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秦的圣坦丁堡生活了十六年,在我来到这第二年时我的父亲就因为肺痨离世了。父亲离世那年我刚好14岁,大乾的军队刚好开赴大食,他们在那打了好几场,不过大乾军队都被欧若拉各国的联盟军击退了。
在我17岁时大乾开始和欧若拉各国议和,双方明确了大乾的统治范围,除了大食之外的整个亚陆。
战争结束后我便跟着圣坦丁堡的一位贤人学习,我不想回忆起他的名字,他应该永远成为人类历史上的一个符号,而不应该被几个单词或者几个笔画所束缚。
他是一位出色的航海家,同时也是天工的成员之一,他坚信只要一路向西就能就能回到出发的原点,人们当然不相信他的话,甚至认为他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教会认为他是被恶魔蛊惑了,应该被绑在火刑柱上接受净化。实际上教会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老师很幸运从火焰中活了下来,他说:“这是神对我的观点的认可。”
连教会都对此哑口无言,人们也开始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尽管更多时候是当笑话听的。
最后他买了一艘阿卡乔木的大船,又招募了些老练的水手,说是要开始他的航行了。许多富商想要捐给他钱以表示自己的信仰虔诚,但是老师拒绝了,也拒绝了我的参与。
他很是肯定地对我说:“你还年轻,不应该与我一起迷失在海洋里。”
他的船离开之前,我在老师的书桌上发现了他所留下来的羊皮卷。那上面写满了希伯来文,不过我当时并不懂这种宗教性的语言,只是当普通的东西放到了老师的书架上。
直到十二年后,老师的船回来,连国王都被震动,派来骑士拿着金丝绶带和黄金奖章与圣坦丁堡的市民们挤在码头上时。
人们诧异的发现,包括老师在内的一百零四个人全部化为了枯骨,那个操舷的船长依旧手里握着船舷,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
人们最后找到了老师的遗笔,他如此写道:“纪元1372年(航行第十二年),我们看见了圣坦丁堡上飘扬的鹰旗和码头上正手持黄金绶带和黄金勋章的宫廷骑士。”
也是在那一天,我在老师火葬之后,又一次走进了老师的书房,迟疑地打开那卷羊皮。
我用自学的蹩脚希伯来语尝试破译这卷羊皮,但是无论如何都只能破译成功第一句话:航行第十二年的最后一天,我将签下和魔鬼的契约,死在海上。
我不知道所谓魔鬼的契约究竟是什么,但是那一天我陷入了深思与恐惧之中。第二天我又去了圣坦丁堡的墓园去祭拜老师,但很意外的是我发现了几个熟面孔。
那是我曾经在圣京时所认识的几个天工工匠,其中有一个还是大工匠。
我一直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能遇见他。
他们像是没看见我一样,自顾自地用传统的祭拜方法祭拜了老师,这时大工匠突然对我说道:“你来了,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我感到很疑惑,“您请说。”
“我希望你能带着四书继续活下去,但是在皇帝消失之前千万不要去大乾。”
那一天,大工匠如此说道。
他给了我所谓的四书,这四本书如今被一种也是的金属封住,我知道如何打开,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动手。因为大工匠希望我“保管”它。
那一天后大工匠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据圣坦丁堡的市民说那天我走后整个墓园的阿克乔木都飞速生长然后落叶,枯黄的树叶铺满了整个墓园,阿克乔木都被泡的腐烂。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旧有的王国终将逝去,而新生的天堂总会来临。而我,愿意做这王国最后的掘墓人。
我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也不是很懂老师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在接管四书不久后就听说天工重新归附了大乾。
两年后,一只乌鸦飞进了我的卧室,那一身黑色的羽毛中有着几根显眼的败类。我揪下那几根白羽,用放大镜观摩上面的文字,“这里是真理启示会,最后的继承者,我们欢迎你的到来。”最后还附上了地址,马孔多。
这只乌鸦在我抬头时就飞走了,向西飞了五十一万四千八百六十二公里,在空中做了数万个特技动作,最后与风一起出现在我头顶的天空上。
纪元1374年4月21日,我,天工最后的继承者,第二代执笔人,天南史家第七代传人单双至抵达了群山之中的小镇马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