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忽然闯进他的小集市,最后闯进他心底的小鹿,已经让他深陷爱河,快要溺毙其中。
“娘子!我来了——!!”
“金刚之不仅是进攻身体同时也对你的嗅觉造成损伤的黄金臭脚!”
“你这招式名怎么这么长啊喂!”
百花郎君一个飞身向着鹿茶鲜扑去的瞬间,下方的人群里忽然飞出一个不穿鞋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虎皮衣,赤着脚,啪啪两声,便将白郎的脸蛋给踢成了肿块。
与此同时。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了一阵脚气恶臭,被熏到的人纷纷捂住鼻子,更有甚者直接当场呕吐了起来。
“这什么味道,呕——”
“太他妈难闻了...”
“不行了,我要死了!谁要鼻子啊,我把我的割给你!”
那虎皮青年,一个飞身落下来,面带微笑。
众人看他的面貌,又纷纷惊呼起来。
“这不是云州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大公子王裘么?”
“他怎么在这?”
“关我屁事...但是他脚真的好臭啊!”
王裘一叉腰,一撩头发,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受人所托,来处理一下这个集市里的人口贩卖事件罢了。”
“哼,风头都让你出尽了。”
“算了,毕竟谁让你是我们这年龄最小的呢。”
“少谈这些,把那个女孩救下来吧。”
王裘正洋洋得意着,他的身后又走出三名英俊的公子哥。
围观的众人一看,更加诧异。
“王裘、贺青、云河、厉星...”
“云州四大家族的继承人,竟然今天全都到场了?”
“这小小的集市里,到底何德何能让他们四个大人物一起过来?”
不管众人如何议论。
王裘一挑眉毛,看向那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呼吸的百花郎君。
“看来这厮便是那贩卖人口的主谋了。”
他蹲下去,将摔了个狗啃泥的百花郎君翻了个身,伸手乱摸了起来。
少倾,一枚刻着“侯”的令牌被王裘抓在手中。
“找到了,是魔侯的令牌!”
“拿来给我!”
贺青上前一步,欲要夺那令牌,却被王裘打开他的手。
“贺青,你什么都没做,就想要独占功劳?这人是我王裘打的,东西也是我王裘搜出来的,你们自己不愿放下身段,就别怪我一人把功劳占了。”
王裘春风满面地将令牌收起,对着身后三人说道。
“哼...要不是我和贺青把计划透露给你,不然轮得到你来出风头?”云家的公子云河摇了摇折扇,冷笑道。
“王裘啊,王裘,我原来以为你只是脚臭而已,没想到你现在的心也臭了。”
“忘恩负义。”
厉星与贺青紧接着嘲讽道。
王裘眉毛一挑,他转过身,唰唰两声,亮出自己的臭脚。
“我便是云州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继承人,人称黄金双脚的王裘是也!谁不服,就先来和我的臭脚过两招!”
他刚把那脚亮出来,贺青三人便捂着鼻子转头吐了起来。
“呕!真臭啊!简直比狗屎臭一百万倍啊!”
“这是脚?这他娘的是煮熟的牛粪吧!”
“王裘,你他妈到底多少年没洗脚了?!我真是服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爱干净的人,呕——不行,我有洁癖,让我再吐会,呕——”
王裘看着面前三人在自己的臭脚面前败退连连的模样,不由双手叉腰,仰头大笑起来。
但谁料,忽然间,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攀上他的双腿。
“谁?!”
王裘亡魂大冒,他低头看去,却发现那满脸是血的百花郎君正死死地抓住他的双脚。
他那被踢得肿胀无比的双眼里放出毒辣的光。
“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的黄金臭脚可踢得我不轻啊!”
百花郎君桀桀奸笑一声,他双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响,王裘那双赖以为生的黄金臭脚便被扭成了麻花的形状。
王裘惨叫一声,径直痛晕了过去。
“竟敢打搅本郎君的婚礼大庆!你们这几只臭虫,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百花郎君双手沾着鲜血,缓缓站起。
他穿着一身婚礼红袍,此时脸上手上全都是血,配上他满脸的**,就如同真正的恶鬼转世一般。
一向沉着的贺家公子贺青打开手中的折扇,面色沉重地摇了几摇。
“厉星、云河,你们也知道,王裘虽然年纪不大并且修的是体术,但论硬实力也不弱于我等,是个金丹七重的高手。”
“而面前此人,能挨下他的一记体术绝招,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出来,这也说明了,他的实力远比王裘要高。”
“贺青,王裘已败,那我们退还是打?”
云河与厉星看向他。
贺青瞄了一眼擂台上被五花大绑着的鹿茶鲜,啪的一声,把折扇一合。
“打!”
“打他丫的。”
“大家先上,我殿后!”
“你可别殿后了,我们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天你跑了咱们都得完蛋!”
“那就一起上,接受我们三人正义的单挑吧!”
三人挥着法器一拥而上。
贺青操着一把超大号的铁折扇,和那百花郎君斗了几回合。
吱吱吱——
尖锐的指甲和折扇的铁面激烈交错,发出刺耳难鸣的响声。
“这家伙,速度好快!”
贺青面色一沉,只是和百花郎君过了两招,他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他和王裘那个只会体术的莽夫不一样。
“着!”
贺青一挥手中铁折扇,劲风涌起,一些细小的铅丸便向着百花郎君的方向吹去。
轰!轰!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前面传来,贺青松了口气,才将铁折扇背到身后。
“按理来说,就算是元婴初期的人,吃了我这一招铁雷丸,也得被打成个半死不活。”
“看来那百花郎君理应是死了。”
贺青望着面前的烟尘,思量片刻,便准备走进去收尸。
唰!
如同迅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从里面伸出,猛地掐住了贺青的咽喉。
“桀桀桀,死吧!”
砰!
贺青的身体爆出一阵血雾,整个人径直炸成了烟花。
“贺青!”
云河惊呼一声。
“没事,我还在呢,只有王裘那种莽夫才不会给自己留后手。”
本以为已经死了的贺青又从转角处走出。
他摇着折扇,将一张烧焦的替身纸人随手丢到一边去。
但即便如此,他脸上的凝重之色越发明显。
这百花郎君,至少有元婴五重左右的实力。
而他们云州四大天才,修为最高的一个也不过是金丹九重。
“放出求救信号,然后拼死一搏吧。”
“不用搏了。”
百花郎君忽然停下了攻击。
他将身上那厚重的大红袍掀开扔至地上,露出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躯。
他坐下来,用细长的小指扣着耳洞,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你们几个小鬼头,猖狂得很,实在是有些不尊敬我这个前辈,本来只想陪你们玩玩,但是一想到你们毕竟是大家族,惹了你们小的,等会跑来几个老妖怪,就实在麻烦了。”
“呼——”
吹了吹手指上的耳道排泄物,百花郎君脸上露出怪笑。
贺青眯起眼睛,道:
“那你想怎么样?”
“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既然你们一心想诛杀我,那以后等你们几个天才成长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肯定遭不住。”
“所以,那就干脆杀了你们以绝后患。”
百花郎君弹指三声,空气中发出三声音爆。
顷刻间,贺青三人便被那百花郎君射出的无形之物打倒在地上,失去了声音。
“三个打一个被反杀,你们会不会玩啊!”擂台上的鹿茶鲜疯狂吐槽道。
“哼,实在无趣,元婴之下,什么金丹筑基,皆是蝼蚁罢了。”
看着三人血流不止的模样,百花郎君摇了摇头,转头又飞身踏上那花桥。
他的目光又渐渐狂热起来。
花桥的尽头,他的挚爱,他的梦中天女,他的理想情人,正在那楚楚可怜地等着他温柔又甜蜜的宠幸。
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呢?
“娘子,你再等一等,让我百花郎君整理下行头,这么狼狈地去见你,肯定会让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百花郎君掏出一面镜子和梳妆盒,他这个人一向注重仪式感。
但凡重要的场合,都必须正装出席。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换上一身帅气西装。
等会儿见你一定比想象美。
“那些年错过的大雨~那些年错过的爱情~”
“好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没有忘记~”
哼着小曲儿,百花郎君亦步亦趋地走到那擂台上。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鹿茶鲜的面前,用手指轻轻地将她的下巴勾起。
凝视着她那绝世的容颜,百花郎君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么美丽的女子,如此绝美的姑娘,她的身上,竟然还传来了处子的香味!
如果能收下她的第一次,他百花郎君,纵死也是无憾啊!
“小娘子,莫急,洞房已经安排好了,这边人多眼杂,咱们到那儿去探讨生命的意义吧。”
百花郎君嘻嘻笑着,伸出手就要往鹿茶鲜的胸口上摸。
谁料一人忽然抓住他的双腿。
“放...放开她!”
百花郎君皱起眉头,他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之前昏迷过去的王裘。
这小子双腿被拧折了,却还能挣扎着爬过来,勇气可嘉。
“小伙子,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而且你要知道,她不属于你,但马上会属于我。”
百花郎君蹲下来,像是摸一条乖巧的小狗一般,温柔地抚摸着王裘的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