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井迅速地回头,生死情况下不容的半分的拖沓。
血盆大口映入眼帘。
“哼!”暗笑一声,并不害怕。左手挡在身前,右手中的格洛克对准狼那双散发着嗜血光芒的眼睛之间,扣动扳机......
“咔!”轻响传来,但是子弹并没有被击发!“怎么回事?!”直井心脏猛地收缩,眼睛睁大。“难道说......”手枪,没子弹了!
“噗!”狼似乎觉得胜利来得太过于突然了,要之前奋力地挥舞着自己的前爪,滑稽的摸样似乎是要逃跑。但是,现在,狼发现自己成功了——自己的利齿穿透冲锋衣的布料,刺入了猎物温暖的躯体中,甜腥而温热的液体在自己的口腔中满溢。
于是兴奋地扭头、撕扯,试图停止猎物不住的挣扎。再不行也要扯块肉下来。
“该死!”直井没有恐惧的尖叫,而是在低喝中不住的用枪柄重击着狼的脑袋,奋力地甩动着左臂。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入狼口,出奇的镇静,似乎感觉不到痛楚。
伤口越拉越大,足以咬断实木的咬合力使尖锐的利齿直接抵在了猎物的骨头上。
“砰!”直井的身后传来巨响,那是属于雷明顿七百的声音——大口径的子弹以完全进攻的姿态将狼首打爆,脑浆混杂着血液溅了直井一脸。失去意识后狼口自然地松开了,很快被直井摔下,包裹在狼口中血肉模糊的左小臂暴露在空气中,触目惊心。
大山仍在大口的喘息,他成功了!挽救了队友的生命。
直井正要前进,但是内耳中平衡失去的信号却给他的神经中枢带来最绝望的警告。失去平衡的他正在下落,身下十米处是冲荡的激流。
“要死了么?”直井并没有惊慌和喊叫,“记得那一次......也是这样啊.......”右手无力地向上伸,好像要抓住什么,尽管他知道不可能。
但他抓到了,纤细的手臂。紫色的长发映入眼帘。对方拼命的表情在直井眼中真是好笑,微笑不自觉地在脸上浮现,不再像之前那般森冷。
“笑什么,不要命了?藤卷过来帮忙.......啊!!”一滴、两滴.....这次是由理的血液,打在直井的脸上,洗刷着之前的血污。狼,一口咬住了由理的左肩,由理并没有直井那般的毅力,痛苦的尖叫,双眸紧闭,一瞬间脸庞汗如雨下,原本的俏脸已经扭曲。但是她很幸运,狼来不及撕咬了,精确狙击再次将它的脑袋轰成碎片,最多,留下留下几个血洞。
“喂,放手吧.....”十年前,他的队友,放手了,于是他落入了深渊。
“你神经病啊,脑袋烧了么。呃......”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剧烈的痛感下发出了痛苦的神鹰。
直井等了三秒,对方没有放手。牢牢锁住自己的左臂已经被血液浸泡。
下一秒,赶来的藤卷将直井拉了上来,然后松下、高松迅速地将独木桥拆毁,留下对岸狼群失望地哀嚎。
“.........”直井没有说话,左手垂在一旁。为什么......剧情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对了,那个傻女孩说过这是团队..........该死,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事吧!”众人关切的凑上来,将跌坐在地上的两人围起来。
“没事,没事,救你真累。”由理瞥了一眼直井,无奈地苦笑。
“呃.......”直井黑色的眼眸瞪得老大,“你......你没事吧?”
“哈?”由理凑到直井面前,好奇地端详着直井,“没发烧吧?有事的是你好么?”
“队长就是有魅力啊.....”松下在一旁嘟哝。
“周围没有狼了.....喂,由理呗,你没事吧!”日向跑过来扶住由理的右肩一脸的担忧。
“没事啦,没事啦........高松,把背包拿过来一下,谢谢。”
结果背包,取出纱布之类的医疗用品。
“忍耐一下,现在没有时间认真处理,如果提早到达重点的话就可以医治了。”飞速而又小心翼翼地将直井伤口表面的衣服揭下。
“轻快一点吧,没必要把我想象的那么脆弱。”直井说。
“稍等。”由理停下,将自己左肩的衣物迅速褪去,瞬间冒出的冷汗体现出了她的痛楚。没人想歪,因为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此刻鲜血浸染,巨大的豁口赫然。“日向帮我一下,擦去血迹后用双氧水消毒,暂时不要用酒精。最后用纱布包扎。”朝日向丢去一卷纱布。“是....是。”日向的手中冒汗,作业的同时微微颤抖。紧张的同时,是他的左臂.......感到愈发地肿胀。
由理的指尖翻动,灵活如蛇。飞快的用医用棉签和棉花擦去血污,并完成简单的消毒。最后,用纱布将巨大的伤口掩盖。
“痛的话用冰袋敷一下,不要太久。”递上一个崭新透明的冰袋。“注意不要太用力。日向,可以了么?”
“好了,好歹我也在校医务室实习过~”日向包扎完后帮助由理将衣物重新穿回。
“你的右手........”由理转头,看着日向。
“怎.....怎么了。”
“说过了,不要逞强。”在对方的“惨叫”中,将他脱臼的右肘复位,最后依然是一丝不苟地叮嘱。
“好了,走吧......”由理腾身站起,身形摇晃。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击着她。
“喂,没事吧。”日向连忙将她扶住。
“谢谢。走了。现在走的路程还不到四分之一。”致谢后严肃重新遍布脸颊。
直井起身,走到由理前面。
“诶?”
“就算受伤,我也是队伍中最强的攻击输出,让我走在队伍中心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语言上毫不让步,右手再次握枪平举,对准前方。
由理明白他的意思,赞赏和温暖的微笑浮现。
“接下来放慢一些速度。”
4:00pm。
“喂喂,还没完成么?”野田累的不行了,一屁股坐下。
“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走的路程才刚过半。”由理望向远处逐渐坠落的夕阳,阳光给雪白的世界添上一抹异彩。
“但这样的话,天黑了,就无法赶路了。”警戒的日向耸耸肩,右肘还在隐隐作痛。
“就是说我们一定会被淘汰吧.....”高松淡淡地说。
“不一定,但是现在想退出也难了,我们现在正好里出发点最远。当然,如果你们想用信号弹的话,我不介意.....”由理双手环抱于胸前。头有些痛,但是责任支撑着她继续领导着队伍。
“啊啊,那东西......”藤卷忽然惊讶得跳起来,“我.....我好像丢了。”摸了摸全身的口袋。“岩泽你有么?”
“抱歉哦,为了减轻负担,所以半路扔掉了。”岩泽笑笑。
于是藤卷看向大山。
“啊哈哈,好像忘在出发点了.....”无奈的挠挠头,挂起苦逼的笑容。
“不用看我,我也为了减轻重量,所以.....”竹山偏过头。
“我的还在......不过好像坏了。”高松把信号强往身旁的岩石一砸。
“作为一个忍者,你觉得会带么?”这是椎名的回答。
“扔掉了。”游佐。
“HEY,MAN......”TK打了个响指,耸了耸肩。
..........
路途中,他们看见了烟花一般绚丽的信号弹腾空。但是,“悲催”的他们似乎一把信号强都没有了。
“呵呵......”短暂的沉默后,笑声在树林中回响。
众人的热血在涌动,自信而热情地看向他们的领队。
“这么说,继续么?”由理笑笑,看着面前的队员们。夕阳将他们的面庞映成金色。
“前方一百米处向右修正路线。”高松专业地报告。
“走吧,先找个地方露营,休整一下。”由理挥手。“晚上是无法赶路了。正好休整一下,也有时间处理一下伤口。”看向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