定,从来没有听皮蛋讲过她的家庭。
而且,连父亲这个称呼也不愿使用。
「实际上,我说的这个人班长你可能也听过,是高一的申同学。」
「申同学?原来江同学喜欢这种开放的女生啊。该说是精虫上脑呢,还是精虫上脑呢,还是精虫上脑呢。」
叶子玩笑般的说道。
「被鄙视了……」
「申同学的事,江同学你应该比我了解的更多。我还停留在传言阶段呢。」
「那样啊。」
「不过,我倒是认同江同学你所说的外力导致的这种情况。」
「为什么?」
「因为申同学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在进行一种报复的行为。」
「报复?」
「是的,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有什么根据吗?」
「没有喔,我的直觉而已。」
叶子说道。
沉重的声音。
「这样的人生真的很痛苦,就像掉入了泥潭中,怎样挣扎都爬不上来。如果江同学有机会的话,去拉她一把吧。」
9
周日。
万里无云,适合郊游。
在这种日子的早上十点。
我骑着自行车行走在陌生街道上。
说是陌生,实际上就在我居住的城市里。
不过对于我这种两点一线的高三生来说,在外面毫无计划的闲逛时间可以说是没有。因此,虽然只是一个人口10万,面积20平方公里的小城,还有许多的地方对于我都是陌生的。
我现在的目的是去拜访申方圆。
当然,因为是星期天,所以我穿的是便服,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气温并没有太多的回升,所以在卫衣外面我还裹了一件大号的黑风衣。
说到黑风衣,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The Matrix里的Neo。
戴着黑墨镜。
精练的短发,身披黑风衣。
看样子就觉得是个帅气的男性。
但是,在出门的时候却被炎萝给打击到了。
「干嘛哟,穿成这个样子。一下就让人会想到——黑风衣,穿起来,掩人耳目,紧握住手心里,摄像机,寻找偷拍时机——这样的话句哎。」
「啊,不,不是的……」
混蛋,这种评价让人不自觉的就唱起来了啊。
「……变态哥哥,不唱歌我们还是好朋友。」
「……」
先不谈炎萝的毒舌了。
事实上,今天我是受李叶群的建议,决定去申方圆家一趟。
尽管在得知申方圆的家庭住址之前就已经了解了,她的家是在靠近城郊的贫民区。
不过等到了目的地以后,才感觉其破旧程度已经到了不能居住的地步。
看样子比起市中心内的建筑物,这里的房子只能算得上起遮风挡雨的作用。
而且毫无安全性。
荒无人烟,路上看不到一个行人。
左手推着自行车,右手展开叶子帮我在学生档案里抄录下来的地址,缓慢的巡视着周围可以作为引路的标志。
废弃的房屋。
流浪的野狗。
失去轱辘的板车。
布满灰尘的树。
踩到的狗屎。
「……」
虽说出门踩狗屎在俗语中是走好运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当自己踩到狗屎后一点也不开心。
「啊,黏糊糊的,好恶心。」
我使劲在路边的石头上蹭着鞋底。
那个。
路边的大爷你也不用笑的那么开心吧,是没见过踩狗屎吗。
嗯?路边的大爷?
不过俗语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能成为俗语,代表还是有一定正确性的。
要说是怎么回事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只是向大爷问了一下路。
「请问一下,大爷您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姓申的人家吗?」
单纯的抱着「我问过路了」的心理安慰的态度,也就是毫不抱期望的态度的咨询。
「哦哦,前面路口右转走200米,然后进一个胡同就到申家咯。」
哇哦,果然深藏不露的都是大爷大妈级别的人物吗。
于是我在这出人意料的情况下,找到了皮蛋的家。
皮蛋家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特征,实际上这一片的建筑都没什么明显的特征,都是破破烂烂的。话说要不是遇到大爷指点,我要在这成百上千相同的房子中,找到皮蛋的家也是颇为困难的一件事。
「虽然应该跟皮蛋通个电话,让她出来接我。」
但是——我好像没有她的电话——而且学生档案里也没有留联系电话什么的。
「唔,她应该跟她父亲住吧。」
之前的谈话中,她好像也只谈及到过她的父亲,就是说她可能是单亲家庭。
「呃,好大的酒气。」
这不才上午十一点,饭点都还没到呢。
不对,就算到饭点了,中午就喝得这样凶也不对吧。
从胡同里传来酒瓶破碎的声音,接下来传来中年男性的辱骂声。
在争吵吗。
好像是皮蛋家里传来的声音。
感觉来的时机不是很好啊。
虽然是跟我无关的矛盾,但是遇到争执这种事情,作为局外人还是很别扭啊。
但是紧接着传来皮蛋的悲鸣。
「不要——!」
然后便是一声「哐当」的撞击声,胡同尽头便陷入了寂静。
我将自行车往旁一扔,朝里面跑了过去。
推开门,满屋狼藉。
低头望向地上,洒满了名为酒的液体。
屋子正中间躺着一名中年男子,没有意识。
不,这种情况下他不应该会有意识,因为从他的脑袋下缓缓留出名为血的液体。
红色和白色的液体交汇在一起。
转头一看,皮蛋一边哭泣着一边蜷曲蹲着瑟瑟发抖。
身无寸缕。
侧马尾没有扎,黑发从脖子后散落下来。
「皮蛋!」
「……」
「皮蛋!」
「……」
「皮蛋,你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是我握住她的肩膀摇晃让她感觉到了,皮蛋抬起头来。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皮蛋勉强的抬起头——表情里充满了惊吓,身体颤抖个不停。
她张皇失措。
「冷静一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脱下风衣给皮蛋披上。
「呜……呜,nagi,nagi!带我离开这里!」
仿佛,被什么恐怖的生物追赶。
皮蛋紧紧抱住了我的手臂。
所用力气之大,让我手臂被抓住的地方开始显现红色印记出来。
惊恐的眼中。
泪流不止。
10
从严重性上来说。
从严重性上来说,我之前的猜测似乎都过于轻视了。
整件事情都让我一顿混乱,就像扔在地上被猫玩弄的毛线团。
所以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听完皮蛋的叙述后,然后整理出了以下的故事。
首先,担心皮蛋成为杀人犯的,可以安心了。
在我带着皮蛋离开案发现场回到我的家后,在皮蛋也赞同的情况下,我拨打了父亲的电话,将事情告知的父亲。
然后父亲便马上通知了120。
在晚上的时候,从父亲那我得知男子只是受到了脑震荡,稍微有些失血过多昏迷而已。
然后,便是关于这个场景发生的原因。
向皮蛋试着问了一下。
为什么皮蛋会身无寸缕的在那——对方是**犯吗?
然而得到的却是出人意料的回答。
正确的说,我自始至终都看走眼了。
结合皮蛋后面的叙说,那名受伤的男子——正是皮蛋的亲生父亲。
而皮蛋这个扭曲的性格,全部造成的源头全来自于她的父亲。
小学五年级的皮蛋——就成为了单亲家庭的孩子。
在她刚升上初二的那一年,被她的亲生父亲所玷污。
不,恐怕这样的人已经没有资格被成为父亲了。
然后,每周甚至每天,她都会受到侵犯。
软弱并且容易妥协的性格,让皮蛋没有将此事揭发开来,而且她也不敢反抗。
但是,为了报复,皮蛋选择了一条自暴自弃的道路。
她开始疯狂的和陌生男人做,弄坏自己的身体,让那男人的物品损坏。
可怕的病态。
不再思考。
孤独。
强作欢颜。
自欺欺人。
等待着——火山爆发。
火山爆发,杀死自己。
「nagi,nagi,抱着我,不要离开我。」
皮蛋用哭得红肿的眼睛,面对我。
「皮蛋你现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杀人得偿命。我想,至少在死前能多一个人在我旁边。」
在此时,我们还未得知对方没死的信息。
「笨蛋,你这只是过失性杀人,而且你也是受害者,不会判死刑的。」
「其实就算死,我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听着皮蛋这样丧气的话,我不禁生起气来。
「人生可是很宝贵的,不要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虽然这句话的原创是叶子同学,不过我拿来使用她也不会介意吧。
「我怕死,我也不想死,两年前也没有勇气自杀。如果,我是假设说,我真的判了死刑,那么我希望能在死前给我的朋友带来温暖。」
皮蛋似乎得到了勇气,毫无羞涩地,将披在身上的黑风衣取了下来,然后扑到了我的身上。
「谢谢你,nagi。非常的感谢,我能交到你这个重要的朋友。」
呃,大意了。
古有大意失荆州。
今有大意失贞操。
妈蛋,还真的是童颜巨乳。
江枫雪,人生的第十八零六个月的年头,再一次面对贞操的大危机。
盘腿而坐。
一柱擎天。
将皮蛋抱起来,右手扶腰。
左手引路。
我那天柱之力感受到了女生两腿间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
皮蛋没有动。
虽然没有动,但是她的双腿碰触到了我的大腿。
能感觉到。
能触碰到。
互相。
死亡什么的毫无畏惧。
「洒家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