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逝，大学四年的生活漫长却又短暂，很快，大家便迎来了毕业。
江楚璃考了本校新闻学的研究生，她不太想读自己原本专业的研究生，虽然获得了保研名额，但还是选择了放弃，最终选择报考了新闻学。
白幼怡保送去了隔壁枫山市的大学，离泽岑大学大概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王暖雪已经提前找好了工作，方菁柠考去她男朋友的所在的城市读研究生。
毕业之后，四人就将天各一方了，之后再聚便不知是多久之后了。
“干杯！”四瓶鸡尾酒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她们在宿舍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为了更好的记住这段时光，几人合力把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铺好垫子，准备今晚来个大通铺。
“今晚就是我白幼怡酒神的成名之战！”白幼怡率先拉开一瓶度数较高的酒。
“不信！今晚酒神宝座属于我方菁柠！”方菁柠紧随其后。
江楚璃和王暖雪对了对眼神，继续喝着她们的低度数鸡尾酒。
江楚璃一向不太喜欢酒的味道，但是调配后更有果汁味的鸡尾酒却让她很喜欢。
四人吃吃喝喝，一边聊着各种话题，从小时候的糗事聊到未来，从梦想聊到现实。
“菁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是啊是啊，这都大学毕业了，我们三还等着吃糖呢。”
“急急急！到时候我去抢捧花！”
“有什么好急的，才毕业呢。我的人生还那么长，结婚什么的，达咩！”方菁柠双手做了一个叉的形状。
“不行，我还等着抱你家小孩呢！”白幼怡说道。
“喜欢小孩自己找个男朋友去。”方菁柠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生了给姐妹们玩。”
“那还是算了，自家的哪有别家的香。”白幼怡撇了撇嘴，然后暗悄悄的看了一眼江楚璃。
“放心吧，结婚时肯定叫你们来当伴娘，倒是你们，除了暖雪目前在暧昧阶段，你们俩怎么单身到现在啊？一个个都那么漂亮可爱聪明，要不是我有男朋友，我都想搞女同了，结果两个都不谈恋爱。”方菁柠像个盼望着儿女早日成婚的老妈子一样深深的叹了口气。
江楚璃耸了耸肩，“恋爱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白幼怡幽怨的瞪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涩味，“我倒是想谈恋爱，可惜，现在被吊住了。”
“说起来，我们的江大小姐完全不用愁未来找工作什么的事呢！真羡慕。”方菁柠叹了口气，“还真是幸运能有机会和富婆做过舍友呢。”
“噗嗤，你这话怎么茶茶的。”
“我是真的羡慕死啦！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那一层可悲的厚障壁吧！”方菁柠语气里不知为何带有一丝悲壮。“不行，我也要努力赚钱！好！今天回去就提分手！一定是恋爱阻挡了我成为富婆的路！可恶的臭男人！”
某处，一位不知名的男子突然打了个喷嚏。
“好好好，苟富贵，毋相忘！方姐，江姐，白姐，小女子以后可就仰仗三位啦！”王暖雪对着三人抱拳作揖。
“雪姐才是吾辈楷模，在我等还在学习上苦苦挣扎之时，雪姐已然挺身而出，成为未来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等我等进入职场时，想必商界早已流传着雪姐的传说了吧！”方菁柠一脸悲怆的表情。
“好好好，等我成为传说，给你们都安排一个屁事不干，年薪千万的活。再给你们包几个小白脸，太好了，啊哈哈哈。”王暖雪顺着她的话吹下去。
“小白脸我就不要了，年薪千万可以！”白幼怡和王暖雪碰了个杯。
“为了我们未来能赚大钱，干杯！”四人各饮一大口酒。
江楚璃的脸颊上染上了一抹绯红，“对了，你们三把以后能用的收货地址发我一下。我爸公司最近在和泽颜谈合作的事，到时候会送一些化妆品礼盒过来，我寄给你们几份。”
“是我想的那个泽颜吗？”方菁柠眼前一亮。
泽颜是国内最大的一个化妆品品牌，口碑一直很好，各种肤质的都能在那里找到合适的产品，不过价格有点小高。
“老婆！楚璃！你做我老婆好不好！包养我也行！”方菁柠搂住了江楚璃，眼神真诚。
“好啊，那明天就跟我回家见父母怎么样？”
“好的亲爱的，孩子叫什么也提前想一下，我也可以跟你姓的！”两人开始瞎聊起来。
白幼怡看不下去了，抿了抿唇，拉开了俩人，“菁柠你走开！你都有夫之妇了！不许勾引我的小璃璃！”
“好好好。”方菁柠笑着看白幼怡接替了她抱住了江楚璃。
她早就看出白幼怡喜欢上江楚璃了，时常往江楚璃桌子上放一些玫瑰、百合什么的花，江楚璃应该也看出来了，但她好像一直有意无意的在回避着。
好烫……白幼怡感觉自己怀里的江楚璃就像一个大热源，源源不断的释放出热量，外源的热量也勾起了她的心火，这种感觉在酒精的作用下被不断放大，她痴迷的看着江楚璃的脸颊，不知怎地就凑上去亲了一口。
本来还在和方菁柠开着玩笑的江楚璃一下子愣住了，另外两人也是如此。
室内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一般。
江楚璃本就因喝了酒而微红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江楚璃……”白幼怡在她耳边低声喊道，声音酥麻娇软，“都要毕业了……你要做我女朋友吗？”
“别再吊着我了好吗？我都追你那么久了，明天就真的毕业了，你能给句话嘛？”她看向江楚璃的眼睛，眼神迷离。
“你喝醉了……”江楚璃捏了捏手里的瓶子，躲闪开了她的目光。
“你又吊着我！”白幼怡撅起了嘴，语气很激动，眼里甚至泛起了泪光，“每次都这样！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江楚璃嘴唇蠕动着，但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她不想破坏两人间原本的友谊，她对白幼怡，只有姐妹间的喜欢，如果明确拒绝了，说不定两人间的关系也会变得疏远起来。
“呜呜呜，你别吊着我了，这样真的好难受。”白幼怡一下扑进江楚璃的怀中，江楚璃下意识揽住。
“就一句话的事，不是吗？”
白幼怡搂住江楚璃的腰肢，“今晚不给我答案我就不松开了。”
“别……热……”江楚璃推了推她，但是没推动。
“咳咳。”方菁柠咳了两声，然后拉着王暖雪转了过去，“我们继续聊我们的，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跟你讲啊，男人这种生物有的时候真的巨欠揍。我男朋友之前有一次给我送个礼物，那个盒子一层层的，还有各种解谜才能打开，我拆了好久，然后那个盒子里跳出来一条玩具蛇，他在一边笑得贼开心，我当时直接给他砰砰两拳。搞恶作剧就搞恶作剧，但凡我没抱着期待拆那么久的盒子，我都不会那么生气……”
另一边
“那这样好不好，你要是也有点喜欢我的，你就亲我一下。”说着，白幼怡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江楚璃抿着唇，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白幼怡的脸：要不，试试？或许如果我接受了幼怡，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反正我也没有要谈的对象，和她试一试也没什么关系是吧。
她开始对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有些心动了。
只是谈场恋爱，要是合适就在一起好了。如果对象是白幼怡的话，如果……
她在无意中已经说服了自己，可是却不敢跨出亲吻的那一步。
闭眼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久的白幼怡终于忍不住睁眼了，和面前的江楚璃四目相对。
“好吧……我懂了……我有点困了，先睡觉了。”说完，白幼怡拉过自己的被子，找了个空位躺了下去，身体蜷缩在一起。
江楚璃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失落：又是这样，自己总是不敢迈出那一步。当年就是一直拖着不敢和那个人表白，现在幼怡追自己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却还是老样子……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打在她撑在地上的手背上。
她心里难受的紧，稍微把喝过的酒瓶收拾了一下，然后抱着被子挨着白幼怡边上轻轻躺了下去。
方菁柠两人也不在聊下去，各自找了空的地方睡觉。
…………
次日，方菁柠是宿舍四人中最先醒来的。
她看着另外三人睡得正香，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同时心里也有些感慨：可惜啊！四年时光就这么过去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真想时间再慢一些啊！
她拿起手机把此时的寝室记录了下来。
虽然心里不愿去破坏此刻的场景，但是，她还是得去叫醒她们。
“宝贝们，该起床了，我们该把宿舍恢复原样了。待会刘姐要来查了。”她凑到每个人身边，一个个的摇醒。
“嗯？头有点痛，昨晚喝多了好像。”白幼怡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瞥了一眼江楚璃，装作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有点饿了，昨天买的蛋糕呢？”
方菁柠从桌上拿起蛋糕，一人发了一块。
“那我先去洗漱。”
一个小时后，四人把整间宿舍都收拾好了。
一切恢复了四年前她们刚搬进来的模样，几个月后又会有新的一批学生入住，在这度过又一个四年。
她们一起拉着行李箱以及大包小包走出了宿舍。
方菁柠把宿舍门锁好，叹了口气。
“我们应该是泽岑里为数不多的一起离开的寝室了。”大部分宿舍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已经回家了。
“嗯，有点伤感起来了呢！”白幼怡露出一个笑容，但心里并不是很开心。
无言，四人走出了宿舍大楼，外面，来接她们的人已经等了一会了。
江楚璃抿了抿唇，拉了拉白幼怡的衣角。
“幼怡……”
“嗯？”白幼怡漫不经心的看着地面。
“…………”
“…………”
“谢谢你！”她突然抱住了白幼怡，在她耳边说道。
“…………”白幼怡愣了一下，然后回应了一个笑容，“嗯！”
“学姐！你要回家了吗？我来帮你一起搬行李吧！”有一个女孩子小跑着来到白幼怡跟前，脸蛋红扑扑的。
她是大三的学妹，平时跟白幼怡关系很好，经常会来找白幼怡请教一些问题。
“好，谢谢。”
女孩高兴的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白幼怡的家人帮她搬了另外的行李。
她边走边回头看她们，还有这个无比熟悉的校园。
“学姐，我报考了枫山大学研究生，说不定明年我还能当上你的师妹呢！”女孩兴奋的和白幼怡分享着最近的生活。
其实，白幼怡是可以在泽大读研究生的，但是，用她自己的说法就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要是表白成功，枫山大学离这也不远，可以经常回来和江楚璃一起；要是失败了，也不至于天天见……虽然她是很想天天看着江楚璃的，但她更愿意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开启一段真正的恋爱。
“对了，楚璃，你应该可以直接把行李存这的吧，反正下半年还是在这上学。”
“带回家好了，该洗的洗一下，该换的换了。”江楚璃是打算全部带回去的，反正车里完全放得下。
“小璃！”陈岳向江楚璃招了招手。
“陈叔！”她的话语一顿，在陈岳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而那人正是她拼尽全力忘掉的某人。
“好久不见……楚璃。”楚心瑶很自然的向她打着招呼。
方菁柠和王暖雪互相推搡了一下，然后也和家人一起离开了。
“嗯……好久不见……”江楚璃用脚尖轻轻的在地上划着，心里的活动却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平静：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以前认识她是吗？不记得了……谁啊？好像叫楚什么来着？为什么会和陈叔一起过来…………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有那么片刻，她好想变成机器人，然后疯狂报错。
楚心瑶主动从她手上接过一些行李。
“……谢谢……”江楚璃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无视她。
三人一起走到了车旁，后备箱已经放了一个行李箱了，是楚心瑶的。
江楚璃依旧不动声色：陈叔没和我说过她和我们一起回去啊？还有她怎么就一个行李箱？算了，待会我去坐副驾驶吧……
放完所有行李后
江楚璃拉开副驾驶的门，刚想坐进去，就被楚心瑶拉住了。
“不陪我一起坐后面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楚心瑶的嘴角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看得江楚璃有点心烦意燥。
“我想坐前……”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心瑶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她想反抗，但是身体有些使不上劲，而且陈叔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和楚心瑶已经闹翻的事，还是不要让陈叔知道的好……
那就坐后面吧……我待会一直玩手机就行了。
车辆启动，过了一会上了高速，车内却特别安静。
陈岳从车内后视镜看了她们一眼，江楚璃低头在手机上不知道干嘛，楚心瑶歪着脑袋，看着江楚璃。
他回想起很多年以前，还是小女孩的两人也是坐在后座，他在前面开车，两个小姑娘在后面嬉笑着。
一下子那么多年过去了啊！两个小姑娘都长得那么高了，一个个都出落的水灵灵的。陈岳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小璃，怎么一直玩手机啊？跟心瑶聊聊天啊。我还记得当年，你们两个小家伙也是这么一起坐在后座，两个人聊得比四个人还热闹呢！”
江楚璃划着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当年……以前我和她多要好啊……如果不是我破坏了那份友谊……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她回道：“我有个作业要处理。一会就好。”
这谎言拙劣到她自己都想骂自己。
“心瑶啊，你考研究生了吗？”陈岳转而向楚心瑶问道。
“嗯，考去了N大法学系。”
楚心瑶发现江楚璃耳朵动了动。
“N大啊！那离家还是挺远的。对了，心瑶你大学期间交男朋友了吗？”
楚心瑶愣了一会，语气里似有一些惆怅：“谈过一个。”
江楚璃细细的抿着楚心瑶话里的信息：谈过一个？过？她和那个男人分手了？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可是为什么要说谈过一个？
“不过已经分手一年多了。”楚心瑶看了一眼江楚璃，接着说道。
江楚璃有些坐不住了，她把手机屏幕侧向自己，然后点开了楚心瑶的朋友圈──她把楚心瑶屏蔽很久了。
“分了啊……没事的，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
楚心瑶朋友圈最近的一条是今天早上发的：去找某个笨蛋女人了，希望，一切顺利。
江楚璃有些疑惑：找谁？我吗？
<再前面一条是凌晨发的：睡不着啊，那个笨蛋是不是一直屏蔽我的朋友圈啊！说起来，和她有两年时间没见了吧，明早化个最棒的妆，希望一切顺利。想你爱你明天见！>
<我们毕业啦！马上就要离开待了四年的宥大了。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呢。>
<唔，一个人孤独的待在宿舍呢！见色忘义的舍友们都出去约会了。算啦，自己一个人出去吃大餐(吐舌)>
<(测试我们间的亲密度)>
<转发《平宥大学春日演唱会》>
<期待一个笨蛋给我发消息。>
<或许拉远距离后，重逢才会有意义。>
<分享歌曲《致·黯淡星》>
<四人天团出游！>
<新年快乐！某个笨蛋也是。>
<三对情侣在身边，风儿很喧嚣，世界，孤立我……>
<今天是温柔可爱律师装！>
<……>
她一点点翻完了这几年楚心瑶的朋友圈，眼眶不知不觉间已泪水盈然。
楚心瑶一年多前不知为什么分手了，然后一直保持着单身。朋友圈里一直提到“某个笨蛋”这个称呼，那个笨蛋……指的会是自己吗？
江楚璃的心底燃起了一丝期待：如果是我的话，那她找我会是什么事呢？！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楚心瑶，眼神热切，有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楚心瑶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然后拿起手机。
过了一会，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个许久未见的聊天框再次出现。
“等陈叔把我送到家，你可以跟我一起下车吗？我有话想对你讲。”
江楚璃紧紧咬着下唇，手指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最后还是只发了一个“好”。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久没跳动得这样快了：她这样子……会不会是想告诉我什么？她也喜欢我吗？可是我们两年没联系了，她真的喜欢我吗？如果不是，那些朋友圈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今天我没有化妆啊！？早知道起来后就不偷懒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点开方菁柠的聊天框，把刚刚发生的所有事，以及自己心里的各种猜测和想法全一股脑发了出去。
本来她打算直接在宿舍小群里发的，但是忽然想起来白幼怡可能不想看见这些，于是只发给了方菁柠。
方菁柠回得很快：哦，前几天她有问过我你什么时候回家。还问我你有没有谈对象了。不过我原本以为你会和幼怡在一起的，啧，好可惜……
方菁柠：所以我就跟她说，有暧昧对象，说不定过几天就成了。
方菁柠：那个楚心瑶现在什么意思？要追你？快让我知道！我要吃瓜第一线！
她觉得打字太慢了点，于是发了一连串的语音过来。
因为楚心瑶就在边上，所以江楚璃把所有语音都都转文字了。
读完所有消息后，她才回道：我也不清楚，说不定人家只是想做回朋友呢……
接着她把楚心瑶朋友圈的截图发了过去。
方菁柠：诶，不对，我这边看她的朋友圈比你的少了好多条。唔，可能是仅你可见。
方菁柠：那就不好说了，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一年多了啊……我都没怎么看过她朋友圈。哎呀，你勇敢点，要是还喜欢她的话，说不定这次就成了呢。虽然我更心疼我们家幼怡宝宝。
江楚璃：……好吧，到时候再看吧……
车程漫长，江楚璃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脑袋轻轻倒在楚心瑶肩上。
几缕秀发落在楚心瑶身前，她用手指顺过。
楚心瑶嘴角勾着笑，眼神温柔似水：很多年前，她们也会互相梳头发的。江楚璃的发质还是这么好。
哎，要是这个笨蛋早点和我表白就好了……
江楚璃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楚心瑶的大腿上了，她赶紧坐起身，脸上在发烧。
她偷偷瞥了一眼楚心瑶，对方正冲着她笑呢。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了，为什么这么尴尬啊！要是知道她怎么想的就好了！好烦啊好烦啊！
好不容易挨到了楚心瑶家。
“陈叔，你先回去吧！我和心……心瑶她有些事要聊。”
“好，那晚上回来吃饭吗？先生今天在家。”
“回去吃的，陈叔再见。”
于是陈岳开车走了。
江楚璃和楚心瑶面对面站着。
气氛有些尴尬起来了。
“江楚璃，好久不见啊。”楚心瑶打破了平静。
“……”这又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喜欢我啊！”
“……”臭女人，有话只说啊！江楚璃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我现在已经分手一年了，而且很想谈恋爱。前不久我去算命，先生说我命里有一个姓江的女人很重要。确实挺重要的。他还说我体质虚寒，要是能让那个姓江的女人来暖床就能中和寒气。所以，江楚璃，你要做我的女朋友吗？”楚心瑶图穷匕见。
江楚璃有点哭笑不得，眼眶慢慢红了起来，伸手掩了掩嘴角溢出的笑容，又使劲眨着眼睛不让自己落泪：可恶，这臭女人两年不见，哪里学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骗小女孩的话来？
此刻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一旦自己答应了，梦就会破碎。
毕竟，得到比失去更令人害怕。
楚心瑶抿了抿唇，张开了双臂。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推着她向楚心瑶扑了过去，双手抱住楚心瑶的脑袋，然后对着她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楚心瑶一开始反抗了一下，而后就主动迎合了上去。
四唇贴合，江楚璃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良久，江楚璃喘息着推开了楚心瑶。
这是她第一次接吻，但楚心瑶却很熟练，亲得她浑身发软。
“答应了？”楚心瑶在她耳边低语。
“嗯……”江楚璃的声音很小，她现在还有点懵懵的：就……这么成了？
“璃，要是你早点能向我表明心意就好了。比如那个暑假……”楚心瑶把她揽在怀里。
“咳咳。”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两人紧张的扭头看去。
楚心瑶的妈妈手里拎着垃圾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们。
两人赶紧分开。
“那个……我倒垃圾，路过……路过，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刘柳摆了摆手，然后转身欲离去。
“妈……”楚心瑶拖长了声音喊了一句。
“诶，”她立刻转过身来，脸上有些尴尬神色，“那个，心瑶啊，回来了啊……还有儿媳妇，哦不，小璃，上楼坐坐呗？”
“阿姨好……”江楚璃躲在楚心瑶身后。
“要去楼上坐会吗？”楚心瑶问她。
江楚璃扯着她的衣角，在手里反复揉捏，考虑了一会，低声说道：“好……不过我答应了陈叔回家吃晚饭的……”
江楚璃跟在楚心瑶身后一起上了楼。
楚心瑶妈妈很热情地招待了她，也没有对刚刚的那一幕多追问什么。
差不多该到回家的时候了，江楚璃打算离开。
“小璃，下次还来玩啊！”她满脸笑意地送走了江楚璃，然后转身看向楚心瑶，“瑶瑶？你和小璃，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就……刚刚……”楚心瑶揣摩着母亲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回答。
“唔，只是刚刚开始吗？进度好慢啊……行吧，要告诉你爸吗？”刘柳问道。
“……妈……你同意了？”楚心瑶有些惊诧，她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甚至是斗争才行。
“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呢？你爸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也会接受的。”刘柳摊手，然后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了，“反正你喜欢就好，而且小璃我们也放心。”
做饭的时候，刘柳感觉自己的心情从未如此好过：女儿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是个女生，还是青梅竹马的江楚璃。这样多好，也不用担心女儿被坏男人骗了，就是以后可能抱不上小孩，不过科技发达了，说不定也能要一个呢！反正她是挺支持的。而且看样子，好像她家宝贝女儿占据了主动权，唔，蛮好的。
在晚饭时，刘柳跟丈夫提起了这事。
楚心瑶低头扒拉着米饭。
楚爸爸先是愣了一会，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楚心瑶。
“谈了多久了？”
楚心瑶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的回答：“就刚刚在楼下开始……”
“心瑶，你考虑清楚了？”楚爸爸放下筷子，很认真的问道。
“……嗯……很清楚……”
“好吧，那你谈好了，要是想办婚礼什么的我们也支持。对了，小璃的家长知道吗？”
“知道的，本来她爸爸一开始不同意的，后来也妥协了。听说她还为此和她爸爸吵了一架……”相比之下，楚心瑶感觉自己好幸运，父母都直接接受了这件事。
吃完饭后，她很快就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江楚璃。
第二天，江楚璃从梦中醒来，感觉自己的大脑格外的清醒，昨天发生的一切开始在她脑海中浮现。
一切都好不真实啊，像是梦一样……她就真的这么和楚心瑶在一起了？是场梦吧……
想到这，她摸过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一眼，和楚心瑶昨天的聊天记录还在，两人昨晚打了好几个小时的视频通话，你侬我侬的互道了晚安。
好像是真的诶！真的不是做梦！
就在这时，楚心瑶刚好发来了一段语音，她立即点开。
“小笨蛋，早上好啊！”
然后又发了一张早餐的图片过来。
“今天早饭吃的煎饺哦！我爸包的，玉米猪肉馅的，味道很好！”
江楚璃揉了揉睡乱的头发，回了几条语音：“我刚醒呢，还没起床。”
“刚刚好像梦到你了，但是忘记梦的内容了……好想马上就见到你啊！”
楚心瑶：“行啊，你快起床吃早饭，我们待会去逛街吧！”
江楚璃把头埋进枕头，然后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