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暴起金光尽。
在很多年前,大师级之上被人称呼为宗师的阶层,于人魔大战末期两军对决的年代里,可谓是数不胜数,远远超过现在的数百上千,达到了数万人至多。
宗师级高手便是荣誉级别高手的前称,在人类反攻北上之前,十二轴心国足足是囤积了将近三万名宗师级的高手。
但就算到了几日,人们也并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这并不是源自于对古代人文历史的独特尊崇,而是在那种鲜血纷飞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每一名武者都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那么当他们拼劲全力的活下去这一过程中努力着,凭什么不能够获得比别的时代更多的馈赠?三万名宗师级别的高手,便是千万上亿人的献血堆砌而成的,他们每一个人的功成名就,脚底下都踩踏着无数同胞和魔族的血肉。
而安逸的如今,这个时代又凭什么能够超越那年,拥有更多的超级高手?
也许无数今时今日的武者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已经付出的足够多了,他们足够的努力,足够的勤奋,但似乎上苍永远没有给予他们突破的机会。可他们却其实距离真正的努力远远相去甚远,这些所谓的高手拥有着太多可以失去的东西,他们付出的代价还不足够打破那层壁垒。
人皇奥西里斯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知道至少在接下来的数百上千年的历史里,他所处于的这个年代必然是人类传承长河的一次小小的巅峰,便是在消灭魔族的一周年纪念日里,设定将宗师级高手的称号更改为荣誉级,便是希望全人类的所有高手,都牢记这自己这一身魔武的光肉,以及血流成河背后的努力。
可是荣誉级来荣誉去,时至今日,这些宗师级的高手又还剩下多少的骄傲。
武艺上的登峰造极,魔法上的摧枯拉朽,并不代表着这名高手便是人品得道者。其实就简单的角度来看倒也简单,魔武,从来便只是单方面能力的一面标杆,和大贤大德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谓仙风道骨,只是普通寻常人自己妄想擅自平添的表象。
人,可以哭着杀,也可以笑着弑。
白光爆起金光尽……
十二道影子如同炮弹一般朝着四面八方一瞬被强力的斗气给炸开,腹肌小妞简单抖了都落了些灰尘的肩膀,一甩脑袋,秀发飞舞万千青丝飘扬。
她的身后,面馆所在的五层小楼被这一瞬的斗气震荡给轰的钢筋尽断,内里的砖瓦水泥瞬间分崩离析,如同瀑布一般崩塌了下来。
白光,又见白光!
快两个月前在柳荆皇城楼门前的神逝之战中,全球网络直播看着的那一身白光,标记的其实是武者将浑身斗气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极限,是所能够达到极限的只存在理论的最理想化的能量状态,那边是传说级,只应天上有!
坎坷明神有,一身白光却被黑流屠近,想必那黑衣面具男定有着堪比神祗的修为。但他们不懂,坎坷明神的白光,只是看似纯白,实际上却是无色透明的。
可前不久,位处西方的不动自由城也有一道白光闪过,那是来自不动行宫宫主,号称第一高手的蕾朵暗花权力所致,一招抡过,天地为之动容,强行砍杀了五名荣誉级高手和三十多名大师巅峰,传说级高手横空出世。
但那本来就是北大陆第一高手,要说时机微妙但也总有着些许可能。可眼前的这名才刚成年的腹肌少女,一击炸开十二名大师巅峰的顶级好手,从容从面馆走出,此情此景,又何尝不震撼人心?
甚至于简单赤手空拳,完全不用依赖任何名器神兵作为媒介来增幅斗气,单纯的就是蛮不讲理把周身力量横行展开,要的便是一股莫名的霸气。
可简单小妞才不想这么多,面吃完了,师傅没有用心做,她便是不开心。
简单不开心,那么周围的人也得一起分享一下她的不开心来。
黑衣军人灰头土脸的挣扎着从七十米开外的地面爬起,下发现居然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内伤,五脏六腑血气沸腾,都是偏离了位置寸许。
他恼羞成怒,一声令下,四周民房高低楼层低端错落有致展开阵型的上百名黑衣高手,便是豁然暴起,腾空扑来,漫天散花,如同漆黑的雨点一般朝着简单小妞哗啦啦的落下。
简单双拳一手,仰头轻笑,眼界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黑色箭矢朝着自己扑射而来,却是完全不慌不忙。
便是在对方最先着落的一两人开始,腹肌小妞忽然出拳,速度极快,一个侧身让开了原先的重心,然后在半空中一拳打在了某名大师级高手的腹部之中。白色的拳劲隔山打牛,居然是直接透过了那男人的腹部腰肢,再起背后用处了一道纯白的散光,震的漫天雨势骤然一顿!
仿佛天地初开,一切的速度都变得无足轻重。
这一刻的简单看到的一切,都如同定格停顿了一半的悬浮在半空中。
那并非是上百枚杀气腾腾汹涌涛涛的夺命箭矢,而只是上百名待宰羔羊等待着她尽情屠虐。
简单的肉体被一层无色的劲气包裹着,而外围却又刻意缠绕了一层寸白色的斗气来迷惑对方,她拳脚起落,大开大合,如同断帧影片一般,每一次定格都毫不心慈手软的切中敌人的致命要害。
分秒之间,简单已经是炸锅了一般将数十人如同天女散花似的轰打敲散,来去如梭,上下起落的人影极快的碰撞交错,骨头筋肉撕裂爆破之音在一瞬之间融合出令人作呕的悲鸣。
那边是简单的速度,简单的拳头,简单的身法。
没有任何一名高手,哪怕是稍微在眼角的余光里头可以反应的过来分毫,没有任何人可以跟得上她的节奏和速度,这分明就是一场简单而纯粹的屠杀!
在如圆锥一般的人体飘散的立体空间之中,豁然一道白光如同炮弹一般从侧壁轰出简单从高手海之中腾跃而出,飞串上了就近的一种民房楼顶的高点。
“妄称高手,一群废物。”
简单一身上下,沐浴在了血浆和肉屑之中,她侧头冷艳看着方才脱身离开的原地,哗啦啦的尸体从半空中飘落,如同秋日落叶一般的凄凉。
为首的那名黑衣军人哪怕是经历过所谓战场上的洗礼,但这和平年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战役,他自以为也是见识过地狱的男人,可是此刻抬头扫过,上百名同僚将士的残骸尸首,如同肉市里被卖剩了的腐肉残脏一般的堆砌成了一座小丘。
这根本就不是过招,这是绝对的差距,这分明只是单方面的杀戮。
疯子和怪物!
哪一个词汇,又有怎样的词汇才能够套用到这女人的身上!?
德里兰的一角,血色迷茫,腥臭的气息随风飘扬,全城警报大作。
简单在笑,她朝着黄昏如血的残阳咯咯发笑,只是她笑的同时,也在不急不缓的利用自身极其优异的弹跳和爆发,配合着也不知道哪里学来还是自己参透的轻功步伐,配合这斗气,在这座城市的楼宇之间穿行。
她不是在躲,尽管大批的军队和战勇团甚至纷纷出动,其中绝对步伐能够让一国上将都头痛欲裂的顶尖好手,但是简单从来不躲。
为何要躲?她又不怕,她简单喜欢正大光明的走路,一辈子活到现在也从来不需要躲着谁,简单想要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最真的,也一定能够得手。
可这不正常不是么?这女人分明是疯了,是怪物,是不正常的。
简单在楼宇上穿行,隔着老远还能够看到半空中悬挂着的军用直升飞机,城市交通已经被完全管制,身侧露底下大量的装甲军车和骑兵正在跟随着自己前进。
事情原本并非需要落到这个地步,玟玛王子,不见也就作罢,但简单不高兴,不高兴了周围就要有人遭殃,简单杀人从来不会手软,也完全不计较后果。倘若她只是谁也不杀,乖乖的靠着自己过人的武法逃跑,那么对方也就不会要撕破脸皮决一死战。只是这样一来,她还是简单么?
可这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有看着简单在楼宇上空飞舞的印罗联邦将士们都或多或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人,可以哭着杀,也可以笑着弑。
人,可以哭着死,也可以笑着逝。
都在一念之间,只不过简单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从很早起沦廻就知道了这一点极其微妙的差异,简单看着普通人类的时候,并不是用平等的眼光作为同类来看待的,而是以一种万分为妙,上位者,或者说高级物种的眼神来看待他们的。
除了沦廻,或者说那些迫不得与需要睁半只眼大量一扫而过的货色,简单到底又真正正视过谁?
印罗联邦皇城高塔,玟玛王子一脸狰狞的看着城市的一角,他心知这根本不是能够招之麾下的人才,而是一头根本不配自己驾驭的怪物。
“放她走,然后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留下一根手指来,滚回去相近一切办法把这件事情给隐瞒过去!”
印罗联邦的未来继承人,闭上眼睛,朝着身后的一群参谋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