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哥特所知晓的故事中,跟亚索大帝同一个时期的强者,巅峰时甚至能与亚索大帝一决雌雄伟大的大贤者布莱恩*提米鲁亚斯好像就是因为自己的元素混乱而暴走才死去的。
而这本书的介绍的做法就是将自己往火坑上推。
但是哥特却不得不承认做出此书人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倘若能够将两种极端的几乎不能相容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并且能够稳定他们的能量的话,这将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因为这将打破单一魔力为主流修炼趋势的魔力修炼体系,为魔力的衍生和拓展打开新的思路。
不过哥特对魔力的衍生和拓展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现在原本的目的是讨要破损的四阶项链后,找那个混蛋牧师求助,让他帮忙介绍一个炼金术士,熔炼四阶项链,铸成一条新项链送给妮娜的。
但是爱之神的礼物(The gift of the God of love)确实是个意外之喜,它的出现让哥特下一省大笔钱。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哥特一惊。
“睡了吗?小伙子,我想找你聊聊天”门外传来车夫疲惫的声音。
是车夫?这么晚来不睡觉,而是来到自己的房间,他是想做什么?
哥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房门打开了,
门外的车夫虽然一脸疲惫,但是看到哥特打开房门时,还是对着哥特笑了笑。
虽然他那张因为受伤而明显苍白的脸笑起来很不好看……
车夫进来的时候是端了一个小型木质桶过来的,桶里散发出浓重的酒气。
很明显,车夫是想要自己陪他喝酒。
“你现在的状态 恐怕不能喝酒。”哥特看着面色苍白的车夫,对着他说道。
“小伙子,请不要说这么无趣的话,我自己的伤势我知道的。”车夫自来熟地把酒放在房间里的一个小小的木质桌子上。
“说起来这里真TM的小,老子当年当兵打战的时候,用的厕所的门框的高度都比这好的多。”车夫说了句晦气话。
佩伊子爵庄园内的车夫说话都这么彪悍的吗?
“老子知道老子自己现在不能喝酒,所以老子自备茶水过来。”车夫往身后挪了挪,从中取出来一个水袋,一打开,里面浓重的果味和酒味就传来过来。
这叫茶水?哥特差点忍不住吐槽,他面前的车夫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茶水。”抹了抹嘴巴说了一声痛快。
这货到底过来想干嘛?
“小伙子,你做啊,站着干什么,你快坐快坐……”
这家伙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来看。
哥特转身坐下,车夫继续地咕噜咕噜地吞着度数并不高的果酒。
双方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车夫大叔,你过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哥特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干什么,就是请你喝酒。”车夫终于停下了继续往嘴里果酒。
有些落寞的坐在那里。
哥特原本是不喝酒的,因为喝酒误事,对于他们这些刀尖常常惹上滚烫的鲜血的人来说,喝酒是真的没必要的事情。
人说喝酒十项九害而一利,唯一的一利便是爽快。
人逢喜事喝酒祝乐,人遇愁事喝酒消愁。
酒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啊。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喝酒。”
车夫神色暗淡了下去。
哥特走了过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过今天很高兴,我想喝一点小酒祝一下兴也是不错的”
…………嫌弃果酒不太尽兴的车夫出去又从新拿了一个小木桶装的酒。
车夫带过来的是佣兵常喝的大麦酿的酒,不过相对于那些糙汉子和无良商贩酿制的劣质的麦酒。车夫带来的酒无论是度数,颜色还是纯净度都高出外面卖出的大麦酒一大截。
看着哥特将一大碗琥珀色冒着小小气泡的大麦酒一饮而尽,车夫笑着怒骂道:
“你他娘的,还说你以前没有喝过酒,他妈的,这么一大瓶酒大半瓶下肚,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你他妈是酒鬼转世吗?”
车夫脸色早就有些红了,脸上呼呼地冒着热气。
他想往外面走,去外面的驿站里买一些劣质的大麦酒回来继续喝。
虽然 那玩意不够尽兴,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等等,车夫大叔你不是说有事情要找我吗?”哥特动手阻挠到。
“老子要把你灌醉,才会跟你说真心话,没想到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小酒鬼。”
“你等着,老子在驿站中再买一桶麦酒给你。”
“老子,嗝……嗝,老子今天就不相信还不把你灌醉。”车夫踉踉跄跄地飘了出去,只留下留在原地苦笑不得的哥特。
哥特可不是什么酒鬼,他的酒量他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虽然不会一沾酒酒醉,但是跟车夫这种一看就是老酒鬼的人比起来,还是不如的。
所以他耍了一些小花招,他喝酒的时候,都会趁着车夫喝醉了不注意的时候,喝一点倒一点,。在不就是装作大口大口地喝酒,但是但是实际上的喝的酒都是顺着嘴边滑落下的。
事实上,哥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感觉的。
他虽然很少喝酒,但是他的猎户师傅却很是馋酒,老是和几个猎户老前辈们经常聚在一起,一起大口大口的喝酒。
虽然师傅已经沉浸在这里的道道很多年,但始终还不是真正的大师。也没有达到嗜酒如命的地步。
一来是他自己的体质本身就喝不了多少酒,二来是师娘不让。
有时候师傅不胜酒力时就会耍这些小花招。
自己长大的时候,有时候会陪着师傅一起喝酒,但是每次都是浅尝即可。,但是酒文化却一直深入到了哥特的心中。
这些小花招想来也是自己从师傅那里学过来的。
之前看到师傅那种模样,哥特有些怀念过往了。
他觉得师傅性格也和这位大叔很像。
平常的时候沉默寡言,但当喝酒的时候便会真情流露。
虽然自己对师傅印象最深的便是自己犯错受到师傅的责骂。有一次打地最狠,用着带有点点刺的藤蔓做出来的绳子往哥特身上抽了十数鞭,那一次的抽鞭,足足将哥特打在床上三天起不来。
后来师傅可能是觉得有些后悔,最后偷偷地将那条鞭子给丢弃了。
师傅对待他其实还算是挺温柔的。
自己这次回去可要好好地给师傅送点好酒过去。
…………
车夫很快就举着两坛酒过来。
已然有些醉醺醺的他对着哥特说道:“我们再喝一点,这一次一定要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后……
哥特也有些吃不消,他对着车夫说道:“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不行,看你的样子还能喝给我继续喝,不把你灌醉,我帕拉肖珂*佩伊就不踏出这个门。”
车夫说着说着自己却先行倒下来。
酒洒落了一地……
哥特摇了摇头,起身想要将车夫抬起,将他送回房间。
双手一触碰车夫的衣襟,却碰到一片湿热。
酒怎么会是湿热的呢?
哥特想到莫不成这个酒鬼喝酒的时候还把哈喇子流出来。
却没曾想到车夫已经自己抬起的了头,双目缓缓流下滚热的泪水……
………………
“喂,小伙子想听故事吗?”还没等哥特回答车夫便擅自说起来
“我叫帕拉肖珂*佩伊,是佩伊子爵领地下最大的城镇的数百名守城骑士之一。”
“我有一个美丽而又漂亮的妻子,和两个聪明而又能干的孩子。”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过……这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这么突然的?”
老骑士双手抱着头颅,失声痛苦着,常年积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怨恨仿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双手青筋抱起,仿佛奋力地想要逃离这种情绪,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您可以慢慢地跟我说”哥特不忍看到车夫这番痛苦的模样,用手拍了拍车夫的肩膀。
车夫说了一个噩梦般的故事,而那个故事就是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多年前的一场亡灵暴动,老骑士跟随着先行部队一起讨伐亡灵,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生看见了噩梦的场景。
一只食尸鬼和一只爬行者正在满是血污的房间里咀嚼这尸体。——正是他家人的尸体。
他像疯了一般地对着食尸鬼和爬行者发起进攻,虽然最后侥幸的胜利了,但是一切的结果却无法挽回了。
后面他有参加了无数场关于亡灵讨伐的战役,虽然侥幸的存活了下来但是却落下来病根。
无法继续战斗下去的帕拉肖珂*佩伊后面托人找关系来到了佩伊子爵府里充当一名沉默而又寡言的车夫。
哥特听到的大体上就是这些。
“我憎恨那些食尸鬼和爬行者,虽然我这身病躯已无力再战。”
……
“我曾有幸击杀过一只一阶爬行者,那一只爬行者无论是体型,力量和速度都远远地超过了这一只,我们损失了很多人,但是还是把它给拿下了。”
“就是这样,用一把极其锋利的刀将它的头颅劈成两半,就像你做的一样。”车夫露出了疯狂而又狰狞的神情,仿佛他面前就存在一只快要引颈受戮的食尸鬼或爬行者,而他就是裁决的刽子手。
哥特静静地听着。
“喂,你能懂的把这种为民除害的心情,你能懂得是吧?”车夫突然抓住哥特疯狂的摇晃着哥特的肩膀。
哥特原本想要本能的反击,但是看到帕拉肖珂*佩伊布满红色血丝的双眼再次流下滚烫的泪水时,哥特犹豫了一会。
“我想你应该醉了”哥特盯着满身酒气双目通红的车夫,慢慢地说道。
“不我还没有醉,我还没有老得那么快,我还有足够的力气能够与那些该死的不死族作战,敲碎他们的脑……”
车夫缓缓的倒了下来。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法师长袍的女子,正是柯力杰斯*库米亚。
“我听到了里面有吵闹声,还有一些打闹声,才进来的。”
“放心吧,我只是让他晕了过去,并没有对他怎么样。”
…………
哥特将车夫抬回属于他自己的房间时。
转头看向依靠在木门边上的柯力杰斯*库米亚。
此刻在驿站的几盏油灯的照耀下,干净脆利的短发,几缕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在高耸的胸脯上,仅仅露出的小腿有一块**净的纱布包裹起来,但其他露出的部位光滑细腻,而且她的身高也不差。
她确实很漂亮,
可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在看什么?哥特先生”
“没……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这么晚了,库米亚小姐竟然还没有睡觉。”
“不,我只是睡不着,想要出来走动走动,发现了你们房间有很大的动静,于是便赶过来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看到的是哥特先生和车夫一起喝酒的场面,而且车夫还发起了酒疯。”
“那个不叫酒疯。”哥特摇了摇头。
“那应该叫什么,叫真情流露,相互共鸣?”
“你都听到了。”
“嗯。”
……沉默了一会,
柯力杰斯*库米亚对着哥特说道:“,我知道你之前救了我,但现在你要知道是我帮了你!”
“魔法师应该有魔法师的样子,魔武士也要有魔武士的模样,但是像你这样优柔寡断的家伙,在魔法的路途上走的不会很远的。” 柯力杰斯*库米亚显然没有相信哥特只是一个猎人的说法。
“他只是被亡灵毁灭的万千可怜虫之一。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你真……”
“他不是可怜虫。”哥特打断了柯力杰斯*库米亚的话。
“他是勇士。”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亲爱的魔武士大人,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哥特沉默不语。
“那么,我去睡觉了,接下来麻烦你来照顾他吧。魔武士大人。” 柯力杰斯*库米亚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扭着诱人的背影,走出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