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疆回来后千溪他爸妈和爷爷奶奶就开始张罗着小千溪上学的事情,千溪对学校的生活同样充满了期待,没过几天父母便办好了入学手续。
归来的第三天,千溪妈妈便牵着千溪的手抱着小千颖走向了村南口的小学,一路上千溪左顾右盼仿佛是想要记住上学的路一样。
这时,千颖糯糯的声音传来,“妈妈,你是不是要卖掉哥哥呀”!
千溪听到妹妹说出这样的话瞳孔一缩,千溪妈妈摸着千颖的头柔声道:“别乱说,买你哥哥干嘛?哥哥是要去学校学习知识的”。
千颖得到回答后点点头,也没在说话,学校的路也不远最多900多米的样子。
进入老旧的铁闸门,便是千溪将来要生活7年的小学。
听说这个小学是以前一大寺庙改的,进门后能看到两颗笔直的松针树,左手边是小学生们学习的两层小平楼,右手边一排老旧的土房便是老师的办公室和两间幼儿园,中间一条青砖路,路的尽头是一废弃的土堆,其上还有许多以前寺庙的残留,路的两边都是冬青树,土堆后是以前不大的操场,厕所和垃圾堆也在操场上。
千溪他妈妈直接引着千溪进入了幼儿园这边的教室,因为爷爷在村里有威望,入学的事物早就办妥了,只不过书还没下来而已。
娘俩来的算早教室里还没几个人,老师听说有新来的学生早早便来到教室等候,看见来人后亲切的走来,然后千溪妈妈便将千溪交给老师安排。
老师给千溪安排的座位是中间一排的第二列座位,千溪入座后千溪妈妈道:“乖儿子,要听话,好好学习哦”!
千溪点点头,千溪妈妈便带着千颖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对着千溪温柔一笑。
不知为何,千溪心里有些痛,不过千溪还是摇摇头激励自己道:“千溪你是男子汉,不能像女孩那样,你要学会勇敢”,自言自语完后还为自己握拳加油。
老师在下面看的真切,欣慰的点点头。
早8点幼儿班便开始上课,小千溪的小同学们也准时的前来上课,千溪看着班上全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小朋友更加有信心自己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
老师很负责任,下课的时候坐在千溪旁边给千溪补课,讲课的时候也很照顾千溪,总是给千溪在细细将一遍,千溪被这样温柔的对待心里感觉暖暖的。
上课的时光是幸福温暖的,一天时间也过的如同翻书一样快。
放学后千溪告别老师后一蹦一跳的跟着记忆往家里走着,(那时候可没现在那样麻烦)。
出了校门口看着别人家都有父母接,自己父母没来心里有些痛,不过千溪还是点点头,天真的以为这是父母相信自己的自立能力,所以没来。
最后千溪还是一个人平安的回到了家。
回到家得千溪兴奋的大喊:“妈妈,妈妈”!半天没人回应,过了一会奶奶的声音传来,你妈妈带着你妹妹去你舅婆家了。
听到回应的千溪失落的低下了头,这时候他爸爸正好出来,看着千溪这样子直接上去给了一脚,也没顾孩子倒地痛苦的样子道:“这什么样子,亏你还是男孩,这怂样”!
千溪强忍着痛爬起来,然后默不作声的回到家里给自己安排的小房间里拿出老师布置作业开始写了起来。
写着写着,千溪就想起了小时候在新疆的一段往事。
在新疆的时候千溪他家是卖油饼的,那天下着雪两岁的千溪还被妈妈抱在怀里,原因嘛有些难以启齿,因为两岁的千溪只会说话走路还不会。
千溪他妈在织毛衣,锅里的油滚烫,油饼飘在上面千溪嘴馋就伸手上去,千溪他妈也没注意,千溪的手就被油烫到了,一下子把千溪烫的跳下来就跑过来跑过去,最后在雪里捂着手打滚。
千溪他妈妈慌乱的丢下手里的活,上去抱起千溪,拉着千溪被烫的食指就开始吹,一边还安慰着千溪道:“不痛,不痛”!
过了一会,千溪妈妈给千溪小小的手上涂上了清凉油。
千溪感觉好舒服,也不怎样痛了,妈妈温柔的摸着千溪的脑袋,千溪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额头一痛,“诶呦”!千溪醒了过来,原来自己不小心睡着了,看了看新发的小拼音本,千溪继续写起了自己死记下来的拼音字母,继续书写了起来。
时光荏苒,转眼小千溪便上了一年级,不知何时记忆中妈妈的身影便一次比一次少了,千溪知道妈妈也有事情做了,不能天天在家里陪着自己了。
这是2002年的初夏,下午一年级小测验成绩下发,那时候语文和数学只有一张卷子,千溪得了97分,看着那大大的成绩千溪很是高兴。
(那时候小班一年,大班一年)所以千溪才一年级。
放学路上,千溪幻想着成绩给父亲看了后父亲会夸自己的样子。
想着事情回家的路也特别的快,一到家便看到了妹妹,千溪高兴的从小书包中拿出卷子,开心的给妹妹看了看,然后连忙拉着妹妹冲入里屋子,看着妈妈千溪拿出试卷给妈妈看,然后又开心的对爸爸道:“小考试我考了班级第二”,仰着小脸一脸你们夸我啊的样子。
然而回应千溪的只有妈妈的一句,“继续努力”,千溪爸爸好像不是很高兴一句话都不说。
千溪看着父母这样的态度连忙背过身去,“诶呦”一声,然后道:“肚子疼,我要去厕所”。
千溪直接兔子一样跑了出去,在后院厕所抹眼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哭完后千溪偷偷摸摸的回了房间,然后钻进被子睡了过去,中途妹妹来叫吃饭也没有醒来!
梦中,是千溪被奶奶带着去初到新疆的画面,那年千溪才三岁,出租车绕了好久才到那个偏僻又美丽的地方。
下车,那是一间小平房和小院落,门口便是一条不知名的河流,河边洗沙铺满,杨柳一颗颗的挨着种了过去。
千溪妈妈早已经等待在门口,下车后千溪就被这个看似陌生确又给自己一种莫名温暖的妇人接了过去,妇人抱着千溪在千溪脸上亲了一口:“儿子,妈妈好想你”。
梦总是很短暂,千溪我是睡到自来醒,今天刚好是周末,千溪不舍的下了床,这才发现自己昨晚睡觉没有脱衣服,之后千溪摇摇头,闻着香味出了卧室的门。
时间转眼来到 2003年,千溪也上了二年级这一年也如同以往,爸爸对自己不怎么待见是越来越明显,妈妈也很少回来,妹妹在舅婆哪里上了学。
今年暑假,妈妈还是没回家,千溪正在努力的练习这汉子,爸爸说自己写的字太难看了,千溪要努力的改正过来,别人家孩子在外面玩千溪也十分向往,不过还是被自己压了下去。
正在努力练习的千溪没注意的是父亲进来了,千溪他爸看着千溪写的字摇摇头,然后开始翻起了千溪的作业,翻着翻着小灵通手机响了起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千溪就看到爸爸脸色不好看,千溪也不敢言语,继续努力练习起来。
直到千溪爸爸看到了千溪本子上慢慢的错号,千溪还没反应过来千溪爸爸就一脚把千溪踹倒在地,然后千溪爸爸脱下布鞋就狠狠的在千溪脸上抽,还一边说着:“你就这样学习的?看看本子上的错号,还有批改的日期差了一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写作业之后补上去的”。
千溪想要说话,可是千溪爸爸又是一脚踹在小千溪的胸口,千溪没办法只好蜷缩起来惨叫。
直到爷爷进门听到,意识到事情不对,便冲进屋子,看到这一幕的爷爷直接取出赶牛的鞭子抽千溪他爸,千溪他爸小时候就害怕这鞭子,连忙跑了出去。
爷爷看着千溪脸上的鞋印和身上的淤青,就是一阵心痛,轻柔道:“千溪不痛,告诉爷爷你爸为啥打你,我好好收拾他”一边在炕头取出红花油给千溪擦拭伤口。
千溪虚弱道:“爸……爸爸看了我作业,他……他不知道我们老师经常忘记批改作业,以为我偷懒没有写,之后补的,还有好多错题,他就……”。
话没说完千溪就晕了过去。
炕前,千溪他爸跪在地上,老医生狠狠到:“这不是东西啊,孩子能伤成这样,这是不是亲生的啊”!
千溪他爸低头,狠狠的咬了咬牙!
这时爷爷对千溪爸爸道:“你就跪下好好想想,咳咳,孩子不是你的出气筒,你不由分说这样打他,我真想一刀把你另一只手也给弄残废咯”!说完就是一耳光招呼了上去。
奶奶在床前看着千溪无神的眼光,就是一阵揪心,连忙说自己要给千溪叫魂,便出跑出门去。
模模糊糊间,千溪听到奶奶在叫喊着自己的名字,爷爷在回应。
是夜,千溪被噩梦惊醒,嘴里喊着:“不要……别过来,别打我……”,千溪奶奶被吵醒,起来把千溪抱在怀里,下意识摸了摸千溪的额头,惊道:“好烫”!
迷迷糊糊的,千溪感觉凉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额头,还有凉凉的东西夹在了自己的腋下,黏黏糊糊的东西在自己肚子上面绕圈圈。
原来是千溪发烧了,本来是感冒的,经历下午哪样的事后加重了,老医生之前开的药也没有效果,奶奶就用土方法给千溪治疗,一边还念叨着:“土地神保佑,鬼怪退走”。
本章完,。。。。。