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流与留,是否也有反义词的双面效应。
想流的留不住,想留的却最后又悄然流走,不说世间万物,倘若展开来感慨,那么世间千百事,大抵都得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打比方说这时光从人的指缝中流去,那是挽留不下来的客观存在。甚至于这伸手怀抱时光,用力拥抱,也不会丝毫延缓它流淌的速度,可是这是否意味着主动去做些什么便没有了意义?
明知挣扎无用的事情太多,那么是否挣扎就失去了动力,显然太多故事告诉了我们并非如此。诚然,挣扎并不代表着改变,冠冕堂皇的称之为这是一种态度,有时候也只是一剂心灵毒药,盲目的麻痹了自己的恐惧。
沦廻将深度昏厥的伊芙带回到总统套房,不得不说这昂贵的顶级套房在这种关键时候给了很多的便利。第二天一整天,沦廻都没有让任何人进入过伊芙躺着的主卧,哪怕是大吵大嚷着似乎嗅到了什么新鲜味道的简单,也被沦廻口留在了客厅。
实际上伊芙的状况十分特殊,原则上因为深度昏厥外加自我保护的疯狂,身体自行流转的切丝粒子正在包裹着她脆弱的身体。这种时刻除非是简单和沦廻,不然换做任何严格意义上的“普通人”踏入房内都会酿成大祸。
黑色的切丝粒子宛若棉丝,又如同手术刀一般不断的在串联缝纫着伊芙的伤口。还好天王崩因为凡清可以的掩藏并没有打出多少成的威力,但还是轻松带走了衣服手臂上肢几乎三分之一的血肉。
然而除了初醒的黑色斗气之外,伊芙随身也携带着为数不多,可谓是弥足珍贵的拜亚一族特质的膏药。没有人会比沦廻清楚这种膏药的效用,那可是连几乎切开了一半的大腿位面都能够完好如初的药物,可惜伊芙大概是这世界上唯一还会制作这种膏药的人了。
沦廻懒散的侧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电影,里头的英雄片中几个更鼓不变的话题跃然纸上。
究竟是了无牵挂的人厉害,还是心有所系饱含大爱的人厉害?
究竟是掌握恐惧的人厉害,还是能心无所惧的人厉害?
可笑的是,真正的高手往往和传闻中的什么心境意境没有分毫关系。大彻大悟只能够让你对世间万物中一些局部联系看的更加通透,但并不会赐予你额外的力量。什么愤怒之拳,悲伤之剑,忠义之枪,名字取的天花乱坠还不说穿了都是那唯一的道理,功夫深,修行够,天赋足,状态好,那就是高手。
于是乎,了无牵挂也好,心有所系也罢,那是根本分不出高下的东西。于沦廻而言,既然你都身无长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何你还要执着这悟的过程?这参悟,是否也是一种执念。
有神也好,无神也罢,秉持信仰之人偶尔会显得有些愚笨和固执,那么无神论者所谓混沌中立,嗤笑信仰之人种种愚昧之时,那种得意洋洋,自我满足的优越感,是否也未尝不是一种歪曲的信仰,无神论,该是本身也是一种信仰。
小贼觉得自己真是辛苦,好不容易救了伊芙,剁了这凡清,却放走了头号目标凡斯顿。可这还没有结束,一路上沦廻还不得不赶回巷子把被伊芙打晕的医护人员和那所谓无辜的餐厅工作者给处理掉。
所谓的处理,那自然便是在他们昏迷的睡梦中,用刀刃在他们的心脏处来回搓那么几下,让他们由活到死,再也没有丝毫泄露秘密的可能。
可是沦廻是坏透了,但却并非也没有迷茫过,犹豫过。但小贼精彩的地方在于,诚如他对翠碧斯**所说的那般,与其去用怀疑主义来回度量先辈们的所作所为,还不如直接拿来主义,利用经验铺好的道路前行。哪怕是翠碧斯这般凄惨的故事,这么个值得尊敬的精灵女神,这么一个注意感动千万人的励志故事,听得沦廻也许那么刹那犹豫了丝毫,可这杀与不杀之间,并不会构成与己身情感的桥梁。
这杀与不杀,感动与否之间的关系,确实是烦人。我为你感动,但我还是杀了你……不对,我为你感动,我杀了你,这两个半句根本之间就没有需要串联的词汇。因为感动,和杀人,早就被沦廻的逻辑分崩离析。
每每想到这里,沦廻才会惊讶自己是何等的具备天赋,在梳理好两者关系之前,就先是身体能够知晓该如何行动的准则。这一点,沦廻不需要别人去理解,说来也不会有趣,听不懂就对了,有些东西,懂和不懂也拉扯不出优越感来。
比赛日的第四天,伊芙义不容辞的缺席了上午的所有小项目,然后在二十五进十三的比赛中十分幸运的在抽签中轮空。而沦廻才懒得管科黛儿和艾文在外头闹翻了天的情绪,反正后天的十三进七的比赛中,伊芙仍旧会更加幸运的轮空第二次。
而唯一领沦廻头痛的在于当晚的团体赛上,在缺少凯尔伊芙和第五海三人的情况之下,龙引郁配合着萨琳娜,两人爆发出了远超大师级的水准,攻守兼备,特别是红发萝莉及夜萨琳娜居然使用出了号称小禁咒的雷光十二柱,硬是将大半个水战竞技场电成了漫天电涌蒸汽。
当然龙引郁没有在心慈手软,恐怕是在沦廻第一场示意伊芙大打出手之后,就放弃了所谓外交礼仪的报复,直接是龙骑士本性暴露,将疯狂的防御发展到了极致,强行与及夜萨琳娜吧荆棘大学带入到了十三强的名单之中。
今夜,陌生的荆棘大学在团体赛中脱颖而出,红电魔女的名号一炮打响。
可惜沦廻只能够是通过电视直播来了解最新的赛事情况了,外头有外头的精彩,荆棘大学是黑马,可那一年比赛没有黑马的?别人的荣耀和奇迹总是数不胜数,不发生在你身上就是他的身上,没有什么需要过多赘述的地方。
“累死了!我现在好烦躁,沦廻你快点过来安慰我吧。”
夜半,简单好不容易是从安全顾问的小队中解放了出来,飘入到了沦廻的总统套房,浑身也不知是香是臭就是滚到了地毯上说道。
“你这不是累,是无聊吧,让你抓人岂不是很好玩的事情。”沦廻笑道。
“那些个什么荣誉级高手的,还有什么什么奇怪的组织,不是这个突就是那个极,名字倒是取的耀武扬威,但是本小姐要抓人的时候都是一窝蜂的四散而逃。要说到打架的话,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们满门抄斩,可是追人跟踪我就不懂了。”简单诉苦道。
“老是朝着什么小巷子什么公寓里面各种跑,要是能够允许我一拳把整栋楼轰掉就好了……”
“你这要是这么做,和那些恐怖分子又有什么区别?”沦廻反问道。
“可我不是恐怖分子啊。”简单不悦的说道“不要以为你是我老公我就不揍你,虽然我很温柔的但是你诽谤我我还是会家暴的。”
“你都要把普通老百姓和逃犯一起轰掉了,这还不是草菅人命的恐怖分子?”沦廻就无奈了。
“非也非也,你看这些什么东什么极的组织,都是跑过来捣乱然后宣扬自己的一套说辞。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就说明他们的不是主流想法嘛,说的什么东西大家不接受他们,于是他们就闹脾气啊,非要全世界都听他们的,你不听,我就折腾你们,让你们看见我们。”
沦廻深吸一口冷气,惊悚的转过头来:“哎呦说的不错哦?呸,你是不是简单啊,虎妞是不会说这么有道理的话的。”
“老公你别激动啊,我还没有说完。”简单这是打蛇上棍看着周围没人,就开始没羞没躁的直接交换沦廻老公大人占小贼的便宜“我和他们不同的地方是,他们这么折腾,还不是没有人愿意听,而且大家不开心了,还要到处抓捕他们,真是劳民伤财。如果是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不听,我就都干翻了,我可比那些什么恐怖分子厉害多了。打到你们都听得见我说的话为止。”
沦廻赶紧是满意的大笑三声,心想这才是我认识的腹肌虎妞。
“呸,话说,你不要叫我老公,我们又不是夫妻,你老是吃我豆腐怎么行。”沦廻怒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耶,我们这还在热恋期,直接就老夫老妻了进展太快也不好。”简单在地毯上滚了几滚,忽然是蹦了起来“我们互相想个昵称吧,那种很甜蜜的,一听就知道你是我凯子的的那种。”
小贼已经不想对简单小妞各种奇怪的形容词做出正常的生理和心理反应。
“我叫你虎妞,不就挺好?”
“那怎么行,这个名字显得我多暴力,我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你不许污蔑我。”
我的主神大人!沦廻听了差点是没有打算皈依神教,心想和简单相处久了这没有信仰都不得不找个信仰依靠一下,不然真是靠自己熬不下去疯了怎么办。
“那还是您老说个意见吧……”
“其实……你叫我,小甜甜,也不是不可以啦。”简单忽然羞赧的伸手点了点沦廻的大腿。
好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四荒八合斗转星移不动如山倒的定力超人沦廻也是被这忽如其来的宛若惊天地泣鬼神天轰碎的小甜甜三个金印大字给吓的浑身汗毛排山倒海似的颤立起来!
“在我发飙之前,小的还是斗胆问一下,这小甜甜阁下,您是怎么打算让我称呼你的。”沦廻面如黑海。
“哎哟,这么快就叫起别人小甜甜了……我呢,昨晚想了半天,加上今天出勤一整天的时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要不我以后就叫你小沦沦怎样?”
虎妞说着,还朝着沦廻白了个很狰狞的媚眼。
沦廻听完,那张宛若海枯石烂似的贼脸在静静思考了半分钟之后,便是利索的将简单给扔出了将近百米高的总统套房外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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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的小贼在心灵被虎妞**过之后,便是去浴室来了个深夜泡澡好好让自己轻松一下。一个大男人的在水里炖了整整大半个时辰,这才是围了圈浴巾扭着风骚而饱满的小屁股哼着色情小调摇曳生姿出了客厅。
然而今天的不速之客似乎并不只有简单一人,方才沦廻在电视比赛战报上看到的大出风头的龙引郁小姑娘,此刻就安静的端坐在了沙发上。
“沦老师,看您泡了这么久,我差点怕你泡晕了就是要进去看个究竟呢。”龙大学生会长朝着小贼优雅的浅笑了一番,也是十分大方的盯着沦廻赤裸的上身。
“龙家的人果然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做多了,连进别人的房间都不懂得打个招呼了?”沦廻嗤笑道。
“若是老师真心不让引郁进来,我恐怕在拧开 门把的瞬间见身首异处了。”
沦廻听了就是哈哈一笑:“你这是说的那方妖孽,龙大会长今天这一手龙镇魂,守住了荆棘大学的胜果,妥妥的荣誉级的实力,威震四方,谁能让这么个厉害人物身首异处,真是稀罕了。”
龙引郁见沦廻也没有意思给自己斟茶倒水招待,也不见怪,自然也是装作没有听见沦廻的各种嘲讽。
“伊芙同学还好么?这两天都没有机会碰面。”
“比你好。”
“那下一场打西南诸国的印罗联邦,不知道伊芙同学是否有胜算?”龙引郁接着问道。
沦廻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果然我就是讨厌和心机重的女人打交道,你们这龙家不要老是研究跟踪我好不好,很烦耶。”
“老师何时才能够清楚的意识到,我们龙家与你合作的诚意?”龙引郁才不管沦廻何等低劣的态度,都是笑得格外香甜。
“恐怕不是龙家而只是你吧,前不久还有几个打着你们龙家名号的傻瓜要请我去喝茶聊天的,结果给我切了送到你们的厨房去了,实话说吧,我对你们就没有一丁点的好感。”沦廻直截了当的说道。
“可老师确是那种,好感与否,和利益完全能够剥离开的人,不是么?我尽管不能够代表龙家,但如果有老师你的支持的话……”
“我靠,说话注意点啊,你那个弟弟才多大年纪,未成年的小屁孩吧,我这么正直善良尊老爱幼的人,怎么能够容得你对亲生弟弟下这种毒手?”沦廻连连摆手拒绝,可眼神却是满是戏谑。
“老师我和你说,最近这几天,小女子我不仅是看见了有陌生人和西南诸国的几名教师在某家酒店的贵宾房密聊,我还不小心查询到了几个熟面孔预定了前往第二强国杉木署的机票,这应该是巧合吧?”
“不是巧合啊。”沦廻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龙引郁追问道。
“小女孩你白日意淫,眼花了。”沦廻露出了十分饱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