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仙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觉得有什么异物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顷刻间,他便被麻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沙沙沙...
脚步声微响,两个人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蹲下来,查看了下李长仙的相貌。
“...........”
“确认无误,即使昏过去了,也有着非凡的姿色,确实是九天玄宗的首席。”
“带回去吧。”
“不先揩下油吗?”
“让丞相知道就不好了。”
“倒也是,等丞相把他调教清楚了,我们到时自然也有享乐的份,一时半会也不急。”
两个蒙面的黑衣人对视一眼,扛起地上的李长仙,破空而去。
燕国。
燕都,丞相府。
李长仙晃晃悠悠地从梦境中醒来。
“头好疼...”
余痛从额头上传来,李长仙伸出手,捂住脑袋,面露痛苦之色。
过了一会,头痛也好了不少,他才睁开眼睛,打量起面前的景色。
精致。
一张双人大红床,金丝楠木八仙桌,地上铺满了柔软的毛毯,头顶上还悬着一盏颇有现代风格的灯具。
这个不大的寝室,一看就是富人家。
李长仙眼睛一转,却发现早有一人坐在他身边的书桌上,背对着他,在那细细地阅览着书籍。
她穿着一袭紫袍,一头如瀑白发从后面垂下,头上还别着一枚小巧的雨燕发饰。
尽管看不见她的正脸,但她离自己也不过只有几尺之遥,李长仙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你醒了?”
啪嗒一声,此女将手中那本薄薄的书籍合上。
李长仙眯起眼睛仔细一瞧,那不正是自己一年前不翼而飞的那本日记吗。
“你到底是...”
“余乃燕国丞相,宁缺是也,宁缺毋滥的宁,宁缺毋滥的缺。”
撩起一缕发丝,宁缺转过身来,面带着点点微妙的笑意。
她的面貌不俗,一袭如雪般白发垂到肩后,五官虽娇小清秀,但却不失书卷英气。
李长仙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觉得面前这女子,着实深不可测。
相由心生,但宁缺心里的想法,很少能让其他人读懂。
“你让人打晕我,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意图?”
李长仙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拷在了床铺之上。
“无他意,只为请你入赘我燕国。”
“我不为钱财,也不贪名利,平白让我一男子入赘到别人家里,我可不答应。”
“即便是我这样的一国丞相,国色天香、温香软玉,也照样不能让你沉入温柔乡吗?相公?”
宁缺坐到床边,撩开发丝,温柔软糯地在李长仙的耳边吐气如兰。
李长仙耳根子有些红,他闭上眼睛,有些难为情地把头偏开。
宁缺看到他这副纯情模样,噗嗤一声,不禁捂着嘴哧哧哧地轻笑起来。
“我和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就不怕我九天玄宗的长老弟子们找上门来,拿你兴师问罪?”
“这就轮不到相公多费心思,余乃一国丞相,本就是万人之上,金口玉言。只要书信一封,说你愿意留在我燕国当赘婿,你九天玄宗的掌门弟子哪个不会信?”
宁缺卸下她一身紫袍,露出里面的亵衣。
薄薄的丝织品包裹着如雪一般白嫩的肌肤。
宁缺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李长仙,却发现他仍旧只是把头偏到一边去。
“相公好生纯情,罢了,既然如此,余倒也不为难你。”
咔哒一声,宁缺将他身上的手铐脚铐解开,李长仙微讶,坐起来看着她。
“为何做这种事?”
宁缺笑笑,却道:“只因宁缺、毋滥。”
“余虽乃燕国丞相,一国之首,但如今也到了婚娶的年龄,国内下面几大世家,天天急着往余府上送男人。只可惜,寻常男子,本相可瞧不起,那些庸脂俗粉,在余眼中,没什么差别。”
“所谓宁缺毋滥,一直空着,总比滥情好。”
“但你不同,你是天骄,也是天才,我们燕国虽然男主内、女主外,但真正能配得上余的人,只有你李长仙。”宁缺微笑一下,却接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不仅能主内,同时也能主外。”
“你是聪明人,理应懂这个意思吧?”
李长仙苦笑一声。
看来面前这位丞相,已经洞悉了自己的秘密。
“你什么时候找人偷走我的日记的?”
“只是派了余府上的几名元婴期的死士而已,就连余都没想到,你的贴身日记会放在那么好拿的地方,甚至还把自己的秘密写上去,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能把这么卑鄙的事情,说得这么道貌岸然理所当然,这就是经常在朝野之上混迹的人吗?”
“为了达成目的,手段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宁缺将李长仙的日记放回到书架上,她坐到李长仙的身边,忽然伸出手指,在他的脖颈间一点。
一阵剧痛忽然从李长仙的腹部传来。
“余锁了你的丹田,现在的你,已经不能动用任何一丝法力,就如同凡人一般。”
“那么,现在我们来约法三章,如何?”
“首先,余给你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里,你必须每天奉仕于余身边,满足余的需求。即便你暂时不愿入赘我燕国,但其他时间,你可以随意走动,在燕国境内做你想做的事,不要想着逃出去,有人时时刻刻在盯着你。”
“再次,如果你回心转意,愿意入赘我燕国,随时都可以找余来谈。余乃一国之相,自然会为你我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届时还会邀请你九天玄宗前辈一起大宴天下,并告知世间,我燕国与九天玄宗结为盟友之事。”
“最后,如果半年时间已尽,你却仍不答应。”
说到这,宁缺顿了一顿。
但她脸上笑意不减。
“届时,余便会写婚书一封,送到九天玄宗,替你做成你不愿做的事。”
李长仙一咬嘴唇。
宁缺这明明白白摆在他眼前的三条,明摆着就是要把他李长仙给吃定了。
半年的时间,如果不从这里逃出去,那他恐怕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当赘婿了。
没有法力,甚至连阴阳水镜诀都无法运转的他,早已失去了一切谈资。
只能任面前这女子捏扁捏圆。
他必须得争取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才行。
“既如此,那我也必须与你约法三章。”
李长仙思索片刻,忽然开口说道。
“相公请说,余会酌情考虑,或者当做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