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春天,我因为A+等的魔力储量被征募入伍,进入幼年学校学习。
在做人处事上面,我虽然并不完全认同谭雅的作风,但是我仍然需要承认,人脉必须是要好好经营的。
因此,我在再教育的两年里(因为成绩优秀提前毕业),努力经营我所能够接触到的人脉。
虽然不多就是了。
这些人脉包括教导队的教官魔导师、其他同期的同学和宪兵队。
不说别的,宪兵队这个人脉虽然在战场上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等我回到后方时,不仅能够为后方的调动提供便利,而且能够在永远喜欢挑刺的宪兵队报告里占有一份优势。
而宪兵队报告,在各种评议里面,都是一份重要的参考标准。谭雅在今年我从幼年学校毕业时入学的军大学的选拔评议,也一样将宪兵队的评价作为评议标准之一。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话说回来,谭雅在今年要入学军大学啊……那也就是说,很快参谋本部的杰图亚少将就会在军大学图书馆碰见谭雅然后承诺给她一个魔导大队吧。记得说是从东方面军和南方面军两边选拔的队员,但是似乎是自愿原则。西边跟北边的战况实在让人不想过去啊。
不过如果没法在战场上积累军功,那就没法进入教导队——我在幼年学校期间在教导队那里得到了如此的消息。真令人难受,不过也可以理解。
——坐在向南方面军调动新兵的列车上,我整理着如上的思绪。
在一顿午饭后的一个小时,列车停在了南方面军驻地的列车站。
在一顿忙碌和走动之后,我知道了自己所属的小队,跟小队长打了招呼,领到呼号,报完告并开始跟同小队的两个队员打点关系。
让我们的小队长不那么高兴的一件事是,我们这三个队员互相之间都不认识。虽然不是同期,但是我记得我也有好好经营学长们的人脉,应该不至于名字听都没听过。
“那么,我先再次自我介绍一遍。我是赛因·克坦津特幼年D大队的本森·利瑞克下士。你们是其它幼年学校的学生吗?我记得在我的幼年学校里不存在我没有听过名字的学长。”
“是征募组吗……我是艾赛雷特·沃克幼年C大队的布姆·金恩下士。与你的幼年学校不同啊。”
“我倒是和布姆同一个幼年学校,只是我也是征募组,与他并不熟悉。”
也是,就算志愿役与征募组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彼此也难以互相理解,没有什么沟通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我这个经营人脉的是个特例。
南方面军与西方北方都不一样,没有那种天天要挨炸日日要突击的紧张气氛。
正是我追求的咸鱼人生的理想情况。
就这样,我在南方前线,开始了我的摸鱼日常。
偶尔要做炮兵观测的时候,对方前来骚扰的魔导师也一样懒懒散散的。
完全没有西方北方那种拼死拼活的感觉,我都怀疑两边跟谭雅的理想一样,大家都在打假战。
可惜好景不长。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也被存在X针对了。
因为谭雅的魔导大队选拔在我摸鱼摸了四个月之后就开始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谭雅不是在军大学呆了两年吗!
还有说好的志愿呢!
那个天杀的中尉居然自作主张把我给弄上去了!
我知道我有A+等的魔力是非常牛批没错,但是我不想上战场啊!
更何况谭雅那个特训比地狱还要地狱好吧!
所以我跑到中尉那里开始和他扯皮。
“雷诺夫中尉,下官认为,以下官的庸才,不足以胜任那位拥有银翼突击章、并且仅仅两次战斗就成为Ace的俊才的部下,还请阁下三思!”
“本森中士,请你仔细想一想,15岁就拥有A+等的魔力,储量几乎能与那位‘白银’所使用的艾连穆姆九五式能够做到的魔力固定化储量相媲美的天才,整个帝国军有几个?”
这就把我噎住了。
如果在这里继续表明自己的无能,不仅会被认为,不,是肯定为缺乏斗志(虽然的确如此),还很可能会在宪兵队那边留下不好的记录,进而对进入军大学从而成为参谋这一条路产生巨大的阻碍,让我与我的咸鱼理想越走越远。
而且,在被认为缺乏斗志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丢到战况无比惨烈的西方莱茵战线“接受教育”,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但是,跑去接受谭雅的炼狱训练,也绝对不是什么令人向往的事情。
如果在训练中被刷下来,不仅上头的评价会变差,风评也会有令人难以说是好的变化,而且还会有苦说不出。
退一步讲,如果假装自己没法识破谭雅的选拔项目,以自己A+等的魔力,很容易被认为是在放水,进而被认为是缺乏斗志。
一个死循环。
啊……
只有我这个读过剧本的人才会知道,谭雅的征募原文“我们将经常领导着他,经常不舍弃他,经常走向充满荆棘的道路,经常置身战场。一切皆是为了胜利。所追求的魔导师,将前往艰难的战场,领取微薄的报酬,过着枪林弹雨的阴暗生活,承担难以承担的危险,无法保证生还。等到生还之际,将能获得名誉与赞赏”完全不是假话,对于事实甚至还美化了那么一些——尽管谭雅本人现在可能不知道。
到底怎么破解这个死局啊……
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肉体死亡的风险,毕竟没有证据表明存在X能再次把我的灵魂给保下来,我还想回去继续享受二次元的美好呢。
所以我收拾了行李,带着我的小箱子,坐上列车,前往帝国军参谋本部,并在谭雅与一众参谋和东方南方面军的注视下假装很疑惑地询问他们为什么坐在那里看着我并在放在角落的办公桌上投影一个人。
结果是我被完美的录取了。
真是令人笑不出来的状况。
毕竟那个谭雅还在用充满杀气的宝蓝色眼睛盯着我呢,就好像在说“该死的家伙,我拖延时间的计划又被破坏了一部分”,令人不寒而栗。希望到时候炼狱训练别对我偏心。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事后是不是该跟谭雅打个招呼——毕竟她也是一条人脉,还是个双重意义上的“老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