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毕业啊!”
酒杯碰撞,荡起千层惺忪酒泡。
“运气运气。”徐不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般固执的没有选择占卜专业也能够顺利的从荆棘大学毕业,原本预计中还会拖个一两年给留级做准备,但现在看来还真是可喜可贺。
“那你都毕业了,以后就乖乖的到我手下工作吧,省的我老是去学校找你,要知道我当年可没有能力考进荆棘大学,我家老子又不肯给我打点关系,我只好就去了都哲,这真是我人生中的一大心病啊。”路和田叹道。
“少来,你田少爷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徐不卜冷笑道。
“那是,大学什么的,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个文凭,反正老子就是路和家的大少爷,你们这些再好大学毕业出来的还不是给我随便虐待?哈哈哈!”路和田拍了拍大腿,笑的更加猖獗。
徐不卜以前是很羡慕路和田的,这男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肆意,我行我素,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他顾忌的事情。但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好的,路和田性子这般,换女人如流水,一月一个似乎已经成为了套用公式一般。有时候你根本看不出路和田对那女人有所不满,爱的死去活来恨不得把自己融入到对方的骨子里头,但是一个月到了便也是说分就分,毫不拖泥带水。
徐不卜想想自己,还是算了,自己只是爱过,却没有相爱过,人生总是觉得少了一个半圆般难受,熟话说人生之痛莫过于心死,可自己还年轻,爱的再深说来要死要活也是人人发笑。
可是心痛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甚至,那种随时随地都仿佛窒息一般的抽搐,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仇恨的力量。龙引郁确不是个好女人,甚至也说不少好人,但是这般的死法实在太过于残忍,甚至到了最后仍然得背着莫大的罪名被曝光在所有人审问的目光之下。
“跟着田少你,能杀人么?”徐不卜问道。
“那当然,想杀谁就杀谁,怎么,想给你的梦中情人报仇?”路和田摇了摇酒瓶,视线穿过玻璃瓶子望向徐不卜。
“我要他死。”
徐不卜想了想,还是犹豫的回答道。
“你确定了?想让他死的人可是海了去,你若是想让他死,你就得先死,最好的结果便是同归于尽,最差的便是你一场竹篮打水空。”路和田笑道。
“我赌我有最好的结果。”徐不卜哭丧着一张脸笑道。
“这是为什么?”
“我父母说,我会死的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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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日复一日。
人们在期望中等待,又在等待中期盼着未来。
今年的乌坎帕足足涌入了超过三百万来自外地的信徒,特别是在宣布之日的前两天,密密麻麻的灰袍信徒们已经将整个乌坎帕市中心区域的大街小巷占满,一时之间乌坎帕的房租和酒店价格也是洛阳纸贵,比平日里翻了十来二十倍却仍旧供不应求。
只不过有些经验的信徒已经是早早购置好了帐篷和睡袋,他们并不嫌弃大街到马路边的肮脏环境,他们只想要找个近些的地方能聆听到教廷的圣谕。大抵是到了这个月份,乌坎帕中央区的交通已经是基本瘫痪限行封锁起来,唯一能够通行的卡车也是发放公共物质提供前来参拜的教徒们日行需要的水与食物。
数百万人拥挤在街头,这等盛景也是数年难遇,那种疯狂的劲头,在所有教徒的言语中流传。他们欢喜于,沉醉于那种因为某种因果而把所有人齐聚一堂的所谓伟大精神之中,他们高呼,歌颂,歇斯底里呼喊着至高神和柳荆帝国的坎坷明神的名字,仿佛仅仅通过发音吐字般的举动,便是能够感受到无穷的力量。
可那仅仅只是从外地赶过来先拔头筹占了地方的忠诚信徒,而光是乌坎帕本地的教徒也何止数百上千万,更不要说全国个体都跃跃欲试准备好放肆自己心扉为之疯狂的教徒们。
这等伟大的信念之力定然是至高神最伟大的号召,让所有人能够心无旁贷毫无间隔四海之内皆兄弟版的齐聚一堂,共同欢腾。这定然也是宗教最核心的力量,是何等的阳光璀璨,正义凛然,让教徒们仿佛都沐浴在一抹莫名安心的暖阳之下。
他们目光逡巡,在疯狂了的视界中游曳,最后集中到了英雄广场对面的中央大教堂那塔楼身上!
今日的中午,伟大的至高神将会降临此处,他的圣谕会伴随着祝福普照在所有人的头上,新一届的大教主便会戴顶登记,享受着百万人的欢呼与祝福。
每每一旦只是脑海中稍微幻想一番这等的画面,无数人便已经是感觉到了心潮无比的激昂澎湃。
然而这等盛况,却还有一女人拦腰挡住门前,偏是不让这最近供她吃喝养伤的另类“恩人”出门趟这趟浑水。
“龙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暖一身灰袍,背着身后的大提琴箱子装戴整齐正是要出门,却被龙幽在门口挡下。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今天你最好还是乖乖的呆在家里头看直播,不要去凑热闹比较好,这样对我对你都有好处。”
“恐怕这样只是会对你有好处吧,龙幽小姐,我留你下来并不是等着让你在关键时候阻止我干正事,你这么努力的讨好你男人他也看不到。”任暖冷笑道“我好歹也算救了你一命,你就不考虑给我些好处么?”
龙幽却是无奈的摇摇头:“我这不正是给你好处么?今天会有好多人好多人都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但大家都不会有所举动,或者说应该是无能为力。我这算是救你一命,你可得感谢我,好好的在家里看看直播就好。”
“我待在家里!?”任暖哭笑不得,有些生气的反问一句“你分明知道他现在也许就在广场附近的某个角落等着,没有人能够阻止他,除了我!你却要我安静的待在角落里看着他动手却无动于衷,这绝不是我任暖允许的事情。”
“你说话有病句。我和你说,真正句子应该是这样的,你分明知道他就在广场附近的某个角落,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就算你也不行,而你也只有安静的呆在家里头看着他动手却无能为力。任暖你看着我,永远不要高估自己。”
任暖看着龙幽如此认真,实在是有些无法理解,只是当他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女人,却是眉头一皱:“你叫我留下,而你却要走?”
“当然了,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今日过后,你死活我便是不管了,今天你得待在家里,但我则要去广场看他动手,精彩画面,怎容错过。”
任暖听罢,慌忙是丢下背后的大提琴然后伸手朝着依靠这门框的龙幽一莫,果不其然是被一层厚实的结界给弹了回来。
“龙幽……”任暖咬牙切齿的喝道。
“不用谢我,不管你目的如何,就当做是你救我一命的回礼。任暖我和你说你太天真了,然而这游戏规则太复杂,你玩不过来,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是那唯一的例外,怀揣着英雄梦想的人满大街都是,而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稍微有点实力的幻想家而已。我不会说服你放弃,因为你想要说服我的时候那样子实在是太蠢,世界太大,你的电影票有很多地方是去不了的,我已经帮你把厨房洗手盘下面的**给拆了,你好自为之吧。”
龙游说完,头也不回,冗长的黑色马尾飒然甩起。
她也是狠心,并没有再去搭理被留在房里正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呐喊着的任暖,直接的便是扬长而去。
……
有人分明知道他现在也许就在广场附近的某个角落中等着。
而等待中的人,此刻正在推推嚷嚷的灰袍人群中拿着一纸杯咖啡小口咀嚼着。
他原本是一大清早便出了门,好不容易在错过了六班已经塞得水泄不通的公交车后,总算是把自己挤进了第七辆巴士的后座窗口。
沦廻出门的时候甚至天都没有完全亮堂,身旁的诺拉还没有起床,他轻轻的留下一张纸条,连早饭都没有吃,便是一路小跑的下了别墅所在的山腰。
英雄广场便是切割线一般的一分为二,教廷在右,而皇宫在左。今日是教廷换届选举出炉的大日子,所有的权贵只要没有通天大事,那都是会选择尽数出场,他们齐聚一堂,隔着英雄广场遥望对面,新一任的大主教将会在正午十二点准时从钟塔顶端出现。
若是没有专车开路,沦廻想要自己一个人从家里去英雄广场便是如此艰难,拥挤不堪的公交差点没有把小贼给挤成了肉酱,好不容易下了公车还得和一群缓慢蠕动的灰袍人仪器潜行在原本应该畅行轿车的六人道马路之上。
千辛万苦来到了英雄广场的边缘,居然是花了四五个小时,简直是让沦廻惊了一身冷汗,心想这要是因为交通原因错过了约定好的时间恐怕就要成为千古奇谈的笑话了,于是他便赶紧找了就近的一家餐饮店想买点冷饮压压惊。
排了老长的队伍好不容易轮到了自己,蓦然抬头,却发现居然是一熟人。
“这位先生,和抱歉冷饮都卖完了,现在还有手磨咖啡,一金币一杯,虽然贵了点但是这个时间已经是这片区最便宜的了,你要么?”
廖了推起满满职业性的笑容,看着沦廻问道。
“要,为何不要?”
小贼一愣,虽然觉得价格十分趁火打劫,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钱包花钱消灾。
这一刻,新一任大主教新鲜出炉,还有不到八十分钟的时间。
“你这打工狂魔,还真是哪里都见得到你啊。”
沦廻末了,还是没有忍住的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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