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廻听到律子老婆在拯救自己,那是感觉就是要挺起身子逃离魔掌,可惜确是被诺拉伸手一把给按回到了床上。
“律子,我在休息呢,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诺拉用慵懒的声音回应着自己的妹妹,然后又是及时伸手堵住沦廻的小嘴。
“是不是最好给你个把两个时辰,让您把生米煮成熟饭,玩个身心俱爽才愿意把门打开?”律子声音冰冷的说道。
诺拉听了就是眉头一皱:“什么生米熟饭,什么身心俱爽,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对了,律子,小廻在哪里,你帮我找找,待会他还要带我去刷副本,公会今晚有任务要做。”
“你说的是我家丈夫,那个正在被你按在身下的男人?”韵律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个吝啬的小妻子,分点时间给我又有什么不好。”诺拉心知玩不下去了,只好是松开了沦廻“你们天天晚上在卧室里头玩的这么开心,又不愿算我一份……”
沦廻这就是不开心了:“诺拉姐,这我们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不过沦廻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没有智商的问题。
“我偶尔会在这房间睡觉,楼上刚好就是你和律子的卧室,什么夜半时分,哼哼兮兮的声音,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两只发情小猫互相缠绵,扰人清梦真是烦恼。”
“诺拉姐……”诺兰韵律在门外的声音忽然又是降低了一个八度。
“我忽然很担心我之前用过的床单和被褥……”沦廻好不容易出诺拉屁股下抽身闻出,扭头就是准备检查一下自己用过的床单和被子。
诺拉同志确是一脸抽搐的拎起沦廻的后衣领,然后往门外拖去。
“还给你啦,不然到时候律子跑去和花姨投诉姐姐抢了你心爱的玩具就不好了。”
拉开房门,诺兰韵律的双手正捧着一大圈的备用钥匙各种翻弄。
“等等,律子老婆,这是什么?难道你有我房间的备用钥匙?”
“这只是为了不时之需,沦廻你不要想太多。”诺兰韵律看着沦廻被诺拉扔了出来,淡淡的回道。
“当初我住进来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钥匙都给了我么?我怎么感觉身为男主人,在这个房子生活却没有任何隐私?”沦廻孤疑的瞪着自己家的坏婆娘。
然而韵律大人则是将一圈钥匙别到了腰后,然后双手一摊:“好了沦廻,别像小孩一般老是斤斤计较,我已经把热水放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沦廻耸了肩,既然老婆大人吩咐了,那就只得是如领圣旨,赶紧是上楼洗澡。
可是当沦廻拿好欢喜的衣裤走进浴室,却白眼一翻,扭头问道:“律子老婆,我要洗澡。”
“我知道。”
“我一个人也可以洗。”
“你在说什么呢?一起洗更快。天气凉了,水很容易冷的。”
诺兰韵律不等沦廻再说什么,就是和诺拉如出一辙的动作,将沦廻给抓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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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有那么几件后悔的事情,沦廻也许这辈子很少会有后悔没有努力学习,认真积极向上,如海绵一般不知饥渴的吸收知识的时候,但如今的沦廻,多少有些痛彻心扉的后悔没有和沦理学习作为男人的一些必备本领。
想当年,自家老爹那也是同时和好几个女人鬼混,但还仍旧彩旗飘飘红旗不倒,风流美名扬的狠角色,怎么如今自己这才结婚几个月,就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腰酸背痛?到底是自己水准不够,还是说原来所谓纯洁的精灵和人类混血生下来的后代,在需求方面有着平均值以上的凶残?
可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这么夜夜笙歌,这也是有点熬不住了。 好在龙幽最近不在柳荆,不然这老婆勉强应付完了,可别说还要对二奶交货,这要是加上诺拉姐各种花式色诱,沦廻真的是要欲哭无泪。
而只有在这等时候,沦廻才发现自己是这么普通的一个男人。这小说里头各个男主角都是大小种马,说好的一夜七次郎只是那遥远的传说,什么金枪不倒也是美丽的童话故事,看来要想花心,还得真需要有花心的本钱。
沦廻次日起床,发现闹钟已经是直指十一点的刻度,律子定然是早早去骑士团上班。而自己也该差不多收拾一下行李箱子,准备好后天出发去不动自由城的换洗衣物还有答应好了要带给简单的礼物。
他原本是希望简单能够跟着蕾朵暗花身边, 学习一些基本的社会礼仪和常识,这等麻烦的少女,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教。两人毕竟相差八岁,无论从那一个方面,认知还是乐理,以及对人对事的看法,都有太多的不同。可偏偏简单不是寻常少女,一身能力暴走起来,也许就只有蕾朵暗花才能够勉强有和她交流的权力,若果是能够让她长期安稳的呆在行宫里头,那真是谢天谢地感激不尽。
时至中午,沦廻胡乱的吃过了花想做好的午餐,也就开车出门。下午他要去都哲大学走一趟,看看华老太婆,尽管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去都哲的最好时机,但是在出国之前他还是必须做好一些交代。
都哲大学是沦廻的母校,然而沦廻在这里并没有留下多少印记。尽管最后一年他在魔武大赛上出乎意料所有人的意料取得了极佳的成绩,但很多人认为也是龙家少爷莫名其妙的退赛所带来的好运使然。沦廻从来都不够资格是都哲的骄傲,然而沦廻确实实在都哲有过这么一段惊悚的往事。
可惜的是当事人和大部分经历见闻过沦廻在都哲发飙的学子已经是毕业离校,如今只有少部分当年大一的新生,兴许还难以忘怀。也不说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但是沦廻当年为了龙幽在都哲大学里面大打出手,接连是废掉了二十二名具备一定实力的魔武学员,却在事后被各方面压下消息,匪夷所思的没有收到任何惩罚,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从古至今,扮猪吃老虎的故事永远不会过时,老虎不露出锋利的獠牙,还真是被人当做小猫三两只来看待。
沦廻的企鹅车最近避震系统出了点问题,导致了开起来一顿一卡,差点没有把沦廻这消瘦的身子骨给震碎。这车子才买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横竖这么多毛病,沦廻也是内心各种不悦,好不容易蹦跶到了行政大楼附近的停车场,沦廻一下车第一反应就是踹了车身一脚。然而企鹅车愤怒的回应了沦廻对它的不友好行为,哐当一声,一条铁杆滚轴就是应声从地盘处落下,砸在了水泥地上然后还吃溜溜的滚到了沦廻的身边。
小贼差点没有从袖口滑出匕首就把小轿车给大卸八块,还好这车子仍在保修期内,咬咬牙让拖车公司带走,等回国之后提辆新车去。
然而沦廻并不知道拖车公司的电话,也没有保存车行的任何信息。
无可奈何之下,小贼只得是一肚子火气,咯噔咯噔冲上了华老太的办公室,也不管美女秘书的阻拦,推开校长室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
华谨拉低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确认坐在自己跟前如此嚣张的男人是沦廻之后,摆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然后便是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进来也不和我打声招呼,一点礼貌也没有。”
沦廻思索了一番,然后很认真的抬起头对华老太说道:“我要发动龙家诺兰家和华家三大家族的所有人力物力,打压那个把车卖给我的车行和它背后的公司。”
华老太一听,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吧,哪来的纨绔子弟因为有人得罪了你就要这么报复别人的,车坏了,让人修不就好了。”
“不,这一定是一场阴谋,我当初去那家店就感觉到服务员对我歧视,觉得我买不起车还到处乱看,我把他们店大车小车试了一遍,然后问他们要了便宜的那一辆,他们一定是以为我来捣乱的 。”沦廻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种行为就是来捣乱的。”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是真心想借此机会试试看各路豪车,我最后不还是买了车么?但他们就是蓄意报复我,挑选了车库里面最差的次品给我,所以我这才几万公里,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沦廻怒道。
华老太根本就懒得问沦廻为何才几个月的新车就跑了几万公里,反而是说道:“沦廻,你这就是被害妄想,自我意识过剩,社会上哪有这么多人做针对你的事情,你想太多了。”
“他们一定是知道我是诺兰家的未来姑爷,肯定是这些敌对势力背后做小动作,要我出丑。”沦廻还是不依不饶。
“我对你简直无话可说,你知道不,这整个乌坎帕的车行,可都是千草家族 ,也就是你便宜岳父诺兰家的忠实走狗开的,你稍微亮个身份,别的不说什么,几十万金币的限量版跑车都是免费送给你玩个痛快。”华老太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刺痛。
“真的么?”沦廻瞪大眼睛确认到。
“我骗你有好处?”
“可我这么正直善良的人,怎么能够利用诺兰家的名声来狐假虎威?这和我一贯清廉高大的形象太格格不入了,哎,还是算了。既然不是有人可以祸害我的座驾,我只能是用保修条例要维权……对了华老太,这拖车电话是多少?”沦廻伸手问道。
华谨的额头蹦出一条青筋,还好忍住。她弯腰从侧边的柜子拿出了老厚的一本黄页,扔到了沦廻的面前。
啪!
“我靠,老人家有话好好说啊,这么大火气干嘛,这么大一本书,就算不砸死我,要是不小心砸到什么花花草草,那也是有损功德的事情。”沦廻叫道。
“电话上头自己找去,这么多废话,整个话痨一样,和你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华老太长叹一口气,然后坐回到老板椅上死命的揉搓自己的太阳穴。
“哎,这么多号码,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噫?这是应召女郎的电话啊,原来乌坎帕还有这种服务,这是脱衣舞女的手机?不错不错,待我用我新换的智能手机拍下这号码,下次我也试试……”
“沦廻你小子怎么有闲情,就不怕诺兰韵律找你算账?这几个月过的辛苦吧,没有想到你和我听到的不一样,还有这等体力和心情去找应招女郎。”华老太一脸阴险,坏笑道。
沦廻一愣,抱着黄页就是退后了几步:“华老太,咱么有话好好说,可你找人调查我就不对了。”
“呸,臭小子过来,你那点破事,都是龙幽告诉我的,你以为在我面前你还能有什么秘密,就算没有龙幽,我华老太还打听不到这点消息?”
沦廻嘴角一抽,大概是知道除了龙幽之外,又有了另外一个大嘴巴。
“咳咳,好了华老太,这些鸡毛蒜皮废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哎,没有想到你是个这么啰嗦的人,不过好在小爷是个耐心的听众,但时间宝贵,我们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吧。”
华谨强忍住没有一巴掌把沦廻抽翻在地,赶紧是深吸一口长气定定心神。
“柳荆四大家族,你是知道多少。”
沦廻和华谨隔着硕大的半月形办工作,互相是看了一眼对方。
“龙家应该是算不上了,无论是年青一代的素质,还是在军方和政界的影响力,都远不如前。诺兰家族肯定是算一个的,长谷家却不一定了,千草家虽然近年来势头凶猛,但一直是跟在诺兰家的屁股后面。路和家算一个话,还有一家应该是平时看起来最不显山显水的奥斯特克家族了。”
所谓四大家族,并不是固定的名头,而是根据时事流传,摆出来台面好听的称号。然而实际上,真正的权贵却不会去在意这种好听的头衔,而只有暴发户和没有 多少家族历史的人,才会去争夺这种名义上的虚荣。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你对长谷家用的阴招让长谷先不得不退出议会长的连任竞争,并且还废了他们家族两个继承人在政界的未来,才促使了长谷家族近年的颓势,也让诺兰家从一个附属的家族一跃成为了四大家族之首,如今的诺兰家不说功高盖主,但政商军界都混的颇深,在很多地方的影响力已经超过了老牌的路和家族。”
“诺兰家不是需要这么一个舞台么?我们只是努力提供给他们表演而已。”沦廻不以为然的说道。
“路和家族是出了名的官宦世家,祖祖辈辈出了无数的宰相,可以说是荆棘家族身边最亲密的走狗,无论是宫廷内阁,还是参众议院,一脉相承,由上至下各路文官的咽喉要塞都有路和家的人把持,就从权力积累的厚度来看,是诺兰家所远远不及的。”华老太不理会沦廻的话语,继续说道。
“而无论是东家,龙家,还是长川家族,这等规模的大家族发展并不平衡,都只是在政商军界其中一方发展,并不具备和长谷,诺兰,路和,甚至千草家族做抗衡。然而事情贵精不贵多,奥斯特克家族多年沉寂,却拥有者数名帝国资历最深的老将军和元帅,可以这么说,军队真正的话语权,确实是掌握在了奥斯特克家的手中。”
“老元帅兰多,执掌总印二十八年,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一句废话也没有说过。对于乌坎帕宫廷议会和神教三角斗争,那是闹翻天了也不做任何的表态。他的三名子女女婿,也是分别在各大军区担当要职,多年来在军队培养的人脉,让奥斯特克家族成为了事实上整个柳荆帝国最难触动的一条大树根。”
“那么华家呢?这偌大的乌坎帕,总得有华家的一席之地吧。”沦廻捏着黄页翻来覆去,居然是看到了各种十分新鲜有趣的服务号码。
“华家和之前说的这些家族又怎能相提并论,也就是在教育界和卫生部门在何种地方说说话发发言,早就不是以前的华家了。”华谨摇头叹道。
“是么?华老太,我本以为,你和我能够更加推心置腹一点,会对我说更多的实话,但实际上我还是有点失望啊。”沦廻打了个哈哈,将厚重的黄页是扔回到了桌上。
啪……
“华家和你已经捆绑在了一条贼船之上,西联诸国和辉翼联盟的消息都是我……”
“好了,其实你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我请你帮我代劳,并不意味着我没有能力去做。什么西联诸国和北方的辉翼联盟,我知道的也许没有你多,但也许知道的比你还要多。我就问你,乌坎帕的中央警卫军的统领,和你是什么关系?”
沦廻对着华谨甜甜一笑。
华谨脸色一冷,有些犹豫。
“你表弟在外头的私生女,姓黄,是一名女警。十年前嫁给了一个姓陆的军人,不久之后这名军人调任到了中央警卫军担任大队长,前几年在老一届领导退休大患血的关键点上,无论是路和家还是诺兰家或者是长谷家,都意外的没有抢到这要命的咽喉位置,而是被姓陆的年轻人黑马一般横空杀出,这陆荣,便是如今中央警卫军的统领。”
“你竟然都知道了,还问这些做什么。”华谨反问道。
沦廻拍拍屁股起身:“我倒还不是真的如此无聊要去参加这大学魔武大赛,看着一群小屁孩为了所谓的名誉斗个你死我活,只是这五湖四海,来自天南地北的团队,混杂在这么一个自由著称的城市之中,也许能够交换一些有用的信息。”
华谨自然也是老江湖了,当然是明白了沦廻的打算。
“华家没有退路,我也没有,然而在柳荆这个地方,你我各有神通,我们这些人,你我,米丽娜,路和承,赫道,长谷先,甚至新生代的各路才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玩法和自持的骄傲。”沦廻停顿了一下,然后在桌子上比划了老大的一块圆圈“这就是这么一张大饼,我看到的是被分割成大大小小无数的拼盘,然而我很贪心,我看不见这些被切割了的线条,我只希望能够把所有的内容都放到自己的碗里……”
“小子,胃口太大,小心消化不良。”华老太冷笑道。
“看来目前我们的合作还不是很愉快,当年如果不是你和我配合错误,我就可以把龙家至少一半的军权给吞走,你也可以顺利的拿下工商总局的位置,但你还不够狠,尽管你演的很凶,然而我知道你当时可以做些手脚,让龙家在西北的新厂全部过不了安检开不了工,这样我们就有更多谈判的余地。”沦廻用手指狠狠的敲了敲桌面。
“计划总是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所有人都会给自己留有后招,我盯着的肥肉,路和家也在和我分享着同样的视线,如果不是我关键时候牺牲了几个卧底,黑颜团恐怕就要被迫浮出水面了,你还能如此镇定的销售者各大家族对你的神秘感和畏惧么?”华谨反驳道。
沦廻撇了撇嘴,随手的抓起了桌面上的几份资料收拾了一下。
“被家族,被历史和荣誉束缚的感觉,真的是让你们这些人欲罢不能。但也许我就好在这里,我从来做事情,就不喜欢给自己留有后招,别人对你狠,你要对自己更狠,狠到别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狠的,那么你就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胜利的曙光。牺牲,从来都是不够的,你太在乎的一些东西,到头来却会发现是你脚上的镣铐,然而你却不是我,我是能够带着镣铐跳舞的男人,我听说,我爷爷在柳荆,以前也是这么有人评价过他的。”
华谨听到这里,神情复杂的看着沦廻。
“那是先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沦战,你真是个能够带着镣铐跳舞的男人。”
“所以我说,我爷爷可以,我也可以,沦家的种,就是这般,可不是么,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