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中央区靠近广场附近开了家心的咖啡馆,阿瑞斯今日闲来无聊就想要跑过来尝个新鲜。
实际上阿瑞斯不只是今天无聊,她这一个月天天都无聊,唯一的圣女候补那个小萝莉被黑衣面具男在庆典上手起刀落炸出了一道人肉烟花,就连香消玉殒都说不上,只是苦了自己原本已经准备好收拾行李走人的正牌货,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留任了下来。
时至今日,圣女什么的这种职位已经没有人再关心,甚至就连荷叶派叙利派纳格兰派的纷争已经都变得如此微不足道,教廷里头此刻人心涣散群龙无首,若不是老教主还有点影响力强行如粘合剂一般把教团里头的些许迷茫揉搓成了一团,恐怕情况还会比现在这种瘫痪状况要糟糕更多。
那是弑神的场景,也是被人无情的扯破自己信仰皮脸的瞬间,便是如同抽筋拔骨一般的疼痛入髓,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随之消逝,再也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在意的东西了。
阿瑞斯这才发现,原来满天神佛这般看似空寂无聊的传说之物,却是如此有着实际存在的意义。原来那个一直蜗居在教廷渗出每天玩着美少女游戏收藏手办的山老人,居然是这个国家崇拜了千年的坎坷明神。原来的原来,世界之大,就算是神,也有人可以杀给你看。
可那黑衣面具男真的可以称呼为人么?倘若这要是如此唐突的把他归纳到与自己身为同一物种的范畴,那么是否潜意识里头也就接受了人能够弑神的这种事实?
在阿瑞斯心理,他断然不是人,他能弑神,便是战神者,至少也是和神魔同一个等级的生物,古往今来,天上地下长得和人类相像的物种不胜枚举,但这定然只是造物主的善意,却并非决意。
黑衣人一脚踹过,阿瑞斯的肋骨断了足足五根,差点没有刺透肺叶。好在诺兰韵律拍马赶到第一时间让阿瑞斯进行了治疗,再加上阿瑞斯长期以来修行着山老人传授的奇怪功法,居然是花费了不到本个月的光景就又是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教廷里头。
只是偌大的教廷,十来天的时间已经食物是人非。
一堆红衣教主和高阶圣骑们用着极其古怪的眼神扫视着阿瑞斯,他们蓦然回首,才想起了这小女孩便是坎坷明神“生前”最为亲近的教徒,她是否身上又有着怎样的秘密来等待着发觉,一切还需要老教主亲自指示。
阿瑞斯和这帮人可是亲眼看了屠神之日里,坎坷明神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功法造诣,绝对是远超最顶尖的人类高手太多,甚至于教廷里圣教军第一高手也在那绝强的威压之下生不出半丝反抗之意。
但人死了便是死了,阿瑞斯这几天一个人独自呆在山老人的房间里,把他那些死不要脸的各种暴露手办给打包装好,连同着一堆十八禁的美少女养成类游戏一起寄给了沦廻。这是山老人生前吩咐过的事情,阿瑞斯尽管当时并没有认真听进耳朵里,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格外清楚。甚至于山老人床底买的一大堆各个年代的色情杂志和各种古怪口味的黄色影碟,也一并打包甩给了货运公司。
她阿瑞斯要搬家,就搬到山老人这里住了,她要好好照料着这些花花草草,日后如何,自己又能活多久已经根本懒得考虑,过一天算一天吧。
尽管柳荆这座城市已经节除了戒严,但是中央区仍旧处在高度的戒备当中,随处可见的都是身穿灰色袍子的皇家骑士团和圣教军们。也正因如此,中央区的商业街道销售这个月简直是惨淡的可以用灰飞烟灭来形容,当阿瑞斯走进咖啡店的时候,可以说就这么区区三两个客人。
“那个大坑,恐怕会成为以后回顾历史的最出名的遗迹吧,要是文人墨客在的话,便是会戏说这是神坑,意味着坑神之地,话说那日我跟在教徒们大部队的附近,看着黑衣面具男使出了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那个瞬间整个地秒似乎都是蒸发了一般。”
阿瑞斯进门,正眼抬头一看就瞅着两名大美女隔着吧台正在聊天,那名穿着黑色夹克衬衫的马尾辫女人应该就是最近小有名气的酒保西施,至于客人模样,穿的大红大紫却是在大放厥词。
“老板娘,来杯清酒。”
阿瑞斯隔着一个空位坐在了廖了的对面,轻轻的叩了叩桌子。
“这是咖啡店。”廖了提醒了一下。
“那有酒卖么?”
“有的。”廖了一愣,真的就从柜台下头拿出一瓶十分廉价的酒水,清清白白,用玻璃杯子到了些许,然后从冰箱里扔了块冰糖进去。
“神啊,愿你在此刻休息片刻。”阿瑞斯结果玻璃杯子,强忍住呛鼻的酒精味,一饮而尽。
“神已经死了。”那大红大紫的女人却是在一旁笑道。
“和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人,说这种话题只是徒劳。”阿瑞斯冷笑一声,把空酒杯递给了廖了,示意满上。
“我看着它死的,当然距离没有你这么近,圣女殿下。”女人十分尖锐的反驳道“对了,我叫李飞颜,是一名妓女,认识一下?”
阿瑞斯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却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抓过来紧紧一握。
“你看,这就是世界,妓女和圣女同座一个吧台,相隔一米之遥。”李飞颜也不意外阿瑞斯居然“不耻下握”,转过头来对着廖了抱怨道“要是真的有神灵在,恐怕都要被此情此景被气的炸起来了吧。”
“谁知道呢?”廖了乖乖的把玻璃杯子满上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说得倒好听,李飞颜别说我就真的不认识你,你这被沦廻那小白脸包下来却放置在一边的所谓洛水阁花魁,现在还是个处女,在我面前装**,也不看看自己的成色。”阿瑞斯两杯酒水下肚,胆子装了几分。
“你倒是看得出来。”
“废话,我是个蕾丝边,我喜欢女人,当然看得出来了。”
阿瑞斯一拍桌子大声的喝到。
廖了和李飞颜哭笑不得,相顾无言。
“算了算了,神死了,教廷散了,圣女也疯了,不陪你们闹,本小姐要去干大事情了。”李飞颜摇头晃脑,甩出几张钞票扔在桌上,便是不再搭理阿瑞斯,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开了咖啡店。
门把拉开,外头阳光刺眼,一名年轻的小哥和李飞颜擦肩而过,走进了店里。
“哎哟,这小妞屁股挺翘的,走路一看就是受过训练,估计是出来卖的吧。”亦恺朝着李飞颜的翘臀吹了把口哨,然后依依不舍的扭过头来,走到吧台,一屁股是坐到了还温热的转椅上。
“我头晕……老板娘这是哪里来的,居然有两个脑袋的男人是谁?”
阿瑞斯又是一杯清酒下肚,两坨红晕在脸颊上涌现,摇头晃脑的就是很没有礼貌的指着亦恺笑道。
“我就是个最近因为某个大坑的事情,被迫调到附近工作的悲剧男人……等等,你有点脸熟,貌似在哪里见过。”亦恺一巴掌排开阿瑞斯的手指,眉头一皱。
“哈哈!你的脑袋又分裂了,居然变成了三个,我说你是地狱三头犬么?”
阿瑞斯话音一落,扑通一下,应声而倒,便是朝着身旁的亦恺靠去。
还好亦恺身手敏捷,一个欠身便是轻巧躲开,愣是让圣女殿下重重的摔倒了地板上。
“这是什么情况,老板娘?”
廖了无奈的把阿瑞斯用过的杯子收走,淡淡的说道:“恭喜你这位先生,获得了野生圣女殿下一枚,还请你履行好骑士的责任把她送回到教廷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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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千方百计,林大才把姐姐林小跳的尸体给找了回来。
他林大年纪轻轻一脸清秀,这几年暗地里一边在一所二流大学上课,一边给沦廻做一些情报接洽的工作,虽然不说深的团长同志的信任,但也是少数能够直接与这神秘莫测的话事人碰头的黑颜团成员。
他和姐姐出身普通,和大多数做这行的情报人员那般都是孤寡出身,自小没了父母,背景十分干净。他曾经视团长大人沦廻为偶像,十分推崇,当做人生救星,这种情绪尽管看似无厘头般的汹涌,但在团里却并非绝无仅有的狂热。
可是尽管如此,沦廻还是轻而易举的将林小跳给放弃了,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
四肢虽然还勉强藕断丝连的串在身体的躯干之上,但是皮肉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只剩下皑皑白骨,下体**血肉模糊如同被绞碎的烂肉一般想来也是被好好的款待过,面相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一起张大的血亲胞弟也不过只看得出个面型的轮廓。
林小跳死了,为沦廻而死,可他却还在笑。
“做好决定了么,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吧,果敢点,不要让你姐看不起你。”
林大心里很清楚,林小跳也算是心甘情愿的为组织而死,但他林大却是不甘心,那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偏偏却要让姐姐去做。这摆明了是需要牺牲掉林小跳才能够做到的栽赃嫁祸,不,也许林小跳直到出事的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出卖了也可能。
“这就是你绕过秋天直接找我的原因?”林大咬牙反问。
“是的,秋天对沦廻很忠心,比你忠心多了,最重要的是她没有什么需要动摇她忠心的后患,但你有。你看看,你姐死了,一切都在沦廻的算计之中,他在笑,你我都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我在想着反抗,你呢?”
“我做。”
林大猛的闭上双眼,然后结果对面的老人递过来的一叠厚厚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