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女子探头合计一下,却都说着从未见过李长仙的身影。
更有大胆的女子,已经有意无意地在李长仙身边走着。
不时有年轻的女子撞他一下,然后捂着嘴巴调笑一声,再轻飘飘地说一声抱歉后,飘然而去。
“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不是被揩油了?”
李长仙耸耸肩膀,干脆闭着眼睛就往前面走去。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但想起来九天玄宗好歹是云州第一大派,没准有弟子在这边历练来着。
如果运气好碰上一位,那么他可就得救了。
李长仙在街上走着,忽然走到一家金碧辉煌的高楼前。
这座高楼气派无比,烫金牌匾,大红对联,里面灯光闪烁,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放在今天,起码也得是个会所级别的建筑。
“桃花细雨楼...”
李长仙望了一眼牌匾,原来是个酒楼。
酒楼这种地方,素来消息灵通,如果正好有九天玄宗的弟子在这儿的话...
走起!
李长仙迈步走进那酒楼里,几名浓妆艳抹的男子和一名龟公就扑了上来。
“客官,里边请,我们这有上好的...呃...”
那接待人的龟公瞧了一眼他的相貌,却不禁愣住了。
他们这开青楼的,怎么突然有这么一位丰神朗俊的男子送上门来。
难不成此人,有着那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也?
龟公又上上下下仔细瞧了一眼李长仙,更是纳闷了。
这人打半清秀,穿着一身仙鹤白袍,气质不俗,看他的目光对他们这楼里的小男子也没什么兴趣。
那他到底是来干啥的?
“客官,您是...来做啥的?”
那龟公走上前,一拱手,却小声问道。
“吃吃饭,喝点酒。”李长仙也有些纳闷,这不是酒楼么,怎么还问他来干啥的。
“呃,客官,可咱们这里,是那种不正规的地方。”龟公也一脸郁闷之色。
“哈?你说你这酒楼是黑心铺子?”李长仙会错了意,吓了一跳。
“不不不,怎么会是黑心铺子呢,咱们这是正规的...”龟公也一脸大汗地解释道。
“那你这到底正规不正规啊?总不能一下正规,一下又不正规吧?”
“咱们这楼,确实正规,但又不正规,哎,你这小年轻,真是话多,看你长相也俊,你要不要来我这挣点快钱?”龟公解释得烦了,却把一截红绳递到李长仙的手上。
李长仙接过那红绳,一晃脑袋,疑惑道:“挣什么钱?我来吃饭的,怎么挣?”
龟公嘻嘻一笑,指了指那边的席位:“你就戴着这截红绳坐在一张桌子上,我给你摆上一桌好酒好菜,待会就有人来和你聊天吃酒,等菜吃完了,那来者若是还想和你继续深入交流,你就劝她在我们这多买点好酒好菜,小费什么的也不会亏待你的。”
“还有这种好事?”
“那是,我们这可是高档、正规的地方,谈笑有清客,往来无凡夫。你也是运气好,今儿碰上我这个好说话的,你要是昨天来或者明天来,碰上那个凶神恶煞的当班的,准把你直接一脚踢出去。”龟公嘿嘿一笑,牵着李长仙便在一张方桌上坐下来,“来来来,坐坐坐。”
李长仙被他按着坐下来,那龟公对着旁边的小厮一喊,瞬间便是几盘好酒好菜招呼了上来。
“你好好招待客人,多让她点几个菜,打赏小费什么的你自己收着,要是点的菜多,咱么还会给你抽成。”
“我去招待别的客人了,你就随意发挥吧。”
龟公小声说完,门口又有人在喊他,他诶了一声,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远了。
李长仙端起茶碗,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安分地坐下来,自饮自酌。
酒楼里聊天的人不少,喧嚣热闹。
就算不支起耳朵,也能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你知道吗,听说咱们燕国境内,那个阴阳合欢宗的掌教天喜居士,可真是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
“听人说,她已经采补了9999个男人的阳气,靠着这一手采补神功,她已经是分神期的大能了。”
“啊,这...她就是一天采补一个,那也是够累的。”
“哎,怎么说呢,能成为大修士的人,性格都不一般啊,光是采补这么多的男人,普通人光是想一想估计就要望而却步了。”
“倒也是,采补这种事,若是兴头上来了,那还好说,图一乐子。把它当成工作,换做是我也不太行。”
李长仙听着也是无语,你们这些人聊的都是什么。
他支起耳朵,又向着后边一桌听去。
“修仙好累啊,有时候真的觉得枯燥,每天就坐在那里打坐炼气,现在回过头来,看看那些凡人,反而有些羡慕他们。”
“哦,为何这么说?”
“感觉我们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每天修炼,也就是在那吊着一口气,跟上班一样的,朝九晚五,看不见出头之日啊!哎,修仙就是寂寞、孤独,老娘又找不到道侣,这辈子苦啊!”
“那咱们今晚好好找点乐子,劳逸结合一下吗,等会带你**去,按脚揉肩吹曲儿一条龙。”
“算了,那些男人我真是看得烦了,一个个演都不演,就他妈逢场作戏,完事了还得给他们灵石,哪有这种折磨人的事情,呜呜呜,妈的,这就是人生吗,狗逼的日子,不想过了,呜哇哇哇!”
“姐妹,别哭了别哭了,日子总要过的吗,咱们都不容易。”
后面坐着俩絮絮叨叨不停倒苦水的女修士,李长仙听完,也不禁深以为然。
这修仙说起来,也确实挺难受的。
没有天赋,那简直比996还要痛苦。
至于后面的**,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李长仙至少觉得自己还是个正经人,**这种事,一般不会去做的。
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李长仙又把耳朵支向另一边。
就在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别人谈话的时刻,忽然有一风度翩翩的女子摇着折扇,从桃花细雨楼的楼道里走上来。
她一挑眉毛,扫了一眼这二楼雅座。
就和往日一般,还是之前的那批货色,让人无精打采、兴致缺缺。
一群胭脂俗粉,实在是看腻了。
“楚小姐,你看,今天有没有哪位是您钟意的?”一旁的龟公搓着手,谄媚地笑道。
“没意思,你们这儿的男人,越来越差劲,比不上隔壁那条街的璀凰楼,那里的男人虽然价格高,但各个都好歹有一手才华,比你这的要值得回味的多。”那楚小姐摇摇头,却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面露遗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