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佩伊将蓝宝石放在桌面上,轻声叹息道:“这也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善意吧。”
………………
哥特现在骑着骏马,在黑夜中行走。
在对马匹的最初的不适应期过后,很快就能够熟练的指示马匹飞速前进……
哥特在马上其实也考虑的很多的事情,总感觉道事情的进展有些太顺利了,一切就像是围绕着自己的预期发展而进行的,虽然中途出现了一点小变故不得已绑架了爱丽丝*佩伊但是连哥特都没想到爱丽丝*佩伊会如此的配合自己,就好像,
就好像写好剧本了样的反常。
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哥特始终不能想明白,就是为什么爱丽丝*佩伊会亲自出现在储物间的大门口,如果一开始便知晓了自己的目的,并想将自己交给教会的那群混蛋的话,为何不派仆人设下埋伏?反而做事拖泥带水。
…………有太多的疑点值得深思。
自己是不是对爱丽丝*佩伊有些误会。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哥特看着在身后渐渐消失的佩伊庄园朦胧的自我叹息道。
接下来的麻烦就是避开那些麻烦的教会的眼线。
接下来的路途很顺利。虽然中途的两三个关卡有一些修士打扮的人来回流动,并且有关注来往的路人。
哥特在遇见类似关卡的时候,就远远的绕开,管卡所处位置位于大道上,两边是丛林,虽然相对大道而言不是太好走,但也比之前的步行要强太多,勉强可以前进。
哥特用这样的方法缓缓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前进着。
破晓时节,因为一个晚上没睡的,哥特会仔细的**自己的黑眼圈极重的眼睛,尽量避开对初生太阳的光线的直视,即使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缘由。
即使长时间的驾车所卷起的尘烟已经沾满了全身,哥特的目光一直看向前方
哥特已经混过了多道关卡,他的手中紧紧抱着华美的手提箱,不肯放手。
朝阳已经升起了一会,从头顶传来的传来灼烧的感觉,这是一种不同于夜晚的静谧凉爽的独特的感觉。
这种温热沁人心脾。
哥特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从遥远的远方看见了自己的家乡的轮廓。
“终于,回来了。”
………………
这熟悉的树木和草地,熟悉的窄小的仅仅只能容纳下一俩马车通过的道路,流动的小溪和风吹过林海的呼吸声。
哥特原本应该是格外欣喜的,直到看见了玛丽大妈家门口走动的大量修士的身影……
“啊啊啊,你们想对我家做什么”即使已经筋疲力尽,哥特仍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的驱使着马匹向前跑去 ,溅起一片尘土。
“千万不要有事啊,玛丽姑姑。小妮娜”
“如果他们有将你们怎么样的话,我拼死也会将他们拉向地狱。像真主起誓。”哥特的眼神冒着红光。
…………
停在玛丽大妈家门口的马匹很快就被大量修士围起来,他们想将哥特硬生生地从马匹上拽下来,但是哥特哪能如他们所愿,挣扎起来,踢翻了两个人,但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很快便被制服。
哥特剧烈的挣扎起来。
听到门外有打斗声,牧师波尔特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向外面,发现了被困住的哥特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你…回来了。”
“该死的家伙,披着人皮的畜生。” 被困住的哥特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开骂。
“莫甘里教会的人都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只会压榨我们的无能之辈。”
“说是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做事却是另一套。”
“我……”
“库米亚*柯力杰斯,卑鄙的家伙,叫那个恩将仇报的家伙出来。”哥特现在恨不得亲手手刃库米亚*柯力杰斯。
“库米亚*柯力杰斯!!!”充满憎恨的声音从哥特的嘴里传出。
与此同时身上的黑气犹如实质一般的出现。
“你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治疗。”
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嘴里粘着咒语,将双手发出淡白色的光辉靠在哥特的头顶。
随着光辉的扩散,哥特的身上的缓缓散去,神色由疯狂变成平淡,在变的安详,缓缓睡去。
“将他关押在黑屋吧,等我这边的事情缓过来,就来审问他。” 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指示两个修士抬起哥特像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不远处的小树林,一位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圆圆脸蛋的女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可置信地将用双手捂住嘴巴,双眼泪水朦胧。
“真主保佑,真主保佑,我还以为……”
“欢迎回来,哥特……”
…………
哥特做了一个恶梦,一个很坏很坏的噩梦。梦里玛丽大妈病逝,苍白无力的双手从床边缓缓滑落。宛若凋零的花朵。
连妮娜也被感染,被迫与自己永久性的分离
“不!不!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还有救,一切都还有救!”
“这是一场梦,我已经取得了圣水,圣水一定可以接触诅咒,对的,一定可以。”
哥特意识在黑暗中环视四周,即使什么亚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仿若五感都被封实,自己将永远处于黑暗的房间里。
恐惧在流转……
突然哥特感觉到自己的前方好像有人再触碰自己。
触觉的出现使得意识的感知出现了意义。
那是一个被黑暗隔绝的人影。
哥特知道现在自己是在做梦…、
“是谁啊?”
人影的出现让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识出现强烈的欲求感,哥特想要清醒,想要去探究人影的存在。
意识回归身体,哥特发现自己现在正在被绑在结实的椅子,椅子被牢牢固定在地面上,根本无法动弹。
原本模模糊糊的人影被现实的环境给予相应的色彩。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是牧师波尔特。
此刻波尔特正为绑在结实的椅子的自己擦去无法抑制的不断留下来的泪水。
哥特自己愣了一下。
泪水?牧师的手,
关键是自己竟然还觉得牧师的双手还很温暖,很温柔。
………………
“根本…无法止住啊。” 波尔特认真的看了一眼正在椅子上不断流泪的还在愣神的哥特。回头,坐在相应的椅子上,面对面的注视着哥特。
“你已经清醒了吧。”
哥特没有回答。
“可以跟我讲一下,你为什么要不听梅里婆婆的劝告,自己独自去外地。”
“明明我们跟你说过我们会为你们取来圣水治疗。”
“你应该多一点耐心,对我们多一点信心!”
…………
“对你们多一点耐心,多一点信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经完全清醒的哥特有些疯狂的笑道。
“你知道我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吗?啊?尊敬的牧师先生。”
“我被无缘无故的通缉,就是因为我之前骂了库米亚*柯力杰斯一句话,一句微不足道的傲慢!!”
“我被人用仅仅价值一个金币的悬赏给下药和出卖。”
“我被人用铁链粗鲁的锁在监狱,忍受着寒冷和饥饿。”
“我被人一拳头用力的打在肚子上呕吐不已,并且被人用力的用他高贵的双脚踩在脸上。“享受”着泥与砂石于脸部亲密接触的滋味。”
“我拼尽全力逃出来那个鬼地方,又拼劲全力的来到了佩伊庄园,压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换取到可以解除诅咒的圣水”
“而你却叫我对你们多一点耐心,多一点信心。”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哥特冷眼注视着牧师,虽然嘴巴里正在狂笑,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出来。
就仿佛哥特眼中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对现实的不满和对生活不幸的心酸。
沉默了一会,
牧师说道:“这便是你杀害图恩*帕特拉休的原因?”
“是啊。”
“我必须要杀了他,无论是为了金钱还是为了脱逃”
“那个傲慢,孩子气的混蛋!”
哥特继续说道.
“为此,我将我最珍贵的二阶魔导器给引爆。”
…………
“你们清楚圣水的价值是多少吗?一枚金币一小瓶,那个瓶子的容积比我喝水时用的水壶的十分之一都没到。”
“相信你们?如果拜托你们,恐怕我们会被你们啃得连骨头都没有吧!!!”
“如果没有从图恩*帕特拉休啃下两块肉的话,我如何能够获得圣水!!!”
“之前监狱里有个自称是传教士的老头说过人命这个东西随时随刻都在发生,人如草芥般活着”
“因为固执,因为无力,或许会很丢脸,或许很艰难,但是我还是努力努力地再努力的把那些碍事的家伙都除掉”
“我就是就是要活下去啊!!!”
…………
颤抖着,流泪着,随感情而舞动着,面色狰狞而又恐怖的哥特放弃了所有的理性,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无能的抒发着自己的情绪,就像月夜下孤高的对月长嚎的独狼一般。
仿佛累拖了劲的哥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一切都被牧师看在眼里。
隔了好久……
牧师从嘴里缓缓吐字:“哥特…你是一直在村里长大的吧。”
“你的过往虽然之前我不太了解,但是通过这次事件,我向周围的老人,甚至是你的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姑姑和你的…女朋友妮娜咨询过。”
“他们说你是一位善良,勇敢但却固执的家伙。”
“今天,我看见了你现在的这幅模样,我想对你在加上两个形容词。”
“你是一位固执,傲慢而又疯狂的男人!”牧师从口中缓缓地吐出字句,铿锵有力。
或许牧师口中的某一句话触动了哥特的内心,哥特抬起泪流满面的头颅,看向牧师。
“固执,傲慢而又疯狂吗?”
“哈哈哈……这又如何?”
“这是鲁莽,不合理的差劲的选…”牧师叹息道。
“倘若不是鲁莽,我现在就应该被送入莫甘里教会总部,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倘若不是鲁莽,我又如何从爱丽丝*佩伊的手中拿去得圣水?”
“倘若什么都不做等来的结果只会是死亡。”哥特粗鲁的打断了牧师的说话。
…………
“我无法反驳你,哥特。”
“或许,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但是你这样做是不负责的。”
“不负责,我到底有对谁不负责,我如果不负责我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功夫,爬过数十座山峰,百余里路…………”哥特喃喃自语
“对你躺在床铺上的姑姑玛丽,妮娜,和你自己”
“以及……”牧师突然一改之前严肃的语风,咧嘴露出笑容对哥特说道:
“以及对妮娜腹中孩子的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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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妮娜腹中孩子?”
“妮娜有孩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哥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雷的外焦里嫩。就仿佛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的一般。
这不是惊喜而像是惊吓一般。
“恭喜你,哥特,你要做爸爸了!”牧师笑着对哥特说道。
“嘻嘻,哈哈哈,什么吗?我竟然…哈哈哈…………”
哥特现在想不到完整能够表达自己情感的方法。
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断的发出干笑。
“看来是这个消息太具有冲击力了,已经有些傻掉的样子。”牧师看着哥特现在的样子揉了揉下巴,笑着说道
“那么就明天审问吧”
牧师,偶不,应该是这位前来审问哥特的教会的教士站起身,走到门口,
“你应该会成为一位不错的父亲,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