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谈何容易,因此异界生物想要主动进入星界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而牧野市的某些家伙眼红于这群异界来客的手笔,强行捞了一部分让他们定居在牧野市,赚取了他们付出的“车票”,这虽然赚的盆满钵满,却给对异局添加了许多管理难度。
“让我找一下......有了!”
米开心指了指某棵树苗,树苗上涂了防虫漆,白红相映。然而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大口径的左轮,对着那棵树晃动,露出笑容。
“这片村子里居住着十几位异界的半兽人,他们与人类基本相似,只有在狂化时才会露出狰狞的真实面貌。对异局不得不在这短短的河堤上铺满了线路和监控,以便随时监控。”
“他们不是绿皮的么?”任语好奇的问道。
“大概是无论在哪里,智慧动物的审美都会觉得绿色很难看吧。”米开心无所谓的耸耸肩:“至少在神州没人喜欢绿色。”
两人在原地呆了约有五分钟,一位穿着灰色工装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跑来,隔了老远便在挥手:“来了来了!”
“抱歉抱歉,昨天失眠了,刚才才被警报叫醒。”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两位专员,鄙人姓刘,叫我老刘就好。”
“我好像没在年会上见过二位.......”
米开心掏出了自己的特质手机,任语见状也照做,而中年人见到了之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洋溢真真正正友善的笑容:“欢迎欢迎!虽然我没收到通知,不过这种贸然上门也很符合咱们的风格.......”
“年会上没见过我们是因为我们都是新人。我是临时雇佣,他是新加入的。”米开心解释道。
“我比较好奇对异局的年会是什么样子的......”
“哦,就是你想的那样,一群人在野外临时拉练,超凡者们动用武力来充当篝火表演,行动人员们穿着内裤,掂着空弹匣的突击步枪牵起手来扭动屁股跳舞,这一切都棒极了。”
“.......”任语脑补出这幅一点也不和谐的画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
无论常暗之界这个名词有多玄乎有多高逼格,实际上它指的还是牧野市的这个河堤旁的小村子,不对,说是小村子都勉为其难——需要隔数十米才会有一家住户。
只有路上昂首挺胸走过的公鸡和扒在树苗上的野猫才让这里显得有些生气。
“平常我让他们呆在家里,因为那些家伙的心情一烦躁就会忍不住兽化,万一被的别的地方的人用手机拍到了,情况就会很不好处理。”老刘领着两人来到了某家住户前,用力地敲了敲门,嘴里忽然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
适时,门内也传出了相对应的含糊不清的话。
任语懵逼的看向米开心:“这是啥,加密通话?”
“兽人语。”米开心挑起了眉头:“我以前选修过这玩意儿,但很可惜的是隔壁的巨龙语的老师实在是太大了,我只好做出选择。”
“这东西还能开成课堂?”任语难以置信说道:“难不成大伙在教室里把骨头串成的项链挂在脖子上,穿着芭蕉叶做成的裙子,围着篝火上蹿下跳满嘴都是“歪比歪比”?”
很显然米开心不是很想接这口吐槽,他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老刘的对话。
农家小院的门打开,足足有两米高的铁塔壮汉出现,眼睛如同老套的武侠小说描写的瞪的如铜铃般大小,棕色络腮和胡子长长的围了脸一圈。
他穿着撑起身材的背心和休闲裤,随意的披着沾着土渍的黑皮衣。露出的皮肤上有棕色的毛,正在声音低沉的跟老刘对话。
“昨天局里干掉的那个家伙叫凯莫,跟他们一样是狼人种。”老刘跟这位毛发旺盛的大汉跨服交流了之后,转头条理清晰的汇报着情况。
“他们平时彼此见面的也不多,因为这里不是异界,法律和纪律时时刻刻扼制着他们的野性,让他们只好呆在家里多喘几口气,等待着时间磨平自己的野性再尝试着融入人类社会。”
“另外,无时无刻的法则压制,来自灵魂深处的注视,都让他们平时一再克制自己,凯莫会出事他们也不知道,甚至于为什么被吸血鬼袭击了之后竟然没有发出月嚎来呼唤同伴。”
“月嚎?”任语宛如一只好奇宝宝般的问道。
“狼人以及异界的狼种们用来呼唤同伴的手段。”米开心打量着面前的狼人:“另外,吸血鬼和狼人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可追溯的第二纪元历史中,一旦见面,它们会厮杀到直到一方灭亡。”
“无法解释一只狼人为什么会在活着的时候被一只血族初拥,这就像是一只鹰抢了一窝鸡蛋去高高兴兴的孵化一般,即便它知道那些东西是走地的食物而不是高贵的同族。”米开心皱了皱眉头,忽然叹了口气,一反常态的打了个哈欠。
任语听到他似乎用低沉模糊的声音吐出来了个奇怪的音节,可转眼他就恢复了优雅正式的形象,贴了贴西装的领口,像是上流社会的商业精英一般举止得体。
“对了,老刘,总司昨天来过么?毕竟对异局的情报都是从她那里获得的。”
“总司哪里用大驾光临。这点事我就能做好了!”老刘拍了拍胸脯,略微塌陷的鼻子似乎也有些自信的听起来,笑容甚是灿烂。
“两位,还用继续问吗?”
“不用了。”米开心摆摆手:“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我们去复命了。”
“得嘞,我去送送你们二位。”老刘继续挂着笑容,显然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两位都算得上是长官,挂出点笑容也没什么。
任语倒是没管他俩的属于成年人社会的奉承交流,而是偷偷打量着那位杵在院门口的狼人。
对方愣愣的站着,驼着背导致看起来本该是高大见状的形象竟有些痴傻,尽管他全身的肌肉把休闲裤和背心撑的鼓鼓的,可看着他眉毛下瞪大的,泛着血丝的眼睛,任语就是感觉到他经失去了灵魂,泛着死寂的空洞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